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忘了吧?你忘了吧。【五更求個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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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正是告別李避後,不知下落的王婼熙,帶著鈺秋濯的她,終究是踏上了選夏皇朝的歸程。

離開長景嶽後,王婼熙一直暗中跟隨著李避,問柳樓的事件,讓她徹底明白:

“我要的終究不是李避,是復國選夏。”

深吸一口氣,王婼熙的面上看不出情緒的變化:

“姑臧畢竟是選夏的故都,我身為選夏的長女,自當帶著仇恨而來。

當年父王曾說,選夏大難之時,八震門必會出手。

莫不是莫伯伯不願我為選夏復國?”

莫泊懷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勸說,世人都懂大道理,但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呢?

若不是他知道自己的小兒子還未身死,他又如何會放棄仇恨,回到這裡呢?

說到底,莫泊懷自己也是一個從仇恨中走出來的人。

可是,王婼熙揹負的已經不是小家之痛了,而是亡國之殤。

他一介武夫,又如何勸說得了這個女子呢?

王婼熙見莫泊懷一臉糾結,輕笑道:

“都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可是誰又知道,商女除了唱,她又如何能維繫自己的生活呢?

文人可以隨便評價商女的生活,那是因為他站在高處,根本看不到商女面對的生活。

莫伯伯,復國便是我的生存方式,您若是不願我復國,我二人開戰便是。

一對一,死於您的手中,想來我九泉下的父親也不會怪我。”

說著,王婼熙有意無意地轉動著手中的玉佩。

產自曾經西楚的羊脂玉,刻下的卻是一個震字!

當年若不是選夏先皇攔住了慄帝,怕是八震門也不會存活到今天。

慄帝留給選夏先皇這枚玉佩道:“這樣,八震門欠你們一條命,何時索取,你們自己商量吧。”

今日看來,慄帝果真不愧是擅長佈局的大能,居然能算到今日的事……

莫泊懷無奈地長嘆一聲,江湖無情,江湖卻又有情。他又如何能拒絕慄帝呢,想著自己的兒子,莫泊懷輕聲道:

“此次的雲結令可不同於過去。

徽州破槍門、幽州幽刀門、姑蘇葬劍宗、益州體宗、長樂金丹派,以及我們八震門,這六大名門正派皆會參戰爭奪武林盟主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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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虎視眈眈的諸侯、皇子,肯定也會派手下之人來摻和一番。得到江湖高手的認可,他們稱王稱霸指日可待。

還有諸多散人,這些可都是不可小覷的勢力。

你有信心面對這些所有的強者麼?上了擂臺,可沒有認輸一說,能上場的鐵定是各派最強之人,那個擂臺上,只分生死……”

王婼熙看出莫泊懷的關心,收起手中的玉佩道:“此番比鬥,當然還是要靠莫伯伯和八震門了,誰讓我生在選夏呢?

我的命運可不受我自己的支配啊!”

莫泊懷聽到這裡,驀然又想起了那個西楚的少年。同樣的復國命運,不知這次他會不會來呢?

……

告別一路繞行的馬伕,李避拿不出身外之財,再次給了那馬伕三瓶藥粉,吩咐他按時服下。

馬伕也是爽朗之人,揮揮手,留下一個背影。

江湖相遇,哪有那麼多重逢,快樂的離別才是最重要的。

活在一個人的心裡,至少使人心頭感嘆這般交集。

迎著夕陽,馬伕猛然想起:

“姥姥,你說人死了,就是消失了嘛?

姥姥說人死了,若是沒有人記得,也就消失了;

若是有人記得,便會在夢裡相見。

於是,馬伕的夢醒了。”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馬伕呢喃著:姥姥,您託得夢沒錯,我的怪病居然真的治好了……

在四周蒼翠青山的緊緊環抱中,姑臧的瓦屋錯落有致、鱗次櫛比,五顏六色的樂角岩石鋪路,在人行馬踏、雨水沖刷下光滑透亮。

落日熔金,姑臧被神秘的橘紅色的柔輝層層包裹著,天半參差的山雪浸染著爍爍紅暈,綻放高空,像一朵魅力四射的玫瑰。

因為雲結令的緣故,江湖豪傑皆是匯聚於此,等待著三日後的武林大會召開。

密密麻麻的人影,遍佈姑臧城,時不時有人起了衝突,八震門的執法隊便會佈下決鬥臺,允許其一決生死。

多少兒郎苦練十年,只為著這一日的成名之戰。

名聲帶著他人的鮮血,再好聽的名號,一旦沾染上鮮血,終究是讓人反胃。

一絲虛名,便能引得沒有仇怨的二人以命相拼。

這個江湖好像真的病了。

把殺人當榮譽,把虛名當潮流。

把慾望當理所當然,把深情當作浪費。

變得明明是這個江湖,憑什麼需要醫治的卻是人呢?

李避聽著周圍的嘈雜,心生所念:

廟堂是吃人的江湖,這裡是殺人的江湖,還有天下多少平民生活在怕人的江湖呢?

李之之看著這片古城,不由得思索道:

“有一種淡淡的悲傷,像是回到了故鄉。”

將手塞入李避的手中,李之之突然很想哭,儘管這裡的一草一木她都不識得。

鈺苓跟在二人身後,故國重遊,複雜的心情,豈是三言兩語道得盡?

恰逢王婼熙沿著行道走出,迎上了剛剛入城的李避四人,看著李之之依偎在李避的懷中,王婼熙與李避四目相對。

四人皆是僧衣光頭倒是讓她驚訝,王婼熙懸起手指,輕轉發絲,捫心自問:若是我是他的女人,我會願意為了他而剃頭嘛?

有何不敢!

只是……

你忘了吧?

你忘了吧。

目中如有言語,傳自二人的心底,“你忘了吧”,本就是有兩種意思。

沒有絲毫停頓,二人與四人擦肩而過,沒有停留,宛若路人。

王婼熙面無表情,卻是無意間,咬破了自己的下嘴唇,一絲血腥味遍佈口中。

李避咬下一朵解酒的葛根花,從藥箱中掏出一個酒壺,輕抿一口。

一直低頭的李之之,甚至沒有注意到王婼熙的身影,疑惑地抬起頭:

“哥,你為什麼要喝酒啊?”

“心裡突然有點難受,放心吧,不會喝醉的。”

“啊,我也是這種感覺哎,我能也喝一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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