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二任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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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張吉癸又帶著那婊子回來了,見到兒子正哭成一團,旁邊“睡”著他的老婆。一見到這種情形,張吉癸怒從心起,狠狠飛起一腳踹在了他老婆的身上,他期待老婆受到擊打後猛然跳起來,但是她沒有,張吉癸疑惑了。

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別說四個月大的兒子哭成一團,鼻子眼淚把臉都弄花了,床也被尿溼了,褲子裡滿是巴巴,嗓子都哭啞了。張吉癸不知道,孩子哭了睡,睡了哭,已經折騰多次了。

就在昨天晚上,張吉癸老婆吞上整瓶農藥後,肚子疼得死去活來,在地上滾來滾去,把地上的一隻暖瓶都碰倒在地摔爆了,巨大的爆裂聲驚醒了孩子,孩子醒來沒有見到身旁的媽媽,於是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聽到哭聲,張吉癸老婆忍住疼痛,支撐起快要麻痺的身體,挪到床前,抱緊了孩子,在意識到孩子是餓了時,她還為孩子沏了奶粉。孩子喝完之後,看了看媽媽,又睡著了。這最後一望,令她肝腸寸斷。這時,她有了後悔了念頭,但是已經晚了,農藥已經腐蝕了她的喉管,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藥水也幾乎麻痺了她的雙腿,她也無法走出去喊救命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在她彌留之際,發生迴光返照現象,突然清醒過來,她掙扎到孩子身邊。看著孩子熟睡中可愛的小臉兒,內心的痛楚掩蓋了身體上的疼痛,孩子才四個月,就已經沒有親孃了,張吉癸千錯萬錯,對他千恨萬恨,孩子卻是無辜的,她縱然以死來報復張吉癸,可讓孩子成了沒有母親的人。

想到這裡,悔恨、疼惜、懊惱全湧上來,心臟像錐子生扎那麼疼痛。自己自殺,相當於殺死了孩子的親孃,可憐的孩子啊,他在以後人生中又怎麼活下去。轉而她又想到了張吉癸的無情無義,自己任勞任怨,照顧家庭,照顧老人,到頭來換得這種結果,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為什麼好人就沒有好報呢!

突然一陣巨痛襲上來,令她瞬間失去了理智,張吉癸,這個無情無義的狗東西,既然我死了,我也不讓你好活,我要殺死你的兒子!

她出手如電,伸出雙手猛然掐住了孩子的脖子,孩子顫抖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剛要哭泣,看到熟悉的人後,無邪地盯著她的眼睛,天真地微笑著,舞動著雙腳雙手。看到這些,她突然又軟了下去,放開了孩子。

錯的是張吉癸,孩子又有什麼罪啊。可是,這人生又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還不是受苦。在沒有親孃的生活中煎熬,還不如……她再一次掐住了孩子的脖子,狠狠地捏了下去。孩子“哇”一聲哭出來,眼淚汪汪的,眼睛盯著媽媽,不相信她的媽媽對他會下此毒手。

她再一次軟了下來,鬆開了孩子的脖子,靠在床上“睡”去了。孩子在一旁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再哭。夜深了,人們都沉浸在美夢中,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即使聽到的,也以為四個月大的孩子哭是常事,沒有什麼可驚訝的。最主要張吉癸這一段時間的表現讓左鄰右舍猶為不滿,誰人願意搭理他。

張吉癸狠狠踢了他老婆一腳,但他老婆一動未動,他更生氣了,上前一把抓起老婆舉拳想打,突然看到她老婆披頭散髮,臉如白紙,嘴角上淌著血,上前一摸,她老婆渾身冰涼,像是死了。他忙扔下他老婆,她像一攤泥一樣軟在那裡,他這才發現,床上的被子都被抓爛了,她老婆的手指十個指尖血肉模糊,黑乎乎的血都凝固了。

張吉癸後退了一步,感到渾身冰冷。怎麼了?

