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瞎猜半天，的確不如親自到場看看。

既然陣法涉及陸真人，陸州就不能放過。或許能從中找到天地桎梏的秘密也未可知。

“也好，你隨老夫走一趟。”

“是。”

陸州和陸千山一同去了符文大殿。

由符文通道，抵達黑蓮。

……

與此同時。

青蓮，青雲山，雲端之下，無數身著長袍的弟子，抬頭看著天際。

雲霧中，兩道身影若隱若現。

弟子們只能看到這些，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葉兄……聽說你去了未知之地？”雲霧中，秦真人的聲音很平淡。

葉正看著對面的雲團，說道：“堂堂真人，到處安插眼線耳目，不怕被人恥笑？”

“秦某還不屑去做這麼卑劣的事。”秦真人說道。

葉正面無表情，說道：

“你我論道，別的事，就別談了。”

“只是論道，未免有些枯燥乏味。我聽人說，幽靈捕獵小隊四十人，盡數被陸吾那畜生誅殺？”秦真人問道。

真人也是人，免不了八卦。

在弟子面前，他們高高在上，令世人敬畏。

葉正說道：“他們的死，與我無關。那捕獵小隊常年冒險，全軍覆滅，也在情理之中。”

“區區獸皇，需要葉兄親臨？”秦真人越發地感興趣。

雙方都看不到彼此的身影，只在雲霧裡交談。

可能真人依然擺脫不了“人”的俗氣，涼亭裡坐著可以說清楚的事，非要飄得很高，以顯示地位的尊崇，其實沒有意義，費力不討好。

“什麼時候四萬年修為的陸吾，如此不值一提了？”

“難怪讓它跑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管閒事了？”葉正聞言皺眉，反唇相譏。

秦真人不怒反笑：“那先過兩招？”

言罷，下方左邊無數弟子手中劍，刀等武器，盡數飛起。

右邊弟子手中武器，不甘示弱，立刻迎了上去。

來來回回，在空中拼得噌噌作響，難分勝負。

數十個回合結束後，漫天的武器，按照原來的軌跡返回各弟子手中。

“百年過去，你的修為還是在原地踏步。”秦真人笑道。

“彼此彼此。”

“所以，你想拿陸吾的命格之心試試？”秦真人問道。

“可惜那畜生跑得太快。”

葉正也不否認。

秦真人說道：“就不怕老天爺懲罰你？”

葉正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老天爺是什麼，說道：“讓你失望了，我很好。”

“我有一個提議。”秦真人說道。

“只論道，不談其他。”

“那就再過幾招。”

這一次，雙方雲團之中，星盤出現，一道道光柱來回激射，足足一刻鍾過去? 光柱消退。

下方的弟子，看得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秦真人說道：“我知道你掌握了太虛種子的線索。”

葉正皺眉道：

“老狐狸……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秦家在對面留下那麼多符文通道? 無非是在等太虛種子出現。”

“你非要把秦某想得和你一樣卑鄙齷齪？秦某嚴於律己，遵守平衡? 從不輕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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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葉正冷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秦陌殤被人奪走一命格，以為別人不知？”

“此子頑劣? 我已懲罰過他? 秦家小輩犯錯? 難不成要你一個外人來教？”

還好只是傳音。

若是讓下面弟子聽到了? 不知作何感想。

這哪是真人，更像是兩個吵架的“潑婦”。

葉正繼續道：

“在等太虛種子出現的，不止你一人? 聖殿也在等。”

三百多年前，太虛種子遺失……找不到它們，倒不如等它們出現。能擁有太虛種子的修行者，註定不凡。

所有人都在等。

“只怕有些人等不了，果子還沒成熟，便迫不及待進果園尋找去了。”秦真人說道。

“少囉嗦……動真格的吧。”

話音一落。

天空中出現了兩座不知多高的巨大法身，立於雲端之上，傲視大地。

……

黑蓮，清風谷。

陸州與陸千山，一路飛行，抵達清風谷。

谷口處，便有很多人來回飛旋，看起來人不少。

“這陣法，沒有危害性，非常詭異。傳說，陸真人在此歇腳留下的陣法。”陸千山說道，“給這陣法取名為‘九曲旋陣’。九曲的意思是說，一旦入了陣，陣法彎彎繞繞，很容易讓人失去平衡。只有千界以上的修行者，才能抵達最中心。”

“千界以上便可破解此陣？”陸州疑惑，難度這麼低，也不是什麼驚天大陣，還以為需要老夫出馬，一鳴驚人呢。

這樣也好，老夫最不喜歡裝逼。

“沒錯，千界以上，便可以抵達中心。所以我才說，這陣，沒什麼秘密可言。早就被各大門派，摸得清清楚楚。”陸千山說道。

那就更無趣了。

一點挑戰性都沒有的陣法，也顯示不出老夫的手段。

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清風谷口。

清風古像是一個斜坡往下走的梯田區域，放眼望去，除了碧綠草叢，空無一物。

不少修行者，在斜坡上來回翻越，一些修為弱的，沒走多遠，便被一股無形的風浪卷倒，氣得滾了回來喊道：“重來重來！”

陸千山指了指那些年輕人：“他們都是各大門派來歷練的弟子。”

陸州點點頭說道：

“那是什麼？”

在谷底的盡頭，有一道石柱，大約有十丈之高，看起來像是現代社會裡的粗壯一些的電線杆。

“終點。”陸千山說道，“能抵達終點的，都是可以衝擊千界的人才。”

“是嗎？”

“只是一個說法，未必準確。當然……這些在陸前輩面前，就是小兒科了，不值一提。”陸千山連連擺手。

陸州嘆息一聲。

陸真人離開之前，就留下了這麼個破陣，裡面什麼都沒有……想要找到一些關於真人的線索，只怕是沒希望了。

“陸前輩，試試？”陸千山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如此簡易之陣，無趣，不試也罷。”陸州搖搖頭。

這就好比給一個數學高材生出了一道加減乘除的題目，很無聊，也很無趣。

砰砰砰……砰砰……

這時，走到一半的諸多年輕修行者，竟被九曲旋陣彈了出來，摔倒在地。

“嘿，怎麼回事？”

“再來！”

又衝進去數名修行者。

走到半途時，一股風浪倒卷，像是海水一樣波濤洶湧，那幾人東倒西歪，又被彈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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