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赤奮若,雞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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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修行者懸浮在天空中,看著大炎的修行者們,或好奇或驚訝或激動或興奮的表情,他滿足地笑了。回想起當年與司無涯一同在天武院不斷研究探討的枯燥日子,卻充滿了回味和留戀。

作為天武院的瘋子,無親無故,受盡苦難的黃玉,竟有了失去了某種重要東西的離別之感。

他抑制複雜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

李雲崢看著白紙上書寫的文字,抬頭道:“這真是老師留下的?”

黃玉落了下來,朝著李雲崢道:“是……請陛下恕罪。”

李雲崢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這裡是金蓮,不用行君臣之禮,以免誤會。”

“是。”

還好大家都在看紙上的文字,沒注意到這一點。

李雲崢點了下頭說道:“我相信老師的判斷,金蓮有束縛,受天地桎梏。砍蓮可擺脫桎梏。未來,金蓮必成最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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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說道:

“七先生早就有這個推論,只是不敢確定。這些年都在尋找桎梏的本源。”

“找到了嗎?”李雲崢問道。

黃玉搖搖頭道:“這也是七先生最大的遺憾。”

“其實找到與否不重要了,老師已經找到了驗證了消除桎梏的方法,這就足夠了。”

李雲崢負手而立,看著魔天閣的屏障,少年模樣卻露出老成持重之感,彷彿一夕之間成熟了許多,說道,“回大棠。”

“是。”

……

迷霧森林。

陸州乘坐白澤,一馬當先,魔天閣眾人緊隨其後,嗖嗖嗖飛入叢林。

端木生和陸吾斷後,葉天心和乘黃次之。

陸吾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讓他們先,太慢了。”

端木生說道:“陸吾,你和白澤比,誰更勝一籌?”

一路上也挺無聊的,正好藉機問問。

陸吾看著那渾身沐浴在祥瑞之氣裡的白澤,說道:“若它成長起來,本皇自愧不如,但現在……它不如本皇。”

“……”

“吹吧,反正吹牛沒什麼後果。”諸洪共騎著當康掠過。

陸吾的獠牙一變。

當康渾身一顫,嗖,飛向樹林,差點將諸洪共跌落。

“嘿……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能不能給老子長點臉,別怕它啊!”

當康頭也不回,哼哼唧唧,不見了蹤影。

眾人鬨堂大笑。

魔天閣一行人進入迷霧森林之後。

陸州率先停了下來。

轉頭看向元狼和四十九劍,說道:“四十九劍。”

元狼掠了過去,躬身道:“陸前輩,請吩咐。”

“這段時間,你們付出了不少。未知之地,非常兇險,你們先回青蓮吧。”陸州說道。

元狼搖頭道:“陸前輩,我們雖然不是魔天閣中人,卻是魔天閣最好的朋友。朋友並肩作戰,這不是理所應當嗎?”

身後四十八人異口同聲:“請前輩不要推辭。”

陸州目光掃過四十九劍,說道:“這……”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晚輩知道陸前輩是怕出了事,無法向秦真人交代。秦真人之前已經囑咐過我們,不管生死,這段時間誓死追隨陸前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還推辭的話,那就真有點太過不盡人情了。

陸州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有魔天閣的一份,便有四十九劍的一份。”

他拂袖向前,嗖——

白澤發出一聲叫,帶頭衝入迷霧森林。

四十九劍渾身一震,精神亢奮,一同追了上去。

經過月光林地,進入坑地。

又經過斷崖,花了五天左右,終於重新踏上未知之地。

……

與此同時。

太虛,某大殿中。

一身黑袍的修行者,來回踱步於臺階之上。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位銀甲修行者走了過來,朝著他躬身道:“主人,已經查清楚了。我們的人,死在了大炎東方無盡之海。我問過當地的修行者,說是發生了特殊的異象,但不知道具體異象是什麼……還有,兇手是黑蓮端木真人座下陸吾。”

“陸吾?”

黑袍修行者眉頭一皺,眼中卻帶著詭異的笑意,“端木典啊端木典,三萬年了,你連自己的坐騎都不要了?”

