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的地點位於義大利西西里島的一處豪華莊園。
封燭一直都知道黑手黨們很有錢, 因此這種程度也不足以讓他吃驚, 頂多看了幾眼隱藏在庭院的戰鬥人員, 就淡定地跟著侍者走進去了。
在走進莊園的時候當然也經過了嚴密的檢查,確保沒有帶任何武器,畢竟裡面的人員都是意大利黑手黨的高層, 一個磚頭砸下去都能引起義大利動盪的那種。
但顯然他這次什麼都沒有帶,隻身赴會, 這個態度也可以說是囂張到了極點,走進莊園的大廳時, 一群黑色西裝的男人齊齊看了過來。
封燭今天穿的是白色西裝,正好和這群人形如對立, 淡定地在這群暴徒的目光中走向會客廳的大門。
“ciaos~”
就在封燭即將走進會客廳的時候,走廊拐角處突然冒出一個同樣穿著白色西裝的青年,同樣是白髮,眼下有一個王冠狀的刺青。
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首領,白蘭·傑索
也是暗地裡一直在和封燭作對的人。
雖然兩人已經在無形之中交了幾次手,但像今天這樣光明正大見面還是第一次。
封燭身形一頓,側過身認真地打量這個目前給他相當大壓力的敵人。
光從外表來看, 白蘭和原著中沒有什麼區別, 總是笑眯眯的, 手上拿著放不下的棉花糖袋子, 看起來很有親切感。
他就是白蘭·傑索?
“你下一句是‘你就是白蘭·傑索?’”白蘭突然說道。
封燭愣了一下,這傢伙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現在大概在想‘這傢伙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白蘭笑眯眯地,宛如窺探人心的怪物, 將封燭接下來想說的話提前說了出來。
就在封燭神色變得有幾分陰沉的時候,白渣渣恰時停止了作死,友好地揮了揮爪子:“白蘭·傑索,嗯,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首領,這應該是初次見面吧,請多指教哦~”
他很明智的沒有和封燭握手什麼的,萬一逗得太多直接就在這裡幹掉他怎麼辦……
“潘多拉。”
兩人相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相對而立,一個微笑以對,一個面無表情,氣氛無形之中有一種王對王的凝重感。
白蘭的這次突如其來的下馬威,讓封燭對這個人的警惕提到了最高點。
而且他討厭有人用這種彷彿‘已經看透了你的一切’的態度對他說話。
“對你來說,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封燭眯了眯眼,突然嗤笑道,“那麼瞭解我,看來失敗了不止一次啊。”
“不愧是燭醬~那麼快就反應過來我的能力了,真厲害呢。”白蘭就算被點出能力也絲毫不驚慌,甚至往嘴裡又塞了一顆棉花糖。
燭……醬?
封燭呆了一下,眉頭細微地擰起,這傢伙,居然連他的真名都知道了嗎。
“沒錯哦,我已經關注燭醬很久了,不僅是真名、還有能力,性格,喜歡的東西和討厭的東西。”白蘭像個變態斯托卡一樣如數家珍,“這些我全部——都知道哦,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燭醬的人嘛。”
白蘭說的話有一種故意誤導人往那方面想的趨勢,但封燭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皺著眉。
最瞭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封燭現在第一次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以及其中的可怕性。
“所以,你想做什麼?”
白蘭裝模做樣地想了想,慢慢湊近封燭:“原本我只是打敗你。”
“原本?”
“沒錯,但是我轉念一想,那樣還不夠,僅僅是這樣不會是我滿意的結局。”白蘭站定腳步,距離封燭僅有半米不到的距離。
兩人相近的髮色,連西裝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讓封燭心裡的壓力倍增。
白蘭,他不僅預料到了封燭會來,甚至連衣服都是故意穿的和他一樣。
“我想讓燭醬變成我的東西呢。”他用甜膩得像是棉花糖的語調說著。
“……”
白蘭這一次做了充足的準備,事實上目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脫離他的掌控。但他卻反而對自己預定的結局不太滿意起來。
因為,這是屬於他的世界的、獨一無二的燭醬,就這麼毀掉太可惜了。
仔細想想的話,征服不是比毀滅更加具有挑戰性嗎。
那個無比驕傲、比誰都充滿智慧和膽略的人唯獨在他面前低下高傲的頭顱,真是想想都讓人愉悅的風景。
封燭眯了眯眼睛,那雙漂亮的綠寶石般的眼眸流露出銳利的光芒,突然他勾了勾嘴角:“白蘭,你不是很喜歡預知嗎,那你這次猜一猜我會怎麼答覆?”
