慕北宸看著季語萱，“語萱，如果我讓她離開了，你高興？”

“北宸，其實，她離開還是不離開，都是由你說了算，沒錯，我承認，我一直都想要讓她離開，看到她，我就會想到姐姐，她在你的身邊，你不覺得欠了姐姐嗎？”季語萱看著慕北宸，一臉的真誠，她更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推託掉了。

她不希望讓慕北宸覺得是她逼著顧瑾妍離開的，就算是她的心裡一直這麼想的，可到了這關鍵的時候，季語萱反而改變了態度。

慕北宸沒有應聲，他走到了窗前站著。

季語萱看著他的背影，就算慕北宸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已經猜到了，這一次，她就算受這麼重的傷，也是值得的。

顧瑾妍那天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只覺得臉痛，心更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管她曾經受到過多少的委屈，她也不曾這般流淚，但這一次，她知道，她愛也好，不愛也好，她和慕北宸之間本就應該要結束了。

那天晚上，慕北宸在醫院裡陪在季語萱一個晚上，直到早上，護士帶著她去做檢查了，他才離開，回了別墅。

明嬸見慕北宸一早回來，她迎上前，“先生，您回來了。”

“顧瑾妍呢？”慕北宸什麼話也沒有說，徑直問著顧瑾妍的事。

“顧小姐在樓上，還沒有起來，昨晚她回來，沒有吃東西，就回了房了，我上去看過她，本來想著幫她敷敷臉上的紅腫，但房間的門鎖上了，她說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明嬸也是擔心了整整一個晚上。

慕北宸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把房間的備用鑰匙找來。”

明嬸聽到他的話，“好的，先生，我馬上去拿。”

沒有一會兒，明嬸就拿了一串備用鑰匙，“先生，要不我上去叫顧小姐下樓？”

她還是怕慕北宸上樓後，又惱顧瑾妍，萬一再動手，顧瑾妍怎麼扛得住？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慕北宸接過了鑰匙，邁著大步就朝著樓上走去。

果然，顧瑾妍的房間門上了鎖，他拿出了備用鑰匙，開啟了房間的門，顧瑾妍依舊還在睡著，他走到了床邊，看著她的睡顏。

顧瑾妍臉頰上的紅腫還沒有消退，反而更紅腫了，臉頰上還有著未幹的淚痕。

她，哭過？

慕北宸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他承認他昨天確實是下手重了，只是，那時的他，真的因為季語萱受了這麼重的傷，在惱她，氣她。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只是，他才剛碰上，顧瑾妍便馬上驚醒。

她在看到慕北宸的時候，整個人惶恐地往後縮了縮，“慕先生。”

“季小姐受傷，我道歉。”顧瑾妍現在就算是不認，她也認。

這對她，或者是季語萱，都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所以，你承認是你推她摔下樓梯的？”慕北宸或者更想要看到的是顧瑾妍的否認。

終究，顧瑾妍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

顧瑾妍點頭，隨後，便是默然，在他們中間，瀰漫著無法散開的僵凝。

“顧瑾妍，我遂了你的願，離開吧！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慕北宸的語氣，冷到讓顧瑾妍發抖。

“慕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現在同意讓我離開了？”顧瑾妍簡直不敢相信。

“難道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難道不是你推語萱下樓，就只是為了讓我更討厭你，讓你離開的嗎？”慕北宸的一字一句，都刺痛著顧瑾妍的心。

既然都要離開了，那顧瑾妍是不是也該對她自己狠心一次，這樣的男人，她不應該愛，她本就不能愛。

“沒錯，你說的對，我就是想著法子離開這裡，我知道你疼季小姐，所以，才做出傷害她的事情，這樣，你為了保護她，也該是時候讓我離開了，是吧？”顧瑾妍看著他，清靈的眼眸帶著堅韌，藏著痛楚，她對上他幽深不見度的冷眸。

離開了這裡，也就意味著結束了一切。

“顧瑾妍，你真的是夠膽！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慕北宸說完話後，他便轉身邁著大步離開了她的房間

顧瑾妍無力地靠在床邊，她的心，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地痛。

也許，痛過之後，就不會再痛了，至少，她現在還有孩子。

顧瑾妍的手輕撫上小腹，她現在是不是應該要松一口氣了？她現在是不是該慶幸慕北宸願意放她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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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妍來的時候，帶的東西本來也就不多，而且，這裡本不該屬於她的，她也不會要。

半個多小時之後，顧瑾妍換了一套衣服，簡單洗漱整理了一番，只收拾了簡單的衣物，她下了樓。

明嬸見到她拎著一隻小行李袋下樓，她才知道，這些都是真的，剛剛慕北宸對她說，今天就要讓顧瑾妍離開這裡。

她以為慕北宸只不過是在氣頭上，現在，她才覺得這是真的了。

“顧小姐。”明嬸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袋，“顧小姐，您就跟先生認個錯，您沒有做的事情，也不要認。別讓先生誤會了您。”

“明嬸，我本來就應該要離開的，而且，就算我現在不離開，以後，我也總會離開的，有些事情，就到此結束了吧。”顧瑾妍真的是累了，她不想再在這裡堅持下去了。

正好，慕北宸給了她自己，她可以去過她想要過的生活。

“可是，您知道先生的呀，他是在意您的，要不是季小姐鬧這麼一出，您說不定就和先生……”明嬸嘆了一口氣，雖然她瞭解顧瑾妍，也瞭解季語萱，可她說了也不算。

慕北宸相信的人，怕是只有季語萱吧？不然，他也就不會趕顧瑾妍離開了。

“明嬸，我沒關係的，這近一年裡，謝謝你照顧我，真的很麻煩你，如果以後你想要見我了，就給我打電話。”顧瑾妍對著她笑了笑。

就算她的臉上露著再輕鬆的笑容，她的心裡也是苦澀到無法呼吸了。

“好好。”明嬸知道她是留不住顧瑾妍的，她也沒有這個權利。

“明嬸，明叔，那我就走了。”顧瑾妍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門口。

明嬸跟了上來，“顧小姐，我還是讓小陳送送你吧？這裡很難叫到車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