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夜會琵琶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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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快降臨,在子時之前,信就已經同店家說好並走了出去。

踩著月光,沿著小路,離開了京都後他就來到了通往琵琶湖的小道上,夜間鬼影森森,風吹樹搖。

趕在這個時候獨自走路的,怕是只有那些不通人事,或是膽子極大的人。

今夜恐怕沒有這種人,至少在路上信並沒有看到一個這樣的人,他獨自一人走過林影重重的小路,來到了一處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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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往東望去,是波光粼粼,宛若銀鏡的琵琶湖,湖水泛著輕波,在湖畔旁,可以看到一處燃燒的篝火,篝火旁圍著三名身著狩衣的陰陽師和一個腰挎長刀的中年人。

他們應該就是等他的人吧。

信心想著,起身朝著那裡走了過去。

走至附近的時候,三名陰陽師中的那位老年陰陽師突然帶著其他人朝著他迎來。

待互相靠近一點後,老年陰陽師便點頭說:“異世的陰陽師,你終於來了。”

“我來了,你應該已經從星象中看到了這一幕吧。”信點頭問。

“不,星象只能告訴我們模糊的未來,詳細的未來還需要我們去猜測,去證實,我從星象中看到的,只有你的面孔和你那個模糊的世界。”

“是嗎,那星象能告訴的還挺多的。”

信忍不住抬起頭望向了璀璨的星空,看著閃爍的群星,他忍不住說:“你應該就是這裡的陰陽頭吧。”

“正是。”他點點頭,“老夫藤原良衛,不知閣下名諱。”

“平信。”信淡淡答道。

“平氏啊,看樣子,你們那個時代的平氏還存在著。”

藤原良衛點點頭,詢問到:“敢問,在你的那裡,咱們的陰陽之道,還一直在流傳嗎?”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包括他在內的三位陰陽師都不由得將目光彙集到了信的臉上,他們三人都是當世有名的陰陽師,對於陰陽道,他們要比常人更加關心。

信望著三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陰陽之道,確實還是在流傳,只是越來越式微。

他心中理了理頭緒,說道:“陰陽之道還有一些人在堅守,只是堅守的人在不斷減少。”

“是說已經沒落了嗎……”藤原良衛語氣滿是悲哀。

和他不同,他身後那個年輕陰陽師在聽完這話後直接攥緊拳頭問:“難道任何世界都是這樣嗎!該死的,我們的道難道就這樣被拋棄了嗎。”

“相原……控制住情緒。”另一位陰陽師呵斥道。

姓作相原的陰陽師依舊進皺著眉頭,他盯著信問:“他們為什麼會拋棄陰陽之道。”

信低頭不語,可能陰陽之道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沒有用了吧,沒有用的東西,自然而然就會像垃圾一樣被人拋棄。

見他不說,相原氣不過繼續說:“就算他們不用我們來對付鬼物,難道我們的天文道,歷道等其他東西對他們也沒有用處嗎?該死的,為什麼他們要拋棄。”

“可能,他們已經找到更好更合適的東西了吧。”信回答說。

“更合適的東西……”相原突然停了下來,是啊,可能他們已經找到了更合適的東西,既然已經找到了,那為什麼還要去堅守一個不怎麼合適的。

不過就算能夠理解,相原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畢竟沒誰願意看到自己堅守的東西沒落。

在場的陰陽師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那中年將軍看著神色各不相同的陰陽師,忍不住望著信問:“敢問,我們武道還在流傳嗎?”

信望向了他,他是將軍,同樣也是一位修行的武士。

他想了想他所看到的情況,搖了搖頭說:“和陰陽道一樣,越來越式微。”

“和陰陽道一樣啊……”將軍心中突然感到沒由來的悲傷,明明已經猜到這個答案,但當他聽到後,還是會忍不住感到悲傷。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變得沉寂下來,沉寂了一會兒,藤原良衛突然嘆息一聲,他望向星空,眼中閃爍著難以言明的光輝。

看他這樣,兩位陰陽師包括將軍都輕輕的後退了一段距離,信雖然不清楚情況,但也還是學著他們退了一定的距離。

待他停下,藤原良衛突然閉上眼說:“道將殆矣。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未來,陰陽之道終將走向沒落。”

聽他突然這麼說,相原一下子就急了起來,還不待他說話,藤原良衛就搖著頭說:“好了相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些事,並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就像這次鬼亂一樣,單憑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

相原聽了臉色一陣慘白,過了良久他嘆息一聲轉頭離去。

見他離開,另一位陰陽師告罪一聲後就跑著追了過去。

他倆走遠後,藤原良衛這才望向信繼續說:“還是和你說說關於白藏主的事情吧。”

信點頭,表示願意傾聽。

“星象告訴我,白藏主並非只是我們所看到的狐狸,它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藤原良衛說。

信回想到了那個老僧,問道:“你的意思是,它的體內存在著兩個靈魂?”

