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公寓302 晨 內

李浩翻著蕭永卓的床鋪，老蕭又一聲不吭離家出走，什麼時候走的？

胖子:那誰知道，他走從來不打招呼。

李浩:會不會出去買早餐了？

胖子:你覺得老蕭會這麼早起來出去買早餐？哎呀，這下老班該找鄭磊麻煩啦。

胖子拍拍鄭磊:哎，老蕭又失蹤啦。

鄭磊睡眼惺忪地翻個身:該失失他的，我哪能管那麼多。

胖子:老班該找你麻煩了。

鄭磊:該找找他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你別吵，我要睡覺。

胖子:該睡睡你的。

娛樂城 側門 夜 外

蕭永卓蹲守在暗處，注意著門口經過的每一個人。一陣冷風吹過，蕭永卓從包裡拿出一件大衣給自己穿上。

25.娛樂城側門 晨 外

幾個男女摟摟抱抱從裡面出來，上了一輛轎車，走了。蕭永卓摘掉墨鏡仔細看看，沒發現什麼，又戴上墨鏡。

後面突然有拍他:哎，你誰啊，敢佔我地盤。

蕭永卓轉身一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正怒視著他。

蕭永卓仔細打量著老頭兒:你的地盤兒？你開發的這樓盤？

老頭兒:裝什麼蒜啊，這房子可是我先佔的，你坐的墊子都是我的。我在這兒可呆了好幾年了，附近的人我都熟。

蕭永卓:房子？大爺，這就是一廢棄報亭，你在這兒呆幾年了？

老頭兒尋思著:我也記不清了，好多年了。

蕭永卓:前幾次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老頭兒:少廢話，你滾不滾？別看你年輕，我一個電話就能叫好幾個兄弟來收拾你，你再年輕也能收拾了。

