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大概是可以的，那上面沒有收費標誌，所以，額……”

蒸饃道：“就點那個就好。”

“Fine.”

我答了一聲，然後點開。

前奏是一段漫長且迷離的鋼琴獨奏。

我退回來，然後做回到座位上，側著身子看著牆。

MV裡面是一個穿著冷淡的女孩，漫步在海邊。

攝像機的機位切換到她頭頂，畫面持續了三秒鐘，然後突然轉到近景，女孩抬起頭，鋼琴恰好卡在那個點上，彈出一個強爆發力的音符。

畫面陡然一轉。

“在很近的很遠的地方”

“有一個有一個你和我”

“是沉默的時候那時候”

“被失去了那個你的手……”

她開始唱起來，聲音還不錯。

王瑩唱著自己熟悉的歌，眼睛卻陌生地模糊了。

過去的事，有的事，她的父母，她的朋友，一個個糾纏著她。

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反正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

誰會在乎你這種人的心情？初戀的話出現在耳邊。

除非在滑稽劇裡，你才算是個主角。昔日老師的話也不合時宜地跳出來。

你得為咱們家爭光啊，我……她父親的話同所有聲音合在一起。

“我一天一天數數的不是星星”

“星星也不答我我算什麼執著”

“但我的昨天有一個又一個”

“我不懂昨天的我”

我聽了半首歌的功夫，猛地發現這她有點不對勁。

MV裡畫面一轉，海邊的天空上出現了無數個太陽，女孩抬起手指。

“那是你那是你你看得到嗎”

“像在說著說著別說謊”

“你還在嗎約定的遠方”

“多少個過去的希望”

“昨天就這樣……”

她把話筒放到桌子上，然後所有人才反應過來，熱切地鼓著掌。

“真不錯。”

“唱的挺好的啊。”

“好了，誰是下一個？”我舉起話筒。

“哥，你來唱一個唄？”北南擠眉弄眼地靠到我旁邊：“大家差不多都唱了一遍了。”

我撇了一眼冷負。

“看什麼？你唱了我就唱。”冷負道。

“很好。”我整理了一下嗓子：“那我就拋磚引玉了。我們要如何進行，這令人愉悅的折磨呢？”

北南渾身一震，想起來凱文曾經囑咐給他的話。

“我靠……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北南暗道一聲，然後挪到離音響最遠的地方。

我從左邊的褲兜裡拿出我帶來的MP3。

好在這個世界也是曾經有過MP3的，雖然很老了，但是還是能找得到數據線。

牆邊有一排插口，我把它插進去，然後選擇“從本地匯入歌曲”，折騰了一會兒總算如願以償。

“嗯嗯……”我滿意地看著螢幕上的歌曲列表，準備挑一個拿手的。

“哇，這都是些什麼歌啊，我怎麼一個沒聽過……”蒸饃有意無意地想和我搭話。

“啊，都是些冷門歌啦。”我假裝敷衍一下他，然後做我自己的事。

他沒再搭話，應該不

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找到李哥的那首《喜劇之王》，然後點開附帶的伴奏版。

FYI，這也是我的習慣之一——但凡是單曲，必有伴奏版。

節奏鑔響了兩聲，然後前奏開始。

我聽著熟悉的歌，臉上露出笑容。

“我看著顆獼猴桃”

“眼淚突然被引爆”

……

我自認為唱的還過得去，很快就唱完了。

“怎麼樣，你來？”我拿著話筒，挑釁地看著冷負。

“來就來。”冷負也許是喝的有點多了，在空氣中凝成一隻冰手，散著白氣。

王瑩驚得往後仰了一下。

冰手抓住話筒，飛到他面前去。

且不說這只手是如何形成的，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力讓它進行運動的——不過我都跑到別的世界來了，我猜有些東西也得看得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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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確實試圖解釋一切……不過就現在來看，他還沒徹底成功。

我得迷糊點——這世界上離奇的事情多了。

我吃掉牛頓，然後喝掉麥克斯韋，又吃了一個玻爾，然後試圖忘掉某些不符合邏輯的東西。

冷負唱地爛極了，我壓根都沒注意。

……

在學院另一處，開放的訓練室內。

“有意思，隊長。”星一個翻滾躲過麥克斯的機關，然後看著他：“我得拿點真功夫出來了。”

“我就在這兒。”麥克斯攤開手，站在星面前。

“但，也在你身後。”

麥克斯貼著星耳朵的話讓星渾身一抖：“域交換！”