“我並不清楚,但你的猜測極有可能。”

藤原良衛轉過身朝著琵琶湖走去,信見狀也跟著他一塊走。

他們走到岸邊的時候,藤原良衛揮手結了個印。

在他施法的時候,湖面就像沸騰一樣冒起了泡泡,冒了沒多久,滿天星光突然同時彙集到了一處湖面上。

那星光就像含有引力一樣將湖水帶起,待那一處湖水就像噴湧的泉水一樣升起一米的時候,星光又在一瞬間恢復原樣。

這時候,湧起來的水柱朝著三人這邊移來,等到水柱上了岸,藤原良衛就招著手呼喚:“鬼武、鬼次,醒來,快醒來。”

他連著呼喚了數聲,等他停下後,水柱突然炸裂,出現在原地的,是兩隻細長的獵犬。

獵犬迷茫的望著四周,望了一會兒,它們一起將目光投向藤原良衛。

看到它們那不信任的目光,藤原良衛笑著抬起右手抹了把臉,在他收回手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臉,同時他的身上還多出了另一種氣味。

他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信盯著他,這時候的兩隻獵犬已經不像之前那麼警惕,它們在嗅了嗅後就歡快的撲到了藤原良衛身邊叫了起來。

叫了沒幾聲,兩隻獵犬突然同時衝著藤原良衛叫道:“主人。”

獵犬趴在地上,仰著頭似乎是在等待藤原良衛的撫摸。

藤原良衛自然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拒絕,他帶著笑容揉了揉獵犬的頭,獵犬被他一揉,立馬眯上眼睛蹭起了他的手。

一人兩犬溫馨了片刻,藤原良衛突然站起身向兩隻獵犬說:“你們可曾記得被你們差點咬死的白狐。”

名作鬼武的黑色獵犬聽了立馬叫道:“不是被差點咬死,而是已經被我們咬死。”

“不,它並沒有死。”藤原良衛搖著頭說。

“什麼!沒有死!這怎麼可能,明明我們已經咬斷了它的脖子,它的血液味我至今還記得。”獵犬鬼武叫道。

白色的獵犬鬼次靜靜的站在原地,它似乎並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藤原良衛對著鬼武搖了搖頭,望著鬼次說:“鬼次,你應該知道什麼吧。”

鬼次點點頭,又搖著頭說:“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主人根本沒有實力去應對那個傢伙,與其知道,還不如什麼也不知道的好,這樣主人夜晚才能和夫人睡的更香。”

“我確實沒辦法對付那家夥,但是我請來的陰陽師卻可以。”

藤原良衛走到信旁邊。

鬼次和鬼武將目光投向信,兩隻獵犬打量了信一番,打量過後,鬼次搖頭說:“他也不行,他最多可以對付一半。”

一旁的將軍聽了皺起眉頭,這已經不是藤原良衛第一次召喚這兩隻獵犬了,在前天,前前天的時候他也召喚過,第一天的時候鬼次只是說:“不能告訴,因為無法對付。”

在第二次的時候他們還特意帶了一些強大的陰陽師,但獵犬還是說無法對付,這次雖然說只能對付一半,但同樣也是無法全部對付。

信看著獵犬鬼次,走上前問:“為何只能對付一半。”

“因為……”

鬼次擔心的看了眼變幻成他主人模樣的藤原良衛,看了一會兒,它轉過頭對鬼武說:“鬼武,你來說吧,有些事情咱們終究要去面對。”

鬼武神色一悲,看了看鬼次,又看了看藤原良衛,它在原地走了走,最後走到藤原良衛腿邊蹭了蹭說:“陰陽師,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們的主人,你還是變回原樣吧。”

藤原良衛愣了愣,他嘆息一聲恢復了原樣。

見他恢復,鬼武走到鬼次旁邊閉上眼說:“那只狐狸確實沒有死,雖然我已經嘗到了它的血液,但是在它的靈魂即將脫離身體的時候,一個僧人的靈魂又將它給拉了回去。”

“僧人……”

信和藤原良衛皺起眉頭,他們同時想到了被白藏主咬死的那個僧人。

兩人望向獵犬,同時問道:“可是那位名作白藏主的僧人。”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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