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諾亞方舟低沉的、混雜著電子音的嗓音突然從封燭兜裡傳出來, “網路上已經大規模出現辛多拉公司的負面新聞。”
“啊, 諾亞方舟回來了呀。”
“好久不見了,諾亞方舟~”
“我們都很想你啊。”
“好久不見,克己、優、幸介、真嗣還有咲樂。”別墅的幾個家務機器人上出現諾亞方舟的標誌, “我很想大家。”
封燭淡定地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弘樹:“要一起看嗎?”
澤田弘樹輕輕點頭。
於是封燭拿出手機在半空中一點, 半透明的虛擬螢幕憑空在半空中展開,宛如光做成的電腦屏幕, 幾個視窗分別展示了不同的媒體的新聞。
經濟晚報上寫的是《一個大財閥誕生的背後充滿了血汙》
財經報紙《吸吮天才兒童的養分築成的商業帝國》
櫻花報《傳說中的殺人犯的後代》
天才兒童弘樹被辛多拉軟禁強制工作,濫用童工、商業黑幕、辛多拉董事長殺人滅口未遂, 傳說中的開膛手傑克的後代……
上面的哪一點冒出來都足夠讓媒體記者興奮地加班加點霸佔頭條,這一下子所有吸引眼球的熱點都集中在一件事情在,簡直讓所有媒體人陷入了幸福的選擇煩惱中。
就連一項反應最慢,號稱只有喪屍入侵才會插播新聞的東京電視臺都罕見的為這起新聞破例,在本該播動畫的時間段插播了這一段新聞,引得網路上的吃瓜群眾都興奮起來了。
“我們透過多家採訪,以及警察已經多為證人的證詞, 已經確認了托馬斯·辛多拉董事長的罪行, 包括但不限於殺人未遂、濫用童工、買兇殺人等等, 辛多拉董事長目前已經移交美國fbi, 相信等待他的將會是十條以上的罪行指控,關於這起事件讓我們來看看專家的看法。”
漂亮端莊的主持人坐在沙發前和多位經濟、法律界的專家會談。
“辛多拉財閥前期突然積累的財政一直在商業圈是一個謎題,很早就有人認為辛多拉內部有問題, 但沒有想到問題的根源是在董事長身上。”地中海的專家長吁短嘆,“毫無疑問這起事件將會是辛多拉財閥倒塌的引/火/索。”
“那您是否認為他的殘酷行徑是和血緣有關係呢?您知道,辛多拉董事長就是那位開膛手傑克的後代這個訊息在網上有很多人深信不疑。”
“這個有點難說呢,畢竟已經是幾百年前的案子了,不過如果是真的話,我認為應該不是,無論何時,成為殺人犯的理由都絕對不能歸於血緣、環境,他們殺人的理由從來只有兩個,不懂生命的寶貴和對法律的漠視。”
弘樹有些出神的聽著螢幕上的新聞。
“說來諷刺的是,血緣有罪論早就不流行了,甚至在美國英國,那些傳說中的罪犯和傳奇殺人犯的後代還頗具有話題度,資本總是可以輕易將人們的目光轉化為金錢和流量,那個辛多拉董事長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封燭淡淡地道,“血緣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可以合理作惡的藉口罷了。”
“嗯,我知道。”澤田弘樹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我的事意外的沒有被媒體大肆報道呢,是你做的嗎?”
“算是吧,我讓異能特務科的人儘量把你的存在感弱化,加上你是個未成年人,有官方背書,媒體和記者也不會再騷擾你。”封燭的語氣一頓,“不過就算他們來騷擾也不怕,我已經全面把別墅武裝起來了!”
“武裝?”
“沒錯,諾亞方舟,把別墅改造圖擺出來!”封燭下令道。
下一秒,立體平面圖鋪展開來,封燭眉飛色舞的給弘樹展示別墅的安保系統,他回來後抽出時間設計的,完全以軍事堡壘的規模搭建,紅外線、熱成像、採用光學隱身懸浮在天上的監控,終結者巡邏隊、別墅花園的各種陷阱,最厲害的是玄關處還有一段鐳射通道。
沒錯,參考的是生化危機的那一段。
“當然,最關鍵的是諾亞方舟隨時監控周圍的一草一木,只要是在有電子設備的地方全都逃不過諾亞方舟的耳目。”
“您謬讚了。”諾亞方舟說道,最近他的語氣已經越來越接近人類,這都是近來學習的成果。
“很厲害。”弘樹毫不吝嗇於誇讚,思考片刻,“你是擔心黑衣組織他們報復?”
