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村中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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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是一位憨直的漢子,妹妹是一位賢惠的少女,五官端正,不驚豔卻有幾分秀氣。

漢子的熱情好客與妹妹的羞澀可人形成鮮明的對比,狼卿進屋後,漢子支使了妹妹前去做飯,自己則在廳堂打理雜事,照顧年事已高的母親和臥病在床的父親。

狼卿最為客人,被漢子安置在家中最舒服的一張墊了嶄新褥子的躺椅上,還奉上了一杯家中最好的茶葉,這是漢子專門去集市買來逢年過節用的新茶。什麼事都不讓狼卿插手,就讓他好生歇息著,吃飯的時候叫他。

兩人的父親已經臥床多年,連話都說不出來,家中全靠漢子一直打獵打柴賺些微薄的銀錢養活著,這些年不但耽擱了漢子娶親,連少女出嫁也成了問題,畢竟沒有嫁妝是很難有媒人撮合好姻緣的。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雖然兩人的年歲不高,但卻十分孝順懂事,家中一應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

狼卿沒有說什麼,只是等漢子走遠,便靜靜地來到老人身旁,右手輕輕的按在老人後心,微微的光芒亮起,絲絲內力順著右手注入老人體內,順著老人的經脈遊走,將老人體內暗疾一一清理乾淨,隨後拿出一顆益壽延年的丹藥,餵給老人。

老人順從的而又艱難的吃了下去,這個年輕人的手按在自己背後的時候,便感覺有一股溫暖的氣進入體內,渾身痠疼的身子也舒服了許多,知道是遇到了貴人,只可惜口不能言,只能眨了眨眼睛,表示感謝。

狼卿將其扶著躺下,在耳邊輕語道:“老丈不必言謝,是我打擾了,您體內舊疾已除,只要好生將養著,會有好起來的一天的。”

老者聞言,眨了眨眼睛,只是渾濁的眼睛中有著點點晶瑩的光芒。

狼卿將老者的被子掖好,免得其受風加重身體的負擔,隨即便回到躺椅上靜靜地坐著,喝著那粗瓷碗裝著的熱騰騰的茶水,其實茶水並不好喝,還有淡淡的苦澀,但其中的溫暖卻是使其宛若珍饈美饌。

其實狼卿沒有告訴老人,他因為病痛的折磨,早已到了油盡燈枯,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想要好起來是不可能的,他做的,只是能讓老者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可以舒服好受一些,不那麼痛苦。至於能不能好一點,跟家人說上幾句話,就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只能看老人家的意志如何了。

人的生老病死,乃天地輪迴,是自然之道,除非修行中人,與天爭命,否則是無法違背這天地倫常的。

床上,老人艱難的扭過頭來,看著不遠處的狼卿,顫抖著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惜說不出來,唯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狼卿看到,咧嘴一笑,笑容明朗陽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一直相信著,好人會有好報的。

不多時,少女已經把飯做好,端上桌來,狼卿來到桌旁,看到這這一桌並不豐盛的家常菜,卻是胃口大開。

飯菜很簡單,都是一些自家種的菜蔬,一小碟臘肉,一碗冒著濃濃香氣的雞湯,這只雞還是這戶人家唯二的兩隻雞中的一隻老母雞,平時還可以下點蛋,是漢子特意去廚房吩咐做的,他說家裡難得來人,咱可不能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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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手藝很好,將這無比簡陋的食物做的香氣撲鼻。

狼卿道謝一聲,便拿起竹筷大快朵頤,這一頓他吃的很飽,很舒服,只是漢子的熱情讓人難以招架,他不好意思拒接,最終實在是吃不下了,才不得不開口,使得漢子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憨憨的笑了。

少女吃的很少,可能有生人在,少女的臉蛋一直紅撲撲的,吃飯也是小口小口的吃著,十分害羞,狼卿見了,倒是十分開心,不時的逗弄兩句,都能讓少女的臉蛋變得像是熟透的紅蘋果。

席間,那年事已高的老母親只是微微巴拉了兩口,便吃不下了,雞湯分量很少,一人一碗都有些不足,漢子盛了一碗給狼卿,後給母親,然後去床邊一勺一勺的喂老人,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可聽他母親說,漢子已經這樣不辭辛勞的照顧了多年。

妹妹在分了一碗,那雞湯就已經見底了,漢子什麼也沒說,只是吧嗒了兩下乾巴巴的嘴唇,便拿起飯碗大口大口的吃著清淡的蔬菜,那一碟臘肉,他一口都沒動,一直勸狼卿和母親多吃點,不時偷偷的夾了兩塊給不好意思的妹妹,然後自己就使勁的啜了兩口筷子上沾染的點點味道。

