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所並不懷疑葛小天的話。
極地環境惡劣，遠非一套恆溫服，幾輛燃氣機就能應對，即便天成有紫蜂系統，能夠進行遠端遙控作業，但裝置檢測、機械維護、燃料補給、資源運輸，同樣是大問題。
他現在考慮的是，天成一旦推動自動化生產和遠端遙控技術，勢必會影響現有就業環境和未來就業趨勢。
就像工業革命，全新生產方式解放勞動力，提高生產效率，同樣也改變了就業結構和工作性質，催生出一大批全新概念的工作崗位。
曾經肯定沒有軟體工程師，也沒有遊戲開發組，更沒有電子廠等等，而如今這些行業卻‘極度缺人’。
只能說，勞動力由體力和腦力共同組成，現階段自動化裝置替代的只是大部分體力活和少部分腦力活，促使人們脫離舊崗位，爭先學技術。
其實，華夏曾經重視過這個問題，比如老中專比高中待遇好。
但由於己方技術落後，跟不上歐美技術革新速度，導致大部分學員畢業後，發現自己學的是舊知識，不僅白白浪費三年光陰，最終還找不到對口工作。
那麼問題來了，中專沒落，先進的數控程式設計、自動化技術，去哪學？
按照葛老二的腦迴路，十有八九推薦天成中專……
不對！
九所忽然想起天成早在兩年前就跟隨利民活動中心鋪設的夜校，和為了提高員工待遇，讓員工透過模擬器'一對一'開設的網路培訓課，以及棗市新城夏令營式快速培訓班。
'原來這小子早就準備好了！'
'或者說，這廝為了賺學費，才推行自動化？'
…………………
葛小天看九所陷入沉思，以為對方依舊在懷疑自家在北極搞專案，當即左右瞧瞧，神秘兮兮的拉上車窗簾，招呼坐在在一旁的財務總經理，小聲道：“其實，無論'光眼'，還是自動駕駛，都不是紫蜂系統的核心功能。”
“嗯？”
兩位大佬微微一怔，頓時被吊起胃口。
“您二位應該知道，前段時間老王在珠峰北麓承包了一片山谷。”
“嗯，萬老參加的母星生態環境會議，很大原因就是你的'造船計劃'。”
“AR技術可以誤導可視裝置，也可以透過其它裝置模擬雷達反射波，讓它成為戰機的'分身'，負責吸引火力。但這只是單一應用，其實它還具有戰略意義。”
葛小天從石光機中調出一份加密材料，“前段時間，東山天成產業鏈發生一件針對GPS干擾的惡劣新聞。”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幹的。”
“您別亂說，我可是老實人，怎麼能幹那事。”
“……”
“經天成航太部多次試驗，最終發現，如果調整東山十五城21座社群和一路向西高速、三千多座利民活動中心的紫蜂基站頻段，可以徹底遮蔽GPS，然後透過AR影像，給北美衛星展示一副模擬地圖。”
“？？？”
紫蜂算不上先進，它只是採用高頻段、短距離的訊號模式，透過類似wifi基站的裝置，延伸出來的公共和私用網路。
按照科技發展速度，很快它就會被3G和wifi取代。
不過，雖然一直以來，系統從不給葛小天提供技術支持，科技樹全都由修士補全，但每點亮一個科技分支，系統都會給出最優方案。
不止建築設計，還包括機械設計、生物研究、高新材料……
而越來越穩定，越來越給力的紫蜂網路，就是這麼來的。
並且，目前現實科技高於系統科技，這就造成系統每次快要升級的時候，自家已經點亮下一個時代的部分科技樹。
由此，道一他們挖掘出一種屬於五級系統的黒科技，名曰：光學迷霧。
什麼意思呢？
玩過LOL，肯定知道看不到對方地圖，除非插眼。
光學迷霧就是這個意思，一旦開啟，除非北美連線設定在華夏的衛星監測站，否則看不到任何東西。
並且，天成還可以透過AR投影，讓北美看到自家想讓對方看到的東西。
比如……
東山今年種棉花，透過AR技術，把影像覆蓋有人把守的實驗田，就能讓北美看到自家種的是大豆。
與此同理。