“那估計不會,如果他們識相的話應該不會再過來騷擾我,否則這就是自己把開戰的理由送上我面前。”封燭不懷好意的摸了摸下巴,“不過算是以防萬一吧,萬一哪些不長眼的組織或者八卦記者敢過來騷擾我們,我就能讓他們知道為什麼花兒那麼紅。”
話音剛落,諾亞方舟就提示有人來到了門口。
剛說完就有實驗品送上門,封燭表示很意外,然而當來訪者的影像傳過來的時候,他覺得有點眼熟。
“爸、爸爸?”弘樹詫異之中下意識叫出聲。
“欸?你有爸爸嗎?”封燭整個人都懵逼了,一時嘴快,事後反應過來,“啊,不是說你沒有父親的意思,但是……”
“我知道,能讓他進來嗎?我想和他說說話。”
“……哦,好的。”
很難形容堅村忠彬在新聞上看到辛多拉事件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尤其是知道了辛多拉人為製造了車禍,就為了得到弘樹的監護權,還有之後對弘樹的逼迫……
他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因此在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想要見一見自己的孩子。
一路風塵僕僕趕來,用盡渠道得到了封燭家的住址,再到站在門口,堅村甚至無視了周圍科幻的各種裝置和背景,滿心滿眼只有站在大廳中央的澤田弘樹。
“弘樹!”堅村跑過去抱住了弘樹小小的身體。
“爸爸。”弘樹遲疑地拍了拍堅村的背,眉眼舒緩了很多,“我沒事,別擔心。”
堅村抱了好一會,才放開弘樹,拉著他到封燭面前鞠了一躬道謝:“真的非常感謝你們對弘樹的照顧和幫助,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就連這種事都是最後知道的。”
封燭對這人基本沒有什麼印象,語氣也說不上好:“是啊,我沒想到弘樹居然真的還有家人,畢竟那個辛多拉才是他的監護人。”
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就差指著堅村的鼻子罵他忽視了弘樹的處境,讓弘樹在辛多拉那個惡魔手裡待了那麼久,無人傾訴無人幫忙,如果不是他過來,弘樹還是會遵照原來的命運軌跡從樓上跳下去。
封燭也不是對這個劇場版的所有細節都記得清楚,下意識以為弘樹已經沒有親人了,否則怎麼會輪到辛多拉拿到監護權。
沒想到在最後居然冒出來一個父親,那他之前幹什麼去了??
堅村再次彎腰,絲毫不反駁自己的失職,神色黯淡:“是我的失誤,對不起,我不會做任何辯解,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我才不在乎你的道歉,給我對弘樹說去!遭到這種對待的又不是我,被自己父親忽略的也不是我!”封燭的聲音突然拔高,看向堅村的目光及其的不爽。
弘樹默默握住封燭的手:“燭,冷靜一點……我想和爸爸單獨談一會,可以嗎?”
“……啊。”封燭沒有理由阻止一位父親和自己的孩子說話,更何況還是弘樹自己提出來的。
只是他超級不爽,一方面替弘樹感到不值,一方面他又有一種小夥伴要被搶走了的感覺。
硬要比喻的話就像是一群人去烤肉店,他精心挑選烤制的肉就要在夾起之際被另外一個玩手機的人搶走了!
果然還是生氣啊艹(╯▔皿▔)╯
“怎麼了?”一直沒有作聲的織田作走過來摸了摸封燭的頭,“不高興了?”
“啊,我覺得他不配做弘樹的父親。”
“可是這個配不配好像只有弘樹才能決定吧。”織田作就會說大實話。
“是啊,所以我才不爽啊。”
他知道堅村有苦衷的話,弘樹還是會原諒自己的父親的。
因為弘樹,就是一個小天使一樣的好孩子啊。
只有作為大魔王的封燭為他感到憋屈而已,想想劇場版弘樹的結局,堅村最後也沒有做什麼為弘樹復仇的事……
哦,好像有。
封燭突然想起來了,堅村不就是劇場版裡一開始被殺的人嗎,這下可好,原來父子兩人都栽在了辛多拉手裡。
嘖,丟人。(指堅村)
天才只配強者擁有!所以弘樹應該是他擁有才對!(誤)
封燭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然後突然偏頭看向織田作。
“織田作,我覺得你在當老父親方面比那個堅村稱職多了。”
織田作一時分不清楚封燭是在稱讚他還是單純在開玩笑,沉吟片刻:“謝謝?”
