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
錦繡川大學城，新東山大院。
自從打濟府大院搬過來，於總就感覺自己昇華了。
不止心靈，還有見識。
沒辦法，年齡大了，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遠遠比不上年輕人。
就像手中的智慧一卡通，裡面功能層出不窮，今年剛學會一樣，明天蹦出兩樣，後天直接來一堆，讓他這個東山主管，根本來不及考慮這些東西對社會的影響。
而來到錦繡川大學城，住進某人捐的大院後，這一切忽然變得簡單了。
一看就懂，一摸就會，聽聽就明白，思考一番就能看出新事物能夠引起哪些變化，也能順便做出相應的新決策，令東山與天成的配合更加默契。
這讓於總感覺，可能濟府大院太悶，死氣沉沉，沒什麼活力，而這裡卻充滿朝氣，加上風景秀美，心情舒暢之下，整個人都年輕許多，思路也變得格外清晰，以至於處理事務事半功倍，多了許多空閒。
每天清晨跑跑步，跟不知道他身份的大學生、中專生暢所欲言。
早飯時間開個網路會議，瞭解瞭解各地動態，上午辦公，中午聽戲，下午看廣告。
嗯，這是某人告訴他的。
說是，想要深入瞭解東山每一個新興企業，最快、最好、最有效的方式，唯有看廣告。
從廣告投放時段，能看出這企業的自身實力；從廣告投放內容，能瞭解這個企業的主營業務；從廣告畫面底部，能發現這個企業的聯繫方式和具體地址……
如果撥打電話，還能摸清這個企業的服務態度。
於總感覺很有道理。
只不過，堅持一週後，他發現，企業沒記住幾個，倒是買了一大堆東西。
'噹噹！'
“請進！”
“領導，您買的頸椎按摩儀到了。”
“放那吧。”
'噹噹！'
“請進！”
“領導，您買的自測血壓儀到了。”
“放那吧。”
“領導，您買的非洲牌耐用拖鞋到了。”
“領導，您買的黑龍五常大米到了。”
“領導，您買的老葛同款老漢衫到了……”
“領導，您買的水洗剃鬚刀……”
於總揮揮手，“全都放那吧。”
“領導，今天廣告賣的啥？”
“加熱一體飲水機。”
“嗯？前幾天不是賣過麼？”
“今天是抽水式，無需把水桶扛起來倒放在上面，還自帶一個熱水壺和一套杯具。”
“那咱下單麼？”
“有一臺了，還買啥？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我總感覺被套路了。”
秘書：“……”
“不對，不是被廠家套路了，是葛小天那個混蛋讓我看廣告，看就看了，還讓我打電話個銷售員，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秘書：“……”
於總氣沖沖關掉SG投影電視，隨手拿起頸椎按摩儀放在脖子上，“那小子最近在幹嗎？”
“元旦之前忙活電氣工業的業務，元旦之後忙活紫蜂網路，目前在北河。”
於總怨氣稍減，“只要他不瞎折騰，啥都好。”
“領導，前兩天，葛先生跟沈總在網上打口水仗，說要去沙漠養魚、種瓜、種水稻。”
“這是戰略規劃，上級有專項小組負責，無需咱多操心。”
“那，東山天成八萬承建主力人員，撤離東山的事？”
“東山主要城市，該搞的專案都搞完了，只剩下鄉鎮建設，四五月份，水利工程結束，會多出十幾萬以前閒著，現在學會施工的勞力，天成要騰出足夠崗位，還要再創造更多崗位，才能吸收這部分人員，否則……一但閒下來，兜裡又沒錢，會出亂子的。”
“葛先生真是深謀遠慮。”
“呵呵，我就欣賞他這一點，做什麼都有規劃，試問，不以廉價貨物交好黑山，再送對方一臺地效飛行器，黑山能把一個國家的基礎建設交給天成？”
“確實不可思議。”
閒聊中，另一位秘書走進來，“領導，葛老闆出國了。”