後面的婊子見狀不好,急忙上前來,伸出手指試探張吉癸老婆的鼻息,沒有呼吸的跡象。又伸出手指按在她的頸動脈上,也沒有血液跳動的反應。

“死了!”婊子叫道,“她已經死了!”

“她怎麼死的!”張吉癸大叫起來,手足無措地張望著四周,他發現屋子一片狼籍,凳子椅子、傢俱暖瓶東倒西歪,水灑了一地,地面上積聚著一灘灘的嘔吐物,似乎有敵敵畏農藥的氣味。

“她喝藥了!”婊子說,說著撿起了地上的敵敵畏藥瓶,“是敵敵畏!喝了一整瓶!”

這下,張吉癸完全嚇傻了,再也沒有理智去隱瞞這件事情,在屋子裡鬼哭狼嚎起來。婊子見狀不好,瞅了個空當,在左鄰右舍來臨之前,偷偷溜走了。張吉癸的嚎叫一時間引來了很多人。

張吉癸老婆的兩個弟弟是最後收到訊息的,是隱瞞到最後一刻才通知他們的。紙裡包不住火,瞞是瞞不住的。張吉癸明知沒有好結果,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他指定被打是必然的。為了防止他不被失去理智的兩兄弟打死,他苦苦哀求與他幾個不錯的發小到時候幫忙抵擋和勸阻一下,無奈之下,幾個發小答應了。

通知兩兄弟時,張吉癸沒有敢說實話,卻說他們的姐姐是突然暴病而亡的,請他們前去弔唁。兩個弟弟聽到姐姐去世的訊息後,不明就裡,又痛惜,又疑惑,風風火火趕了過來,然後伏在姐姐的屍體上放聲痛哭。

當哭夠之後,細心的二弟發現姐姐眼睛紅腫,臉色青黑,嘴巴裡被腐蝕的爛糟糟的,還散發出農藥的氣味。趁大弟在大哭時,二弟偷偷走了出來,來到衚衕裡假裝不認識張吉癸,跟一個村民聊天,問這家女主人是怎麼死的,當聽到是喝農藥去世時,二弟暴跳如雷,如一頭瘋狂的獅子一樣,眼睛裡噴出火來。

他二話不說,衝進院內,見到張吉癸正在院子裡指揮別人幹這幹那,背朝向著他,他從旁邊撿了一隻磚頭,飛快躥上去,“啪”一下,砸在他的頭頂上。張吉癸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了。人們喧譁起來。

聽到響動,大弟也走了出來,見到二弟拿著磚頭,姐夫躺在地上,就問:“二弟,怎麼回事?”

“姐姐不是生病死的,”二弟怒吼道,“我問明白了,她是喝農藥死的!還不是讓這狗日的給氣死的!”

此話一出,大弟也像瘋了一樣,撿起一條長凳向張吉癸衝去。張吉癸安排好幫他勸架的幾個發小見勢不好,也衝了過來,擋在了兄弟倆面前,好言相勸著。發小他們本來不想管,都鄙視張吉癸不務正業,想瞧他熱鬧,但眼見要出人命,再不管後果就無法收拾了,於是衝上來好說歹說,終於勸住了兩兄弟。

張吉癸終於醒過來了,又恢復了他欺軟怕硬、哈巴狗式的性格,他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幾步,衝到大舅子面前聲淚俱下,求饒命,他說:“你們打死我是應該的,那也不夠解恨,但我還有個兒子呢,這個孩子,至少有一半流著你姐姐的血脈,就留我一條狗命,我好把孩子養大,對你姐姐也算是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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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張吉癸這小子說得句句在理,兩兄弟心軟了下來,饒恕了張吉癸。

半年後,張吉癸以孩子沒有新娘照顧為由,不知又從哪裡哄來一個姑娘,兩人結了婚。張吉癸有了第二任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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