“所以你快點用自己的老父親之力感化弘樹,把他搶過我們這邊,你看你又能多一個天才兒子,我也能多一個研究夥伴,我們雙贏。”封燭認真地說道。
織田作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一下:“其實我覺得有你一個天才(問題)兒童就足夠了。”
梶井基次郎突然冒了個頭,小聲逼逼:“在我心裡總指揮才是最天才的。”
“知道了,退下吧。”封燭冷酷無情地道。
就連那個黑泥精都湊了過來,無辜的睜著鳶色的眼眸,有意無意地道:“那個堅村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讓他接觸弘樹的話,完全有辦法的哦~就算現在打官司也有贏的可能。”
“不用了,這是弘樹自己的選擇。”封燭下意識反駁,眉頭緊皺,“如果我這麼做了,和辛多拉有什麼區別。”
他救弘樹是為了讓這個天才自由的在天空翱翔,而不是又將他鎖在另一個籠子裡。
太宰治聳了聳肩:“我只是隨口一說~”
這個時候弘樹也出來了,後面跟著堅村忠彬,看起來兩人已經打成了和解。
果然,下一刻弘樹說道:“我的監護權會回到父親這裡。”
“哦,”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但當弘樹決定跟著父親離開的時候,封燭還是有點心塞,背過身氣鼓鼓地道,“祝你們幸福。”
小屁孩們在一邊竊竊私語。
“怎麼感覺總指揮和電視上搶不過男主的敗犬男二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吃醋嗎?”
“總指揮好可憐。”
封燭額頭上蹦出一個井字:“你們作業寫完了嗎那麼閒,看來學校的作業太少了,從明天開始作業增加一倍。”
“欸?!”
當晚寫作業寫到絕望的孩子們表示,這就是吃瓜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澤田弘樹和堅村走了,走的沒有絲毫猶豫,於是封燭更加不爽了。
“我不爽只是因為無法壓榨新的勞動力了。”封燭面無表情地解釋,順便還diss了梶井基次郎,“但凡那個檸檬精有弘樹的一半頭腦,我都不需要費那麼大功夫去招攬弘樹。”
在梶井基次郎默默縮回牆角種蘑菇的背景中,克己他們表示理解,並且完全接受了這個解釋,所以作業能不能撤回?
太宰治調皮的試圖挑撥封燭,被封燭斜了一眼,然後丟了一堆資料給他。
“……這是什麼?”
“你要的洗白後的身份證明。”
這是之前太宰治幫忙的報酬,但是這個時候那麼痛快的給,太宰治有點受寵若驚。
然後他就翻到了最下面的錄取通知書。
“哦對了,”封燭慢吞吞的補充,“這個身份雖然也是‘太宰治’,但人家可是好好上學的正規學生,我給你申請好轉學的材料了,不用謝。”
失學少年——太宰,再一次體會到了被自己坑的感覺。
前幾天他還在坑封燭去上小學,現在可好,他自己也要上高中了。
然而不接受這份洗白後的資料,他就要自己花費好幾年的時間把自己過去做過的事情沉澱下去,還有被仇家追殺的危險。這其中後者才是他始終賴在封燭這裡的理由,否則他敢保證自己一出橫濱,其他組織就會立刻來堵人。
太宰治最後還是默默接受了帝丹高中的錄取通知書,自我安慰以後他也是有學歷的人了,等回到橫濱就又有一個理由嘲笑那個沒念過書的蛞蝓。
這下子沒有人再敢觸封燭的黴頭,一個個坐在角落裡安靜地充當盆栽,或者雕像,織田作免疫這種氛圍,但唯一能拯救他們的人突然聲稱自己從這起事件中有了靈感,現在上樓寫小說去了。
孩子們和太宰、梶井基次郎伸出爾康手,也沒能讓織田作回心轉意。
然後他們只能繼續在角落抱團取暖,看著封燭面無表情地繼續坐在沙發上遊覽新聞時事,雖然看上去他一點都沒有生氣,但封燭坐在這裡而不是在實驗室裡做實驗本身就很反常啊!
‘怎麼辦?’克己瘋狂傳遞眼神
優冥思苦想‘打電話讓弘樹回來?’
