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三章 霍丹萍已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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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淨衣趕忙勸說道:“既然是娘家人,那你可得小心應對了。不過如此一來,他們兩個應該決計不是茶鋪案子的兇手了,你們之間的誤會因此而起,或許咱們應該找到他們主動說清楚,並表示歉意,這樣興趣能扭轉對方對你的看法。”

莫懷庸一臉惆悵,誰知道會碰上這麼巧合的事情。

“那我現在就去追他們!”

他話未說完,忽然一個棲霞幫幫眾焦急的跑了過來。

“公子,外頭來了巫原教、通明劍派、鶴山堂、神印門等多家人馬,邀公子前去,有事相商。”

“還有,弟兄們抓了幾十個從祝家莊逃走的鄉民,也問了一些訊息出來,周堂主也讓您趕緊去一趟,似乎有重大發現。”

事情擠到一塊來了,嶽淨衣卻沒有覺得麻煩,反而心中有些石頭落下。

巫原教,通明劍派,鶴山堂,神印門等,都是南陵道中響噹噹的派門,隨便拿出一個來,都比棲霞幫要來得有名。

盟裡的事情,若是他們能接手處理,他也能省心許多。

嶽淨衣便對莫懷庸道:“我這邊走不開,等會就安排兩個弟兄,和莫師弟一起同行如何?”

莫懷庸卻一擺手:“算了,淨衣兄你的正事要緊,這是我個人的私事,就不麻煩棲霞幫的弟兄們了,我先走了。”

說完,莫懷庸直接轉身就走了,嶽淨衣也沒阻攔,轉而和報信的弟子一起轉向前頭。

而在他們離去之後,那輛承載著冒錦修的馬車簾子,忽然微微晃動了一下。

……

另外一邊,王中等人離開了祝家莊附近之後,見那大部隊的人沒有追上來之後,速度便也稍稍慢了些下來。

“你的傷要不要緊?”前進之中,穆無暇瞥見了王中腿上的血跡,不無擔心的問道。

王中隨意的搖了搖頭:“沒事,皮外傷而已,明天就好了。”

他繼續專心駕馭著馬匹,經過玄天金龍氣血灌體之後,寧寧的體質似乎有著大幅度的提升,現在好像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倒是適合騎馬趕路了。

那邊白君越也適時的說道:“箭矢只過血肉,未傷筋骨,且箭上無毒,確實不會有什麼大礙,穆姑娘不用擔心太多,不過兩位是如何惹上棲霞幫的,能不能跟白某說說?”

之前王中和穆無暇與那箭手過招之時,他遠遠的看見,那後面的大部人馬,打的是棲霞幫的天魁旗,所以才有此一問。

棲霞幫是南陵道一大豪強之一,白君越自然是有所瞭解的。

雖然這個幫派的歷史比較淺,底蘊不深,幫主的功夫好像也不算是絕頂尖的高手,但棲霞幫整體的實力比起那些大派門來說,依舊不遑多讓。

原因就是棲霞幫身為一個幫派,不僅人多,而且有錢!

佔據河道鈔關,甚至聽說還能代替衙門收稅的棲霞幫,比起有些派門只能顧著自己一畝三分地來說,簡直就是豪奢的過分。

招惹上這樣一個勢力,可不是小事情。

而且來的還是天魁旗,說明帶隊的人應該就是當代魁星,江湖人稱淨衣公子的嶽淨衣。

這位淨衣公子在江湖上也算是略有俠義名聲,從不冤枉好人,王中與穆無暇怎麼會與他們起上衝突?

他雖然暫時與這兩人一路,但總不能莫名的背上黑鍋。

穆無暇見白君越問起,加上事情也沒什麼不可對人說的,便將之前在茶鋪發生的事情直接與他大致說了。

白君越聽完之後眉頭微皺:“照姑娘所說,這應該是一場誤會才是,只要將那假冒錦繡公子的人審問一番,應該就真相大白了。那淨衣公子心思玲瓏,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他身邊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蠢人,為何你們再次見面,卻依舊好似仇人相見呢?”