蕭永卓笑道:大爺，我再年輕還未成年呢，你們一幫老家夥還想揍未成年啊！

老頭兒:那是你自找的，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打電話了。

蕭永卓樂道:您有電話麼？

老頭兒手伸進大衣裡，半天掏出一山寨版翻蓋手機:看見沒有？諾基亞新款。

蕭永卓調侃:喝！還真是新款。看樣子我真得走！大爺，這附近有舒服點兒的地方麼？

老頭兒指著上面:那上面舒服多了，你能進去麼？

蕭永卓:上面是什麼地方？

老頭兒:洗浴中心，還有美女，你能進去麼？

蕭永卓:那就這兒的上面那幾個窗戶是洗浴中心的哪個房間？

老頭兒:我又沒上去過，我怎麼知道？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你滾不滾？

蕭永卓抬頭看了看上面的幾扇窗戶:我滾，行了吧！

老頭兒一副勝利的姿態:小樣兒，跟我鬥。

洗浴中心 日 內

蕭永卓從過道的窗戶往外看，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一個服務員問:先生，找誰？

蕭永卓指著旁邊的房間:這個房間有人訂嗎？

服務員:沒有。

蕭永卓:你們這兒訂一間房多少錢？

服務員:我們這兒的標間是每天268，可以洗一個全程。

蕭永卓:全程？

服務員不耐煩地:就是洗一次澡，做一次按摩，做一次足療。

蕭永卓:我光住行不行？

服務員:來我們這兒主要是洗澡，光住宿去旅店比較好。

蕭永卓:好了，我沒事了，你去忙吧！

服務員:先生，請問你登記了麼？

蕭永卓：我……:登記了。

服務員:那你現在就可以拿著手牌去領浴巾了。要不我帶你去領。

蕭永卓:不用了，謝謝。

服務員走了一段距離，尋思一下。轉過頭。蕭永卓已經不見蹤影。

27.洗浴中心房間 日 內

房間頂上的一塊板子被開啟，蕭永卓跳進房間，拉開窗簾的一條縫往下看，正好看見娛樂城側門。

蕭永卓自語:絕佳位置。

娛樂城側門 廢棄報亭 日 外

老頭兒正迷糊著，聞到一股包子的香味兒，睜開眼睛，蕭永卓提著包子晃來晃去:豬肉大蔥餡兒的，大爺，來一個？

老頭兒猶豫一下:你想佔我地盤兒是吧？別以為幾個包子就能佔我的地盤。

蕭永卓:拿出一個包子邊吃邊說:大爺。您誤會了，我剛買了包子想讓你嘗一個，就一個。

說著蕭永卓遞給老頭兒一個包子。

老頭兒舔了舔舌頭，接過包子一口吞下去。

蕭永卓剛準備吃第二個，老頭一把搶過手來，塞進嘴裡:你——可以——呆一天。

蕭永卓樂道:大爺，我沒想跟你爭地盤。

蕭永卓掏出賈一熊的一寸照片:你見過這個人麼？

老頭兒思索著:眼熟，好像以前經常來這兒，而且是晚上來。

蕭永卓:沒錯，你最近見過他麼？

老頭兒:最近沒見過，最近晚上我都在“新基地”。

蕭永卓:新基地？那你還佔著這兒。

老頭兒:當然，多一個基地多一條後路。萬一哪邊出了問題還有另一邊。

蕭永卓:看來幹什麼都將就策略。最近半個月你都住這兒行麼？只要照片上這個人出現，你就告訴我。

蕭永卓掏出一張紙:這上面是我的手機號。我每天給你買一籠肉餡兒包子。+

老頭兒:今天的可不算啊！你再買一籠。

蕭永卓:沒問題。

餐廳後廚 日 內

陳曉孀點算著賬目，小六和小蘭收拾碗筷。

小六突然:老蕭又失蹤了。

陳曉孀:好幾天了吧？

小六:你早知道？

陳曉孀:要不然也不會三天沒來這兒。那麼多人想阻止他，他還是去了。

小六:他決定的事兒沒人能攔住。

陳曉孀:你好像很瞭解他。

小六:談不上。只是在一個宿舍時間長了熟悉他的脾氣。他是個從來不服輸的人，不管對手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只會往前衝。這點他跟我還挺像。

陳曉孀:聽你的口氣這還是優點。

小六:總不會是缺點吧！

陳曉孀:你們這樣叫任性，在學校也許可以任性，但是在社會最排斥的就是任性的人。上次要不是圓圓的爸爸和閆老師幫忙，永卓恐怕躲不過這場牢獄之災。

小六:他本身就沒違法，事情最終會查清楚，就算沒人幫忙他也沒事。只不過需要的時間比較長。

陳曉孀搖搖頭: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但願這次永卓也能化險為夷。

小六:也許就沒有危險，他只是想提高警察的破案效率。你也別杞人憂天了。

階梯教室 日 內

司徒圓圓精神恍惚地聽著課，手機震動，司徒圓圓直接摁了。手機又震動，司徒圓圓壓低身體，用書擋住頭，接電話，輕聲:喂，媽，又怎麼啦，我正上課呢……一會兒下課我去找你……好好，我這就過去，真是我親媽……

