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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教室的前門被推開，

一身簡單白襯衫黑褲的溫潤男人走了進來。

他戴著眼鏡，手裡提著一本薄薄的筆記本和課本，

身形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銀製手錶，上面繁瑣精密的機械指標轉動著，悄然無息。

男人走進來時，看到教室裡滿滿當當的人，一頓，鳳眸微眯。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講臺上，漂亮如墨的眸不徐不疾地環顧了一圈面前，指節輕輕扣著，有些情緒不明。

“我記得，我的學生只有五十個人。”

“……”教室裡一片寂靜。

江霽推了推眼鏡，目光輕輕地落在最遠處的人身上，

由於教室裡的人太多，

走道裡已經被坐滿了。

就連最後一排的空隙，也都被擠著，

幾個身形嬌小一點的女生都只能踮著腳上課。

江霽微微斂眸，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從筆記本裡拿出了學生名冊，

他簡單掃過一眼後，拿起課本，語氣微涼，

“名單上有的人，跟著我去隔壁教室上課。”

“其餘人，請隨意。”

“……”前排的人面面相覷。

有個女生不服氣，站了起來，“教授，我們也想學習《莊子概論》，為什麼不讓我們聽？”

“學校從來沒有規定說我們不能旁聽。”

江霽微微抬眸。

看了那女生一眼後，他嗤笑了一聲，指節輕叩，似乎帶著幾分惡劣的涼意，

“想上這門課，下學期就自己去選。”

“以後我的課，只看名單，其餘的，不允許旁聽。”

男人一字一句冷漠地說著，絲毫不留情面。

這彷彿是他第一次生氣，

往日溫和有禮的氣息不再，儘管有眼鏡遮擋著，也難以掩飾他眸底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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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一下子噤了聲。

一時間，

教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江霽提著東西走了出去。

很快，

擠坐在走道裡的學生開開心心地跟了上去。

換了個教室，

沒有了其他專業的人擠著，教室一下子空曠了下來。

茯笙跟著走進去，坐在了第三排。

“誒，江教授好帥啊……”

她身旁的女生小聲激動道。

“以後不許旁聽，那不就意味著，只有我們能聽課了？”

“嗷好幸福！！”

茯笙看了她一眼，笑出了聲，“但是這門課很難誒，到時候考試……”

女生楞了楞，隨即害了一聲，顯得不以為意，

“林笙，你是課代表，到時候考試前幫我們問一問重點不就好了？”

“最好，能把題套出來。”

她賊兮兮地笑。

茯笙：“……”

她就是個搬作業的，莫得感情。

兩人正說著，

江霽站在講臺上，拿著名單，看著底下的人，指節輕叩。

待所有人坐好後，

他才平緩地開口，說了聲抱歉，

“剛才耽誤了大家上課的十分鐘，下課的時候補回來。”

“好~”

大家都很高興。

能選上這門課真是太幸運了，

神仙教授只專屬於他們。

江霽微微頷首，目光平緩地放在了茯笙身上，

茯笙與他對視上，眨了眨大眼睛，不自覺笑了一下，

莫名的，兩個人之間彷彿有了小秘密般，心照不宣地，同時移開了視線。

茯笙低下頭，看著課本，慢慢地，彎唇無聲地笑了，

“糰子，我想表白了。”

她……

好像能感覺到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