“嗯,應該是拒絕吧,不過別著急啊,我的招攬條件還沒有說完呢。”白蘭的目光緩緩下移,看向封燭的指甲,“一直在他們瞞著,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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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燭的手指抽動了一下。
白蘭回想著在少數幾個世界,封燭並不是站在正義那邊的,甚至是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犯,和自己作對也只是因為他要毀滅世界打擾了他平靜的生活。
由此是不是可以推斷,其實在其他世界他也忍著殺人的欲/望?
白蘭心裡有了幾分把握,聲音愈發輕柔,宛如伊甸園誘惑夏娃的毒蛇。
“我知道哦,燭醬其實……很想要殺人吧,但是如果內心的惡念暴露了,跟隨你的那些人們會怎麼做呢。”
封燭的臉色陰沉下來,殺意在他心裡不斷波動,甚至差點叫出殺手皇后。
嘖,今天不該來的,好想幹掉這傢伙……
“時間已經到了。”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棕發青年從裡面走出來,廣袤包容的眼眸倒映著兩人的身影,先是在封燭那裡停頓了下,然後看向另一個人,冷淡的道,“白蘭,你該進去了。”
“好吧,當然要給我們的彭格列一個面子。”白蘭攤開手,轉身先一步朝會議室內走去,“改變主意的話,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大門隨時會向你敞開。”
澤田綱吉皺著眉看著他的背影,這位傑索家族新任的首領神秘至極,偏偏又和另外一個古老的家族合併,讓人搞不懂雙方的首領都在想什麼。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
“沒事吧?”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黑手黨教父的澤田綱吉看向封燭,輕聲道。
“啊。”封燭回過神,揉了揉額頭,對上澤田綱吉的眼睛,“……好久不見了,彭格列。”
“叫我澤田就好了。”澤田綱吉微笑著道,隨後讓出了一條路。在封燭即將走過他身邊時低聲道,“這次的談話……請務必小心。”
封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緊繃的神色終於稍稍放鬆。
“謝謝。”
說罷,他一跨步,進入這個會議室。
不出所料,就和邀請函裡陳述的一樣,幾乎所有意大利黑手黨有牌面的都過來了。
在幾乎遍布整個房間的黑西裝裡,封燭和白蘭的白西裝特別顯眼,不過他們一個比一個不在乎,白蘭甚至還在中間的座位光明正大吃棉花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線下會面吧,潘多拉。”
某個男人站起來說。
“好像是吧,所以你們有什麼事能開門見山地說嗎,我可是很忙的。”封燭坐在沙發上就差不耐煩的抖腳了,他可是放下研究箭的時間抽空來這裡,現在的脾氣可是很不好的。
萬一出什麼事,他也沒辦法。
說實話,如果是一般人的商人站在封燭這個位置,別說是坐下抖腳了,在這群亡命之徒、義大利黑暗面的包圍下就連站著說話都困難。
其他黑手黨顯然一開始也是打算恐嚇一下這個潘多拉,但一看這人跟個滾刀肉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就嘴角抽搐。
我們好歹是黑手黨,就不能擁有點牌面嗎?
無語歸無語,這些鬼精的黑手黨首領心裡還是有這一番算計的。
“我們今天來當然是為了解除之前的誤會。”有個笑眯眼的老人出來打個和場,“關於測心者的事情,我想我們都有些許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
“測心者從功能上來說確實是一件很好的產品,不過他對我們黑手黨的管理確實也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老人巴拉巴拉講了一堆,封燭的思想逐漸放空,他最討厭的就是聽這種官方的話術了,又臭又長,沒想到黑手黨也興這一套。
大致就是說測心者給他們的工作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給封燭施加壓力,然後又推脫之前針對潘多拉公司的事情。
再講了那麼多事情後,終於圖窮匕見。
“我們希望貴公司可以向我們出售你在產品發佈會上展示的武器。”
“我的產品面向全市場。”封燭狡猾的道。
“我們想要的不是市場上的民用品。”黑手黨大佬們委婉的道。
“你手上肯定有更高階的技術,開個價吧。”有人說。
封燭回過神來,很快捕捉到了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冷笑一聲。
很明顯,這些黑手黨是看上他手裡的技術。
這也不奇怪,前不久的由威爾帝主導的匣兵器熱潮曾經一度引起黑手黨界的重新洗牌,有匣兵器的例子在前,黑手黨們已經反應過來這種黑科技武器的重要性,比如說近來崛起的密魯菲奧雷家族就是匣兵器風潮的絕對收益者,甚至差點威脅到彭格列的地位。
至今為止戒指和匣兵器的爭奪依然是黑手黨火拼的重點。
而這一次,這些黑手黨們再度在封燭的潘多拉公司上看到了這種新式兵器的威脅,這一次他們很默契,不允許任何一方搶佔先機,而是統一聯合起來,試圖威脅封燭交出技術,或者為他們提供更強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