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跟你好?你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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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熱打鐵,林青和朱延平很快舉行了“大見面”儀式,相當於做好了訂婚的前期準備。從此以後,熱情似火的林青與帥氣逼人的朱延平出雙入對如膠似漆,把拖拉機維修鋪的手藝也荒廢了。

媳婦有了,就缺個摩托車了,朱延平想,要不然騎著一輛腳踏車載著一位美女去逛城簡直太不拉風了。於是跟父親商量要買一輛拉風的摩托車。朱父不同意,同時抱怨道:“咱哪有那閒錢?這修車生意也不是很好,本來我是想將維修鋪開在鄉政府駐地附近的,可你倒好,非要開到這個破村裡來,你也不看看三天也不來個活兒。”

受到埋怨令朱延平很不愉快,同時因無法實現騎摩托載美女的拉風生活而沮喪。正在這時林青走進門來,又要邀請朱延平去逛城,說要在百貨大樓買衣服,同時注視著朱延平的腳下說要給他買雙皮鞋。朱延平初聽時十分興奮,後來想到還是要騎著那輛破腳踏車又沮喪了,頹廢地蹲在一邊唉聲嘆氣。

“延平,你怎麼了?”林青問。

當得知朱延平因不能騎著摩托載著她拉風而愧疚,林青的心底泛起陣陣感動的漣漪,也玉手在空中一揮,大聲道:“朱延平你給我起來,我當是啥事兒呢!不就是一輛摩托車麼!早就想買了,就是不會騎……好,今天咱就去買!”

兩人上午趕去城裡,下午就騎回來一輛光彩靚麗的寶藍色100型摩托車,那光華四射的亮麗吸引了每個看到的男孩子,這種東西,對張小強來說有致命的誘惑力。人美車靚,令少年的一顆心極為跳蕩,自此朱延平再也無心跟父親開店修車,動不動就發動摩托車在蕩人心魄的轟鳴聲中載著林青絕塵而去,每每令朱父望洋興嘆。

張家村張天津、劉震江和朱延平最為熟識,有一天張天津帶著張小強去找朱延平玩,朱父正在門口修車,滿頭大汗滿手油汙,張天津湊上前問:“延平呢?”

“誰知道啊,”朱父嘆口氣道,“人家又有了媳婦,又有了車,媳婦整天來拉他走,咱也不好意思管,說上哪兒上哪兒,誰又知道他在哪裡呢!”

張天津和張小強嘆口氣離開拖拉機維修鋪,一路嘆息著自己怎麼沒這麼好命。

朱延平騎著摩托載著林青招搖過村,引起了村裡中老年人的豔羨,卻無人眼紅嫉恨,原因便是他的長相和行為給人種踏實低調感,所以大家覺得他們兩個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為了在張家村站穩腳跟,朱延平跟很多小夥伴交朋友,尤其選擇跟神龍幫的老二劉震江處得最多,兩個人你來我往,幾次酒場過後打得火熱,在整個張家村佔盡風光。

村裡的中老年人對朱延平的所作所為並不介意,並不代表青少年男子不會介意。首先看到一個外來人開起了本村開不了的拖拉機維修鋪,接著弄走了本村最好的女孩兒,還很快騎上了這個女孩幫他買的摩托車招搖過村,竟有威壓整個張家村半壁江山的勢頭,這令張佔朋、張鈞陶和張天津很不滿,他們感到受到了羞辱。因此在一次湊會上,大家暢所欲言對朱延平展開了赤裸裸的聲討,最後一致認為朱延平的“罪行”罄竹難書。

“朱延平這小子這麼牛逼,簡直大大壓在我們頭上,在整個張家村,到底他是主人還是我們?我們是不是該做點兒啥?”張佔朋說,語氣裡充滿著鋒利的挑釁。

“必須要做點兒啥!”張鈞陶揮舞著手臂說,“老子不服!他朱延平都有啥?不就仗著一張小白臉兒?”

