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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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裴湘理直氣壯的詰問, 奧德裡奇忽然松了一口氣,對面姑娘朝氣蓬勃的眼神和健康粉潤的面色,讓他全身緊繃的肌肉猛然放鬆了下來。

短短的十幾秒, 奧德裡奇的情緒大起大落,從驚駭焦急到怔忪吃驚,再到此刻的慶幸感激。

——沒受傷就好,其它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奧德裡奇剛要開口說話, 之前聽到驚呼聲的幾名紳士和男僕就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瑪麗安小姐你在這裡……德維爾先生?哦,上帝呀, 這裡有位小姐昏過去了……”

“昏倒的小姐是哪位?”

在嘈雜的人聲中, 裴湘和漸漸走近的奧德裡奇對視了一眼。黑髮男人微微頷首,然後在她身前半步遠的地方站定,宛若守護般地隔開了裴湘、人群與昏迷的呂蓓卡。

兩人都沒有言語, 默契卻在無聲的動作中自然形成。裴湘望著眼前的挺拔背影, 眉目緩緩舒展,心知這人是不打算說出他看到的全部真相了。

眾人一陣忙亂, 呂蓓卡被男僕抬到了最近的一間客房內。看著這位一臉血的姑娘,管家連忙派人去請醫生,又吩咐人去找主人萊斯特·西塞爾。

萊斯特來得很快,但表情有些詭異。

說實話, 當他得知呂蓓卡血流滿面地昏倒在藏書室附近時, 大腦中浮現出的第一個畫面, 就是奧德裡奇那個不解風情的傢伙把投懷送抱的美人兒當成了敵襲,然後把人一腳踹飛了。

當然, 這個荒誕的畫面只在萊斯特的腦海中存在了幾秒鐘,然後就被他強制壓在了心底深處。

“咳咳,那個奧德裡奇呀……哦, 還有瑪麗安小姐,對了,瑪麗安小姐你還好嗎?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嚇壞了吧,快坐下來,我讓女僕給你端一杯熱茶來壓壓驚。”

裴湘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她似乎在竭力避免花容失色,努力維持著典雅嫻靜的淑女儀態。只是,那蒼白的臉色和瞳孔裡的驚懼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無需多說一個字,她就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憐惜關切。

奧德裡奇再次莫名其妙地接收到了萊斯特的譴責目光……

終於安頓好了昏迷的呂蓓卡小姐和受驚嚇的裴湘,趁著醫生抵達別墅前的這段時間,眾人開始詢問事故緣由。

裴湘喝了一口熱茶,慢慢開口道:

“我用完下午茶後,就想去藏書室裡找本書看看。可是,還沒等我走近藏書室,呂蓓卡小姐就忽然從裡面衝了出來,是的,是衝了出來,非常快的那種。我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使得一位淑女這麼驚慌失措地奔跑。我有些嚇傻了,就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呂蓓卡小姐越過我站立的位置後,似乎才反應過來,有人看到了她情緒失態的一幕,她當時就驚呼了一聲。然後,嗯,似乎被絆倒了,這個我沒看太清楚,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撞到了走廊裡的那尊雕塑上,後來,幾位先生就跑了過來。”

裴湘說完話,就看向最先出現在走廊裡的一位紳士,目光清澈而真摯:

“朗特里先生,你們救助呂蓓卡小姐的時候,發現她是因為什麼而摔倒的嗎?我當時站在她的斜後方,有些距離,看不到她腳底下的情況。是不是那塊地毯上有什麼障礙物,還是絆到了裙襬上?唉,若是我當時沒有愣住就好了,說不定還能開口提醒一下呂蓓卡小姐。”

被點名詢問的朗特里先生順著裴湘的引導認真回憶了一下,而後遲疑地說道:

“我當時急著救人,沒有注意到地面上有什麼多餘的東西,這個,可以讓僕人們再去檢查一下。瑪麗安小姐,你距離呂蓓卡小姐摔倒的地方有些距離,再加上女士們的裙襬遮擋,確實看不到具體的情形。所以,請你千萬不要自責,面對厄運,我們有些時候確實有心無力。”

朗特里先生的話間接表明了,裴湘當時站立的位置確實距離呂蓓卡摔倒的地方有些距離。

但是,最能證明呂蓓卡摔倒之事同裴湘無關的人,還得是另一位一直未出聲的黑髮先生。畢竟,從事故發生到眾人出現,這中間還是存在一小段空白時間的,即便它非常短暫,但也不容忽視。

麗莎眼眶微紅,她環顧著室內的眾人,聲音沙啞:

“德維爾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位正直誠懇的紳士,不僅我這樣認為,呂蓓卡也是一直這樣時時刻刻地稱讚你的。她今天出門的時候,是那麼的高興,一遍遍地照著鏡子,生怕有不完美的地方,我知道,她非常期待同你見面。只是、只是我沒有想到,她那樣滿懷憧憬與羞怯地去赴約,卻得到了這樣悲慘的結果。德維爾先生,請你看在呂蓓卡的一顆真心上,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麗莎的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他們此時忽然反應過來,剛剛瑪麗安小姐說的,她看到呂蓓卡小姐從藏書室裡面跑了出來,情緒激動,之後就摔倒了。而他們衝上來的時候,奧德裡奇·德維爾先生正好從藏書室裡走出來……

——這豈不是說,在瑪麗安小姐抵達藏書室之前,德維爾先生和呂蓓卡小姐是在藏書室裡單獨相處的?

——再聽這位麗莎女士的言辭描述,原來,清純美麗的呂蓓卡小姐是愛慕德維爾先生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呂蓓卡小姐又是那樣的身份來歷……

不僅眾人好奇,就連裴湘都目光灼灼地看著奧德裡奇。

當然,她倒是沒有懷疑奧德裡奇和呂蓓卡之間有什麼曖昧關系,但這並妨礙她看熱鬧呀。

——來了來了,繼我被呂蓓卡身體碰瓷後,德維爾先生也要被名譽碰瓷啦!

奧德裡奇瞥了一眼裴湘,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在出事之前,呂蓓卡小姐確實同我在藏書室裡談事情。”

麗莎嗚咽了一聲,顫聲道:

“我可憐的呂蓓卡,德維爾先生,請你一定要幫幫她,她、她現在能指望的人不多了,就、就看在你們的情誼……”

萊斯特皺眉打斷了麗莎的話,沉聲道:

“我知道呂蓓卡要和奧德裡奇見面的事,但卻不知道這裡面存在著更加親密的個人關係,這完全是無中生有。在呂蓓卡找到我說想要和奧德裡奇談一談的時候,我敢擔保,我的朋友根本沒有見過呂蓓卡小姐,更別說什麼情誼了。”

說到這裡,萊斯特目光嚴肅地望著在場眾人,還特意多看了一眼裴湘:

“諸位應當清楚,奧德裡奇一直在尋找先伯爵夫人丟失的幾件首飾。這位呂蓓卡小姐約見奧德裡奇的理由也和這個有關,她說她知道一條項鍊的下落,一定要當面告知奧德裡奇,一定要單獨談話。所以,我才安排他們在藏書室面談。”

奧德裡奇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寒涼:

“呂蓓卡小姐說了很多無關的話題,在我拒絕了她的一些無禮荒唐的請求後,她就跑出了藏書室。更遺憾的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項鍊的下落,等我追出去詢問的時候,正巧看到她自己拌了自己一下,然後就磕在了走廊一側的雕塑上。”

這個解釋既撇清了他和呂蓓卡的關係,也證明了裴湘之前的敘述。

麗莎心中不快,但她卻不能對萊斯特和奧德裡奇發脾氣,只能表現得特別傷心,悽楚落淚嬌柔無助。

她自認為十分瞭解這些紳士們的正義感和責任心,不管奧德裡奇之前對呂蓓卡是否有意,但這樣一個痴情於他的漂亮女子受傷昏迷了,他豈能毫無同情憐憫之心,豈能鐵石心腸袖手旁觀?

果然,在場的其他幾名紳士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就在麗莎準備繼續添油加醋的時候,負責照顧呂蓓卡的女僕出來說,昏迷的呂蓓卡小姐醒了。與此同時,管家領著菲利普醫生走了進來。

於是,大家暫停了討論,靜等著醫生的診斷結果。

“這是頭部受到撞擊而導致的昏迷,病人能這麼快就清醒過來,是好現象。不過,她之後應該會感到暈眩、噁心和乏力昏沉。”

麗莎最關心呂蓓卡的臉:“菲利普醫生,麻煩你幫呂蓓卡看看臉上的傷口。”

“嗯,這個額頭上的傷口有些深,雖然止血很及時,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會留下疤痕。晚一些時候,這位小姐可能會低燒發熱,需要認真細心照看。哎,現在天氣熱,若是傷口惡化了,要及時通知我,我會根據她的病情變化調整治療手段的。”

聽聞呂蓓卡的臉上很可能會留下疤痕,麗莎難掩失望,彷彿即將損失一筆重要財富。

她深吸了一口氣,誠心誠意地請求菲利普醫生務必全力治療呂蓓卡的傷處,儘量不要讓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毀容。

菲利普醫生自然清楚這種事關係到一個姑娘的未來幸福,連忙鄭重承諾,他會竭盡所能地治療呂蓓卡小姐的。

裴湘一臉好奇地詢問道:“這樣程度的傷口,若是出現在身體上,比如背部、肩膀、脖頸等地方,也會像在臉上一樣,存在留下傷疤的隱患嗎?”