大漠一片黃，只要稍微調整，葛小天就可以對外宣佈……
“我在大漠種了百萬公頃玉米。”
“我在大漠種了百萬公頃大豆。”
實際上，他毛線都沒種。
但北美卻透過衛星看到了，直接影響期貨市場……
到時候天融操作一番，怎麼都是賺。
至於散佈虛假資訊是否違規……
這是戰略忽悠，很正常。
………………
聽過紫蜂系統妙用，九所和財務總經理面面相覷，似乎被嚇到了。
“還能這麼搞？”
“肯定可以，只是想開啟該功能，紫蜂、AR、無線電干擾、光影投放裝置，缺一不可，並且十分耗電。”
“耗電可以改善，但在適當時機使用它，簡直就是大殺器。”
“所以，紫蜂系統只能掌握在咱自己手中。”
“好吧，我還想著單獨拿運營權上市，現在看來……”
九所嘆口氣，“可是，我們需要資金。”
“我不是兌換了三百多億富蘭克林進來嗎？”
財務總經理苦笑著搖搖頭，“跟富蘭克林兌換紅鈔不一個概念，雖說天成和龍天等，支撐了科技業、建造業，但想要統籌全域性發展，還需要引進更多海外技術，這個資金數額堪稱海量。並且，天成兌換紅鈔進來，少點無所謂，多了卻影響匯率，畢竟這是外來資金，我們需要考慮金融體系的穩定性。”
“您的意思是，我不能再兌換紅鈔了？”
“可以這麼理解。”
“好吧。”
“但我們需要富蘭克林。”
“？？？”
葛小天有點迷，“啥意思？難不成還想讓我把富蘭克林捐給您？”
“不不不，我可不敢搶葛先生的錢。”
“……”
“我的意思，您拿富蘭克林買點國債。”
“……”
“如此一來，我們就無需考慮推助一批企業上市吸引海外資金，然後再拿海外資金買海外技術的事了。”
“噢……說來說去，缺錢的主要原因，無非是想引進技術。”
葛小天終於弄明白九所和財務總經理讓網通上市的意圖，“都是啥技術？”
“冶煉、醫療、發電機組、材料化工、生物科技……”
“您回去列個表。”
“嗯？”
“咱可說好了，是多少錢，就換多少錢國債。”
“？？？”
九所插話道：“你都有？”
“不一定都有，有可能更多。”
“……”
“當然，需要點時間，少則一週，多則一個月。”
“難不成你還想去搶？”
“我是那種人麼？”
“呵呵！”
九所可是知道，當初天成航太部那群瘋子連冰熊的格洛納斯都敢下手，而去年這貨下西洋，不但順走三哥兩艘戰艦，還在北美眼皮子底下開鑿克拉地峽運河。
加上留在泰妹的航姆艦隊，以及即將交付的三艘小型航姆，搭配大秦兵鋒的武備，怕不是真要衝向北美……
“算了，技術可以延緩一段時間。”
“您就別杞人憂天了，這些東西來路正常，都是我們自己搞出來的。就像醫療，青山中醫院、動植物培育基地、健腦補腎……額，冶煉什麼的，我們在西伯利亞有專門的研究機構，並引進許多冰熊獨有的冶煉技術。材料化工方面，天成之所以走在前面，完全得益於高新材料應用。而發電機組，我們在非洲有多種樣式的發電站，您想要什麼型別，我們就給您什麼型別。”
“三峽用的。”
“那就更問題了，您應該去南雲瞧一瞧陳鋒搞得水壩，那裡的發電機組絕對是母星超一流。”
“你認真的？”
“我啥時候說過假話？”
“得，我們先去南雲瞧瞧。”
“記得把技術列表發給我。”
……………………
九所離開沒多久，一份加密檔案出現在葛小天面前。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X光機。
不止是高頻醫用射線診斷機，還有食品、安檢、核化、電離、工業檢測等等。
不是產品，是技術授權。
“確實有點麻煩。”
自家技術怎麼來的，葛小天心知肚明，這些東西在自家產業使用，外界很難知曉，若是拿出來賣……
分分鐘就要出動律師團。
沒辦法，涉及到專利，哪怕自主發明，都很難在基礎環節避過。
不過，專利都有地域性。
凡是沒在華夏申請專利的海外技術，倒是可以仿製出成品在華夏賣，只要不跑專利國銷售，基本上沒啥麻煩。