穆無暇一撇嘴道:“誰知道呢?這些所謂的什麼公子,我看多數都是沽名釣譽,或者靠著眾人的吹捧上來的,有沒有真才實學都是兩說。再者,那冒錦修受傷頗重,至今昏迷不醒也有可能,說不定那人還想將我們抓回去審問呢。”

白君越聽了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江湖上弄虛作假只為求名的人不少,但並不代表每個人都是這樣。

而且越是這樣的人,名聲越經不起推敲。

那棲霞幫淨衣公子可是被霍丹萍點名提舉過的武林新秀,不至於像穆無暇說的這麼不堪。

問題還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被救走的殺人兇手昏迷未醒,因為現在這個情況,昏迷才是那人自保的最好方法。

那邊王中聽了他們的談話之後,忽然插話道:“我倒是可能知道,為什麼那個拿弓的小子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

穆無暇與白君越皆是向他看來:“為什麼?”

王中咧了咧嘴唇:“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莫名的感覺這小子很危險,所以那天交手的瞬間便對他起了殺心,估計就被他惦記上了。”

王中的話,讓白君越眉目微沉。

這種單純只是因自身好惡便對他人起殺心的人,並不算是什麼正面人物,他此時此刻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穆無暇卻接著問道:“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王中有些不好意思道:“額,我就是單純的覺得,處在敵對的位置之時,弓箭手是威脅最大的而已。而且後來這小子竟然敢將箭矢對準寧寧,我就更加不會放過他了。”

說著,王中眼神一凝,顯然此人已經在他心裡面惦記上了。

穆無暇咬著嘴唇一言不發,沉吟了好一會之後,她才說道:“其實,那個人我認識。”

“什麼?你認識那個射箭的?”王中十分驚訝。

就連白君越也越發看不懂這兩個人了,男男女女,好像都跟正常人不同,既然認識,為什麼不早說呢?

穆無暇無奈嘆了一聲,道:“嗯,若我沒認錯的話,他應該是飛星箭莫清秋的兒子,莫懷庸。”

“飛星箭?莫懷庸?”王中一臉迷惑,這些個江湖人物的事蹟,他自然是沒聽過的。

但白君越聽到這兩個名字,眉眼卻在暗中微微一挑,有些古怪的看了穆無暇一眼。

王中不知道飛星箭莫清秋的事情,他卻是聽過此人的事蹟傳聞的。

其他的或許不重要,但在幾十年前,莫清秋與江南穆家的穆敬軒,可是行走江湖的至交好友,兩人結伴在江湖上創下了好大的名頭。

而穆敬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如今的江南穆家家主。

甚至如今穆家有一半的家業,都是在那個時候擴張出來的。

傳說當年莫清秋與穆敬軒這兩人年輕的時候,相交莫逆,一起遊歷天下,穆敬軒輕功超絕,身法獨步,被他纏上的人,甚少有能夠逃脫的。

而莫清秋則是一手飛星箭,箭若流星,例不虛發,凡是被他張弓引箭瞄準的人,百丈之內,必死無疑。

這兩人一個負責纏住敵人,一個負責引弓射箭,配合起來不要太厲害。

當年不知有多少人狂徒,不知好歹,以為這兩人年少好欺,結果死在這兩人的配合之下。

後來這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不再在江湖上走動,一個回了江南道繼承家業,一個則隱居在了赤陵道老家,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江湖有傳言,這兩人還曾有過指腹為婚之類的戲碼。

只不過穆家家大業大,成婚比較早,子女也多,那莫清秋隱居之後,後人的事情,就沒太多人知曉了。

現在穆無暇既然知道對方是莫家的人,卻又偏偏不肯早些說出對方的來歷,莫非是……?

白君越雖然不好八卦,但現在的局面,讓他難免不做這等想法。

那邊穆無暇似乎極其不耐煩提起此人,又道:“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不用理會那小子就是,最好能將他殺了,我倒也省心。”

穆無暇的說法,似乎更加映證了白君越心中的猜測。

但她的這種做法,卻讓白君越心中有些不快。

情有所屬固然是個人的自由,但只因一個口頭婚約,就要自己的情人去殺掉婚約人,這也太過霸道了。

這兩人給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像是什麼正經人。

“穆姑娘,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白君越忽然沉聲的問道。

穆無暇回頭看見白君越的神色,登時有些怒道:“你知道什麼?”