“這是自然,傷口的癒合程度與受傷者的恢復能力有關,也和治療效果有關。無論是身體哪處受到這樣的傷害,都存在留疤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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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裴湘挑眉望向臉色慘白的呂蓓卡,毫不心虛地回視她憤恨的目光。

——既然先出手害人,就該做好自食惡果的心理準備。

麗莎本來就把裴湘當成假想敵,此刻又因為呂蓓卡的傷而心情煩躁,便有些控制不住脾氣。她聽到裴湘和菲利普醫生的問答,立刻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瑪麗安小姐詢問這些做什麼?你若是真的關心呂蓓卡,當時為什麼不拉住她,反而眼睜睜地看著她撲倒撞向雕塑。”

裴湘無視了麗莎的質問,只望向屋內的萊斯特·西塞爾。

她是他邀請的客人,麗莎是他的女伴,客人受到無禮指責,主人需要表明立場。

萊斯特朝著裴湘微微頷首:“抱歉,瑪麗安小姐,麗莎急糊塗了,請不要把她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萊斯特……”麗莎不滿。

“去把麗莎女士請回她自己的房間,”萊斯特捏了捏鼻樑,沉聲吩咐管家,“讓女僕給麗莎女士收拾東西,她生病了,應該儘早返回倫敦修養。”

“是,先生。”

於是,縱然麗莎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跟著態度強硬的管家起身離開。

隨後,裴湘、奧德裡奇和萊斯特也離開了客房。

萊斯特向留在房間外面的眾人解釋呂蓓卡的病情,裴湘則依偎在匆匆趕來的埃麗諾身上,表示她今天受到了莫大的驚嚇,此時有些支持不住了,需要去休息片刻。

這自然是非常合理的要求,誰讓淑女們的嬌柔脆弱已經深入人心了呢。

其實,對於在場的許多人來說,這姑娘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昏倒過去,就已經非常出人意料了。

——簡直像女戰士一樣堅強!

埃麗諾扶著妹妹離開,她一開始還十分擔憂,想著要不要讓人去通知達什伍德太太。但是姐妹二人剛剛轉身離開人群,她就感到“虛弱不堪”的妹妹偷偷戳了自己好幾下,耳邊傳來小小的活潑的聲音:

“埃麗諾,我沒事,那個呂蓓卡想要陷害我,我就借力使力讓她自己撞到雕塑上去了。所以呀,我根本沒嚇著,你別擔心我。”

埃麗諾:“……”

說實話,她更擔心了。

晚餐的時候,“飽受驚嚇”的瑪麗安小姐自然不能笑容滿面地下樓吃飯了,所以留在客房裡獨自用餐。

等她心滿意足地吃完了餐盤裡的食物後,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

萊斯特微笑著走進客房,聲音溫潤清朗:

“瑪麗安小姐,晚餐的時候沒有能看到你動人的笑臉,我倍感遺憾。雖然達什伍德小姐竭力保證你的狀態不錯,但是作為主人,我必須要過來探望你,請求你一定要多吃一點……”

萊斯特的笑容和聲音都因為空蕩蕩的餐盤而停滯了一下。

他相信,西塞爾家訓練有素的僕人不會不給客人提供充足的食物。

——看來,達什伍德小姐說了實話,瑪麗安小姐的狀態確實不錯。

裴湘面無異色地點了點頭,認真謝過了主人家的用心招待。

“呂蓓卡小姐怎麼樣了,她有說自己為什麼跌倒嗎?”

跟在萊斯特身後走進來的奧德裡奇淡聲道:

“她試圖說出另一個版本,但是她剛開了一個頭,我就告訴了她‘真相’,她比那個麗莎識時務,立刻意識到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咦?還有另一個版本?”

萊斯特終於把目光從空盤子上移開了,正好聽到奧德裡奇的話,十分驚奇:

“怪不得你那時候會主動開口解釋。依照我對你的瞭解,你應該是懶得理會那個呂蓓卡的。嘿,我當時還暗自驚訝呢,以為你終於懂得憐香惜玉了,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隱情?”

