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高魚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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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衛晃的提議下,江河也開始認真思索起這件事來。

封建與郡縣,無疑是中國政治體制大討論上繞不過去的一環。其實不止衛晃,在江河即位之初,也考慮過要不要封王。

當時江河的子女不是沒出世就是年紀太小,所以也沒有長遠考慮。

但現在,卻不得不考慮一二了。

不說遠在幽州學習的江言,就是宮中的江錡也已經是個小大人了。要知道這可不是十八歲成年二十二歲才能結婚的二十一世紀。

在這個年代,十一二歲結婚,十四五歲當爸爸,簡直不要太正常。而且在帝王之家,這種情況尤甚。

漢文帝只比漢景帝大十四歲,算上十月懷胎……

漢景帝的長子也只比漢景帝小十七歲。

這還不算什麼,從東周開始,無數政權都制定了女子不婚的處罰,而這年齡大多為十五、十七歲。懲罰。

計劃生育,從東周就開始了。

繳納五倍算賦的代價,也是多數家庭都承受不起的嚴重賦稅。所以民間男女結婚都早,結婚早自然生得孩子也就普遍多些。

這也導致了古代的戶口人數與當今的戶口人數比起來,大致要多1.5人。

所以,在當下人的眼光當中,皇子們的確已經不算是孩子了。

翌日朝會之上,江河也順勢提出了這個問題。

雖然江河的語氣平穩,可他說的畢竟不是小事,剛一說完,殿上群臣都鴉雀無聲。

良久,才有一戶部侍郎站出來表示支援衛晃,認為應當立王,以屏藩中央。

有一個願意站出來支援的,繼而大家也迅速表態,不過一刻鍾間,就不知有多少人隨聲附和。

“諸位卿家都以為應當封王嗎?”江河眉頭一皺,雖說他設下了王爵,其實與這個封邦建國沒多大關係。只想著給皇子們做個爵位,拿些鐵桿莊稼罷了。

“臣以為不妥!”

江河看去,見三位平章都未動身,一直向後看去,越看越是失望。

直到朝會末尾上,才有一名大臣出班站立。

仔細看去,江河又是一喜,出班者正是剛剛升任了戶部度支司的郎中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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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郎中不過是一司之長,是不夠資格來參與朝會的,可戶部度支司可是個例外,畢竟是國家財政的會計主管。

何況以諸葛亮的資質,就算他沒有朝會資格,江河也會格外賜予。不過因為諸葛亮在官場之上,不過是個新人,江河又不想落下個任人唯親的名聲,才沒有迅速提拔。

不過錐處囊中,畢露鋒芒。被調撥到戶部的諸葛亮,就算沒有江河的格外關照,早晚也能混出名堂來。

戶部尚書郭陽,也隨著皇帝的目光看向身後。待看清是誰之後,心裡五味雜陳,不知該羨慕還是該嘆息。

“臣戶部郎中諸葛亮,啟奏陛下。”

“臣以為,當今皇子年幼,不堪教化之職,何況陛下春秋正盛,國本未立。如果廣置諸王,恐人心不定。”

“那如果朕立下太子呢?”

雖是一句戲謔之語,可落在朝會上,卻宛若驚雷。

三位平章被震得不輕,雖然他們早就知道皇帝會立誰為太子,可如果一旦立了……

“若陛下願立太子,臣無異議。然封建不宜過多,以成尾大不掉之勢!”諸葛亮的最後補充,反而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真把自己當成平章了?還敢用這種口氣?”

“嘁!不就是個郎中,得意什麼!”

尤其當江河聽到之後,很是受用,就連一些朝中重臣,對諸葛亮都有些嫉妒了。

皇帝這還是第一次聽品階如此低的官員發言之後,不但沒有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嫉妒重視。

諸葛亮有什麼能耐,能讓皇帝如此重視?

“孝直,依你之見,封建好,還是郡縣好?”眾臣的心思在江河看來,宛如寫在臉上。為了給諸葛亮擋刀,江河直接拿法正開涮。

可憐的法正看著自己丞相在後,豈能不戰戰兢兢。此時被江河詢問,勉強保持百官之首的威儀,出班道:“郡縣好。”

“如何?”江河言下之意:別丞相說啥你說啥!

“臣以為孔明所言,已經至矣。陛下無有弟兄,諸子雖長,如不立太子即封諸王,萬一山河動盪,恐為後世誤矣。”

有了法正站出來反對封王之後,朝堂上的局勢也很快平衡下來,江河見沒商討出來個結果索性結束了朝會。

可江河萬萬沒想到,在朝會上沒解決的問題,到了朝堂之下,便愈演愈烈,在封王爭議中,處於風口浪尖狀態的,竟然不是江河的子女,而是江家。

自從江樵舉族來到洛陽投奔江河之後,江家在洛陽便依仗江河迅速壯大。尤其是江樵還曾經任職工部,在朝堂上的影響力還是有一些的。

而江河的幾個堂兄弟雖然被江河禁止進入官場,也在洛陽各有交際。憑藉著“皇族”身份,自然在洛陽城中地位不輕。

現在談及封王之事,如果確定下來,江河的幾個兒子封王是必然的。那江家要不要封王呢?

一瞬間,原本是討論封建與郡縣誰佳的問題便沾染了利益因素。

尤其是在討論進行到,如果封王是封江樵,還是江樵兒子上時候,分歧愈演愈烈了。

這樣的討論江河起初還沒在意,直到江樵帶著幾個兒子入宮找到江河,江河才如夢初醒。

江樵來找皇帝的理由也很簡單,他是願意做王的,可如果皇帝心裡不願意,他也是根本不敢,與其獲得更大的富貴,不如保留當下的榮華。

“你們要回濟陰老家?”

“陛下,昨夜父親託夢,說家鄉寂寥,留下的僕人一年三節,祭祀不周。當初陛下邀請,我等才來到洛陽。如今城中謠言四起,臣恐繼續留在京華,招惹是非。”

“如今朝廷正在商議,不日就能拿出個結果。朕心裡怎能不掛記著叔父?”

“這……”江樵聞言,心中苦澀。就算皇帝真的有意封他為王,如果事成的話,自然是好。可如果皇帝後來回心轉意,又或者群臣勢大,皇帝不得已而為之的話。

無論是那種情況,都已經把江樵逼上了風口浪尖。

“先祖血食無繼,是朕失職,明日朕即以太牢告廟,叔父可能安心否?”

“啊?”江樵沒想到皇帝還有這種操作,可又不敢忤逆,過了良久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自從三弟、六弟相繼去世之後,一大家子人都聚在府裡,整日無度。與其任其在這繁華之地做個紈絝,不如放他們回家,也能安心讀書。”

“何處不能讀書?”江河反駁道:“叔父,大宋難道就沒有百年之祚嗎?這麼急著回濟陰?不如這樣,朕封一位堂弟,去做高魚做個實封侯爵,保管陵寢,如何?”

江樵聽了,左思右想,最終眼裡反光,不住點頭:“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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