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同樣身穿灰色僧袍的百年羅漢唐高僧玄慈走出,向著陸玄行了一禮:“施主殺心太重,還請慈悲為懷,回頭是岸。”
“決定我殺心的是此人該不該殺!莊聚賢、全冠清,殘害正道,殘殺無辜,不該殺嗎?”
陸玄淡淡一笑,正視玄慈:“比如大師在數百年前雁門關一役,手上沾染的血腥,也是不少。”
玄慈注視著陸玄,佛法精修數百年,早已修成不動明王之境。
但在此時,不由動容。
“施主!”
“不急,既然說到數百年前的雁門關血案,就一件一件來!”
為防萬一,憐星、陸小鳳站在陸玄身後。
錦衣衛中有兩人鋪開便攜桌子,開始書寫卷宗。
廣場上,蕭遠山、蕭峰、段譽、虛竹等人站在一方;慕容博、慕容復、吐蕃國師鳩摩智等人站在一方。
少林寺各院高手居中,燕雲十八騎、丐幫、嵩山劍派、純陽派、太白劍派、全真教、五臺山、靈鷲宮等扇形展開。
此時,群俠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陸玄身上!
陸玄背對玄慈,看向蕭遠山、蕭峰。
“蕭峰,此人就是你父親蕭遠山!也是殺你養父母喬三槐夫婦,殺你恩師玄苦大師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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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
蕭峰不敢置信地看向一直以來提點他的黑衣人前輩,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追查若久的“大惡人”會是他親爹!
“當真!”
蕭遠山扯下蒙面,撕開胸前僧袍,露出契丹狼頭刺青。
江湖群俠震驚,蕭遠山、蕭峰兩人和一個模子刻出來沒兩樣。
“大丈夫敢作敢當,這些人都是你爹我殺的!”
蕭峰同樣撕開胸前衣袍,狼頭刺青一模一樣!
苦苦追尋的大惡人,殺死養父母的竟然是親生父親。
追查帶頭大哥的過程中,又失手殺死了自己摯愛的妻子阿朱。
人生之悲,莫過於此,這要他怎麼報仇?
蕭峰苦笑一聲,江湖人說他蕭峰恩將仇報,殺死父母、恩師,但事情是親生父親做的。
父債子償,和他做的又有什麼分別?
……
“爹,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他們都該死!”
……
“不,他們不該死!”陸玄打斷了蕭遠山的話,“你之所以牽怒殘殺無辜,不過是報仇心扭曲作祟!”
蕭遠山震怒,就要動手。
這個朝廷狗官,越看越不順眼!
“數百年前,蕭遠山你攜妻兒南下雁門關,跟隨朋友的商隊進入中原,想要深山歸隱,卻意外遭到二十一名中原高手伏殺!”
“你以一人之力,殺死黃山派鶴雲道長,江西‘杜氏三雄’等十七位高手!”
“可惜的是,混亂中你妻子被殺,朋友被殺,又身受重傷寡不敵眾,萬念俱灰下抱著妻兒跳崖!”
“跳崖中發現幼子沒死,就耗盡最後真氣拋回崖上。”
……
聽到這裡,蕭遠山壓下怒氣。
這錦衣衛竟然知道的比他還要詳細,不簡單。
在場群俠聽得震驚無比,數百年前就以一人之力獨戰中原二十一位高手,竟然當場擊殺十七人。
這蕭遠山,好強的武功!
不過,依然蒙面的慕容博和剛到的玄慈,心情又完全不同。
“接下蕭遠山幼子的,當年二十一高手的‘帶頭大哥’,就是當年的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師吧!”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玄慈雙手合十,“這是當年老衲犯下的罪過!接下幼子後,我將他委託丐幫橋三槐夫婦撫養,從此潛心修佛。”
“竟然是你!”
蕭遠山盯著玄慈,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你就不好奇,無冤無仇,中原二十一位高手為什麼要去伏殺你們?”
“為什麼?”
蕭遠山已經極為憤怒了!
眼前這個錦衣衛說一句,停一下,繞來繞去!
群俠也是疑惑,參與圍殺的人當年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俠,沒什麼事誰會去圍殺想要退隱的一家三口?
陸玄神色淡然:“原因是在你們入關前幾天,這位帶頭大哥的朋友告訴他一個訊息。”
玄慈神色漠然,不做辯解。
“訊息是遼國即將派出多位先天,潛入宋境,意圖夜襲少林,竊取武學經典。若是少林秘籍失竊,遼國武林興盛,大宋必陷危境。”
“為保少林,為保大宋,數百年前身為少林方丈的玄慈大師立即召集群俠,在雁門關外設伏!”
“竟是受人挑撥……”
江湖群俠恍然,沒想到如此慘烈一戰,最後卻是被奸人陰謀操縱。
“但是,數百年前宋遼時期的事,在今天由錦衣衛管,錦衣衛管的未免也太寬了?”
……
“阿彌陀佛,陸施主說的沒錯,老衲正是當年的‘帶頭大哥’!”
玄慈雙手合十,低下頭來。
“報信人是誰?!”
蕭遠山一聲爆喝,聲震百里!
他的眼中冒出滔天恨意,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
“慕容博,還要藏頭縮尾嗎?”
“什麼?”
慕容復震驚。
剛才還以為是陸玄叫錯名字,沒想到他死去數百年的老爹,竟然還活著,就在這裡!
“哈哈哈,朝廷的走狗,狗鼻子真是越來越靈敏了!”慕容博揭開蒙面,“老夫詐死數百年,竟然被你看破!”
玄慈登時愕然!
當年那人,竟然沒死?!
慕容復更是驚愕萬分,明明是親手葬下,卻又活在他眼前。
“慕容博,當年你圖謀復興燕國,為一己之私多次陰謀挑撥宋遼爭端,欺騙玄慈,造成雁門關血案。”
“事後,玄慈察覺真相,你立即炸死,隱藏少林偷窺秘籍!”
“你的陰謀,究竟造成多少蕭遠山妻子一樣的無辜百姓慘死,你可知罪?”
信息量太大,以至於江湖群俠有點接受不能。
怎麼都沒想到,數百年前的江湖武林一件血案會牽連這麼多,這慕容博真是陰險至極!
至於這位蕭遠山,跳下懸崖都沒死,後來還藏身少林,並暗中將能查到和雁門關血案有關的人全部殺死,狠辣無比。
更沒想到的是,當事者的幾人會都在少林百年羅漢堂中。
現任少林方丈方證大師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你,殺!”
真相層層揭開,原以為兇手是玄慈,罪魁禍首竟然還隱藏在幕後!
揹負血海深仇數百年的蕭遠山恨意盡匯雙掌,瞬間爆發,雷霆一般向慕容博攻去!
不殺此人,誓不罷休!
“數百年來,你我數度交戰,都是平手!”慕容博絲毫不懼,參合指點出,自負非凡,“你,殺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