“主人,端木典不是死了嗎?”那銀甲修行者奇怪地道。

“真人哪那麼容易死,況且,他入了太虛以後,提升了命格。”黑袍修行者說道。

那銀甲修行者驚訝道:“那陸吾……難道真是端木真人所為?”

“不會是他。”黑袍修行者說道。

那下屬聽得一頭霧水。

黑袍修行者笑著說道:“罷了,死了就死了。”

那下屬小心翼翼地道:“您曾效仿聖女,留下一道分身……”

話說半截兒,黑袍修行者轉頭,盯著下屬拉長音兒,嚴肅道:“嗯?”

“屬下知罪!屬下什麼都不知道!”銀甲修行者跪了下去。

“滾。”

那銀甲修行者爬起,跑著離開了大殿。

黑袍修行者,看著大殿之外,喃喃道:“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他攤開手掌。

掌心裡出現了一塊白色的物體。

那白色的物體很快被一團紅色光芒籠罩。

接著星辰似的光華,不斷雕刻著那白色物體。

黑袍修行者的身上,冒起血霧。

血霧籠罩前方,竟漸漸形成了一個高度和他差不多的虛影,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虛影越發地真實,直至成為一個“真實”的人。

五官與之截然不同,更冷厲霸氣。

“咳……”

黑袍修行者做完這些,咳嗽了一下,向後退了三步,說道:“三成修為,一件極品聖物……這代價……”

他看著眼前新形成的“人”,下令道:“找到他,殺了。”

“是。”

“別再像以前那麼愚蠢,若出了事,把你的記憶儲存下來。”黑袍修行者丟擲一塊水晶。

那“人”接住水晶,道:“是。”

抬起頭,又道:“我叫什麼?”

黑袍修行者想了一下,說道:“姜東山。”

姜東山身子虛化,原地消失。

黑袍修行者當即原地打坐,調息運功,恢復修為。

片刻過後,他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金蓮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九蓮之中,金蓮根本排不上號,竟能接二連三破壞他的計劃,讓如何不驚訝?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出現在宮殿外。

“主人,歐陽先生求見。”

“他來幹什麼?”

“哈哈哈……”

歐陽老者已經出現在大殿外,徑直走了進來,說道,“我為什麼不能來?姜文虛,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歐陽,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才對。”黑袍修行者說道。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歐陽老者說道,“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樣,去了九蓮當土皇帝去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

黑袍修行者笑眯眯道,“聖殿禁令在前,我這人一向守規矩。反倒是某些人,時常到處走動。”

“聖殿同意就算。”

話不投機半句多。

黑袍修行者道:“送客。”

“我來這裡就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歐陽老者心情頗佳。

“什麼事需要勞煩歐陽先生親自過來?”姜文虛越發地好奇了起來。

“他回來了。”

歐陽老者轉過身,笑容滿面,目不轉睛地盯著姜文虛,“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對?”

“他是誰?”姜文虛皺眉。

“你猜。”

“不管是誰,無法遵守太虛的規矩,一律視為旁門左道。你無需拿他來威脅我。十殿聖主那一關,誰也過不了。”姜文虛站了起來,拂袖道,“送客。”

“你怕了。”歐陽老者笑道。

“送客!!!”

一名銀甲修行者出現在旁邊,做出請的姿勢。

歐陽老者哈哈大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負手離開了大殿。

姜文虛一掌打在旁邊的玉石雕塑上,砰!沉聲道:“沒有人可以永生!!”

……

未知之地。

天空中黑霧瀰漫,一如既往。

狂風肆虐天空,到了陸地表面上,反而平靜了許多。

魔天閣眾人,站在懸崖之上,俯瞰蒼茫大地,廣袤無邊的墨色山河,就像是充滿才華的文人,在白皙的宣紙上,潑墨而出的山水畫。

四位長老,感慨萬千,何曾見過這般世外天地。

始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井底之蛙,何談眼界?

“要是七……”

“咳。”明世因用胳膊肘捅了捅諸洪共。

諸洪共言不由衷地說道:“太特麼漂亮了!”

