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好，這筆賬無面戰神會算在你頭上的，這些人都是為你陪葬的！”
“轟!”
沈明軒的話音剛落，又一道火光在他黑色外殼上爆閃開來。
另外一輛戰車發射的飛彈擊中了他，巨大的威力讓沈明軒嚎叫了一聲，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
他身上的甲殼被炸碎了，露出黑紅色的筋脈，煞氣也越加濃郁。。
林文來一揮手，一道銀色的長鏈跟著激射而出，“伊斯帕廷”的武器正中黑色怪物的腿部，腫脹的大腿被釘在了外牆上。
“嗷——你們，都得死！”
沈明軒伸手拔出了帶有符文的尖矛，巨型鐮刀臂膀上，被符文灼燒，疼得他立刻扔掉了矛尖。
他背上飛快地撐起兩根觸肢，像蝗蟲的大腿一樣在牆上猛力壓縮，黑色的軀體頓時化為尖狀物，閃電般地彈射，朝戰車撞去。
又是一陣鋼鐵扭曲的刺耳噪聲，隨後，那部戰車的外掛裝甲被壓扁，撞出一個大坑。
巨大的衝擊力後，戰車上所有能用的武器都變為一堆廢鐵，當然，車裡的人也被擠成了肉餅，全部殞命。
有人發現了那道銀色長鏈射出的位置，一梭子子彈朝著林文來的躲藏處射來。不過幸好不是狙擊子彈，不然的話，他可能會受傷不輕，因為他的體力也不支了。
廢墟間的戰鬥已經亂成一團，煙霧中分辨不出敵人的位置，只要不是自己一方的人，都有可能遭到不知從何而來的襲擊。
一時間，雙方的損失都很慘重，就算有倖存下來的傢伙，也都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暴徒們還剩下最後一輛戰車和幾輛越野車，古鐵城的這些士兵果然是軍紀嚴明，在來自於帝王無法反抗的戰爭命令下，竟然沒人撤退。
“這幫混蛋，居然還帶著怪物護送？給我幹掉那東西！”一名戰車上的指揮者衝著車上的人喊道。
“可是……我們的武器對付不了那個怪物啊！”
“你沒看到那鬼東西也會受傷嗎？調集所有兵力，給我用火燒，用**、飛彈轟碎他，他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暴徒們從戰車後面拿出件武器——專門對付雙足機械，名為“破甲巡行者”的飛彈裝置。
這種玩意兒雖然命中精度不高，但是勝在著彈點的爆炸威力強大，一般的戰車和雙足機械都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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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暴徒還調集了一挺重型水冷槍，每分鐘600發的彈量，這麼多的子彈，即便是鋼板，也能夠隨便射穿。
殺！
無數子彈向著黑色的身影吐出火舌，就算有黑煞氣護體，沈明軒的身體也扛不住了。
“就這樣，給我轟死他！”首領面部扭曲，狂吼著。
眼見林文來已經從戰車的後部越過，躲進了建築中，沈明軒有些狂躁了。 沒有任何猶豫，他在黑煞氣和堅硬外殼的保護之下，直接硬抗著子彈，朝著部隊之中殺去。
刷！刷！刷！
黑色鐮刀呈扇形劃出，又帶走了幾名暴徒的性命，這些拿槍的人類根本不能阻擋他的進攻。
“那、那怪物已經進入了我們的人最集中的地方，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把他給我轟爛！”
“可是我們的人……”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現在打不死他，我們都要一起陪葬，那些人就當是為了帝王的霸業捐軀了！”
指揮者激動地大叫，已經完全陷入狂熱之中。
“是！”
那名暴徒開動了戰車上的“破甲巡行者”，瞬間，一枚威力巨大的炮彈呼嘯著劃過，在空中留下循跡的白煙，向著目標飛去。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震耳欲聾。
地面在震顫著，將這些偽裝成暴徒的士兵瞬間淹沒，可想而知，他們全部都喪生了。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他完蛋了！變成了渣渣！”指揮者狂笑道。
“嗯？！等等，那個黑色的肢體還在動！”一名暴徒摘掉護目鏡，瞪著不遠處的硝煙塵土。
“快，再來一發，別停！”
“轟！”
這威力，頓時掀起了一陣猛烈的硝煙。
火光中，街道上的兩輛越野車飛上了半空，旁邊一幢7層建築，在衝擊波過後搖搖欲墜。
“那東西死了嗎？”一名操縱者問道。
“鬼知道，沒人能在那威力下還活著！”指揮者瞪大了眼睛盯著前方。
只見那翻滾的塵埃硝煙之中，有黑色捲曲狀東西吞吐，一個黑色的物體就在那道黑氣之上，懸停在空中。
“這，這怎麼可能？他居然會飛？”指揮者大吃一驚。
黑色的煞氣居無定型，如同被包裹著的橢圓形，堅利的勾爪猛地展開，詭異的形狀又緩緩顯現出來。
一隻帶著鱗片的腳掌突然杵在地上，暴漲成柱子那麼粗細，表面血脈僨張。
