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的末路，莫過於失去自己的雙腿。”

這是陸玄見到高漸飛後。

說的第一句話。

高漸飛盯著陸玄，眼中出現怒火、悲慟。

過了良久，高漸飛平靜下來。

說道：“大人是特地譏諷在下嗎？”

陸玄道：“你可知道，長安居上，蝶舞是自己用刀砍斷自己的雙腿。”

高漸飛的眼睛紅了：“我知道！”

陸玄道：“你知道，那你知道蝶舞為什麼要這樣做？”

高漸飛想起那日蝶舞說的理由，確實感到蝶舞隱瞞了什麼，但考慮到蝶舞的傷，一直沒有追問。

陸玄道：“這是卓東來的命令，命令蝶舞砍斷自己的雙腿。”

高漸飛露出驚愕的神色。

陸玄道：“蝶舞本就是卓東來的培養的人，她接近你，是要你愛上她，在你以為得到愛情時，再給你莫大的悲劇，讓你陷入悲傷與仿徨。”

高漸飛道：“為什麼？”

陸玄道：“很簡單，因為卓東來要你敗給司馬超群！因為你是淚痕劍的主人！而淚痕劍是江湖之上，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蕭大師所鑄之劍！”

高漸飛踉蹌幾步：“是這樣嗎，哈哈哈……”

陸玄道陸玄喝了一杯茶，等待高漸飛心情平靜下來。

不愧是淚痕劍的持有者，僅僅過了幾十秒，就平復了心情。

但這也不過是將恨意與怒火壓制在心底。

正符合陸玄的要求。

高漸飛道：“大人，你想要我怎麼做？”

陸玄道：“簡單，我要你報仇，殺死卓東來！”

高漸飛道：“好，我答應了！”

陸玄道：“當然，你一個人殺不了他，錦衣衛會協助你，但是協助有限。所以，你還需要找來蕭淚血，他有一把可以專門剋制卓東來功體的武器！”

高漸飛道：“好，我明白了！”

陸玄道：“嗯，你去吧，卓東來出現時，你就會知道。”

高漸飛咬牙道：“多謝大人！”

按照最初的劇本，卓東來將被蕭淚血帶來的武器剋制重傷，最後死於高漸飛的淚痕劍下。

正和李尋歡剋制百曉生；曲無憶剋制明月心；傅紅雪剋制燕南飛、公子羽一樣的效果。

因為世界變化的原因，按照原劇顯然不可能。

要奪龍脈，陸玄也不可能在長安停留太長時間。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逼瘋卓東來，逼出卓東來。

不管卓東來遇到高漸飛、蕭淚血，還是他陸玄，都將是卓東來的死期！

“一念天機，天翻地覆！”陸玄指向升起的太陽，“你們的覆滅，不會太遠！”

……

卓東來出現了。

出現的比陸玄想象中的還要快。

在顧長風、趙青冥負責押送大鏢局眾人遊街的第三天，怒不可遏的卓東來現身，凌空一掌，重傷諸多錦衣衛。

就是顧長風、趙青冥兩人，也受了不輕的傷！

在卓東來要繼續動手時，隱藏在暗處的高漸飛、朱猛、蕭淚血等人殺出。

卓東來見情況不利，發出數道掌勁，虛晃幾招，先行退走。

等陸玄趕到時，街道上一片狼藉。

顧長風、趙青冥趕來行禮：“大人……”

陸玄擺手：“不是你們的過錯，下去休息養傷吧。”

顧長風、趙青冥道：“是，大人！”

陸玄又看向高漸飛、朱猛、蕭淚血，他們的身邊躺著兩人，只看一眼，就知道進氣少，出氣多，沒救了。

就是朱猛，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節哀！”

陸玄內心輕嘆一聲。

沒想到卓東來的武功，遠比他預估的還要強。

現身的短短時間，就連殺兩人，重傷多人，要是沒有提前安排好高漸飛、蕭淚血等人，躺這裡的就是錦衣衛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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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要卓東來現身了，就足夠了！

【看破虛妄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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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時間，32萬可掉落正義點的卓東來出現在陸玄的視野範圍內。

距離這裡不過是兩裡路左右，正在一座酒樓的頂層。

似乎待在高處是許多智者的通病？

“高漸飛、蕭淚血，要找卓東來，就跟我來！”

陸玄側身看了一眼悲傷中的兩人，說道。

高漸飛、蕭淚血對視一眼，輕輕地放下懷裡已沒了呼吸的兄弟。

陸玄大步走在前面，速度不快也不慢。

高漸飛、蕭淚血快速跟上。

“殺！”

暗處，卓東來安排的殺手衝出。

是陸玄的“老朋友組織”，來自閻神令。

真是不理解，這個組織的高手為什麼這樣多，殺都殺不完。

陸玄無視攻來的殺手，劍指凝光，信手一揮。

數道無形刀氣發出。

圍殺來的殺手沒能接近陸玄十步範圍，盡數撲倒在地，鮮血汩汩。

高漸飛、蕭淚血見到這一幕，震撼無比。

這些殺手可不是什麼普通殺手。

都是資深的先天境殺手啊！

也就是說，如果要暗殺的話，連絕頂先天都未必能倖免。

可是，陸玄前行的腳步絲毫沒有慢下來，絲毫沒有改變方向，只是隨意揮了下劍指，就碎掉對方的暗器，收掉殺手的性命。

——這位陸大人的實力，究竟有多高？

——卓東來，真能找到嗎？

高漸飛、蕭淚血冷靜下來，快速跟上。

數波殺手被滅，引起了卓東來的注意。

拿在手裡的美酒，一口飲盡。

他注意到了陸玄。

陸玄正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卓東來發現，陸玄根本沒有抬頭看什麼，似乎早就篤定他在這裡！

究竟是殺手的佈置引起了陸玄的注意。

還是自己的氣息漏洩了位置？

卓東來疑惑。

——難道，百曉生、明月心就是這樣遭遇的陸玄嗎？

直覺告訴卓東來，現在不是和陸玄交手的時機。

所以，卓東來跑了！

咦？

陸玄看著突然離開酒樓，向著遠方遁逃的卓東來，有些詫異。

但是，不論如何，來都來了，還能讓你跑掉不成。

32萬可掉落正義點無論如何必須入賬。

“兩位，要加速了！”

提醒一聲，陸玄一步跨出。

剎那，好似行走在流光之中。

附近的景緻全部化成純粹的線條，向身後飛馳。

卓東來頓時跑的更快，快進入城外小樹林時，陡然停下腳步。

只見前方一人，手按繡春刀柄，飛魚服在風中獵獵，似是已等待他很久。

風一時安靜下來，陸玄側身說道：“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