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跪下!張壽堂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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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張壽堂厲聲道,用手中的斧頭指向鄔江那片冬瓜臉,斧頭磨得雪亮,彷彿隨時要把他劈成兩半,此時的鄔江臉部扭曲更像冬瓜了,他的眼中閃著驚恐的光芒,“撲通”一聲跪倒在張壽堂面前,腦袋在地上“砊砊砊”地“搗蒜”,淒厲地喊著:“大爺,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說著,邊揚起左右掌“啪啪”地扇著自己的兩腮,鄔江爹也湊上前來,舉起右手在鄔江的後腦勺上“啪啪”甩了兩掌,罵道:“讓你欺負人!”接著他抬起涎臉面對張壽堂拱手作揖道:“大哥,他知道錯了,我也揍他了,你消消氣吧……”

“滾!”張壽堂罵道,“他娘的你以為我跟你們似的啥都不懂,真是一群鄉巴佬!我常年在外收廢……混社會,社會上那一套我全懂,在外面你稱呼人家為‘大哥’人家會立馬扇你的,因為在外面‘大哥就是王八’!”

“哦哦哦……不叫大哥,你輩分高,我得給你叫叔,叔兒,你高高手,饒了我們吧,我打賭他再也不敢了!”鄔江爹忙不迭地說。對他而言,只要斧子不劈下來,他給張壽堂叫爹都行。

見一把斧頭、兩根球棒的揮舞收到了奇效,讓張壽堂感到很滿意,看來“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話的確沒錯。看著唯諾恭順如綿羊的鄔父,磕頭如小雞啄米的鄔江,張壽堂覺得戲演到這裡就差不多了,於是粗暴地撥開鄔父,飛起一腳蹬在鄔江的心口上將他踢倒,口裡罵道:“好了!今天就暫時饒你一條狗命,下不為例!鄔江你要是再敢動張金亮一根小指頭,我就砍掉你的大狗頭!”

“是是是,我保證再也不敢了,要是敢再犯,我自個兒就弄掉我的大狗頭。”鄔江看到危險解除,腆著臉解釋道。

“從今天開始,我二十四小時看著他,他要是再欺負你家兒子,我也不答應!”鄔父強調道。

“他敢!”張壽堂怒道。鄔父才知道自己的那句話講錯了,於是趕緊改口:“以後我二十四小時看著他,讓他看到你家兒子趕快躲著走!”鄔父說完這話,抬眼對著張壽堂察言觀色,看到張壽堂的臉色稍霽,自己才稍稍放鬆下來。

罵也罵了,踹也踹了,狠話也放了,這仇報得酣暢淋漓,張壽堂覺得是時候走了,於是大手一揮就要離開。鄔父趕緊上前一步拉住了他,言辭懇切地說:“叔兒,唉,這彆扭,都把你叫老了,還是叫哥哥吧……哥哥,別著急走啊,既然小孩們打架讓咱們遇上了,就是天大的緣份,咱們必須弄兩盅!”說著,抽出一支香菸遞上去。

“誰稀罕你家臭煙臭酒……”張壽堂推搡道,但架不住鄔父的軟磨硬泡,接過香菸夾在唇上讓鄔父點了。吸過幾口後,鄔父招呼鄔母擺上了酒菜,張壽堂仍在擺手“不喝不喝”呢,已經被鄔父強行摁在座位上,幫他端起了酒杯。