“嗯？誰給他批的？”
“他乘坐迷二六，透過空部特定航線，直飛南方。”
“天成支援建設的船隊，到哪了？”
“正在臺省海峽放煙花。”
“放個屁的煙花，讓他趕緊滾蛋……不是，讓他給我飛回來，另外催促天成船隊儘快前往黑山。”
“領導，葛老闆失聯了。”
“聯絡廣區，限制這傢伙出境！”
“沒這麼嚴重吧？”
“船隊帶了那麼多東西，我怕這傢伙去香江找那些富豪的麻煩。”
“上次那些僱傭三哥海部堵截鄭和船隊的富豪，不是幫他處理了嗎？”
“是啊，咱怕鬧大，幫他處理了，可這傢伙睚眥必報，現在有這麼多大家夥撐場面，船隊又途徑香江，你說他要幹嘛？怕不是要把香江富豪全都請到海上跑馬場，輸光以後再丟下去喂鯊魚。”
“沒這麼狠吧？”
“想想礦井裡的特工間諜。”
“……”
倆秘書瞬間明白事情嚴重性，飛快行動……
於總更是撥通一組加密電話……
……………………
呼呼呼……
雖然迷二六的飛行速度不及民航一半，但它卻能加裝幾十噸的武備。
如果一枚制導飛來，民航幾乎無法反抗，而迷二六卻能反導，甚至反擊……
並且，這架米二六是租賃給軍部，最後被退回來的那批，重新裝修後，佈局與商務型完全不同。
走進機艙，兩側各一排以石光機驅動的電子儀器，二十名道長雙手如飛，調整雷達、定位、通訊、航線、紅外、鐳射……
各種滴滴聲齊鳴，大有一種站前指揮部的模樣。
葛小天走到位於駕駛艙後側的電子地圖旁，點選觸屏，放大縮小，“不要停留，沿著空部給的航線，一直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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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於總發現了。”
“告訴他老人家，我馬上返航。”
兩個小時後。
“老闆，您被限制出國了。”
“隱身，轉南雲，直奔南越旺旺機場。”
南越跟自家很有緣分。
尚武這個混南越玩粉的大哥，在天成起家之時，送上第一筆榮譽基金。
南越腦殘殺手令李所升職加薪，連跳數級。
跑養殖場搞事情的南越綠衣，讓自家狸貓換太子，有機會開啟反滲透計劃……
葛旺旺又是南越全民偶像……
在那花費賣碟賺的南越盾，投資一座機場，也不算過份。
三小時後。
“老闆……”
“噓，別說話，我睡會。”
五個小時後。
被新加刻意隱瞞的扣留事件，終於透過某些渠道傳遞到母星各地……
陣營不同，宣傳內容各不相同。
比如北美，直接表明天成運輸母星禁運貨物，嚴重違反聯合會議規定。
比如冰熊，直接噴北美什麼主義。
比如中立地區：'天成五十艘萬噸級貨輪滯留馬六海峽，新加懷疑其私藏國際違禁物品。'
比如與天成交好的黑山，'那是我們的貨物，洲際導蛋已就位！'
於總得到訊息後，看一眼自己花費數個小時，以香江為中心，深思熟慮做好的攔截計劃，驀然丟下水筆，聳聳肩，“我懷疑葛老二早有預謀！”
秘書：“？？？”
“一切都這麼巧，一切又都這麼突然，等陳鋒回來，看他胖沒胖就知道了。”
“……”
秘書若有所思，“那……領導，咱們該怎麼做？”
“水利工程，十幾萬勞力，天成能全部吸收掉？”
“不能。”
“所以，這個事件，讓我想起另一個戰略級專案，克拉運河。”
“？？？”
“是啊，東山十幾萬閒置勞力，全都學會水利施工技術，海外又不限制蒸汽機械……”
“嘶……葛先生真是，多智近妖！”
“提前準備吧，省的年後一大堆事情擠在一起。”
“領導，您能看透這些，比葛先生還要深謀遠慮。”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