眾人:“……”

短暫的懵逼過後,眾人笑了起來。

有了老八這憨貨在,哪怕是環境惡劣的未知之地,相信,也沒那麼無趣了。

孔文笑著道:“八先生,未知之地廣袤無邊,莫說是您,就算是真人,橫跨未知之地,也需要五年以上,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但凡遇到點事,比如強大的兇獸,這個時間就會無限制拉長。”

“這麼大?”

“越大越有趣……我們這麼多人,在未知之地裡,也不過是一粒塵沙,想往哪走就往哪走。”孔文說道。

“孔文說的對,待在九蓮,到處都是修行者,指不定就能遇到平衡者。耳目太多。未知之地就不一樣了。”明世因笑著道,“看誰不順眼,宰了就是。”

“額……要這麼兇殘嗎?”諸洪共道。

“八師弟,記住,這裡是未知之地,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明世因說道。

眾人點點頭。

修行界歷來如此。

人心最叵測,人心最難測。

這時,顏真洛轉頭問道:“閣主,我們去哪?”

“十大天啟之柱,隅中我們已經去過,其他天啟之柱,哪一個離我們最近?”陸州問道。

孔文從腰間掏出一張圖紙,舔了下手指,來回翻找,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距離隅中和破曉比較近。但是破曉在核心區域,我建議,去雞鳴。”

“雞鳴?”

“上古時期稱之為赤奮若。”孔文說道。

諸洪共躍躍欲試道:“那就出發吧,離得近就好。”

“這……”孔文尷尬地道,“這個近,只是相較而言,就這也需要數個月,乃至大半年才能到。除非有大量的符文通道或者定位玉符,否則做不到這麼快的轉移。”

陸州想起了大聖人陳夫用的玉符。

當時他們轉移的頻率和速度極快,現在回想起來,有點暴殄天物。

“這樣也好,可以一路積累一些命格之心。”於正海說道。

陸州點點頭說道:“出發。”

他帶著白澤,率先俯衝懸崖,翱翔於未知之地,天地之間。

朝著雞鳴的方向迅速掠去。

……

十天過後。

未知之地,一片沼澤之上。

孔文飛到白澤身前,指著前方道:“這一代叫雲峰沼澤,因為前方有一座山峰,像是雲朵一樣而得名。這裡可能有兇獸出沒。”

“大家小心。”

眾人點點頭。

小鳶兒探出頭道:“師父,要不我上?”

“九師妹,這種活,輪不到你,你就安心看著。”虞上戎淡淡道。

來到未知之地,這麼久,劍都要生鏽了,一天不拔劍就渾身難受,這種好機會怎麼能讓給別人?

“哦。”

嗖嗖嗖。

眾人繼續前行。

果不其然,一座巍峨的山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二師弟,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大……”

嗖!

於正海已經踏著碧玉刀,衝了出去,身如離鉉之箭。

虞上戎:“???”

他只得看著毫不講道理的於正海,在前方尋找兇獸,一向君子風範的虞上戎,無奈嘆息。

“大師兄居然過二命關了。”明世因驚訝道。

“你也不差。”虞上戎回頭道。

“算了算了,我還是溜了吧。”

他向後退了一下。

大多數人選擇觀戰。

這種場合,人多未必力量大。

終於,於正海在雲峰之下,遭遇了兇獸。

那兇獸渾身漆黑,個頭高達百丈……

“獸王級旱魃。”孔文說道,”喜歡喝水,只要有它的地方,不會有水存在。難怪這一代的沼澤這麼乾燥,都被它吸乾了。”

於正海早已安耐不住,興奮地衝向天際,祭出碧玉刀。

刀罡綻放,長達千丈,寬達百丈的刀罡,朝著那旱魃砍了下去。

轟!

那旱魃剛站起來,便一分為二。

刀罡帶著開天闢地之時,完成了擊殺。

“……”

“這……這是不是有點用力過猛了?何至於此啊?”顏真洛說道。

於正海回頭道:“你不懂,刀法,就該如此,男人用刀,剛,陽,猛,力大,勢沉,方可發揮刀法的全部威力。”

“可上次您不是,刀法之道適度為上上之策……”

“就說猛不猛吧!?”於正海問道。

“額……猛!非常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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