“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喝過幾盅酒後,鄔父對面色微紅的張壽堂說。張壽堂起始還板著臉端著架,架不住鄔父誇他神勇,是一條好漢子,最後也不禁飄飄然,與鄔父稱兄論弟起來,打人事件悄悄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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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天後鄔江打人反被人打的訊息傳遍了校園,儘管鄔江一再否認,還是遭到了神龍幫小團伙的一致嘲笑,好在他臉皮夠厚,與眾人一笑了之。之後,有幾個點頭之交也加入了嘲笑鄔江的隊伍,這令鄔江怒不可遏,他不顧一切衝上去揮拳揍在其中一個嘲笑最厲害的同學臉上,大罵道:“即使張金亮我真不敢打,你他媽我還不敢打麼!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那同學啞然,又不敢還手,只能撿起自己掉落的牙齒流著屈辱的眼淚離開。這位同學這才知道,在嘲笑別人之前,首先要考慮重要的兩點,一是是否有夠硬的關係;二是是否具備過人的實力。他跟鄔江的關係當然不夠硬,另外他也沒有張金亮那麼兇狠的爹,想了想之後,只有把那枚牙齒嚥到肚子裡,連血水也不敢囂張地吐出半滴。

“鄔江啊鄔江,你也就對那些毫無壓力的弱者囂張,你要是這樣對我,我就把血水吐到你的臉上,帶一天也不允許擦去。”尚星浜對鄔江嘲笑道。

“你是老大,再說咱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就是揍掉我滿口白牙我全都吞了,我也不敢那樣對你。”鄔江笑道。

“鄔江,你呀你呀,要麼你是有夠猥瑣,要麼你就是赤裸裸地拍馬屁!”劉震江嘲笑道。鄔江笑笑不語。

儘管很多人害怕神龍幫,但有人不怕,其中之一是張小強的同桌鄧河鈞。鄧河鈞是鄧家村的,跟張家村相距不過八百米,因為是鄰村,又是同桌,因此張小強和他的關係很好,常常在下課後擠坐在牆根下一塊兒曬太陽。

這天,兩人又去曬太陽,有幾個人被他倆吸引覺得不錯,也一塊兒擠坐在那裡,這時,神龍尚星浜帶著飛龍兩人走了過來,神龍今天看來興趣不錯,也沒什麼事做,於是也想坐在牆根下愜意地曬曬太陽。可不巧的是,稍稍乾淨點的牆根沒了,最佳位置也被人佔據了,神龍向左瞄瞄,向右看看,眼光落在鄧河鈞的身上,他坐的地方是曬太陽最佳的位置。

“你!”神龍尚星浜厲聲道,“給我站起來,上一邊兒去!”

鄧河鈞懶洋洋的享受著陽光,忽然這陽光被人擋了,心下不悅,又聽到了語氣不善的命令聲,不禁有些生氣,於是懶洋洋地抬起頭來,半眯著眼睛問:“當是誰呢,原來是神龍……你憑什麼讓我上一邊兒去?”

“喲呵?挺橫啊!你叫什麼名字?”神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內心充滿了疑問。

“橫倒是不算橫……我叫鄧河鈞。”

“鄧河鈞?”神龍輕蔑道,“野雞沒名兒,草鞋沒號兒啊!……看來,你是不服啊!”

“你說對了,我就是不服!”

“那咱走,找個地兒練練?”

“練練就練練,我怕你呀!”

兩人像友好商量好似的,一前一後向校門外走去,張小強和幾個人緊隨其後,看他們在校外找了一個僻靜寬敞的地兒,拉開了架式。兩人在言語上讓了幾讓,尚星浜捏起拳頭衝了過去,兩人鬥在一處。五、六分鍾後,兩人未分勝負,鄧河鈞畢竟個兒小瘦弱,稍顯疲態。

“服不服?還打下去麼?”尚星浜挑釁著說。

“不服!”

兩人又掄拳互揍了起來,一時間人越聚越多,這時從人群中走出同時鄧家村的一位同學,在校園裡頗為活潑尚有微名,走上前去撥開了兩人,經過一番不卑不亢的苦勸,終於將兩人勸開,人群才次第散去。

經此一役,令張小強折服,在他眼中,鄧河鈞和他差不多的身材也變得高大威猛起來,雖然他依舊膽小如鼠,可是他從鄧河鈞身上意外地得到了一個寶貴的人生經驗,鬥爭並不是必定你死我活的,勇氣可能使你受傷,卻能拯救你的尊嚴。

張小強把這句話記在了日記本裡,作為他的座佑銘,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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