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這臺節目一經推出，定是萬眾矚目。

這也是餘良犯慫的原因，這麼多人盯著，他害怕自己會出錯。施針，公眾形象，太多太多的變數，他沒這個自信做好。

這和他原先盤算的又有些不同，他打算透過張一鶴，張老前輩的關係接觸到市長。他有把握說服市長撤銷集體焚燒活死人的檔案。

地方衛視推出這臺節目的用意很明顯，就是為了安定民心。

這臺節目背後，一定有市**的影子，這也意味著，他盤算的那條路，走不通了。一大堆想法在他內心纏成一團亂麻，餘良找不到個頭緒，坐在辦公桌前，他滿臉愁容。

張秀秀抱著病歷本走進辦公室，瞥了眼餘良。

“怎麼了？”張秀秀隨口問道。

“沒，沒什麼。”餘良打起精神，又問道：“馮老爺子怎麼樣？”

“醒了，昨晚他就醒了。”張秀秀道：“我來時還特意去他病房看了一眼，你猜老爺子在幹嘛？”

聽到馮老爺子已然安然無恙的訊息，餘良臉上總算露出一個笑容。

太好了，可算能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他站起身來，準備去馮老爺子的病房探望。張秀秀趕忙攔住他，“喂，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啊？”

“你不就是問馮老爺子在做什麼嗎？”餘良沒好氣的說道：“他總不能把咱這醫院給拆了吧？”

“你可真聰明，一猜就能猜得到。”張秀秀笑的前俯後仰，餘良滿臉疑惑，“為什麼？”

“還為什麼？他胸口上不有個豁口嗎？”

餘良想起來了，那是王付後來在馮老爺子的胸口上劃得那麼一道。

這也不至於吧？為了那麼一道小豁口，他就大發雷霆？這也有點太寒人心了。

餘良靠在辦公桌上，伸手推了張秀秀一把。“你可別光顧著笑啊，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別急嘛，讓我緩口氣。”

餘良耷拉下臉色，他是真的不理解，張秀秀的笑點到底在哪裡。沒辦法，張秀秀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餘良只能耐心等候了。

好不容易等張秀秀笑夠了，餘良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快說，馮老爺子是怎麼了？怎麼就發了這麼大的火？”

“我說，我說，是這麼一回事。”張秀秀調勻了氣息：“馮瘋子和我爺爺是一個臭毛病，把中醫看得比什麼都重。印象中，我小時候就沒怎麼打過針，都是我爺爺親手給我熬藥喝。”

從小就喝中草藥？餘良瞠目結舌。

中草藥這麼苦，這不知道她這個童年是怎麼熬下來的。

聽了這話，餘良忍不住對張秀秀報以同情的目光。張秀秀抬頭望了餘良那麼一眼：“你這什麼意思啊？”

邊說她還在餘良腿上拍了那麼一巴掌。

餘良裝出一副被打疼了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瞅著張秀秀，試圖引發張秀秀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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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打你一巴掌，你還想訛我？”張秀秀可不吃這一套，眉一吊，嘴一咧，跟個 母夜叉似的。

要不是她顏值撐著，她這個樣子，準會把餘良噁心的夠嗆。“我怎麼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你親我兩口就完事了。”

“親你兩口？”張秀秀呵呵冷笑，“我怎麼不踹你兩腳？！”

“踹也行，要翻倍。親四口！”餘良厚著臉皮，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打你啊！”張秀秀用兩手舉起病歷本，就要往餘良頭上打去。餘良抱頭就跑，張秀秀剩下的半截話，他也不聽了。

張秀秀瞅著餘良落跑的背影，最後無奈的笑了一笑。這個餘良，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肆了。現在都知道調戲她了。

張秀秀低下頭，突然笑了。好奇怪啊，剛才餘良調戲她的時候，她竟沒有生氣，不僅沒有生氣，好像她還挺喜歡……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張秀秀羞紅了臉。

也虧得張秀秀跟他說了馮老爺子在大發雷霆，不然餘良真沒這個心理準備。

走進馮老爺子的病房之前，餘良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張笑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馮老爺子不至於不給他這個面子吧？

“馮老爺子，醒了呀。”餘良邊說邊走進病房，接著，他高舉的手，就僵在了那裡。

說好的，大發雷霆呢？

此時，馮老爺子盤膝坐在病床上，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裡放著黃梅戲。馮老爺子愜意的眯起眼，時不時的還跟著哼上一兩句。

張一鶴放下報紙，見餘良站在門口。他還抬手，跟餘良打了聲招呼。

“張老前輩，您也來了。”餘良尷尬的走進病房，站在馮老爺子的病床旁，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多點什麼。

“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要跟你說。”馮老爺子關掉了收音機，直接略過了寒暄，一臉正色的說道：“那天你教我的那個三皇借命法，我昨天晚上可算是琢磨透了，於是就在一個活死人身上試了試。”

餘良集中了注意力，急切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說起來挺玄乎的，施針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虛弱。第三針還沒施完，我就支撐不住了。幸虧我懂點保命的法子，不然還真挺不過來。”

“怎麼會是這樣？”

馮老爺子的反饋無異於給餘良潑了盆冷水，在他還沒把那個藥方子搗鼓來之前，他還想靠著普及這套針法，先救一部分。

馮老爺子所說的情況在他身上也會發生，可是沒那麼嚴重啊？頂多休息一晚就能恢復。

可是……

餘良不死心的又問道：“是不是哪裡出錯了，您在跟我詳細講一講施針的過程。”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張一鶴幽幽說道：“煉氣。”

“煉氣？”餘良瞪大了眼睛。

“當然這些都只存在於傳說中，你在施針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餘良點了點頭，急忙補充道：“但是沒有這麼嚴重，我的話，頂多休息一晚上就能恢復了。”

“你在好好回憶一下，你在施針的過程中，有沒有……”張一鶴詞窮了，但是餘良看著他，很容易就能理解他說的這話的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