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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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關客繼續閉目休息。王戚跟在關客的後面,問東問西。

關客沒有回答他,一直一言不發。他明白,最好的應對未來危機的方法,就是恢復自己的精神力量。由於兩次過度透支使用的緣故,這一次恢復的極為緩慢,所以他沒有心思與別人交談。

王戚不明白他的身體狀況,還以為關客是故意不想搭理自己,以此來顯得自己高深莫測,與眾不同,所以再三追問。王戚希望關客真的能告訴他,已經死亡的兩個人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死法。

飛機上的乘客們變得更加安靜了,好長時間也沒有一個人說話。很多人看雜誌,玩手機,然而心思很難集中,他們的眼角餘光大多瞥向王戚的身上,他們期待這位隊長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自殺解釋,這樣就不會人心惶惶了。

有些人早已行動起來。一個早年幹過記者行業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直接了當的問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王戚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可是幹過好幾年的刑偵警察啊,不可能不知道吧。”

“一旦離開了,當年的頭腦現在也不行了。你再怎麼恭維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中年人知他不是說的假話,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你看,有這麼多人關心這兩個案子,你就能不能說一說你的看法嗎?”

關客一無所覺,他真的睡覺了。

望著對方熟睡的臉,王戚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如此詭異莫名的事情,竟然能讓一個人睡著了,也說明這個人的心實在很大啊。

心大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會有太多的煩惱。王戚如是想到。

除了關客在睡覺外,經濟艙裡面還有兩外兩人也一直在沉睡著。

辛苦了一輩子,孫巖軍在晚年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時光。他在祖國有三處房產,在美國有四處房產,其中一處給他最小的兒子居住了。他們夫妻二人喜歡住在杭州湖畔的那棟小別墅裡,喜歡那裡的清幽而不失人情味。

每到陽關三月,湖畔的柳樹垂下萬千絲絛,柔風吹拂下,輕輕的擺動著,實在是絕美的景象。三兩位行人漫步於其間,談談笑笑,邊走邊賞玩,沒有什麼能比這更令人感到愜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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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柳的季節已經過去,小兒子邀請他們去國外賞雪。孫巖軍也曾在電視上看見過美國那裡的雪景,天空上到處都是飄蕩的棉絮,地賣弄上綿延數千裡全部鋪滿著皚皚白雪,偶爾上面會顯示出幾行足印,不知是兔子的還是麋鹿的腳印。

冬雪也是別用一番景緻的,順便看看兒子,豈不兩全其美。孫巖軍悠悠醒來,還沒有從漫天飄雪中走出。他還以為仍然身處在幻想的雪地中,全身穿著毛皮大衣,正以白雪搓著手呢。

抬頭一望,孫巖軍才明白那是雪白的天花板,而不是下著大雪的天空。他覺得周圍安靜得有些過分,沒有一個人談話交流,實在是冷清。

老伴還仰躺在椅子中沉睡,時有鼾聲響起。孫巖軍看著老伴蒼老的滿是皺褶的臉,一股溫情湧上心來。年輕時走南闖北,經歷了許多波折,走入低中的時候有三兩次,若不是有她在後面支撐著,他真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

“辛苦了,辛苦了。”孫巖軍拍了拍老伴的肩膀。老伴的手上還拿著筆記本,上面計算著飛機到達的時間。孫巖軍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時間算錯了,不過他沒有糾正老伴的錯誤。

老伴操勞一生,到老來還要為兒子著想,實在太累了,就讓她想什麼就是什麼吧。

孫巖軍忽覺口渴,便開啟揹包,伸手進去摸索。他取出一瓶水,剛想開啟瓶蓋,看到老伴的面容,又覺得她也渴了吧,應該先讓她喝才對,於是孫巖軍沒有將瓶蓋開啟,而是將那瓶水握在手中,靜靜的看著老伴慈祥的臉。

他記得賣給他水的那個小姑娘很年輕,笑起來甜的很,像是摻滿了蜂蜜的水。回想起來,老伴年輕的時候可比小姑娘要好看多了,剛談戀愛那會兒,自己可是什麼都想不到了,眼中心裡全是老伴的影子。

