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從不欠人人情！”

葉孤城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卷書，拋給陸玄。

陸玄接過一看。

《天外飛仙》！

【系統：檢測到雜魚宿主持有《天外飛仙》，是否學習？】

——學習！

一瞬間，天外飛仙種種精妙，盡數被陸玄掌握。

尤其是【天外飛仙】和太虛劍意無比契合，陸玄甚至有把握將天外飛仙發揮出十二層的實力。

在這之前，他從燕赤霞那裡得到絕世劍招【劍歸無極】。

又從系統任務得到絕世劍招【純陽無極】。

但是，在面對葉孤城時。

竟然被葉孤城輕易破招。

這給陸玄無比強烈的震撼！

以至於擁有太虛劍意無敵的心都被撼動！

儘管陸玄明白，這不過是兩人實力根基的差距。

現在，掌握天外飛仙的盧敬，擦成真正地感覺到什麼是天下無敵！

天外飛仙。

高處不甚寒！

陸小鳳、魏子雲等人頗為意外。

沒想到葉孤城會將《天外飛仙》送出去。

其實，就連陸玄都沒想到，他只是想確保葉孤城、西門吹雪的對決正常進行。

明明就在剛才，兩人還在生死相向。

其實，這是葉孤城的認可！

也是斷去最後的念！

“準！”

皇上開口，允准了陸玄的請求。

天子開口，南書房外的禁軍紛紛讓開道路。

陸小鳳道：“你們非要決戰不可嗎？”

西門吹雪道：“嗯。”

葉孤城忽然笑了，不知道為什麼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才笑。

他沒有回答陸小鳳的問題，大步走出門，扭轉頭道：

“不管怎麼樣，陸小鳳你都我的朋友……”

葉孤城走向西門吹雪。

決然劍意。

令秋風寒如殘冬……

劍神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登上太和殿之頂！

明月西沉，看起來卻更圓了。

一輪明月，彷彿就掛在太和殿的飛簷下，人卻已在飛簷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感受到一股無比可怕的逼人壓力。

這種壓力，甚至比陸玄面對葉孤城的劍時，還要可怕！

一聲龍吟，劍氣沖霄！

葉孤城劍已出鞘。

劍在月光下，彷彿是蒼白的。

蒼白的月，蒼白的劍，蒼白的臉。

葉孤城凝視劍鋒，道：“請！”

西門吹雪出劍，道：“請！”

霎時間，星光黯淡，月色慘然。

彷彿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集中在兩柄不朽的劍上！

劍已刺出！

……

觀戰的高手不由流出冷汗。

就連學會了葉孤城【一劍飛仙】的陸玄，在此時也發現了自己和兩人之間的差距！

畢竟他不過是初入先天，未來的時間很長！

……

刺出的劍，劍勢並不快，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有很遠。

他們的劍鋒並未接觸，就已開始不停地變動，人的移動很慢，劍鋒的變動卻很快。

因為他們一招還未使出，就已隨心而變。

一瞬，不知出現多少變化！

……

陸玄按住了刀柄。

陸小鳳指尖已冰冷。

憐星的掌心似已化玉。

……

葉孤城，西門吹雪的距離，已近在咫尺！

兩柄劍都已全力刺出！

這已是最後一劍，已是決勝負的一劍。

直到這一瞬，西門吹雪才發現他的劍慢了一步。

他的劍刺入葉孤城的胸膛時，葉孤城的劍已必將刺穿他的咽喉。

這命運，他已不能不接受。

葉孤城看到了西門吹雪的慢，也看到了自己的勝，甚至看到在劍道之上更進一步的自己！

就這麼一瞬，葉孤城心中已有明悟，踏出了未來的一步！

一念爛柯，黃粱一夢，莫過於此。

這，足夠了！

劍勢微微偏轉，不多不少，正好一寸有餘。

這一劍，將是他由生轉死，西門吹雪由死轉生的一劍！

未來的劍境，他已見過。

未來的劍道，就需要西門吹雪代他繼續前行了！

——這錯誤，怎麼會？

西門吹雪不解，不明白葉孤城剛才的劍勢變化的錯誤，是怎麼出現的。

劍鋒，冰冷！

冰冷的劍鋒，已刺入葉孤城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劍尖觸及他的心。

他就感覺到一種奇異的刺痛，就彷彿看見他初戀的情人死在病榻上時，那種刺痛一樣。

那不僅是痛苦，還有恐懼，絕望的恐懼！

但是，這才是他要的！

葉孤城感激！

……

西門吹雪的劍慢了！

他想收回這一招致命的殺手。

葉孤城看得出。

——既然要死，為什麼不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

——能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至少總比別的死法榮耀得多！

西門吹雪瞭解他這種感覺，所以成全了他！

所以他感激！

這種瞭解和同情，唯有在絕世的英雄和英雄之間，才會產生。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的目光接觸，葉孤城從心底深處長長吐出一口氣！

“謝謝你。”

這三個字他雖然沒有說出口，卻已從他目光中流露出來！他知道西門吹雪也一定會瞭解的！

他倒了下去！

……

陸玄看向東方。

明月已消失，星光也已消失，消失在東方剛露出的曙光裡。

天邊有一片白雲飛來，不知是想將葉孤城的噩耗帶回天外？

還是特地來對這位絕世的劍客，致以最後的劍意。

葉孤城的臉色，看來就彷彿這一抹剛露出的曙色一樣，寒冷、朦朧、神秘！

……

有系統相助，陸玄看的明白。

就在剛才，葉孤城分明已經勝了！

兩人的劍鋒將近的瞬間，葉孤城登臨了劍道仙境，幾近真正的劍仙！

就因為如此，在臨時偏轉劍勢時，西門吹雪才會不解。

與此同時，這一變化，將葉孤城的感悟傳出。

有如薪火一般傳給了西門吹雪。

在這一戰後，西門吹雪將代替葉孤城重新登臨這個境界，並走向更遙遠的劍道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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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這一劍的感覺，也傳遞給了陸玄。

體內的太虛劍意，不知不覺又突破一重，十四重的太虛劍意，究竟會給他帶來怎樣的變化，陸玄不知道。

“謝謝！”

陸玄最後看了一眼倒在西門吹雪懷中的葉孤城，轉身離去。

他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去做。

南王世子已經拿下。

但是，東廠提督劉直一見情勢不對，就趁亂跑了！

只是，逃得了嗎？

“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