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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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裡,只有兩個人在。

染谷一夏站在床邊,枯槁老人躺在床上,床頭一燈如豆,看起來有些恐怖電影裡的詭異味道。

“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有治愈術在手,染谷一夏甚至都不需要詢問病因、病情,直接上手就行。

“年輕人,你要怎麼做?”枯槁老人已經很疲憊了,不過意識仍很清楚,這樣的“醫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問他的身體狀況就開始治療,真的可以信任嗎?

“按摩。”染谷一夏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按摩?”枯槁老人眼裡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慢慢地閉起了眼睛,“那麼請開始吧。”如果說,之前是在激勵年輕人的基礎上抱有那麼一點點可憐的希望,此時卻已經是平靜下來,反正都躺了那麼多年了,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

染谷一夏點點頭,掀開被子,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臂,手臂同樣枯槁瘦小,感覺就跟一層皮包裹著骨頭一樣。

要不是能感受到手臂的輕微顫動,還以為這只是一具骷髏。

一邊裝模作樣地按摩起來,一邊扔了個治愈術過去,強度很低,只有10%,畢竟對方沉痾多年,不可能讓他一下子就恢復成正常人,那樣的話,自己就有麻煩了。

按摩了約十多分鍾,染谷一夏停了下來:“您感覺怎麼樣?”

“嗯……”枯槁老人睜開眼睛,並不是在肯定他的按摩術,只是下意識地應答,可忽然,他眉頭一皺,眼裡帶著不敢置信之色,“我好像……真的感覺好多了。”他一抬手,手臂也應聲舉了起來。

“我的手能動了?”激動得他渾身顫抖不已,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過自己的手臂了。

“您的手之前不能動嗎?”染谷一夏微微一笑,他對治愈術充滿信心,哪怕是10%的強度,雖然不能一下子就完全把他治好,但至少也能讓他體會到“按摩”前和“按摩”後的區別。

“能動,只是很緩慢罷了。”枯槁老人就像小孩子玩遊戲一樣,不斷伸縮著自己的手臂,這種可以正常活動手腳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看來我的‘按摩’還是有點作用的。”染谷一夏很“謙虛”地說。

“年輕人,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是什麼按摩術?”枯槁老人終於停下了小孩子的遊戲,好奇又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一種傳承自中國的按摩手法,可以利用人體的穴道,刺激人的潛能,加速人體的康復速度。”染谷一夏已經使用過一次這樣的藉口,這次只是改了其中的幾個詞而已。

“中國嗎,我知道,年輕的時候我去過那裡,那是個很神奇的國度。”枯槁老人露出了緬懷之色,“說起來,我的初戀物件,就是一個中國人。”

“哦?”染谷一夏來了些興趣。

“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我,對未來還抱著某種美好的幻想……”枯槁老人一邊說,聲音卻漸漸地變得低不可聞。

染谷一夏仔細看了看他,或許因為治愈術的關係,他的臉看起來不像之前看到的那麼蒼老了:“您的年紀並不大吧?”

“我今年五十六歲。”枯槁老人說。

染谷一夏倒沒有太過驚訝,這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年紀,只是因為生病的原因,與他的實際年齡不符罷了。

“看起來不像是嗎?”枯槁老人自嘲地一笑,“我照過鏡子,現在的我,說是八十歲也有人信吧。”

染谷一夏笑笑不語。

“年輕人,你真的很神奇,現在我相信,你確實能治好我了。”枯槁老人不再眯著眼看他,原本渾濁的目光也變得幾分清明起來。

染谷一夏依舊笑而不語,如果現在能把一千萬円的“診金”給他,他會非常感激。

枯槁老人繼續說下去,話裡透露著幾分唏噓和感慨:“其實我並不是得了絕症,我是中毒了。”

“中毒?”染谷一夏一驚,這他可沒想到。

“是啊。”枯槁老人似乎看得很開,“這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利用手段,收購了一位老朋友的公司,導致他的公司破產,人也自殺了,為了報復我,他的女兒不惜接近我,當我的情人,然後給我下了毒,一種就連現代醫學都束手無策的毒素。”

染谷一夏聽得心中古怪不已,這聽起來似乎是個徹底的壞蛋,把老朋友弄得破產,還自殺了,最後連人家的女兒也接收了,完完全全一個人渣啊。

“聽起來是個壞蛋是嗎?電視裡的反派都是這樣演的吧。”枯槁老人苦澀地一笑,“我原本只是想照顧她,等她度過這段傷心事,再好好安置她,不過她顯然沒有耐心等下去,對我下了毒……”