一陣鼾聲響過後,老伴不在打鼾了。孫巖軍知道他快要醒了過來,提前把瓶蓋旋開,以讓老伴醒來時能第一時間喝上一口水。

老伴的兩隻蒼老的手動了動。她的左手還拿著筆記本,右手則握著一隻鉛筆。鉛筆削得很尖,是孫巖軍為老伴削的。

“醒了嗎?你一定渴了吧,先喝一口水,再算算什麼時候到吧。”孫巖軍說道。

老伴的眼睛慢慢睜開,她直視著孫巖軍的臉,忽然笑了一笑。那只握著鉛筆的手,忽然用力往前一送,鉛筆尖一下插入了孫巖軍的右眼之中。

孫巖軍慘叫一聲,視野中模糊不清。他痛苦著踉蹌著站了起來。鮮血自他的臉上流了下來,滴落到地上。

由於鉛筆陷入眼窩中很深,所以它還沒有掉落。孫巖軍用手握住鉛筆,一下猛然拔出,將它丟在了地上。這一舉動又引起了劇烈的疼痛,他再次淒厲的嚎叫起來。

老伴的膝蓋旁還有一支備用的鉛筆,也是孫巖軍削好了的。老伴此刻順手拿起,通紅著眼,繼續逼向孫巖軍,用力的朝著孫巖軍的臉上捅去。

一共戳了二三十次,都被孫巖軍胡亂的用手擋住了。儘管護住了臉龐,但一雙手早已被戳得血肉模糊。他不斷的後退,不斷的嚎叫,聲音悽慘痛苦,還夾雜著幾句問話:“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一旁的乘客們終於不再冷血旁觀,四五人一擁而上,想要制服發了瘋的老太。

老太見人來,就將鉛筆尖對準戳了過去。好心的人們一時之間並沒有將老太徹底制服,反而四五人都受了傷。老太的動作快速狠辣,一個勁兒的往人的臉上戳去,幾個好心人如果不是眼疾手快,恐怕早已變成了瞎子。

聽到前面出了很大的動靜,王戚迅速站了起來,向那邊趕了過去。到底是練過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卸掉了老太手中的鉛筆,朝地下一看,就見老頭已經昏倒了過去。

迴轉過頭來,王戚看了看老太的動靜,卻發現老太已經沒有了心跳,徹底的沒了呼吸。

王戚望著滿地的鮮血,既感悽然,又覺心驚。明顯是一對夫妻的老人,為何向著自己人揮動了屠刀?難道是驚覺自己快要死了,要讓對方和自己一塊兒麼?如果真的如此,何以要採取這樣的手段?

醫生很快到來。他先是處理了下老先生的傷口,再然後看了看老太的情況。老太確認死亡無誤,死因是心臟突然衰竭。

人們圍攏上來,看著滿地的鮮血,全部都沒有說話。他們大多都是走南闖北的商業經營,憑著本能覺察到,似乎死亡就在他們的身邊。

平時用來作為休息室的小房間裡,此刻坐著兩個人,站著一個人。王戚皺著眉頭,盯著還在熟睡中的關客。他心煩意亂,對於連續的死亡事件,根本找不到突破口,更無從談起從何查起了。

而唯一似乎懂點門道的人,竟然還是在呼呼大睡,即使是大聲的在他耳邊呼喊,他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雪兒緊盯著王戚的動作,眼睛眨也不眨。就在剛才,四個人過來,強行將關客連人帶椅拖到了休息室中。在這個過程中,王戚不斷的在關客的耳邊大聲呼喊,什麼罵人的髒話都吐了出來,也依然無法叫醒關客。

關客彷佛是進入了冬眠一樣,徹底的陷入了睡眠中,不再醒來。

雪兒對於王戚的舉動十分憤怒,但對方人太多,而關客也沒有醒來,所以並沒有和這位保安小隊長撕破臉皮。只是任誰都能看清,雪兒十分討厭王戚。

“我們可以回去了麼?”雪兒壓抑著火氣問道。

王戚盯著關客緊閉著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他必須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否則的話出不了這個休息室。”

“請問他犯法了沒有?”

“沒有。”

“那你以何種理由來限制一個人的自由?如果你還是這樣一意孤行的話,我們只好在法庭上見了。我們雖熱是卑微的記者,一呼百應的能力雖然沒有,但也是能夠揭露一些卑鄙行徑的。”

“我只是想請你的先生幫一個忙而已。”

“你就是這樣對待幫你忙的人?把他關在一個小房間裡?”

面對雪兒咄咄逼人的質問,王戚反而鎮靜了下來。這個關客和飛機上出現的離奇死亡一樣奇怪。按照道理來說,那麼大的動靜,不論誰得多熟的人都會被吵醒的,但是關客確像一頭死豬一樣,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實在是奇怪的事。

“請原諒我的無禮。我也是為了飛機上乘客們的安全考慮,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雪兒冷哼一聲,說道:“那就要看你的態度表現了。”

“來呀兄弟們,把關客安安穩穩的原樣抬回去。”

就這樣折騰了一會,關客還是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只是讓王戚的手下們平白無故的流了一身的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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