旁邊寧夏低聲：你媽？

司徒圓圓無奈地點點頭：回頭讓我抄一下筆記。

司徒圓圓收拾好東西，悄悄離開教室。

.女生公寓206 日 內

何淑芬遞給司徒文靜一杯水：阿姨，喝水。

司徒文靜：謝謝，淑芬，你坐吧，不用忙了。

何淑芬：阿姨，您就放心吧，叔叔工作忙，要不然肯定天天在家陪您。

司徒文靜喝口水又吐出來：你連這個都知道。

何淑芬趕緊遞上紙巾：阿姨，沒事吧，我們倆無話不談，我們家的事她也都知道。

司徒圓圓開門進來：媽，你沒事老來我們學校幹什麼呀。

司徒文靜：你……

司徒文靜看了看何淑芬，何淑芬心領神會：哦，我差點兒忘了，舞蹈協會今天還排練呢。

說完何淑芬出去了。

司徒文靜拉著臉:你個傻妞，怎麼什麼事都跟別人說啊！

司徒圓圓:我說什麼啦？

司徒文靜:何淑芬怎麼知道咱們家的事？

司徒圓圓:你還不是把咱們家的事都跟段老師說了。

司徒文靜:那不一樣，我跟段瓊那是二十年的交情，情同姐妹。

司徒圓圓:我跟淑芬雖然才認識三年多，但比姐妹還姐妹。

司徒文靜: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討論這個的。你最近見過你爸爸麼？

司徒圓圓:沒有，最近我們課程挺緊的，沒跟我爸聯絡。

司徒文靜:你爸爸兩個月不回家，昨天回家把東西都收拾走了。

司徒圓圓:是不是又要出國啦？

司徒文靜:出國至於跟搬家似得麼！連他的鋼琴都拉走了。

司徒圓圓:也許他想清淨兩天，搬到郊區別墅了。

司徒圓圓:我早去看過了，沒有。他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打電話也不接，肯定又跟那個狐狸精搞到一起了。

司徒圓圓:媽，你想法也太偏激了，我爸不會那樣，他上次不都說了麼，不再跟那個女人聯絡，本來就沒什麼，你老瞎鬧。

司徒文靜急了:我瞎鬧？我是在挽救咱們的家庭。司徒圓圓，你到底是哪一頭的啊？還認我這個媽麼？

司徒圓圓安慰道:認，認，認，你什麼時候都是我媽。就不認也沒用，姓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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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靜:姓隨我怎麼啦，就因為你隨我姓，他就有理由鬱悶，就有理由找小三兒啊！

