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指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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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早聞有聖僧駕臨雲巖寺,貝某特趕來拜晤,卻不想,果真如此,大師不止佛法精深,這神通也讓人大開眼界。”

“不知某可有幸知道,大師是如何辦到的?”

“諸法因緣生滅,一指浮生若夢。”

“雕蟲小技,不足為道。”

陳亦臉上雲淡風輕,心裡卻已經叉起了腰。

必須要得意啊!

因為這幾乎可以說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一門……武學?

反正差不多吧。

這一指,可以說幾乎是耗盡了他的所有的學識。

簡簡單單的一指中,就含有鐵線拳的摧心勁,大韋陀杵金剛拳力的剛柔並濟,金像功的縛氣之法,銅人功竅穴藏精之法。

還有他在心理學方面的深厚積累。

不同於一般武學,直接攻擊人的大腦,指力在其中藏而不露,刺激相應的部位,使大腦神經元突發性、持續性地放電,讓被攻擊的人直接進入“第四階段”。

雖然看似沒有受什麼傷,但其實對那一片腦域是永久性的創傷。

和癲癇症類似,時常會發作,理論上會伴隨中指的人一輩子。

也不同於他所看過的實驗中的“第四階段”,中指之人見到的幻象,會與他們自己的經歷相關,尤其是刻骨銘心的經歷,看到的機率最大。

透過攻擊不同的腦域,陳亦可以控制中指人發作的情緒,換句話說,出現的幻象是讓人恐懼,還是開心、傷感、痛苦等等,都是可以控制的。

陳亦管這一指,就叫做“一指浮生若夢”。

這樣的名字才和他相配嘛!

看看他之前學的都是什麼?鐵線拳、金像功、銅人功、鐵布衫、金鐘罩……

聽起來全都像街頭耍的……

果然,人都是要靠自己的。

嗯……

話又說回來。

陳亦苦想出這一指,到這雲巖寺中開壇講經,就是為了引出一隻小白鼠。

但正主還沒出頭,這個魯能就跳出來了。

這魯能和他的金龍幫,陳亦一開始就在何鐵手給的名單中知道了。

算是那個地下產業聯盟中的打手、棋子一樣的人物。

拐人、打人、殺人之類的活,基本是他們在幹。

陳亦很清楚,一般的人做惡,哪怕平時再習慣,再不以為然,但在他的潛意識裡,也會難以釋懷。

不是因為人性本善,而是因為人類文明社會中,道德、秩序才是主流。

人都是隨波逐流的,破壞了規矩,違背了主流,一定會心虛。

除非那種極惡、極變態的人物,否則,惡事做得越多,越心虛,越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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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能就是那種會心虛的人。

再加上陳亦之前那一番話試探、引誘、暗示,魯能中了他這一指,九成九能達到他想要效果。

結果看起來,比他想的更好。

原本陳亦鉤的魚並不是魯能,而是……一個叫金禪社的組織。

卻沒想到這個魯能不僅是心虛,竟然還一直藏著一絲愧疚,或者說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更心存恐懼更準確。

陳亦對他點出的“一指浮生若夢”,刺激的是支配恐懼的腦域。

他也不知看到了什麼幻象,把金禪社也給曝了出來。

如果說金龍幫只是該死,那麼金禪社就是該千刀萬剮都不夠。

“這位,想必就是金禪社人稱禪主的貝金禪?”

陳亦在一眾或崇拜,或驚懼的目光中,扭頭看向那被魯能盯著的人。

這是一個高瘦的中年人,顴骨高聳,眼窩深陷,頷下有幾縷稀疏的黃鬚。

僅看面相,就讓人感覺陰鷙深沉。

“貝某區區賤名,大師竟也曉得?”貝金禪深陷的眼窩中閃過一絲意外。

“你這禪主之名,可不是什麼區區,小僧早已如雷貫耳。”

“看來三藏大師開這經壇,並非是為宣揚我佛門大法,而是有的放矢啊。”

貝金禪嘿嘿一笑:“想來,把貝某引到此處,才是大師的目的了?”

“這也真是巧了,貝某也是聽聞雲巖寺有聖僧駕臨,特意趕來,就是想請聖僧光臨我們金禪社,談談經,說說法,也好宣揚我佛慈悲法力。”

“社中之人,早已盼真法如盼甘霖,這也算是光大我佛門的好事,三藏大師想來不會拒絕吧?”

貝金禪看出陳亦可能另有目的,只是自信一切盡在掌控,也不以為意,反而提出邀請來。

聖僧不聖僧的,其實他並不在意。

只是以先前所見,這和尚講經,確實很有一套。

若是能請到社裡,社中那些崇佛的富商權貴,必定更加對金禪社言聽計從了。

“講經說法,是小僧所願,”

“至於你貝大禪主……”

陳亦笑意一冷:“你也配言佛?”

貝金禪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陳亦不理,轉向慶空老方丈:“慶空禪師,可知這天下有一大教,名為彌勒?”

“彌勒教!”

慶空老方丈聞聽這名字,以他的禪定功夫,竟也是一驚,有點猶疑:“可是那……”

“不錯。”

知道老方丈的顧忌,陳亦也不等他說出口。

因為這個彌勒教不是單純的武林門派。

以彌勒降世之名,病毒一般在平民中傳播蔓延。

所行之事,卻比武林中人所稱的魔教都要邪。

不僅是武林中的禁忌,連朝廷都恨之入骨,時刻不想著剿滅。

卻始終不得如願。

“金禪社,便是彌勒教一支分舵,以禮佛參禪為名,結交權貴富商中的居士信眾,實則背地裡……”

“住口!”

貝金禪猛地怒喝:“賊禿!我本敬你佛法精深,稱你一聲大師,不想卻是一個招搖撞騙,居心叵測的盜名小賊,敢在此汙我清名!我定不與你干休!”

“你也不必作此惺惺之態,”

陳亦不以為意地笑道:“你金禪社口口聲聲禮佛參禪,可有幾人知道,你社中所聚,卻多是雞鳴狗盜之輩,下至偷雞摸狗,上至越人越貨,無所不為,無惡不做,”

“便真有敢言之輩,你便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作辯,若信則罷,若是不依不饒,此輩必定活不過第二天。”

“也真真可笑,說是拜佛參禪,卻連我佛所說‘屠刀’之意也全然不知,手中的真屠刀,也是從未放下。”

“這倒也罷,更以談經說禪為名,出入私宅之便,行男盜女倡、劫掠幼童之實,稍有不從,便是殘虐至死,四年前那一千多幼童失蹤,恐怕有半數,都是被你從信眾居士家中擄出略賣……”

“賊禿!安敢汙我!”

那貝金禪厲聲大喝,身後跟著一撥嗆嗆拔出刀劍。

果然個個都是一身狠戾之氣,不似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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