一頓飯,吃的很快,也很滿足。飯後的收拾自然也輪不到狼卿插手,少女的賢惠,將一桌狼藉片刻收拾的乾乾淨淨。

到了晚上該休息的時候,又出現了一件麻煩事兒。

簡陋的家中只有兩張床,一張是父親和漢子的,一張是母親和妹妹的,一大一小,平日,老人和少女擠在較小的床上,而漢子則是在大床邊搭了幾條長凳子,鋪上一層薄褥子,方便照顧父親。

其實,狼卿根本不需要上床休息,他大多時候隨便找個地方就能修煉一晚,奈何,漢子是哦什麼也不同意,執意讓狼卿上床去睡。

狼卿無奈,只能聽從安排,漢子這才憨厚的笑了,自己則是找了幾塊木板,將地面洗刷乾淨,上面鋪了兩層褥子,讓母親和妹妹休息,他自己則是睡在父親床邊的長條板凳上,連躺椅上的褥子都給狼卿鋪了床,家中只有這一條嶄新的褥子。

夜晚的風聲很大,狼卿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屋外的風聲,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睡意,腦海中浮現在小鎮古井中看到的那個染血的背影,一想到,心裡便會有一種隱約的疼痛,這種痛不知從而何來,卻又揮之不去。

狼卿起身,輕輕的走了出去。剛出屋門,卻見到院子裡的臺階上,有一個寬大的身影坐在那裡,看著天上。

靜靜的走到身旁,坐下,狼卿看著漢子憨厚的側顏,輕聲道:“你這樣,很辛苦吧。”

漢子聞言,轉過頭,見是狼卿,連忙坐遠了些,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俺還以為俺妹子來了,沒注意,俺身上髒,不過你放心,你睡得床鋪地是新褥子。”

狼卿笑了笑,又坐近了些,道:“你比我見過大部分的人都乾淨,你這樣,不累嗎?”

“嗨,咋會累呢,贍養父母,照顧妹妹,本來就是應該的嘛,只是俺只有一把子力氣,沒有什麼本事兒,不能賺到錢,給父母買好吃,給妹子置辦嫁妝,害的妹子這麼大年齡了,還沒能嫁出去。”

狼卿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了看夜空,今夜的星星比較少,但卻有幾顆特別閃亮的,他指著閃爍光芒的幾顆星星,道:“人,只要堅持,總會在適合自己的地方發光發亮。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漢子摸了摸腦袋,粗聲道:“俺是粗人,不懂你們文化人說的啥,但是我看的出來,你沒有看不起我們,你給我父親掖被子,我看到了,你是個好人。”

“好人嗎?也許吧!”狼卿呢喃兩聲,便站起來身,道:“夜深了,早休息。”

“好嘞!”漢子開心的點了點頭。

夜晚的星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一輪皎月被飄來的雲朵遮住了最美的面頰。耳邊還有青蛙,蛐蛐的叫聲,是那麼安穩靜逸。

只可惜,老天總會在最美好的時候給上一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老天好像不喜歡完美。

狼卿再次靜靜的起身,出了屋門,運轉內力,給整個屋子加持了一防護法門,一圈明亮的火紋將屋子團團圍住。

這次,不是狼卿睡不著了,而是有人來了。而且那氣息的指向,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

狼卿出了院門,在門前不遠處,果然有一個身穿黑衣,黑巾蒙面的人垂手站在路旁。

見狼卿出來,那人道:“你是狼卿吧?”聲音沙啞低沉。

“是我,你是什麼人?”

“那就沒錯了,我是來要你命的人!”黑衣人絲毫不掩飾自己前來的目的。

“哦?好吧,只是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我不想打擾他們安穩的生活。”狼卿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行!跟我來!”黑衣人點了點頭,轉身就想著黑暗中的方向而去,似乎一點也不怕狼卿逃脫。

狼卿苦笑一聲,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有點多,這是什麼奇葩啊!運起身法,隨著黑衣人的腳步而去。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一個荒無人煙的林子中,林子有些稀疏。

“閣下能否告知為何要我性命?”

“規矩所限,不能告訴,廢話少說,看劍!”

黑衣人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急速的劍氣撲面而來,劍氣不亮,在黑暗中幾不可見,但卻十分迅捷。

“來得好!”狼卿輕喝一聲,驚鴻在手,一點火光乍現,一槍將來襲之劍掃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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