“她現在人呢?”染谷一夏問道。

“已經離開國內了。”枯槁老人幽幽一嘆,“是我派人送她走的,要是留下來,恐怕……”他沒有說下去,但不會有好下場是肯定的。

染谷一夏也沒再問下去,這種就像電視劇裡的狗血橋段,他其實也沒有多大興趣要一探究竟。

……

“今天就到這裡吧,您的病,並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染谷一夏結束了今天的治療工作,他能讓對方立刻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但那太驚人了,而且,他也不想表現出賺一千萬円的酬勞賺得太輕鬆,還是慢慢來的好,不急於一時。

“你辛苦了。”枯槁老人也沒奢望一下子就恢復如此,他已經非常滿足,這至少證明,他有恢復健康的希望。

“那麼,我明天選個時間過來,就先告辭了。”染谷一夏準備離開。

枯槁老人用手按了一下床邊的按鈕:“安西,你進來吧。”

話音落下,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一臉陰森的安西管家,像幽靈一樣走了進來:“老爺。”

“安西,我已經好多了。”枯槁老人對管家舉了舉手。

安西管家先是一驚,繼而臉現激動之色:“老爺,您的手……”

“已經能動了,多虧了這位年輕人……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這可真是失禮了。”枯槁老人看向一旁的染谷一夏。

“我是染谷一夏。”

“染谷……”枯槁老人嘴裡喃喃自語了一句,“安西,替我好好送送染谷君,別忘了我們宇都宮家的禮儀。”

“是,老爺。”安西管家恭敬應道。

宇都宮?

染谷一夏心中一動,是他所知道的那個宇都宮嗎?

……

從二樓下來,又遇到了那位剛剛離開的冷豔女人。

“大小姐。”安西管家彎腰一禮。

“怎麼樣了?”冷豔女人雖然是在問他,但眼睛卻看著旁邊的染谷一夏。

“大小姐,老爺已經能動了。”安西管家略帶激動地說。

“能動了?”冷豔女人語氣一促,“在這裡等著。”忽然扔下兩人,匆匆地上樓去了。

大約五六分鍾後,她從樓上走了下來,臉上帶著一抹激動的潮紅。

“做得不錯,我小看你了。”到了樓下,她看著染谷一夏,眼裡已經有了那麼點欣賞的味道。

染谷一夏微微一笑,要讓一個冷豔高貴的大小姐誇他一句,這可不容易。

“只要能治好我父親,我可以付你雙倍酬勞。”冷豔女人漸漸冷靜下來,臉上又恢復成了之前的高高在上。

“兩千萬円嗎?”染谷一夏看著她。

“不錯。”冷豔女人似乎看到了他眼裡的貪婪,表情驕傲又不屑。

染谷一夏淡淡一笑:“並不需要,我只要一千萬。”

冷豔女人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似乎認為他有些不識抬舉了:“年輕人,那是你應得的。”

“所以,我只要一千萬円。”染谷一夏說,該是他的,他要,不是他的,他可以選擇要還是不要,尤其對方那種施捨的味道,並不是那麼討人喜歡。

“搭檔,你心動了嗎?”一個機械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響起。

染谷一夏一怔,心動?心動什麼?對一個可以拿來當洗衣板的女人嗎?

“面對一位驕傲的大小姐,你就不想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嗎?羞辱她,你將獲得一點智慧。”

智慧?那又是什麼玩意?

染谷一夏凌亂了,這是在暗示他本身智商欠缺嗎?

不過有過收穫力量的驚喜,讓他知道,智慧說不定有別的好處呢。

想了想,染谷一夏已經有了計劃,他換上一副輕佻的笑臉,看著高高在上的冷豔女人:“其實,我連一千萬都可以不要。”

冷豔女人眉頭一皺,果然上當:“那你要什麼?”

“你!”染谷一夏直指著她,“如果你能陪我一晚,那一千萬円我也不要了。”

話剛落下,冷豔女人已經怒意勃發,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咬牙切齒,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旁邊的安西管家瞪大了眼睛,簡直就像看到了鬼怪一樣。

“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那麼認真。”染谷一夏哈哈一笑,腦中的聲音已經提示他得到了一點智慧,“我該走了,安西管家,您不用送了。”轉身瀟灑而去,留下兩個或羞怒憤恨或不知所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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