司徒圓圓:媽，你小聲點兒。還沒說兩句就急了，難怪我爸不回家。司徒文靜起身準備走:就當我沒你這女兒。

司徒圓圓攔住:我錯了，親媽，你說，讓我幹什麼？

司徒文靜:開車帶我回家，打電話讓你爸回家，就說你讓他回來的。

司徒圓圓:遵命！

校園路上 日 外

司徒圓圓遠遠看見陳曉孀過來，大聲:曉孀姐！

陳曉孀看見司徒文靜就在司徒圓圓身邊，跟他回一個微笑，轉身就走。

司徒文靜認出陳曉孀:站住，狐狸精！

說著跑過去。

陳曉孀加快腳步。司徒文靜還是追上來，擋住陳曉孀:往哪兒跑？做了小三怕見人吧！知道丟人別當小三兒啊。

司徒圓圓跑過來:媽，你幹嘛呀，這是曉孀姐。

司徒文靜:我幹嘛？圓圓，你認識她？

司徒圓圓:曉孀姐人挺好的，別管別人閒事了。

司徒文靜指著陳曉孀:她就是那狐狸精。你個傻瓜！你爸爸兩個月不回家就是因為她。

司徒圓圓愣了。

陳曉孀使勁兒搖頭:圓圓，不是那樣。

司徒文靜:我都抓現行了還狡辯，敢做不敢當，也是，像你這樣的沒有幾個敢當的。

很多學生圍過來指指點點。

陳曉孀:你對我有誤會，我不想多說，沒有就是沒有。

小六過來:曉孀，怎麼回事？

司徒文靜打量著小六:呦，挺能耐啊！勾引了老的又勾引小的。

小六冷冷地打量著司徒文靜:我說這位大媽，你怎麼說話呢，出門沒刷牙吧！

司徒文靜:看來我沒猜錯，小屁孩兒當小四當得還挺心安理得。你們倆才是天生一對，母牛和嫩草，一個願啃，一個願被啃。

小六:你心裡不平衡了吧！像你這種老母牛想啃也啃不動了吧！也就能亂叫兩聲，憤世嫉俗也沒用，青春一去不復返。

旁邊有一男生議論:那女人老麼？一點兒看不出來。

另一男生:沒聽見老校花叫媽麼？肯定不小了。

一女生:不愧是校花的媽，看上去跟對面那個差不多大。保養地真好。

另一女生:再保養地好也沒用啦，男的都喜歡年輕的。

司徒文靜指著小六:小屁孩兒，你再說一句。

小六:好話不說二遍。

旁邊一陣鬨笑。

陳曉孀:小六，閉嘴，走。

司徒文靜:站住，我讓你們走了麼？

司徒圓圓看看周圍，拉著司徒文靜:媽，別說啦！咱們走吧！

司徒文靜掙扎:你別拉我，見了這個女人也不幫著你媽，你不會跟她是一夥的吧？

司徒圓圓臉紅了:當然不是，媽，你還讓不讓我見人啦，走，走，走！

司徒文靜掙甩開司徒圓圓:放手，我走，行了吧！敗家女。

陳曉孀歉意地看著司徒圓圓:圓圓，我……

司徒圓圓嘆口氣，去追司徒文靜。

小六掃視一遍看熱鬧的人:看你妹呀，都給我滾！

一男生:小屁孩怎麼說話呢！

小六上前一把捏住男生的脖子:我就這麼說話，不服啊！

其餘人立刻散了。陳曉孀抹著眼淚走了。

男生掰不開小六的手:哥們，我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小六鬆開男生去追陳曉孀。

餐廳頂樓 夜 外

陳曉孀悵然若失地凝望著滿天的繁星，開啟一瓶啤酒狠狠喝下去，啤酒罐扔到地上，她又伸手去拿，塑料袋空了，剩下滿地啤酒罐。

小六端了一箱啤酒過來:別擔心，這還有，不就喝酒麼！我陪你。

說著開啟兩瓶啤酒，遞陳曉孀一瓶:喝吧！

陳曉孀灌了一口:小郭，你說，我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什麼總有人找我麻煩？

小六：別想那麼多，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想當然地做事。最後被打臉後還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事實就是事實，當垃圾一樣別理，事實清楚了，也就沒事兒了。

33.洗浴中心房間 夜 內

蕭永卓忽然從睡夢中醒來，仔細聽樓道裡有聲音。

服務聲的聲音:先生。就是這個房間。

一個男人的聲音:這附近幾個房間我們都包了，沒事別讓其他人靠近。

蕭永卓倉促整理一下床，開啟頂蓋，翻上去，扣好頂蓋。

服務員打開門帶了兩個人進來:先生，你們先休息吧，我們這兒什麼服務都有，如果……

一男聲:別廢話了，出去吧！

服務員:好的。

一男聲（廣東口音）:一會兒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準備幹活兒。

另一男聲（廣東口音）: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服務員把話講完？

一男生:不嫌麻煩啊！我早就累了。

另一男聲:還沒問清是什麼特殊服務就讓人家走。

一男聲:還能有什麼？小姐啦，咱們明天有事做，還是養精蓄銳的好啦！要讓熊哥知道，又要罵人了。

另一男聲:熊哥算個屁，犯了案子投奔威哥，要不是威哥他早被警察抓了。

一男生:你小聲一點，熊哥就在隔壁。

另一男聲:我才不怕他，他有什麼功勞，一來廣東就當大哥。

有人推門進來，兩個男聲同時恭敬地:熊哥！

第三個聲音:今天晚上早點兒睡，別鬧事，都收斂點兒，事成之後想怎麼瘋怎麼瘋，我買單。

兩個男聲:謝謝熊哥。

蕭永卓從蓋板的縫隙中只能看到第三個人的腳，心裡:這聲音好熟啊，賈一熊？但願是他。

第三個人:黑皮他們住哪個房間？

一個聲音:就在對面。

第三個人出去。

一個聲音:熊哥，慢走。

手機突然震動，蕭永卓倉促關掉。

一男聲:什麼聲音，

另一男聲:哪有聲音？

一男生:我好像聽見什麼東西震動。

一男生笑道:床震動是不是？你他媽老想那事，熊哥不是說了嗎，完事之後想怎麼玩都可以，他買單，你急個毛啊！

另一男聲:我剛才真的聽到震動。

一男聲:可能是風刮窗戶震動，忍著點兒，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