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短暫的遲疑的當兒,老爹打了個響指。門外走進來兩個彪形大漢。
他們要做什麼?餘良下意識將楠楠護在身後。那兩個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殺過來,反手將餘良按在桌子上。
餘良拼了命的掙扎,可這兩個人的力道太大了。餘良被他們按住雙手,壓住脖子,任憑他使出全身解數也動彈不得。
老爹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嘴裡哼著一支悲涼的曲子。不詳的預感籠罩在餘良心底,強烈的求生欲逼著他爆發出比平時強於十倍的力量。然而,即便如此,按住他的那兩個大漢仍如鐵鑄一般紋絲不動。餘良咬著牙,發出一聲野qin般的嘶吼。
這時,一片陰影籠罩在餘良頭頂,餘良心咯噔一跳,緩緩抬起頭來。
老爹兩手插兜,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底翻湧著濃濃的殺伐之氣。
這一刻,餘良汗毛都起來了。
“你是庫庫爾坎介紹過來的,說實話,我並沒有懷疑你。可是剛才,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盯著餘良看了那麼一會兒,老爹從兜裡掏出一把短刀。他慢條斯理的將刀ba出來,餘良兩眼一下子瞪得溜圓。
他要幹什麼?餘良的目光落到自己被按著的兩隻手上,莫非……
餘良呼吸一窒。
“你也別放在心上,我也就問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餘良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整個人緊張得都說不出話來。老爹猛地握住刀柄,奔著餘良的手,垂直落下去。
那一瞬間,餘良都感覺這個世界,聲音和光影分離開來,甚至,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漏停了半拍。
一記清冷銳利的弧光落盡餘良的眼眸,咚,聲音不大,卻似有人用力敲響一面大鼓,震地餘良兩耳嗡嗡作響。
意料之中的尖銳而又灼燒的痛感遲遲沒有傳來,餘良目光慢慢下移,驚愕的看到那把刀正插在他左手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縫之間。
餘良呼吸急促了起來。
透骨的寒氣在他指縫間氤氳,餘良五指立刻僵住了。還差一寸,還差一步,他的手就廢了。
餘良抬起頭,驚恐而又憤怒的瞪著老爹,這一刻,他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歇斯底里吼叫的衝動。
“五分鐘,我給你五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還是不說,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
老爹的手,離開刀柄,啟開那罐啤酒,抿了一口。
餘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目光落在坤達爾臉上。坤達爾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該怎麼辦?
再過去五分鐘,自己的手指就保不住了。他姑且也算是靠手吃飯,手廢了,他一身醫術算是廢掉一半。
在這火燒眉睫之際,他腦袋反倒變得靈光起來。他眼珠子轉了轉,腦中靈光一閃,他想到破局的辦法了。
“只要我說出來了,你們就能放過我嗎?”餘良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可他還是問了。他需要知道老爹的態度。
不出所料,老爹只是挑了挑眉,態度隱晦不明。
餘良知道,自己得賭上一把了。他沉默了會兒,裝出一副很沉痛的樣子。
“我叫陳家河,有人冒充了我的身份,我被趕出了家族。沒辦法,才在大街上流浪。後來就碰到了庫庫爾坎。”
“冒充?怎麼個冒充法?”老爹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喝醉了,酒醒後,我發現我睡在大街上。等我回去,一個長的和我一模一樣的傢伙,把我趕出家門。”
“你就是陳家河?”老爹和陳家做過交易,有關陳家掌陀人的情報,他以前也有過蒐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爹也記不清楚陳家河的長相。幸好當初留了底,現在用得上了,老爹就把以前蒐集來的情報,又翻了出來。
老爹面前彈出一面光屏,陳家河的照片就在那上面。餘良抬頭瞅了一眼,自己還真和照片上那人長的一模一樣。
餘良心中大定。
知道餘良所謂的真實身份,老爹就懶得再追問下去。他擺擺手,讓那兩個彪形大漢把手鬆開。
餘良直起身子,看著老爹,惴惴不安。
老爹是這麼想的,他才不管餘良是不是真是陳家河,他只需知道,餘良現在是個**煩就行了。
而今正是多事之秋,一個織夢者,就夠讓他發愁的了,再被迫捲入陳家的是非中,不嫌煩啊!?
老爹晃晃悠悠走到櫃檯後面,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手環扔給餘良。
餘良條件反射似的伸手將那手環接住。
“咱們的緣分就到這兒吧,那裡面好像還有五萬昆特幣,你拿去另謀他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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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良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萬萬沒想到,老爹最後只是打發他走。非凡如此,他還給了自己五萬昆特幣,此舉,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拿了錢,餘良朝老爹道了聲謝,拉著你楠楠的手,準備出門。
坤達爾叫住了他。餘良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坤達爾,潛意識裡,他還是有所戒備的。
“既然你不敢收留他,就讓他跟著我走吧。我哪兒山高皇帝遠的,不怕陳家找上門來。”
坤達爾那只廢手還等著餘良給他治吶,可不敢就這麼把餘良給放走了。
餘良心裡很是抗拒。他已經不想再與老爹身邊的人,產生聯絡。但一想到這是唯一出城的機會,不得已,他才忍了下來。
“他已經和我這店沒有關係了,你問我做什麼?”老爹躺在仰椅上,擰著眉頭,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事情。
餘良把目光收回來,立在門口,一言不發。
“小夥子,要不你跟著我走吧。讓那老小子想想辦法,咱們這就出城。”
“行,那謝謝你了。”
坤達爾費力的抬起右手,“我還指著你給我治手吶,甭說謝謝。”
“把庫庫爾坎也捎上吧,我這兒不太平,你先替我照顧她一陣。”老爹突然說道。
“你不會還想和織夢者死磕吧?”
坤達爾從老爹表情上瞧出一些端倪,趕忙制止老爹:“你可別衝動,大祭司議會可不是好惹的。”
“我能放過織夢者,織夢者夠嗆能放過我。你還不瞭解他什麼德性?”
老爹嘆了口氣。
“他就是條眼鏡蛇,盯上個獵物就不撒口。我看早晚,我和他得有場大戰,不死不休。”
“說的也是,我看我還是留下來吧。”坤達爾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這樣吧,我把這兩個孩子,先送出城,然後再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