黑色的巨人從瓦礫中緩緩站起，比原先高大數倍，頭上和背部連在一起，黑色的細紋蔓延在脖頸，無數的複眼排列其上，發出幽暗的綠光。
扭曲的筋肉從肩部往下，擠滿了全身，數只鐮刀手臂像千手觀音般在周身搖擺。空中展開的鞘翅翼膜足有十幾米長，原先關節處的骨質鎧甲更加厚重了，黑氣縈繞其上。
林文來躲在建築內看得心驚肉跳，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那個沈明軒的身體如同蛻變的黑蛹，變得無比醜陋巨大。
“不可能！”
他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伊斯帕廷”的古老文獻上曾見過那東西，那形態不就是傳說中的‘伊戈斯’嗎？
“這下完了。”
這次，說什麼也跑不掉了，光是那種重壓感在空中輻射出來，就已經難以抵擋了。
林文來心下一顫，沒想到啊！黑曜獵兵團居然調製出了這可怕的怪物。
廢墟中的街道瞬間變為了殺戮中的地獄，鬼哭狼嚎響成一片，那些暴徒全部都看傻了，雙腿變得極為沉重，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黑色刃爪如同翻飛的死神之鐮，所過之處血流成河。那些戰車和越野車被像砍瓜切菜般劃開。火光中，不論是暴徒們還是商隊之人全部淪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呼——我倒要看看，你還往哪兒逃！”
沙啞的聲音在空氣中震盪，這身體的確是吸收了一個名為“伊戈斯”的古老存在，雖然只是一點點被培養過的細胞，但那其中蘊含的能量，卻絕非一般生物可以抗衡。
沈明軒的身體被銀龍重新調製，壓上了幾乎以生命為代價的賭注。
那是從來沒有人做成功的實驗，他是第一個。
以身體細胞的新陣代謝加速萬倍為代價，以縮減壽命換來肌體的瞬間強大。
沒錯，他在維持這種形體時，消耗的是生命，人類的細胞無法承載如此巨大的能量。
今天，是他第一次把這形態展露在世人面前。
但很可惜，沒人能活著目睹到這一切了，因為，所有人都死了。
一顆黑色的卵從怪物的手臂上長了出來，半透明的薄薄外殼散發出幽暗的黑煞之氣。
“嘭！”
黑煞之氣如一道利箭，包裹著黑色之卵，激射入前方的建築內部。
林文來渾身的靈力鼓盪，灌注到雙腿，剛想拔腿逃跑，忽然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手腳也不聽使喚，被一股強大之力制住了。
“混、混蛋，這鬼東西……”
林文來的手臂被巨力擠壓，交叉在胸前，雙腿也被蜷縮成一團。
“哈哈哈——在我眼裡，你現在就是個蛆蟲！”
沙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林文來的渾身被黑煞之氣籠罩，逐漸隱沒於其中。
“嘖嘖，強大的‘巡天影衛’也不過如此！”
黑色的鐮刀揮出，林文來隱藏之處的建築被攔腰削斷，繼而轟然垮塌下來，濺起一片塵土。
一道黑煞氣如同受到某種召喚，直接飛了出來。那巨大的怪物一張嘴，咕咚一聲吞下了半透明的黑色之卵。
“唔……幸好還給我留了點能量，巡天影衛的力量果然很強大！”
沙啞的聲音說完，身體形狀開始扭曲起來，不定型的黑色迷霧翻滾著，沈明軒的身體很快恢復到原先的正常大小。
“這就是你們黑曜獵兵團掌握的秘密嗎？”一個聲音在他背後漠然道。
無面戰神不知何時出現在廢墟之上，手上還提著一個人類，“咔嚓”一聲，用力扭斷了那個人的脖子，扔在一旁。
“呼——你都看到了吧？這是……進化的偉力。而且，有了我們的幫助，很快，你也可以用這力量創造一隻無敵的軍團！”
不知道是不是沈明軒的身體消耗過大，胸前的甲殼隱隱變得透明起來。
但他毫不在意，向著一個人類的屍體走去，隨手把他身體挑起，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
“這就是你說的，要和我做的交易嗎？”無面戰神問道。
“沒錯，我可以提供給你一些原材料，也會教你如何鑄造那些有著強力軀體的戰士。”
“那麼，代價呢？”
“代價？你剛才沒出手救他，這就是代價了。”沈明軒的胸腔裡隱約透出一點藍色，看起來更詭異了。
“這可奇怪了，你們黑曜獵兵團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方了？我可不記得。”冰冷的面具上反射出一道寒光，拳頭慢慢捏了起來。
“哼——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沒我們的幫助，這世界將迎來什麼！”
“這世界……說點我能聽得懂的話吧，你們這麼做是為什麼？目的何在？”
“好吧，我們當然是想讓這世俗更有秩序，或者說，更加被法治化。”沈明軒玩味一笑道。
“法治？你們的法治嗎？我不想追究什麼法治的細枝末節，我只想在我還能統治這個地方的時候，不要讓那些細枝末節來打擾我。”
“呵呵，那麼——你是想凌駕於秩序之上？”
“不，我只是比法治超前了一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