麥克斯的前一個分身在空氣中迅速地被製造出來，然後迅速地抹除身後的那一個，為的，就是做出類似於瞬間移動的效果。

星的身體和周圍的一小片地方消失了，這也就導致麥克斯的這一拳落空了——他本來是想和隊友磨合一下，可是言夢卻說實戰進步得更快……

於是就變成了這樣的情況——為了練習的公平，麥克斯和基本上沒有什麼戰鬥能力的言之分到了一起，言夢則和星月姐弟一起。

當然了，言之的所謂“不擅長戰鬥”也只是和同為半長老級的相比。

“嗯？”麥克斯保持在高速創造分身的狀態，在房間內迅速地移動，突然感覺到某處有什麼異常。

“有破綻哦！”言夢突然出現在星剛才消失的地方，右手上纏繞著一圈火焰，看起來空氣都被烤的爆裂開來。

言夢站穩了步子，向麥克斯的方向揮出拳頭：“你知道，火焰是什麼嗎？”

話音未落，巨大的火焰從他拳頭上噴薄出來，在空氣中迅速蔓延，眼看就要燒到麥克斯身上。

麥克斯嘴巴有點幹：“什麼？”

言夢輕哼一聲：“我來高速你。火焰的本質是放熱反應中反應區周邊空氣分子加熱而高速運動，從而發光的現象。我並不直接操縱放熱反應，而是從空氣分子加熱這一步做文章。”

“哦？”麥克斯聽起來除了嘴巴有點幹之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在火焰的追逐之下遊刃有餘。

“沒錯，我的鍵，是控制空氣分子的鍵。溫度寫入——外焰！”

原本速度不快的火焰突然像發瘋了一般生長，外圈的火焰非常亮。

麥克斯見狀，不再逃避，反而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反朝言夢衝來。

“哼，找死。”言夢道：“小子，該你出場了。”

言夢保持著戰力的姿勢，身體突然消失，星出現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個——

“消解炮？”麥克斯有點吃驚：“這種邊緣的產品誰會需要用……”

沒錯，消解炮是普通人類對付冗餘的方法之一。這項科研成果還是早期的聯合國和學院共同開展的專案。消解炮是利用鍵中的部分材料製作出來的，除了駭客之外可以對冗餘造成傷害的東西。

不過嘛，這種東西造價成本又高，說是有傷害其實也就是給冗餘刮痧，完全沒有駭客來得實在。駭客用不著這玩意兒，普通人用不上。

“雞肋”。

“這可不是什麼消解炮，隊長~”星舉起炮口來，對準麥克斯——他的殘影還是可以看到的。

“轟！”

令人耳鳴的巨大轟鳴聲咆哮著從炮口裡衝出去，深藍色的光束劃破空氣。

這一擊迅猛，麥克斯第一次見到，不得不避，在自己的周圍製造了分身，在炮轟過來的那一刻把主體轉移到了最左邊的分身上，然後心有餘悸。

地板上被炸出了一個大洞，更糟的是那束藍色光線並沒有消失，而是進入了地面。

麥克斯的墨鏡也是時下最新的產品，包含且不限於以下功能：熱成像，夜視，光譜中特定端的遮蔽，鎖定（運動捕捉），然後符合邏輯地——防紫外線。駭客學院北南榮譽出品。

巨大的熱源在地下虎視眈眈，空氣中又有不速之客。

月從埋伏好的地方一躍而下，然後抓住麥克斯的手臂。

“不錯的戰術……”麥克斯不等月進行什麼動作，就脫出了月的手掌。

這是一瞬間在自己面前製造出分身，然後把意識轉移到沒被抓住的身體上，然後銷燬掉被抓住的身體。

因為完全都是自己的身體，所以完全不會出現什麼不良反應。

月有點不甘，再次和星交換了位置。

麥克斯掙脫了束縛，為了防止地下那股光線妨礙，麥克斯決定先對其中一個人下手。

“言夢肯定不會是最佳的選擇。看樣子他們三個人建立了什麼協議，使得三人可以隨時交換位置。真是棘手……”麥克斯看起來風輕雲淡，實際上一直保持這種快速的操作對他的負荷很大。

如果不想點什麼辦法的話，這樣拖下去，麥克斯一定會輸。人的體力是有極限的。

而反觀星月和言夢這邊，雖然看起來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摸到，但實際上則是保持體力，時刻提防著至今沒露面的言之。

如果獵物一直保持警惕，那麼聰明的獵人一定也不會出手。

言之一旦露面，如果一擊得手，拿下三人其中一個，到也好說。但是言之的能力並不是戰鬥系的，更談不上什麼刺客，所以也只能按兵不動。

只要言之露頭，而且沒有擊敗對面一人，麥克斯這邊輸就基本上只是時間問題了。

三人以逸待勞，為何不呢？

更何況，三人可以隨時進行交換——也就意味著，你不能刺殺掉他們之中的最強者，就不能動他們任何一人。

戰鬥不可遏制地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