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可以明白地告訴，段天涯今天不交人，北鎮撫司不會善罷甘休！”
陸玄俯下身，微笑著說道：“當然，你們可以嘗試刺殺我，相信你們的業務很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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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府的大門開了。
提著精鋼軟劍的段天涯走出來。
一襲黑衣，正如他眉宇間的一點憂鬱，帶著殺意。
段天涯道：“錦衣衛，想做什麼？”
陸玄道：“交人！”
身後幾名錦衣衛抬出一個箱子，開啟箱子，箱子裡整齊地擺著一排排首級。
段天涯瞥了首級一眼：“這些人我不認識。”
陸玄抬手：“這些都是伊賀流的忍者，不認識沒關係，認識殺神一刀斬就可以。”
段天涯皺眉。
陸玄說出伊賀流忍者，是為了刺激他！
事實上，這箱子裡的首級，確實是一個都不認識。
但是，提到殺神一刀斬，他就無法坐視了。
“殺神一刀斬，你應該去找東瀛柳生家族。”
“是嗎？據我所知，貴府就有柳生家族的嫡系。”
“陸玄，你是什麼意思？”
“柳生飄絮，交出來！”
“陸玄，就算你是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同知，不要太過分了！”
“如果六扇門和護龍山莊的情報機構沒有壞掉，你應該知道刺殺我的忍者裡，動用殺神一刀斬的是個女人！”
陸玄道：“另外，近期死在殺神一刀斬下的東廠、西廠高手，不是一兩個！”
段天涯眉宇間的殺意越來越重。
如果不是見過陸玄出刀，就陸玄斷掉管家一臂的事，他已出劍！
至少現在還不能！
六扇門和護龍山莊內，關於這位新晉崛起的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同知有大量卷宗。
離京前，陸玄藉著救皇上的功勞，一路直升，但託庇於指揮使朱宸的光芒下，聲名不顯。
直到關於朝廷處理江湖的諫言後，被外放出京，讓所有人以為陸玄不過是個蠢貨。
誰知陸玄在江湖上大殺四方，先後滅掉“天尊”“日月神教”兩大魔教組織，轟動武林！
哪怕是回到京師，也有殺掉東廠前任督公劉直的戰績。
細觀下來，陸玄的所作所為，都是有跡可循。
有明確的目標！
現在，陸玄帶著錦衣衛來到段天涯，明面上是針對伊賀流忍者。
要他交出妻子柳生飄絮，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六扇門！
——不對，是護龍山莊！
——是義父鐵膽神侯！
此時，段天涯看向陸玄的眼神裡，殺意越發濃烈。
但還不是殺陸玄的時候。
至少不是現在。
“我妻子不會武功！”
“哈哈哈，柳生家族的人，不會武功？”陸玄坐在馬背上大笑，“段天涯，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
段天涯握著手裡的劍。
劍未出鞘，陸玄已感受到其中的劍意。
講真，錦衣衛也不是不講證據，不講道理的。
既然刺客的首級都不被承認，錦衣衛還真是沒了辦法，不過見到段天涯的目的，達到了！
“不交出柳生飄絮也行，就等著你的兄弟來殺她！”陸玄輕蔑地看了段天涯一眼，“段天涯，你真可憐！”
段天涯的殺意達到臨界點。
不過他忍住了！
“哈！”留下一封書信，陸玄揮手：“收隊！”
錦衣衛令行禁止，收到訊號，負責保衛段府的錦衣衛全部返回北鎮撫司。
強攻段府是不可能的，哪怕有千子彈。
畢竟這裡是京師地界，周圍又有這麼多百姓，真把事情鬧大，傷到了無辜百姓，就不好辦了！
……
“大人，西廠雨化田來到天牢，放出了古三通，並帶古三通見了成是非。”
“東廠曹少欽見到了歸海一刀，帶他找到了上官海棠的屍體。大人，線報說歸海一刀的狀態不對。”
陸玄坐在桌案前，聽顧長風報告事情進展。
“怎麼，你有什麼疑問嗎？”
見顧長風有些疑惑，陸玄突然問道。
“大人，在京師外刺殺我們的真是段天涯？”
“段天涯沒有參與刺殺，但他麾下的伊賀流忍者參與了。”陸玄笑著說道，“搬出的人頭裡，有他認識的。”
“那大人為何？”
“段天涯不過是朱無視手裡的一個工具人，欺騙來自他的義父朱無視，來自他的妻子柳生飄絮。”
“我們要做的是，讓他知道真相，去為自己而活，這樣才能成為真正對我大明朝有用的六扇門神捕！”
——信的越深，才能恨的越深，對朱無視的反噬才越狠啊！
“另外，刺殺我的柳生飄絮實力不下於她父親，錦衣衛沒有證據冒然出手只會讓段天涯針對我們。”
“不過，由歸海一刀出手，就不一定了！”
“不管是誰殺了上官海棠，都必須要有承受歸海一刀的怒火啊！”
屋頂，屬於段天涯的獨有劍意已經消失。
陸玄淡淡一笑，夜深了，有些好戲也該開場了！
……
“憐星，今夜由你留在我的房間。”
穿戴好夜行衣的陸玄開啟案桌後的地道暗門。
“憐星明白！”
憐星點頭。
陸玄進入暗道，幾分鐘後從一處偏僻的民居了出走出。
旋即施展上乘輕功向著段天涯的府邸跑去。
此時，段天涯的府上燈火通明。
陸玄找了個視野不錯的隱秘位置潛伏下來。
沒多久，又有一名黑衣人到來，注意到陸玄的存在。
兩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
段府庭院裡，段天涯握著他手裡的刀，一動不動，不知道在等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生飄絮擔憂地站在不遠處，心思莫名。
時間過的很快，又似乎極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無比煎熬。
突然，夜色一暗，寒風悽悽，風雪滿人間。
一人，獨臂，一刀，帶著悲慟，帶著絕望，帶著死亡，一步一步，走向段府！
……
“我本來還有一把刀的，可是現在我連刀都沒了，海棠，難道連你也要拋棄我嗎？”
“一刀，你可能覺得你什麼都沒有了，可是有一樣東西你從來就沒有失去過，就是我的心，我的心還是你的。”
“那為什麼要嫁給萬三千？”
“因為我愛你，比你想象的更愛你。”
……
終於，有一天，一吻定情。
兩情相悅，在天地前立誓，天涯海角兩相隨，永不分離。
卻不料，有人給他帶來了噩耗。
陰陽兩隔，海棠花落！
那一天，他背起海棠的屍體，口中喃喃：“海棠，一刀來了，你放心，沒有人能夠欺負你了。”
海棠走了，帶走了他心中唯一盛開的那朵海棠花。
心，隨之枯萎！
……
轟！
刀氣縱橫，歸海一刀走進段府。
空洞死寂的眼神，停留在庭院中的段天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