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有點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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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淵和李靖後,席雲飛眉心微蹙。

馬周目送二人離去,折回茶室,道:“看太上皇的臉色,貌似對特戰隊的存在很是憂心。”

席雲飛嗯了一聲,其實他也有些無奈,雖然自己沒有稱王稱霸的雄心壯志,但別人怎麼看自己又沒辦法去左右。

“只能讓時間來證明了,希望李家人不要做什麼糊塗事兒,不然我也很難辦啊。”

馬周聞言,嘴角直抽抽,席雲飛的性格是典型的懶散性子,就算擁有覆滅大唐的實力,他也不會想要去做什麼皇帝,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可是剛剛李淵的一系列神情變化又讓他心中踹踹不安,常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席雲飛展示出來的實力越是了得,那些當權者就越是不安,這一點不管是放到誰身上都是一樣的,如今也只能指望李淵能夠多多瞭解席雲飛的為人,不要妄下定論了。

“那……還見不見阿史那突利?”

席雲飛用力往後一靠,看著天花板想了想,道:“還是見一面吧。”

馬周點點頭:“那我這就讓他進來。”

“去吧。”

······

席家莊前院的會客廳。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阿史那突利有些坐立不安,在大廳裡來回踱步。

阿史那托爾恭敬的應道:“都準備好了,殿下放心吧,一定不會讓小郎君失望的。”

“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話音剛落,馬周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

“馬主事!”阿史那突利趕緊迎了上去。

馬周朝他拱手一禮,沉聲道:“郎君同意見你了,一會兒在郎君面前說話的時候要注意一點,雖然您是突厥小可汗,但不要忘了,我們家郎君剛剛擊退了頡利十萬大軍。”

阿史那突利眼裡閃過一絲厲色,雖然心中羞憤難當,但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如今他是有求於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麼粗淺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馬主事放心,本王一定小心說話,這次能夠見到郎君,還是有勞馬主事費心了。”

“不礙事兒,這就隨我來吧。”

馬周說著直接轉身帶路,阿史那突利見狀趕忙跟上,看了一眼跟來的阿史那托爾,疾走兩步,朝馬周說道:“對了馬主事,本王從草原帶了一些禮物要獻給郎君,不知道方不方便讓他們一起送過去?”

馬周不以為意,席雲飛什麼東西沒見過,不過既然是阿史那突利的心意,他也不好推諉,點點頭:“那就一起送過去吧。”

“好好好,謝馬主事成全……”

······

馬周帶著阿史那突利回到茶室的時候,席雲飛正在沙發上看著小說。

對於阿史那突利其人,席雲飛在《大唐編年史》的記載裡也看到了一些史官留下的記錄,所以心中已經對這個人有了一番臆測和看法。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五上·列傳第一百四十上》:突利嘗自結於太宗,及頡利衰,驟追兵於突利,不肯從,因起相攻……後來大破頡利,李世民對他:禮見良厚,輟膳以賜之,拜右衛大將軍,封北平郡王,食戶七百。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五上·列傳第一百四十上》:後入朝,死幷州道中,年二十九,帝為舉哀,亦詔文本文其墓,子賀邏鶻嗣。

最後的記載是貞觀五年(631年),阿史那突利入朝面聖,途中行至幷州時突然病逝,時年二十九歲。

現在是貞觀元年,也就是說,四年後的某一天,這傢伙就會在路上暴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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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時候距離李世民打敗頡利可汗也才過去一年不到,怎麼死的,想想就知道原由。

“這李二果然是個狠人啊,怕阿史那突利坐上頡利的位置,乾脆讓他去見閻王。”

席雲飛嘴角輕蔑一笑,輕聲呢喃道。

叩叩~

“郎君,人帶到了。”這是馬周的聲音。

席雲飛將小說闔上,饒有興致的說道:“進來吧。”

他此時對阿史那突利也是十分好奇,因為自己的到來,阿史那突利沒有去找李世民合作,而是選擇了自己,如果真的讓他成功取代頡利可汗,那自己是不是變相救了他一命?

這麼想著,馬周已經推開房門,帶著同樣對他好奇不已的阿史那突利走了進來。

此時阿史那突利心中對席雲飛的評價只有一個詞:年輕。

而席雲飛對阿史那突利的評價也同樣只有一個詞:戲精。

只見阿史那突利學著大唐的禮儀,躬身行禮:“突厥阿史那部小可汗,見過小郎君。”

“呵呵。”席雲飛前世的年紀跟阿史那突利相仿,雖然沒見過歐洲的那些個王子貴族是什麼樣的,但也見過幾個超級富二代,這類人不乏一些眼高於頂的人物,當然也有涵養極好的極個別幾個。

但如阿史那突利這種表現得如此謙卑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果阿史那突利的部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部落,席雲飛還不會想太多。

可關鍵突利部是僅次於頡利的草原第二大部落,就這樣一個部落的可汗,竟然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卑躬屈膝,這就讓席雲飛不得不提防他的用心了。

“小可汗請坐。”

席雲飛已經在心中將阿史那突利歸類到泛泛之交一類人裡,最好是等將突利的價值壓榨乾淨後,以後再也不見面。

阿史那突利恭敬的再次行了一禮,走到馬周對面坐下後,指著他的幾個隨從介紹道。

“這位小郎君應該不陌生。”

席雲飛抬頭看去,阿史那托爾趕緊恭敬的行了一禮,笑著說道:“阿史那托爾見過小郎君,沒想到三個月這麼快就過去了,當初匆匆一別,小郎君風采依舊啊。”

“哦,是你啊。”

席雲飛還記得阿史那托爾,當時他和阿史那烏咄同時跟自己談生意,凍瘡膏能賣得這麼好,這傢伙有一半的功勞,對於他,席雲飛表現得比阿史那突利還熱情。

“快坐快坐,托爾閣下的漢語精進不少啊……”

阿史那托爾也感受到了席雲飛莫名其妙的熱情,瞥了一眼突利,趕緊打著哈哈坐下。

阿史那突利因為席雲飛兩種截然不同的待人方式心中不爽,但他隱藏極好,接著介紹道:“這位是本王花了大價錢請來的軍師。”

“軍師?”席雲飛聞言一怔,抬頭朝阿史那托爾後面的一道身影看去,卻只看到一個從頭到腳藏在黑袍裡的高大身影,不免眉心微蹙。

阿史那突利見席雲飛神情不對,沉聲喝道:“無名,在郎君面前就不要帶著帽兜了,太失禮!”

“是。”黑袍人彷彿有一瞬間的躊躇,能感覺到他一直盯著席雲飛,說著,便見他伸手拉開帽兜,露出一張黝黑的滄桑臉龐。

濃眉大眼,左邊眉毛被一道傷疤分割開來,讓他的眉宇多了一絲銳氣。

鼻樑高挺如刀削,皸裂的雙唇圍著一圈邋遢的胡渣子……

“你……”

席雲飛愣了愣,斜著頭道:“有點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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