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就算現在的龍族，也無法知曉它是如何運作的。

但每個龍族自從誕生那天起，都見過它，而且知道它自太古時代已運轉了無數個歲月，今後還將永無止境地運轉下去。

片刻後，大長老們已經看過了那片星雲般的複雜圖景，每個人都開始沉默不語。

“唔——你們認為，龍母之智顯示的是什麼意思？”

雷長老在片刻思索後，開始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我來說下我的看法吧……那毫無疑問是極為黑暗的存在！”

一名大長老脫口而出，“剛剛我們見識到的東西，就是人類被無窮慾望驅使所找到的東西。他們利用了早已被遺忘的力量，尋找隱藏於無數個世紀中最危險的存在！”

“是的，我也同意這個說法，”

另一名大長老隨即點點頭，道，“那種力量同樣來自上古時期，它們的媒介是經由未知力量所引導的腐化晶體。現在那種晶體已經變了性質，它不是在積蓄生命之力，而是在某個時空釋放亡者之力……那種力量，與我們龍族所用的靈力同出一源，但性質截然不同。”

大長老們似乎都認可這個觀點，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嗯，人類的慾望真是可怕啊！”

“不知道他們找到了什麼？我只看見其中湧動著混亂、深邃的黑暗，那些都是活物麼？”

“對，是活物，這真是刻骨難忘的一天啊。”

“他們是從古代埋入地下的塔中……找到這種力量的嗎？”

“很難說，也許少數人類被某種混沌的造物所蠱惑了。”

“我已經記不清壁畫上的描述了，但我能回憶起那些混沌造物，它超乎常識的龐大、怪異和恐怖……”

“對我們龍族來說，觸碰那種東西是絕對的禁忌……但對人類來說，無知卻讓他們無畏。”

幾位長老在用意識連線 “龍母之智”觀看了那些詭異的圖景後，發表了一番言論。很快，他們互相間的討論也變得熱烈起來，各自說出了內心的看法。

雖然真相仍很模湖，但每個龍族根據以往的經驗，得出的觀點卻基本保持一致。

“你們所說的力量就是散逸的靈魂之力了，應該沒人有異議吧？”雷長老聽完了所有長老的發言，在聖殿之上的談論聲逐漸安靜下來後開口道。

“那些力量，源自被黑暗吞噬後的生命之力，又在虛無中積存了無數個世紀，可以說早已無窮無盡了。現在，人類不知怎麼，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發現了它們的秘密，企圖將結合的扭曲靈魂分割了……”

“所以依我看，有關這件事的細節和起因，必須調查清楚。”

雷長老微微閉上眼，語氣很鄭重地說道，“而我們龍族，則必須阻止人類繼續這麼做，並將扭曲的靈魂之力再次重新結合，那是我們龍族的使命！”

一名長老問道，“可我們該如何做呢？”

另一名長老道，“龍母曾告戒我們，絕不可插手凡人種族的事物。儘管我們龍族知道真正的歷史，也清楚那些黑暗之物的存在，但我們無法付出任何行動，除了在這聖山之中。”

“不，我們不會插手凡人種族，也不會強制他們對自己的做法視而不見……既已發生，無可改變。”

雷長老緩緩搖頭，說話間站起身來，指著腳下道：

“我們腳下是破碎的城牆殘骸，古老神聖。自龍族誕生於聖山之日起，一個又一個世紀裡，我們不允許回收聖石，也不得挖掘地下的城牆；龍母想用這些殘垣斷壁，提醒我們遠古時代的那一場混亂多麼殘酷。”

“話是沒錯……但我們更應該看重結果。”

“是啊，現在要怎麼阻止人類的愚行呢？” 一名龍族長老沒太明白雷長老的意思。

“是時候了……”

雷長老轉過身去，平靜地說道，“我們的確不可以直接出手，但可以透過發展我們在凡人種族的代理人，傳播原神信仰，以對抗那些地下蠢動的黑暗之物。”

所有長老們都不出聲了，雷長老的回答並不令人意外。

大長老們都是知識淵博的歷史學家和占卜師，擁有浩渺的智慧。他們知道，雷長老向來一絲不苟、謹言慎行。

他能說出這番話，其實是由於這個計劃早就在龍族的醞釀中了。

過去幾千年來，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實際上早就有過預言。

“龍母之智”表現出的圖景中，此類事件發生的頻率遠比過往任何歷史時期都要高，所謂即將達到了某種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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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龍族才不得不啟動一些應對措施，比如眼前這件事。

“你們留意到沒有……我們執行官帶來的那具軀體，並非是人類，也不是自然誕生之物，而是被某種黑暗力量所控制的存在？”

“是啊，他是個人造生命體。”

幾名長老都緩緩點頭，他們顯然也注意到了。

雷長老望著眼前縹緲的藍色光暈，澹澹開口道，“人類的知識在積累，有什麼東西將上古殘留的靈魂之力送到了那具軀殼裡，令其變成另一種形態。他似乎還沒有成長為完成體，就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實力，恐怕只有我們的祖先——龍母蕾娜塔，才能對付得了。”

所有人都靜靜聽著，沒有異議。阿來斯也聽到了。

一個長老用眼角餘光看了其他人一眼。“我有點期待看到他的身體成長……這樣想是不是不對？”

雷長老搖了搖頭。“沒有，因為他的存在是傳說嘛。但是只要你真的看到了，就一定會後悔。”

那名長老皺了皺眉頭，追問道，“為什麼？”

“因為那是怪物。”

“那您呢，您見過嗎？”

這位長老是最年輕的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但阿來斯依然記得雷長老和其他人臉上劃過的陰沉表情。

雷長老神色平靜道，“龍母蕾娜塔在最後一次沉眠時，我就在她的身旁。那時，我還是渾渾噩噩的幼年形態，也沒有經歷過那場大戰，一切都是後來才聽說的……可是……”

“我後來見到許多關於那場戰爭的描述資料，原神們幾乎削平了半座山才放倒了那個黑暗雜種。”雷長老補充道，“即便如此，只有重新打造的武器才足夠大砍下它的頭。”

“比龍族還要龐大……！”那名年輕長老想起了龍族傳說，不禁激動地打了個冷戰。“那既是說，它們曾與原神交戰過？”

雷長老點點頭，但沒說話，其它幾位長老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追問了。

“如果我們要避免那個人造生命體變成被地下黑暗所控制的造物，就必須提前做好毀滅他的準備，不能任由可怕的歷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