咲樂‘可是我們沒有弘樹的聯繫方式啊’
真嗣‘梶井先生你快點想想辦法啊,要不你拉著總指揮討論一下炸彈方程式也可以啊!’
‘qwq你們是魔鬼嗎,我會被他瘋狂挑錯diss的,我才不要在這種時候去!’
‘太宰先生……啊!太宰先生不見了,太狡猾了!’
克己:‘卑鄙的大人!’
就在孩子們和梶井基次郎用眼神交流的時候,封燭坐在沙發上,怎麼都抑制不住心裡的焦躁,手指甲抑制不住地生長,那種破壞一切的衝動也在放大。
自鬼滅地圖發現這個徵兆開始,封燭又開始有意無意觀察,最後得到結論,在自己感情波動大,準確來說是懷有殺意敵意的時候,指甲會像吉良吉影一樣變長,並且非常想要讓他困擾的存在消失。
但是在平時他並沒有殺人衝動,頂多會有意無意注意別人的手,不過比起人手,他覺得最完美的還是機械手,所以頂多倉庫裡多了很多未完成品的機械手臂,這個還勉強可以用研究的藉口掩飾。
其次,他雖然已經在盡量避免戰鬥和用殺手皇后了,但這種影響好似還在增大,只有在實驗室專心研究什麼東西的時候影響會壓制到最小。
但現在這個問題顯然不是簡單得修心養性或者不召喚殺手皇后就能解決的,甚至已經到了有些危險的地步,僅僅是因為弘樹沒有按照他的計劃來行動,他現在就已經焦躁得不行,特別想把堅村變成炸彈。
不行不行不行。
理智和本能在拉扯。
就在這個時候諾亞方舟的聲音突然響起:
“先生,江戶川柯南君來訪,是否給他開門?”人工智慧的聲音打斷了封燭的思考,他勉強壓制下煩躁的情緒,想了想,柯南來這裡應該是為了酒廠的事情,就同意了。
柯南是一個人來的,他進來的時候有些吃驚地看到周圍科幻風的別墅裝修,井然有序的巡邏部隊,心裡的警惕默默再往上提。
押送琴酒的警車半路發生爆炸,波本、基爾和琴酒、伏特加都趁亂逃了出去,警方一無所獲,柯南卻敏感的發現警車的車輪都是被近距離狙擊導致的爆胎,還有爆炸。
這怎麼想都是酒廠的手筆。
但是他卻毫無辦法,就連警方也很快因為辛多拉案件被牽引了大部分目光,因為異能特務科的介入,封燭和酒廠的存在感被無限削減,加上那時候媒體的注意都在弘樹和辛多拉身上,幾人幾乎沒有在電視上露臉,可以說這一次幾乎是一無所獲。
也不一定,突破口或許就在封燭身上。
事後安室透悄悄聯絡了柯南,表示自己和基爾要躲一段時間的風頭,還有就是告知他封燭知道組織頭目的資訊……但是他本身也非常危險,要不要和他接觸就由柯南自己決定。(安室透被日本高層警告不允許接近封燭。)
柯南當然是決定要過來和封燭接觸,為了阻止這個組織,就算前方是火坑,他也會毫不猶豫往裡面跳。
跟在一個有點呆萌的機器人後面走到客廳,柯南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沙發上看光屏的封燭,心理下意識一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封燭給他的感覺好像和以前在阿笠博士家裡的時候有些不同了。
更加危險、更加深不可測。
難道說現在的才是真實的他嗎?
柯南有些緊張的坐在了封燭對面,勉強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啊,封燭君,好像自阿笠博士家以來就沒有見過面了,聽說了你和弘樹的事情,阿笠博士也很擔心你們。”
提到阿笠博士,封燭終於捨得把目光分給柯南,支著下巴:“所以你來有什麼事嗎?”
“我有事想要和你確認。”柯南雙手交疊,沉聲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真實的年齡是多少?”
“哈?”封燭的第一反應是異能特務科洩露了他的資料,但很快反應過來柯南片場還有一種能讓人變小的藥,“如果你問的是那種能讓人變回幼年時期的藥的話,很遺憾我和你的情況不同喲,工藤新一。”
柯南瞳孔一縮:“為什麼你知道……”
“當然是猜出來的,”封燭聳了聳肩,“我順手下載了很多黑衣組織有趣的資料,根據工藤新一失蹤、你出現的時間,再加上那個藥和名單,很容易推斷出什麼不是嗎?”
