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趙方率軍敗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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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元都統吳政率部出戰,結果大敗陣亡。金兵長驅攻入武休關,打破興元府,攻陷了大安軍,直取洋州。沿途守將,望風披靡。就連四川的制置使董居誼,也都倉惶逃走。幸虧有都統張威令部將石宣等人到大安軍截擊金兵,殲敵三千人,擒住金將巴土魯安,金兵這才退走。

金兵又進入洋州,焚掠而去。宋廷於是降罪於董居誼,把他安置在永州,改任聶子述為四川制置使。聶子述名望淺薄,不足以號令各地。於是興元的張福、莫簡等人舉旗造反,頭裹紅巾為標識,攻入了利州,聶子述退保劍門。當時之前的制置使安丙早已被解除兵柄,降職為醴泉觀使。安丙的兒子安癸仲任果州知州,聶子述令他統兵討伐。

張福等人轉而劫掠果州,以及閬州,四川大震。宋廷於是又起用安丙知興元府,兼利州路安撫使。四川百姓聽說安丙來了,私下都慶慰不已。叛軍劫掠遂寧,進入普州。安丙從果州趕到遂寧,調集各軍,把叛軍圍住,斷絕他們的水源。張福率部屢次衝突,都不能脫身。淝州都統制張威又奉令到來,張福無奈乞降。張威擒住張福獻給了安丙,安丙立即斬了張福。張威又抓到莫簡以及其麾下一千三百奪人,全部誅殺,紅巾軍被平定,四川這才安定。安丙於是班師回到利州,金軍也不敢再進。

與此同時,金國太子完顏守緒南侵,派遣部將完顏訛可等人圍困棗陽。孟宗政竭力拒守,又派遣人到襄陽告急,乞求增援。趙方對兩個兒子說道:“金軍大舉攻棗陽,唐、鄧等處必然空虛,你們可以會同許國、扈再興兩軍,分攻唐、鄧,令敵軍回救,棗陽自可解圍了。”兩個兒子遵命出發。他們臨行的時候,趙方又囑咐道:“範可監軍,葵可殿後,如果不能克敵,不要再相見!”說完,又給他們兩道書,令分別給許、扈兩人。二個兒子持書而去,當即與許、扈會師,遵令行事。

再說隨州解圍後,扈再興等轉戰進入棗陽。當時是孟宗政守棗陽,他在城東設伏兵,金人遇到伏擊敗走。不久,金軍又來進攻,扈再興又將其擊敗,雙方自此連日交戰。金人從三面來進攻,孟宗政從東門出戰,扈再興從南門出戰,劉世興從北門出戰,三路合兵打敗金人。

金軍早上又來進攻,至晚上力竭而退。宋將裡外策應,許國從南山進攻,張威從瀼河進攻,劉世興、李琪出城同許國會合。扈再興出城和張威會合,他們形成犄角之勢,追擊金軍,金軍潰敗。光化守將潘景伯也設伏兵在趙家橋打敗金人,孟宗德又在隨州的鴨兒山攻破金人,活捉完顏賽不的內弟王醜漢。趙方因功升為龍圖閣待制,封長沙縣男,獲賜食邑。

金軍又大舉進攻,金將完顏訛可包圍棗陽,在城外挖塹壕,圍上土城。趙方預料金軍會傾巢而來,如果直搗其後方空虛之地,自然就能解棗陽之

圍。他於是下令,命許國東攻唐州、扈再興西襲鄧州,趙範任監軍,趙葵殿後。當時孟宗政在棗陽城中,同金軍日夜鏖戰,焚燒金軍的攻城器具,使其不敢近城。西路宋軍從光化出發,在三尖山紮營,攻破順陽縣,金軍仰攻失敗。

扈再興和許國遵照趙方的命令,兩路並進,攻掠唐、鄧二州,焚燬金國的城柵和糧草。棗陽城頗為堅固,金軍在城下停留八十多天。趙方明白其士氣已竭,就召回許國、扈再興,並讓東路軍隸屬扈再興,限期合兵作戰。扈再興在瀼河及城南共兩次擊敗金軍,孟宗政從城中出兵夾擊金軍,殺敵三萬,金軍大敗,完顏訛可單騎逃跑,宋軍繳獲的糧草、器甲不可勝計。戰後,趙方因功進升為煥章閣直學士。趙方上奏請求政府給官軍和民兵糧食要平均,對自備馬發放的糧食加倍。又上奏說道:“讓民兵夏季歸農,來節省每月費用,秋季再來駐屯守禦。”朝廷允許。

趙方料想金國在棗陽多次不得志,必將同時進攻各城,應該先發制人。他命令許國、孟宗政再向唐州出兵,扈再興向鄧州發兵,告誡他們說:“不要深入,不要攻城,只要擊潰他的保甲兵,燒燬他的城寨,使他的糧草空乏就行。”孟宗政攻破湖陽縣,擒獲金國千戶趙興兒;許國派部將耶律均和金軍在比陽交戰,殺死金將李提控;扈再興攻破高頭城,大敗金軍,趁勝逼近鄧州。唐州金軍來援,被扈再興打敗,投降的金軍接踵而至。不久,金軍到樊城,趙方命令扈再興嚴陣以待,趙方前往視師;金人停駐三天之後,主動撤離。