白君越見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心中也不快起來,索性便道:“那莫懷庸,應該是穆家的未婚之婿吧?”

果然,他這話一出,穆無暇與王中都是臉色一沉。

但不待王中說話,穆無暇便已經怒斥道:“哼,是又如何,可僅憑父母幾十年前的一語之言,就想讓我小妹嫁給一個毫無印象的人,做夢。”

“?”白君越聞言尷尬不已,“小……小妹?”

穆無暇見他這幅神色,哪裡還不明白他剛才在想什麼,此時王中又在一旁,登時令她更加羞怒起來。

“白公子,我敬你是個俠義正直之人,沒想到你竟然將我想的如此不堪?”

穆無暇又羞又怒的說道,此事不僅關乎她自身的名聲,也關係到穆家的名聲,若是讓白君越瞎說出去,可就不好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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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越這才知道自己想差了,連連告罪,反倒是王中,雖然猜到了些什麼,但因為不瞭解內情,所以還是有些茫然。

穆無暇索性便長話短說,將莫懷庸與穆家的關係,與他簡要的做了一個說明。

最後,她才怒氣衝衝的說道:“我小妹如今才十三不到,這輩子都才與他見過兩次,我爹就因為當年一個承諾,就要將小妹嫁給她,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說著,她似乎又想清楚了什麼,轉而哀傷的抱怨道:“我就說二哥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我一提就帶我出來遊歷了,原來是打算將我帶離家門,省得我再在這小子上門之時添堵。”

原來,上一次莫懷庸上門之時,還是三年前,那時候的穆無暇原身剛剛長成,卻聽到自己九歲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妹妹,竟然要嫁給一個比她大八歲的年輕人,便十分惱火。

雖然她不是什麼烈性的人,但到底是富家大小姐出身,莫家在赤陵道可不是什麼富貴大家族,只不過是鄉野山紳而已,莫懷庸如何能與她比。

所以那次在穆家,她可是在言語上好生譏諷了一番對方,鬧得穆家十分下不來臺。

其實上一次遇到之時,她就隱約認出了莫懷庸,但一想到自己如今落魄成了這幅模樣,二哥也因她被害,若是被他知道了,還不得大加嘲笑回來?

所以當時她便也沒下殺手,反而是以更加耗費真氣的方法震開了雙方,然後帶著王中就走了。

王中與白君越聽完她的解釋之後,總算都明了了這其中事情的始末。

只不過說起穆天章的死訊,眾人心頭不免又是一嘆,注意力的重心還是又轉移到了此次孩童失蹤的案件上來。

而經過一番奔波,祝兆陵為他小孫兒修建的陵墓,也就在前方不遠了。

但尚未靠近的他們,便被一群江湖人給攔截了下來。

而遠遠望去,祝家陵墓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旌旗招展,車馬如龍,人聲鼎沸。

將近有上千號的武林中人,早就到達了這裡,在附近安營紮寨了下來。

而且這些人還帶著不少的騾馬車架,好似拖著大宗的貨物,也不知道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但堤壩頂上,早已豎起的一杆玄金旗幟,卻道明了這群人的身份。

“霍”字旗!

“怎麼回事?霍丹萍竟然先就到了這裡?”三人心中齊齊一驚。

此時對面的兩個騎手已經各自抽出了刀劍來,其中一人正衝著他們大喊道:“霍盟主在此捉拿妖龍,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若是盟中兄弟派門,可往祝家莊之地集合,聽候差遣!”

這兩個騎手本來只是例行的巡邏,驅逐那些因為各種原因靠近這裡的人。

但王中縱馬而來,長相非是善類,另外一男一女雖然看著像是正經人物,可奔行之速,竟然不下快馬,顯然輕功了得,手段應該也不弱。

這樣的人物,對他們兩個巡邏的卒子來說,壓力就有些大了。

所以兩人抽出刀劍的同時,一人喝出,另外一人已經隱隱有撥轉馬頭回去報信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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