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學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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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付昔時沒有社會經驗社會閱歷,那付原河是沒有人情世故。所以他想說啥說啥,而付家人可憐他自小在廟裡,不懂外面的事,付溫氏會慢慢教他,從不訓斥他。

陶家人更憐惜他,又念在他出手火燒叛軍,平時他只是說話直接,無傷大雅,誰都心疼他。陶哲孝也只是和他鬥嘴,哪裡會計較小他幾歲的出過家還俗小和尚。

付原河記事就在廟裡,懂事後覺得老和尚不是好人,知道自己沒準沒命活著,逃出去沒準死的更早,那就湊合留在廟裡。

想辦法讓老和尚覺得他有用,老和尚怕外人發現他的秘密,只讓他近身,所以洗衣服洗腳都是他伺候老和尚,也所以他想將來離開老和尚啥也不想幹,躺著等人伺候。

他能知道老和尚的一些事,因為老和尚說夢話,付原河來陶家十分不想和陶哲孝住一個屋,但知道讓他單獨住不可能。

幸好陶哲孝躺下就呼呼大睡,就算他會說夢話七表哥也不會知道。

付原河心想,將來成親,堅決不和媳婦一個屋,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過,萬一他跟老和尚似的,白天不敢說的話晚上做夢說,太糟糕。

至於自己會不會說夢話,付原河不知道,他也沒問,怕問了別人會留心。

他相信現在的爹孃,但他不會全部交底,老和尚對前朝二皇子還留底哪,說保命要緊。就是老和尚沒想到自己命喪在一個廚娘手裡。

付原河更加要保命,不能壞在自己嘴上。

休息的時候,李四娃和張疙瘩在他屋裡,陶哲孝留下空間給他們老鄉見老鄉,自己去堂哥屋裡躺著胡扯。

李四娃很羨慕陶家,宅院大,買賣紅火,現在外面的人都沒飯吃,就是他在石河鎮,每天吃一頓,餓的他很懷念在豆家幹活時吃的肉夾饃,吃的飽飽的。

現在又可以吃飽了,為了能吃飽飯,他搶著幹活,對誰都是滿臉笑,看付原河有時訓斥陶家小子,吃驚。

“七表哥脾氣真好,你那麼說他他也不生氣,還笑。”李四娃嘴甜,跟著付原河稱呼陶家人。

付原河道:“是他死皮賴臉的非要湊我跟前,不然我才懶得說他。”

“你真要當駙馬去呀?”

“當然是真的,駙馬當不上,就在應天府找個有錢人當上門女婿,我大姐說了,到時送我過去。我要是留在應天府,就給我大姐開個鋪子,給爹孃買個宅子,然後我天天回家吃飯。”

李四娃覺得不太可能,但不想打擊好朋友的積極性,反正離那一天還遠,到那天小和尚自己會明白。

付原河問道:“你還給何娟送吃的嗎?”

李四娃嘆口氣道:“現在送不了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她後孃對她和自己女兒一樣,就是何家那兩個東西還在,我祖母說長平咋不帶他們走,留在家裡害人。”

“我都不知你怎麼喜歡何娟,長得不算好看,她妹妹長得好。”

付原河說的是楊氏帶來的女兒何秀,那個真正是小美人,他不知道這個世道越是長得好看越給自家惹事。大姐要不是人厲害又聰明,那會就被叛軍抓走了。

李四娃繼續嘆氣,說道:“我是看何娟可憐,心眼又好,小時候我跌破了頭,她把我背回家,弄髒了衣服,她爹揍她,她也沒說是背我弄髒的,不然他爹會去我家訛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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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好你念了好幾年,難道想護她一輩子?”

李四娃點點頭道:“他爹要是不要聘禮,我就娶她,我家沒錢,出不起聘禮,他爹肯定會獅子大張口。不過我留在陶家鋪賺錢,等我大了,攢下錢我找楊嬸子,楊嬸子不會多要聘禮。”

兩個小兒說著自己的婚事,張疙瘩聽著好笑,也期盼自己的親事能正式定下來。

他以前跟著堂哥李大全來過陶家鋪學手藝,知道陶家鋪比石河鎮強太多,萬一付家改變主意了他媳婦就沒了。

親孃囑咐他少說話多幹活,沒大本事那就出苦力,懶人誰也不會要,親孃說她要是有個閨女也捨不得嫁出去受苦,咱家窮,人再不勤快,付家否認親事也有情可原。

張疙瘩本來就不是能言善道的性子,如今更加沉默。

李四娃看了看表哥,小聲對付原河說道:“小和尚,你能不能讓我表哥和陶家二伯學做陶罐,我堂嫂他爹說陶家二伯手藝好,我表哥之前在陶家鋪打雜,還沒開始學,想以後學了也能賣陶罐。”

付原河道:“咋不行?讓他跟著學就是了。”

李四娃沒法給他從頭解釋學手藝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得拜師。他想要是找付嬸子,萬一陶家不同意,那就是讓付嬸子為難了。讓小和尚開口,不成就不成,小孩子說話和大人沒關。

張疙瘩聽表弟說到他,急忙給付原河拱手道:“二弟,麻煩你了。”

母親說過要是能拜陶家人為師就好,不好意思張口,這會表弟開口,他不能裝啞巴等天上掉餡餅。

付原河擺手道:“不麻煩,我帶你去,二表舅人好,會答應。”

李四娃忙阻攔道:“你先去說,如果同意再帶我表哥去。”

付原河道:“事真多,跟大姑娘似的,還怕見人呀。”

嘴裡這麼說,還是自己出去了。

去了二房,喊了聲七表哥,陶哲孝出來問:“有事?”

“二表舅哪?有點事找二表舅。”

陶福雙從屋裡出來道:“是原河呀,找表舅啥事?”

付原河道:“表舅屋裡說。”

陶哲孝笑道:“嘿!還揹著我,說我壞話?”

付原河道:“要說你壞話哪用背後說,當面說不好嗎?”

進了屋,他說道:“二表舅,這幾天來幹活的那個張疙瘩,是我未來二姐夫,大姐夫是豆渣,他是老二。我姐夫想和表舅學做陶罐,他人笨,讀書不行,做買賣也不能,估摸著學個手藝能行,不然我二姐嫁他要餓死。”

陶福雙聽了這小兒說大人話,心裡發笑。

張家是誰他也知道,既然是姻親,想學沒啥難的。

“行是行,就是做陶罐是個辛苦活,你看表舅的手,不說是表舅,哪個做陶罐的人伸出手比煤炭還黑,常年泡在泥巴裡,指甲縫從沒乾淨過。”

付原河道:“我家人除了我都不怕辛苦,偷懶表舅就不教了,誰想帶個懶徒弟呀。我唸經唸錯一個字老和尚還敲我頭哪。所以我不喜歡唸經,大姐夫的爹從不打人,我喜歡跟著他讀書。”

陶福雙已經知道付家小兒讀書聰慧,羨慕,自己三個兒子不願一輩子做陶罐,讀書又不行,指望跟著老三學做買賣。

“好,不怕辛苦就跟著我,學不好我也可打人。”

付原河笑眯眯站起給陶福雙行個禮,說:“沒事,使勁打,我二姐夫皮厚。表舅,我帶他來給表舅磕頭。”

就這樣,陶福運挺高興,終於有人跟他學手藝了,張家人更高興,張嬸子拿出銀子買了拜師禮帶著張疙瘩正式去陶家拜師。

付溫氏也願意張家如此做事,有個手藝一輩子飯碗,二女兒日子也不會太差,女兒也不是那種呆在家裡靠男人養的性子,將來開個陶罐鋪子,女兒能幫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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