金國駙馬都尉僕散安貞進犯淮西,金樞密完顏小驢駐屯在唐州,作為後援。趙方先進攻唐州破壞金軍的計劃,並派扈再興率棗陽兵攻唐州西側,許國率桐柏兵攻唐州東側。扈再興在唐州城下打敗了金軍,殺死完顏小驢,對唐州形成了五層包圍圈,差點攻下唐州。

這時蘄、黃二州相繼陷沒,朝廷詔命趙方派兵救援,趙方立即命令許國保衛鄂城,扈再興救援淮西。許國回鄂州保衛長江;扈再興率軍到蘄州的靈山,趁金軍撤回的機會予以攻擊,土豪祝文蔚衝入敵陣,金軍大敗。許國攜張寶帶兵來會合,李全等也率兵趕到,金軍潰敗,扈再興追擊六十裡,生擒金國監軍合答。此戰後,趙方因功進升為顯謨閣直學士、太中大夫、權刑部尚書。

這時候的淮西方面,又由金左都監紇石烈牙吾答及駙馬阿海,圍攻安豐軍,及滁、濠、光諸州。又分兵數路,一攻黃州的麻城,一攻和州的石磧,一攻滁州的全椒、來安,及揚州的天長,真州。淮南大擾。江、淮的制度使李珏,命池州都統制武師道,忠義軍都統陳孝忠去增援,他們都怕金人軍的聲勢,逗留不前。淮東提刑賈涉繼任,權知楚州,節制京東忠義軍。他聽說江、淮危急,急忙調陳孝忠趕赴滁州,夏全、時青趕赴濠州,季先、葛平、楊德廣赴

滁、濠,李全兄弟斷敵歸路。

再說繼李全之後,紅襖軍將領石珪、夏全、時青等也相繼率軍附宋抗金,金朝受到極大的威脅。完顏珣下詔,命左副元帥、樞密副使僕散安貞輔太子完顏守緒大舉攻宋。金兵攻下宋成州、鳳州和興元府,淮西告急。宋將李慶宗在濠州戰敗,損失兵馬三千多人。金軍前鋒遊騎到達採石楊林渡,建康震動。

時宋淮東提刑知楚州賈涉負責節制忠義軍,他命李全、李福斷金兵後路,並報帥司調各路義軍分頭出擊。李全率領東海軍與金兵在嘉山遭遇,獲得小勝。他進軍盱眙時,與楊安兒餘部季先等部鼎立以御金兵。李全率部至渦口,正遇號稱“盧鼓槌”的金將紇石烈牙吾答率軍渡淮河。李全與別將鹿仙進攻,金兵溺水淮河者數千,俘獲甚眾。接著又與金國駙馬阿海激戰於化湖陂,斬金將數人,並獲阿海逃走時遺下的金牌,李全一直追擊到曹家莊。在其他各處金軍也遭到沉重打擊,只好退兵,自是金兵不敢至淮東。這次戰勝,李全晉升領達州刺史銜,楊妙真封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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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秋天,李全回濰州掃墓時,聽說附金的益都府卒張林,有反金歸宋的意思。張林佔據益都,山東諸郡附其勢。於是李全親臨青州城,勸說張林早日附宋。張林有些遲疑,李全只帶數人入城與張林相見,張林置酒交談甚歡,結為兄弟。張林於是附表將所轄山東青、莒、密、登、萊、濰、淄、濱、棣、寧海、濟南等二府九州版籍歸宋。宋廷授張林為武翼大夫,京東安撫使兼總管。李全也升為廣州觀察使、京東總管,改駐紮淮東軍事重鎮楚州。

新任觀察使李全,因此漸漸萌生驕志,他假裝和賈涉結好,曲意應承。賈涉是西漢賈誼之後,他的兒子就是賈什道。賈涉字濟川,天台人。曾祖父賈文國是一位平民,曾祖母於氏。他的祖父嗣業字光濟,隱居讀書,沒有當官,祖母於氏。他的父親賈偉,是一名官員,曾守四川開江。

賈偉目睹雄踞四川的利州西路安撫使吳挺過於驕橫,致書給丞相趙雄揭發其弊端;在謁見孝宗時,又奏請裁抑負責鄂州、江陵邊防要務的大將郭杲與郭棣的兵權。賈偉的意見雖被孝宗接受,也先後出任秘書郎,知漢州等官。不過,後來吳挺、郭杲等人相繼出任四川,荊襄安撫使等高官,挾怨報復,賈偉受到排擠,含冤而死。

賈涉生於淳熙五年三月,幼年好讀古書,慷慨有大志。二十歲時,父親被冤鬱郁以終。涉獲蔭補的時間不明,但為了洗刷父親冤情,釐清事實,前後費了十年的時間。他不辭辛勞,奔走申訴,甚至到宮廷,伏闕上書,終使其父獲得平反。賈偉得以平反,與賈涉鍥而不捨的精神和才幹出眾有關,也和宋廷敉平吳曦之變,吳璘、吳玠家族在四川的勢力解體,以及郭杲等人不在高位有關係,這時賈涉已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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