奧德裡奇無聲看向裴湘,裴湘莞爾一笑,不準備對萊斯特隱瞞太多的真相:

“西塞爾先生,其實當時的情況是,我給奔跑出來的呂蓓卡讓路,剛好挨著那尊雕塑。但是呂蓓卡小姐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忽然朝著我的方向摔了過來,我下意識地躲開了,導致了呂蓓卡直接撞到了雕塑上。”

萊斯特睜大了眼睛,立刻扭頭向奧德裡奇求證。

奧德裡奇點了點頭:“我剛巧看到整個過程,呂蓓卡是故意撞向瑪麗安小姐的。如果成功了,瑪麗安小姐的背部和肩膀應該都會受傷,甚至發生危險,畢竟那尊雕塑上的人物是拿著劍矛的。值得慶幸的是,瑪麗安小姐幸運躲開了,沒有讓陰謀詭計得逞。”

再次提起這件事,奧德裡奇悄悄捏緊了拳頭。

意外發生的時候,他正從藏書室裡走出來,一抬頭正好瞧見了危險的逼近。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連出聲提醒都來不及,更別阻擋事故發生了。

那一瞬間,他心臟驟停,下意識就要衝出去救助,但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又讓他定在了收藏室的門邊。

萬幸的是,他放在心上的女孩兒擁有自救的能力,不僅成功脫離了險境,還讓做惡之人得到了懲罰。

奧德裡奇的敘述讓萊斯特的臉色飛速變換,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消化完了這個讓人震驚的真相,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這樣可怕的事情……我要讓人把那個呂蓓卡送走。”

“萊斯特,不要衝動。”

奧德裡奇眉目平淡,讓人很難察覺到他的真實情緒波動。

“你用什麼理由把人送走呢?按照我和瑪麗安小姐之前的解釋,呂蓓卡留在你這裡養傷是合情合理的。你若是把人送走,難免要被指責批評的。”

萊斯特覺得,他要是再勇敢一點,此刻一定要搖著好友奧德裡奇的肩膀喝問他:

“你還想不想獲得瑪麗安小姐的芳心了?你再這樣無動於衷地說話做事,就打一輩子光棍吧!”

奈何,萊斯特缺少了一點勇氣,所以他只能朝著奧德裡奇瘋狂地眨眼睛,示意他說些同仇敵愾的言辭。

奧德裡奇沒理會萊斯特的暗示,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萊斯特,我記得你之前嘲笑過我,說我不解風情,說那個呂蓓卡找上我是想得到某種特殊的庇護,而我卻認為這裡面存在陰謀。”

“……是的。”萊斯特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所以,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我現在回憶起那個呂蓓卡的一言一行,特別是她故意撞向瑪麗安小姐……之後的反應,都說明了她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她的反應速度和身手敏捷程度,對於一般人而言,都挺難得的,甚至要比我手下的一些新兵強。由此,我認為這個呂蓓卡的真實身份不簡單。”

“奧德裡奇,你肯定?是不是看花眼了?她若是真的是那種經過秘密訓練的女人,怎麼會讓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甚至還有留下疤痕的風險。哈哈,她就是陷害不成,也該及時止損的,怎麼還笨手笨腳地把自己搭進去了。”

奧德裡奇沉默著垂下了眼簾。

裴湘小口小口地喝茶。

萊斯特自顧自地分析完,完全沒有察覺到室內氣氛的微妙靜默,接著提出疑問道:

“還有呀,既然是那個呂蓓卡故意害人,你們怎麼不說出真相呢?直接挑明了多好,何必替她遮掩罪惡呢?”

裴湘擺了擺手,坦誠說道:

“因為我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涉。雖然從我的角度來看,她受傷害是罪有應得,但是這世上從來不缺乏‘好心人’。他們也許會指責我,既然可以躲開,為什麼不拉一把呂蓓卡,她只是一個小姑娘,一時糊塗,卻不該付出那樣大的代價,反正,嗯,我也沒有受傷的。甚至,呂蓓卡還可以顛倒黑白,說是我故意絆倒她、推她。這種事一旦吵起來,就說不清了,不如這樣息事寧人,我想呂蓓卡也是這樣認為的。”

——最能威懾呂蓓卡的,其實還是我的身手和奧德裡奇維護的態度。

——正如奧德裡奇所說,呂蓓卡的身份可能不簡單,所以她會顧及更多的東西,當然不會在摸不清敵人底牌的時候,徹底撕破臉鬧起來。

——可是,這個呂蓓卡看著挺聰明識時務的,怎麼忽然心血來潮想要陷害我?我出現在走廊裡,絕對是偶然的,所以呂蓓卡的行為也應該是臨時起意的,她圖什麼呢?

裴湘試圖分析呂蓓卡的行為動機,奧德裡奇則覺得他有很多話要和裴湘單獨談一談,可惜時機不對。

萊斯特摸了摸下巴,忽然意識到一點不尋常。

——從意外發生到現在,不管說謊也好,遮掩也罷,奧德裡奇和瑪麗安小姐怎麼忽然這麼有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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