柯南脫口而出:“那麼說,你手上確實有能夠擊垮黑衣組織的資料?!”
封燭恍然,柯南應該是從安室透那裡得到了什麼情報,“原來如此,還不死心的想要來試探我嗎。”
“欸?我並沒有。”
“這麼說吧,我手上確實有黑衣組織的boss,包括所有核心成員的名單。”封燭玩味地看到柯南倏然緊張和興奮起來的神情,慢悠悠地,惡劣地添上了下半句,“但是,我不打算將它說出來。”
“但是,那個黑衣組織可是!”
“一個充滿罪犯和瘋子的黑色組織,但那又怎樣?”封燭心裡的煩躁還沒有散去,被柯南一刺激,性格裡的惡劣因子成功佔據上風,秉持著自己不開心以不想讓其他人開心的原則,突然想要嚇一嚇柯南,嘴角緩慢勾起一個冰冷的微笑,“誰告訴你我一定是站在‘紅色’這邊的呢?”
危險!
柯南屬於名偵探的敏感神經在瘋狂發出尖銳的警報,依靠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的經驗,他能輕易分辨出罪犯的危險程度,而現在,他腦中的警報像是壞掉一半,被狂暴的殺氣刺激的不停作響。
以往能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只有琴酒。
‘你要小心封燭,我懷疑他有高智商反社會症狀,往往這種人往往才是最危險的。’
在來之前安室透對他說過的話再次被回想起,柯南的額頭已經被冷汗淋溼,第一次後悔如此衝動地跑到封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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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知道的話,就不要再說那些無聊的話了。”
也算柯南倒黴,現在封燭正處於沒有辦法抑制副作用的煩躁期,心裡的負面情緒沒有辦法發洩出去,這個時候柯南的到來就直接撞上槍/口了。
封燭看到柯南被他嚇得夠嗆,心裡的某種惡趣味得到了滿足,殺人的衝動也收斂了一點,往後一躺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摸了摸變長不少的指甲:“你走吧。”
“你放我走?”柯南抬起滿是冷汗的額頭,不敢相信地道。
“你不想走的話我也不介意多一個勞動力。”封燭冷淡地道。
柯南擦了擦額頭的汗,凝重的看了一眼封燭,一言不發離開了
人走後,封燭心裡的焦躁感稍微平復了,深呼吸幾秒,劃出遊戲介面,一邊問客服一邊檢視許可權商店看看有什麼能夠解決自己現在的問題的物品。
上一次他從實習生升級到了正式生,能夠兌換的東西多了很多,但是一排翻下來,愣是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因為大部分物品都是針對整個世界有用或者許可權類、或者因果律武器,屬於看著牛批,但仔細想想好像對個人而言並沒有什麼用的。
這個時候客服也回覆了,針對替身之類由於能力引起的問題,建議gm去到該地圖尋找解決的辦法哦~
封燭恍然大悟,有道理欸。
於是他開啟gm地圖開始興致勃勃地尋找屬於jojo世界的地圖,他記得以前去過jojo,現在等級也夠了,重新進入地圖應該沒什麼問題。
然而jojo的地圖顯示的是目前不可進入。
為什麼啊!?
客服:目前系統正在嘗試地圖聯動活動,jojo地圖和家教地圖正在調整中,目前不可進入哦~
地圖聯動?
這倒是個新鮮的詞,讓封燭想起自己使用世界錨點連線文豪和柯南地圖的時候系統上傳的標本和bug的提示,他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當了一回實驗小白鼠。
封燭嘴角抽搐片刻,還是忍下了這口氣,繼續問什麼時候開放。
客服:開放時間換算成您所在的世界的話應該在一年後。
行吧。
封燭下意識咬了咬自己的指甲,還需要忍一年。
兩天後
咔、咔
封燭剪完指甲,把掉落在紙上的指甲用鑷子夾起來,放到高倍顯微鏡下檢視,想弄清楚讓指甲瘋長的因素到底是什麼。
雖然現在沒有辦法立刻去jojo地圖弄清楚,但是作為一名科研者,封燭自然不會將所有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
然而無論用何種方法,都只是證明了這都是普通的指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難道說真的是精神能量在作祟?