“讓我們結成幹兄弟,一齊對抗他!”張天津提議道。

熱血在胸膛裡翻滾著,三個人被反抗屈辱的氣勢衝昏了頭腦,一怒之下張天津跑出門去從經銷部賒了煙、酒、小菜和鉛筆刀回來,擺上酒開始舉行結拜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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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鈞陶不喝酒,不抽菸,也害怕鉛筆刀拉在皮膚上的疼痛,因此堅持不喝酒,不拉皮膚,但承認自己是真心結拜的,這真心天地可鑑。張天津看到他扭扭捏捏不像個男人倒像個娘們的樣子很生氣,大大喝了一口酒然後擼起袖子用小刀在手腕處比劃著,大叫道:“不喝血酒怎麼叫結拜!你看我的!”

說完他舉起小刀在手腕背部狠狠拉了下去,一道巨口立刻外翻著向外噴吐出鮮血來。張天津並不以為意,手舉著杯子接著鮮血道:“看到沒?就這個樣子!”

那道新傷口,就在以前他那道舊傷口的上方,鮮明的疤痕彰顯著他的決絕,把張鈞陶嚇傻了:“完了,止不住血了,快上診所吧。”張天津卻堅持接完血,並與張佔朋的血混在同一個酒杯裡,三人輪換著喝幹,接下來扶著張天津再次進了診所包紮,結拜儀式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第二天,新結拜的三兄弟在張家村聚齊,一字排開站在集市大街那條進出張家村的必經之路上。等了不到半個小時,遠遠看到一個靚麗的女孩兒灑脫跳蕩地飄進朱家父子的拖拉機維修鋪,接著一輛嶄新的寶藍色100型摩托車推出鋪外泛著亮光,推車的正是身著新衣新皮鞋瀟灑帥氣的朱延平。

轟隆隆幾聲響,朱延平打響了摩托車,載著林青向集市大街這邊走來,走到三人面前停了下來,雖然有些吃驚但他微笑著問:“你們三個怎麼在這裡?”

大家並不是不認識。

張佔朋是大哥,正站在正中,聽罷朱延平的問話冷冷道:“我們在等你!”

“等我幹嗎?”

“要揍你!”

“我惹著你們了?”

“沒,就是看著不順眼。”

朱延平有些害怕,但林青就坐在後面,他覺得被嚇破膽並不合適,於是說:“看來得打一架了。”

“不僅要打一架,我們還要把你揍趴下,才能解我們心頭之恨!”張鈞陶補充說。接著不等朱延症支好車就衝了上去,當林青從後座滑下來他支好車後臉上已挨了結結實實的幾拳。接著張佔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一腳將朱延症踢倒在地,三個人衝上去把他摁倒在地。

“服不服?”

“不服!”朱延症吐著口裡的鮮血說。

林青剛開始有些懵,後來看到朱延症嘴巴裡的鮮血完全清醒了,她不顧一切衝上前去,用手中的挎包摔打著佔盡優勢的三人,口裡怒罵不已。

“你們這幫狗崽子想幹什麼?不看僧面看佛面,況且他也沒惹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揍他!”

已然佔盡優勢,該教訓的也教訓了,三個人心底的膽氣豪氣已洩了不少,此刻加上本村一個柔弱女子頗有道理的厲聲質問,有點不知所措。

“早聽到了,張鈞陶你剛才說什麼?把他揍趴下才能解心頭之恨?你跟他有什麼仇?你跟他有什麼恨?不就是怨我找對象找了他麼!沒找你們是吧?你們也配!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尤其是你張鈞陶,從小口水哩哩啦啦咋擦也擦不乾淨,長得歪瓜裂腮的,難道我要找你?”林青大聲質問著。

三個人不知所措,雖然勝了,卻如三隻鬥敗的大公雞一般怔在瑟瑟吹過的微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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