並且，改進一下叫創新，調整一番叫自主發明，兩者全佔，再加上自家標準，估計申請專利的人都認不出成品是啥玩意。
葛小天示意道十一，“整理整理X光機系列的技術，拿出來換錢。”
“好的。”
X光機之後，則是金屬冶煉、材料化工。
種類繁多，絕大多是沒聽說過。
葛小天直接發給道一，讓對方有的沒的，全都準備準備。
少則一週，多則一個月，等忙完南都的事兒，估計回去就能升級系統。
五級科技樹，應該與現實世界持平。
處理完九所轉交的技術列表，道十一悄聲道：“老闆，於總來南都的原因，已經查清楚了。”
“為啥？”
“天渤集團在津港至少投資了五十億，搞港口，搞建設，搞科技，開山填海，大興土木，GDP一路狂飆……讓於總很沒成就感。”
“……”
葛小天撇撇嘴，無視這些話，轉而拿起道十一手中的情報。
於總來南都，真正原因應該是幫助副董。
明年副董轉正，豈能沒有信得過的人鎮守一方？
但南都……
“恐怕老於這次真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來個血染大地啊！”
“夠嗆，估計會跟趙父拼鬥一場。”
“也對，謀劃許久，卻被老於搶了位置，老趙肯定不甘心。”
葛小天眨眨眼，“我感覺，咱們應該拍一部史無前例的連續劇。”
“啥？”
“群眾的名義！”
“？？？”
“多好的反面教材，趙父、趙公子、本地根深蒂固的狠人……”
“那些狠人，幾乎全都跑遲城工地上打工去了。”
“不，那都是地痞小混混，真正的狠人在趙父身邊，或者是趙父下屬，甚至藏在安全所……”
說到這，葛小天微微一頓，“少個靈魂人物。”
“嗯？”
“你看，趙公子代表無法無天的大富豪，趙父代表隻手遮天的上層人士，南都狠人代表炮灰嘍囉，於總代表坐鎮全域性的大將，可於總沒有手下啊！”
“不都是他手下麼？”
“信得過，又很能幹的那種。”
“像少白頭那樣？”
“哎，對，一切為了GDP！”
“但咱哪有能力把少白頭調過來。”
“廢話，我的意思是，物色一個為公為民的好領導，幫他一把，把他塑造為少白頭那種型別。”
“豐都領導到是個好選擇，親自放下身段跑運河開發區招商引資，跟咱公關隊伍也相處不錯，否則咱也不會先拿豐都做試點，只是他的級別有點小。”
“那就幫他創造成績，上面有於總，只要做出成績……再說，於總偏愛少白頭，有個類似少白頭的人，他還能不提？”
“您這是打算把東山那一套複製過來？”
“南都面積跟膠東半島差不多，促成這件事要不了多少時間，爭取明年上旬上映，讓SG電視使用者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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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劇本。”
“劇本……”
葛小天思索片刻，“真實為主，要啥劇本，就按現實發生的來。”
“您也在局中。”
“無非是上鏡，回頭拍幾個場景，也好彰顯彰顯葛先生為國為民的情懷。”
“……”
“不對。”
葛小天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鋼鐵衣服，“不能以這個形象出鏡，回頭給我整套禮服，再來個柺棍。”
“桃木的？還是雷擊棗木？”
“金鑲鑽不好麼？”
“……”
“開玩笑，要樸實無華，既能體現葛老闆勤儉持家，又能表達葛老闆平易近人，猶如鄰家老爺爺……”
“我擔心人們說你確實瘸。”
“……”
………………
幾名路過tua的群眾，忽然駐足。
“快看，裡面那輛霸氣的車，竟然在抖動。”
“我靠，好牛比，竟然敢在南都大院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