封燭皺眉,糾結片刻還是叫出了殺手皇后配合自己的研究。
許久未登場的粉色貓貓再次出現,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沉默的盯著封燭,猩紅的貓眼裡有點點委屈。
就像一夜之間無故失去主人的信任和寵愛的貓咪。
可惜這點情緒實在太淺,封燭沒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不會給反應,殺手皇后只好默默配合封燭的研究,乖的像一隻假貓。
啊,雖然他本來就不是貓。
封燭記錄下殺手皇后的資料,其實也沒什麼好記的,看得見摸得著的所有的戰鬥資料在系統面板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封燭猜想影響到他的精神力量完全是他的陌生領域。
如果這個時候弘樹在的話就好了,他總是能有很多新的想法。
剛這麼想,封燭突然聽到了實驗室門開啟的動靜,還以為是織田作來叫他吃飯,頭也不抬地道:“等等,我暫時不餓。”
“……可是我餓了。”
一個熟悉的稚嫩的聲音傳來,封燭猛地抬頭,看到弘樹的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半響才喉嚨乾澀地道:“我以為你會想和自己的父親多待一會?”
弘樹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個文件袋,鄭重遞給封燭。
“這是什麼?”
“我準備的驚喜。”弘樹鄭重地說道。
封燭半信半疑地開啟,一目十行的翻閱完,眼睛越睜大越大,到最後用一種像是第一次認識弘樹的眼神看他。
資料上清楚明白地寫了這兩天弘樹去做了什麼。倒塌的資本帝國對於其他虎視眈眈的資本家來說就是一塊現成的蛋糕,而堅村和弘樹這兩天就是去分一杯羹了。
現在封燭手上拿的就是他們的成果,這一疊資料中有專利技術和各種資產,如果換算成美金,至少值數十億美元。
弘樹臉上還帶著殘留的疲憊和黑眼圈,笑容卻無比滿足:“這個足夠我作為加入組織的見面禮了嗎?”
“……太夠了。”
倒不如說封燭根本沒想過這個,對他來說弘樹本身的頭腦就足夠有價值了,沒想到還順便買一送一,順帶把組織建立初期的資產也給準備好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娶了個白富美,本來想好好工作養對方,結果人家結婚還順便搭上別墅豪車,直接走上人生巔峰這輩子都不用努力了。
封燭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咂懵了:“不對啊,你是怎麼從那群資本惡狼手裡拿到這些的?”
澤田弘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之前在名義上好歹是辛多拉的繼承人,公司的很多專案的專利技術都是我發明的,加上爸爸也是管理層的總經理,我們裡應外合,僱傭了專業的律師,以最快速度轉移了財產。”
他頓了頓,帶著無辜的笑容說道:“辛多拉是依託我的發明和技術才在這兩年迅速發展到如今的規模的,我只是拿回自己的部分而已。”
誰說這小孩是傻白甜的小天使來著?明明心黑起來毫不手軟嘛!
封燭目瞪口呆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自覺在商業上自愧不如:“你牛皮,不愧是我看中的後勤部部長。”
弘樹的笑容更加羞澀了,撓了撓頭髮,想起來什麼,問道:“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克己他們一臉震驚的樣子,然後聽他們說我走後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封燭在心裡默默又給克己記了一筆,不自在的道,“沒什麼。”
“真的嗎?”弘樹不信邪的湊近,好像在期待什麼。
“好吧好吧,我有點擔心你忘了我們的約定,雖然按照常理來講這個時候你應該和自己的父親團聚。”封燭彆扭地道。
“嗯……其實我和那個人都不是很熱衷於家庭的型別。”弘樹看了一眼封燭的臉,輕聲到,“他有他的追求,我也有我的。”
可能因為同時在日本和美國兩個國度長大的原因,含蓄和大膽這兩種矛盾的特質在弘樹身上提到體現,他眉眼溫柔地道:
“而且,我已經是被小王子馴服的狐狸了,除了你身邊,我哪也不去。”
曾經,他的世界只有一間永遠陰暗的房間,和電腦藍光的螢幕。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要逃出去的牢籠。
有一天,窗戶外卻有人敲門。
那個人把他拉出牢籠,還給了他一個更為廣闊的世界。
對弘樹來說,在這短短幾天的經歷中,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就像小王子裡狐狸對王子說的,如果你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開始我就感到高興了。對弘樹來說,如果封燭明天才來,那他剛離開,自己就在祈禱時間快點過渡到明天。
作為星際人的封燭一臉懵逼,什麼王子?什麼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