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悉的學校大門，陳亦忽然有幾分感慨。
說來，他離開這個校園滿打滿算都沒到一年，可對於他自己來說，已經恍如隔世一般。
陳亦站在大門口，無視時不時落到他身上的目光，大搖大擺地走進校園。
對於那些注目，他也不以為意，並且十分滿意。
雖然現在自己的造型已經爛大街，但自己的顏仍然是那些凡夫俗子們學不來的！
“嘻嘻，那個人好傻啊，還真的把頭剃得跟燈光似的。”
“真不明白那些男生整天都在想什麼，雖然‘聖僧’是很厲害吧，不過品位真的不怎麼樣，這麼土的裝扮還有這麼多人去學，還很悶騷地自以為很帥呢。”
“不過那個男的好帥啊，就是品位太差，太可惜了！”
“……”
幾聲嘻笑傳進陳亦耳中，臉色一陣紅白交替……
看著校園的林蔭大道上，走在前面不遠處，時不時回頭偷偷看他一眼，然後低聲嘻笑議論的幾個充滿青春靚麗氣息的女生。
“喂，他好像在看我們耶！不會是聽到我們笑他了吧？”
“什麼啊？隔著這麼遠哪兒聽得見？肯定是看你呢，誰讓你這小妖精長這麼勾人？”
“你才小妖精！肯定是看上你了！你還是從了吧，人家怎麼說也長這麼帥，虧不了你。”
“哈哈哈！”
“……”
幾個女生不知道某人的耳朵尖得很，仍然肆無忌憚地嬌笑著。
不得不說，這幾個女生姿色確實不錯，有些張揚的笑聲引得許多牲口注目。
陳亦也著實回顧了一番校園的青春氣息，只不過開心是沒有的，只有咬牙切齒……
知道不知道，佛爺發起飆來，可不管你什麼青春無敵美少女，辣手摧花也是幹得出來的！
當然，這一番心理活動也只能是陳亦自己的“自娛自樂”，暗暗對著幾個女生咬了一會兒牙，為免再次被刺激，也不想再享受別人的瞻仰了。
調轉了個方向，快步離開。
專門挑人少的地方，漫無目的一般閒逛。
時不時還是能見到三三兩兩結伴而行，臉上帶著無憂無慮笑容的男女學生，
還有坐在草坪上曬著太陽，悠閒地讀書或閒聊的，
還有在球場上揮灑著汗水的……
讓陳亦忽然升起一種滄桑的感覺……
“老顏！你能不能快點啊！”
陳亦正陷入了某種自憐自艾時，一個瘦得跟鉛筆似的男生，像一陣風似地從陳亦身邊跑過，又回頭叫了一聲。
後頭有一個斯斯文文的男生，腑下夾著幾本書，被同伴連聲催促，仍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急什麼？”
“哎呀！你可急死我了！”
鉛筆男又一陣風似衝了回來，扯起斯文男手臂拖著就走。
“今天可是有黃沙的人親自過來體檢！黃沙啊！”
鉛筆男誇張地喊著：“那可是只有覺醒者才能進的部門啊！”
“城市守護者！混亂執法者！你知不知道？多帥？多酷？要是去晚了見不著人，我跟你急我跟你講！”
“第一，人家只是來體檢的。”
“第二，黃沙是什麼我當然知道，但他們帥不帥酷不酷跟你也沒關係。你就算見到人了又能怎麼樣呢？”
“第三，今天的體檢還沒輪到我們班，你跑再快也沒用。”
斯文男仍舊不緊不慢，嘴裡還條理分明地打擊著鉛筆男。
“你懂什麼？我就不能去混個眼熟啊？以後我可是要成為黃沙執法者的男人！沒準我林昊就是傳說中的主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靈能等級遠超標準，直接就把我招進黃沙了！”
鉛筆男絲毫沒有被打擊到，反而滿腔熱血地喊出自己的理想。
“……”
斯文男一臉無語：“你是不是主角我不知道，可如果我沒記錯，前幾天你才立誓要拜入少林，跟隨那位‘聖僧’……”
兩人又一次走過陳亦身旁，談論也沒有避著旁人。
聲音清晰地飄進他耳中，讓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下一刻，這一絲欣慰就凝固在了臉上，然後逐漸扭曲……
“才過了一天，你就‘破誓’，要拜劍聖為師，然後直到昨天，你還說要努力學習，得到進入‘瓦羅蘭’的名額，當一個超越聖僧和劍聖的傳奇英雄，然後進入督衛府，與異族爭戰……”
斯文男兩手一攤：“你說，我該相信你哪一句話？”
“嘿嘿，誰說人的理想只能有一個的？”
鉛筆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嘿嘿笑著，又煞有介事地指天立誓：“我林昊，句句發自肺腑，天日可鑑！如有虛假，五雷轟頂！”
“噼啪！”
“轟隆！”
一道手指粗細的雷火從天而降，擦著鉛筆男的的頭髮，帶出一絲焦糊味，劈在了他腳邊道旁的泥地上，炸出一個拳頭大小焦黑小坑。
“……”
“……”
鉛筆男和斯文男神情一呆。
“剛剛剛……剛才那是……雷劈我了？”
鉛筆男半張著嘴，傻傻地道。
斯文男愣愣地點點頭：“好像是……”
鉛筆男聞著頭上傳來的焦糊味兒，僵硬地轉動脖子，滿目呆滯，看著地上那小坑，咕咚一聲重重地咽了口口水，臉都青了……
“我說什麼來著？讓你別整天瞎發誓……”
斯文男愣愣地說了一句，也在看著那個小坑，有點懷疑人生。
這不科學……
難道混亂降臨了，連那虛無縹緲的報應也存在了？
所以那天的御龍和尚所說的話，並不是隨口一說？
“啊！”
鉛筆男尖叫了一聲跳了起來，雙手合什對著天空不停地拜著：“老天爺！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亂說了！……”
“咳咳……”
一聲乾咳，將兩人的魂喚了回來，轉頭看見一個腦殼光滑、穿著白色僧衣袈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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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應就是，又是一個中毒的傢伙。
這段時間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個了。
不過……
腦殼這麼亮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陳亦這個剛剛弄出“五雷轟頂”的始作俑者，乾咳一聲，已經走到兩人身旁。
哼哼，孩子，佛爺這是讓你們心懷敬畏，對你們有好處的，不用謝了。
心裡想著，面上恍若無事，帶著禮貌的笑容：“兩位同學，不知道能不能向你們打聽些事情？”
“你想打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