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馮一低頭看著從自己胸口穿出的那隻手，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苦笑，不出一個月，連續死了兩回，不敢說後無來者，也算前無古人了。
唯一的遺憾是見著了九叔，還沒機會向他表示自己的崇拜之情就要和對方說拜拜了。
紙扎人陰笑著將手臂縮了回去，鮮血碎肉順著馮一的胸口譁啦啦的往下淌，馮一再也扛不住，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呵呵，以為這個臭道士能救你麼？”女鬼看著馮一的屍體得意的笑道：“還不如陪我進次洞房再死呢……可惜了上好的元陽之體。”
九叔聽到女鬼的話面沉如水，在地上打了個滾，將桃木劍撿回手裡，又探了下馮一的鼻息，自責的搖了下頭，看著女鬼怒道：“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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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的死道士，別著急，一會你就能陪他去了。”女鬼毫不示弱的再一次衝了過來。
紙扎人則是小心翼翼地看著戰況，眼前這個道士道行不弱，它們貿然衝上去是自尋死路，還是等對方露出破綻再出手幫助主人吧。
一時間，趴在地上的馮一是無人理睬。
不料，他的身體卻出現了異變，被穿破的胸口竟然緩緩的開始癒合，流淌在地上的鮮血慢慢迴流進了身體。
他的皮膚開始呈現出古銅色的光澤，緊閉的雙眸位置，開始有白光緩緩釋放出來，像是一頭蟄伏的兇獸，即將甦醒。
最後，馮一的嘴角位置，有兩顆鋒利的獠牙，漸漸滲透出了嘴唇。
呼的一聲，馮一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地上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僵硬的晃了晃腦袋，喃喃道：“我不是死了麼，怎麼又活了？”
說話很不舒服，他伸手摸了摸嘴角，居然長出了兩顆獠牙。
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雙手，原本細皮嫩肉的皮膚變得蒼老緊皺，而且手指甲蓋還長長了許多。
這一切的改變，都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到底，發生了什麼？
咕嚕一聲，他的肚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好餓。
他抬起頭看著在不遠處晃來晃去的紙扎人，貪婪的舔了舔舌頭，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不行，肚子越來越餓了，我要吃東西……馮一的神經已經被飢餓控制，躡手躡腳的走到一個紙扎人的身後，張開大口，用力的咬了上去。
咔嚓！
兩顆鋒利的獠牙刺穿了紙扎人的身體，一縷鬼氣從裡面飛出，被他吸進了肚子裡。
“好美味。”
馮一的眼睛亮了，咂咂嘴回味了下，又忘記是什麼味道了，隨後他又走到一個紙扎人的背後，將鋒利的獠牙刺入紙扎人的身體……
一連吃掉四個紙扎人，腹中的飢餓感才減緩了一些，但距離吃飽還有一段距離，他抬頭看向第五個紙扎人，對方下意識的回了下頭，雙方四目相對……
“哇，這小子活了！”紙扎人顯然嚇了一跳，嚷道。
“怎麼可能？”九叔和女鬼同時扭頭，看到眼前的情況驚詫不已。
當九叔看到馮一嘴上的兩顆獠牙後心神狂跳：“居然變成了殭屍？”
“九叔，不用管我，弄死她。”馮一衝九叔笑了下，指了指紙扎人道：“這些，歸我。”
一個殭屍衝自己笑？
九叔的一字眉劇烈的抖動起來。
在他的認知裡，殭屍的三魂離開了體內，有魄無魂，沒了自己的意識，更無法開口人言，只會變成一個吸食人血的怪物。
但眼前這位，不但能說話，還有意識，甚至還記得自己是誰……
不對，我連他是怎麼變成殭屍的都沒看到，難道剛才有殭屍出沒？
這變異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眼前這一幕大大超出了九叔的認知範圍。
“沒用的東西，殺個人都不利索，把他給我殺掉。”
女鬼的視線受阻，並沒有看到馮一的正面，只看到他的側臉，還以為剛才沒有將他徹底殺掉，再一次發出了命令。
距離馮一最近的紙扎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馮一一個虎撲竄到對方的後背，再一次露出獠牙重重刺入它的脖頸……
咔嚓一聲，紙扎人變成了普通的紙人，而它體內的鬼氣則被馮一笑納了。
這次九叔和女鬼都看清馮一的動作了。
九叔又愣了下神，殭屍咬鬼？難道是變異品種？
女鬼這次終於看清馮一的模樣，皺著眉頭說道：“剛才明明是個人，怎麼現在變成這副鬼樣子？”
馮一聽到後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什麼樣心裡沒點數麼，還有臉說我？”
“臭小子，你找死。”女鬼的頭髮唰一聲散開，宛如萬千細針般向馮一刺了過來。
馮一見狀撒腿就跑，然後在九叔愕然的眼神中瞬間跑出了數十米開外。
“這，這速度也太驚人了……罷了，先將女鬼收服再說。”
九叔心裡嘀咕了一句，將所有的疑惑放在心底，揮動桃木劍從上而下斬過，將女鬼的頭髮根根斬斷。
女鬼後撤了半步，臉色露出凝重的神情，在剛才的打鬥中她已經發現，眼前的道士有點真本事，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耗下去的話死的一定是自己。
她且打且退，已經在考慮逃跑的路徑了。
馮一停下後扭頭看了眼，發現女鬼的頭髮沒有追來長吁了口氣，隨後也發現問題了，自己的速度沒這麼快吧，怎麼跑了這麼遠？
但經過這一輪狂奔後他肚子的飢餓感又變得明顯，見這群紙扎人朝自己衝過來後不退反進，衝著最前面的衝了過去。
為首的紙扎人見馮一衝來停住身形，拿著手裡的紙劍向他刺來，餓急眼的馮一一個擰身躲過，隨即趴到對方的後背，用獠牙重重的刺了下去……
好.爽！
咚的一聲，馮一覺得後背一疼，轉過頭發現一個紙扎人將手裡的紙刀砍在了自己的背上，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毫不客氣的一拳揮了過去。
噗……紙扎人的腦袋立刻被敲成了粉碎，但它體內的鬼氣還是被馮一給吸入了體內。
馮一見狀自語道：“原來不用牙齒咬也可以吸收，就是差了點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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