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跟古多斯不是一夥的！”昆塔莎忽然醒悟到什麼，不停地搖頭道。

眾位大長老的臉色都是一變！

這傢伙居然出爾反爾？

就連阿來斯都是大吃一驚，瞪著眼道，“你現在不承認跟他是一夥的？你可知道，這是多麼神聖的地方，豈容你說變就變？”

“不，請不要會錯意！” 昆塔莎心裡慌了，不斷搖手擺頭。

“我沒有說謊……我承認自己的確是跟他一起來的，也殺過人。但是，我並不認同他的做法……完全不認同，那不是我的本意。”他有些語無倫次道，“如果真要問原因，我只能說……我是被他脅迫了才做下那些事的，但請你們相信我，那真不是我的意願！”

“被脅迫？！”

接著，昆塔莎將北征大軍先遣隊的遭遇說出，並將古多斯如何要挾自己，堅決要殺掉那些手無寸鐵異族的事也原原本本說了，以此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對於古多斯的奇怪手段，他只是承認了自己也看到虛空中的那東西，並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幫了阿來斯一把，其餘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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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力量的確影響了戰鬥！也用那種力量救了我，這是事實吧？你為什麼這麼做？”

阿來斯的語調漸高，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我不相信，就連龍族的鎮靈之印也無法與之抗衡！而你……你卻可以輕易打破那種強大精神力的禁錮！這是為什麼？是不是你也有那家夥的能力？”

無數鎮靈符文閃爍這光芒，昆塔莎徹底慌亂了。

“是，但那舉動可能是精神力，是我在無意識下的……不……怎麼說呢，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力量。”

“無意識下的舉動？”阿來斯渾身一震。

“我被奇怪的聲音影響了……腦海中那時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我想，如果那種力量可以抗衡虛無中出現的黑暗，應該是與我的誕生之力有關吧？某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坤廷帝國的鍛魂師們管它叫靈魂之力。”昆塔莎一再強調道。

“能讓生命誕生的……靈魂之力麼？”說完這句話，阿來斯終於不再追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昆塔莎說的話，與之前長老們的猜測一模一樣，他們顯然是知道的。

“我聽古多斯說，人類帝國是為了尋找更多的魂晶石才要出兵北征的，他們相信，在這裡能找到那東西的更多線索。”

眾位長老互相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後，示意昆塔莎繼續說下去。

於是，昆塔莎也講了從坤廷人那裡聽來的傳聞。雖然不清不楚的，而且不知道是否會影響此地主人的看法，但他還是說了。

“那麼坤廷人，他們是從哪裡聽來這種傳聞的？”雷長老開口道。

“還有你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龔長老也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傳聞是哪裡流傳出來的。”昆塔莎一臉無奈，他無法透露自己也不知道的訊息，只能將坤廷人創造十三個神靈的計劃合盤託出。

“我猜測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創造更多與我一樣強大的生命，為了讓他們的帝國戰無不勝，計劃裡應該會有十三個。”

“十三個？”龔長老有些意外，問道，“這麼說，你是他們創造的第一個實驗生命體？”

“不，我是第二個。”昆塔莎看著長老們搖頭道。

“那第一個人造生命體是什麼？現在去哪裡了？”

“他叫魂魔，據說因為力量太狂暴，沒人能夠駕馭，所以被放逐了。”

放逐？長老們被震驚了！

人類怎麼能用如此草率的做法對待黑暗造物？

昆塔莎說完後，聖所裡一片死寂。龍族長老們深知靈魂之力的可怕之處，都面面相覷。

他們預感到這次的情況非常棘手，超出了想象，並且完全不被控制。有些人甚至回憶起古籍中那個過去的黑暗世紀——那時，龍族的祖先也曾面對過數不清的可怕生物。

那些生物來自地底深淵、熔岩、地幔之下、未知深海，還有混沌虛空。龍族的先祖曾跟隨原神們征服了已知的世界，難道現在又要面對那個混亂鋪天蓋地，即將卷走凡人的領域嗎？

絕不可以，龍族就是為捍衛世界而生的。

隨著盤問基本結束，昆塔莎聽到審訊者們的身影消失在光幕中，並開始小聲商議著什麼。

大長老們的聲音很小，空氣的震動都異常微弱，就連昆塔莎強大的聽覺也分辨不出每句話中斷續的音節。此地能隔絕聲音——不用說，這也是那些藍色光幕的功能之一，為的就是讓自己這樣強大的囚犯察覺不出審問者真實的想法。

昆塔莎給出的信息量似乎太過巨大，以至於需要一定時間消化後，才能得出結論。於是龍族大長老們熱烈的商議了很久。

雷長老首先開口道，“很顯然，人類已經掌握了那種禁忌的力量——他們為了自身的慾望，為了他們的帝國而創造出不可控的生物，還自以為是神明。他們沒有考慮到這樣做，會害慘了他們的同胞和世界上其它種族。”

“黑暗之物永遠存在於世，不會滅絕。”

龔多拉長老也點點頭，道，“但我們還是搞不清楚，他們來此究竟是為了滿足慾望，還是想獲得更多晶石或侵略其它種族，真正的受益者真的是他們自己麼？”

“不管是哪樣，他們的無知舉動都對整個世界造成了影響，對其它種族也是，”朧長老心直口快，“龍母之智不能替代我們做決策，它只會提供數據上的幫助。而現在，該怎麼做決定是我們的工作，所以得快點下決定是否要插手凡人之事了。”

另一位長老道，“那個叫古多斯的人非常邪惡，身為一個人類卻擁有那種太不尋常的力量。黑暗造物絕不肯放棄重返這個世界，為此，我們必須要趕緊徹查此事，才能對先祖有所交代。”

眾人都點點頭，表示同意。

事已至此，也許也許現在提審那個古多斯，才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但古多斯不可能被帶到這裡審訊，因為他浸染的黑暗之力太過強大，而且離開冰墓無法有效控制他，只能暫時關押起來。

接下來，大長老們開始商議，決定先派人去往凡間種族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