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張膽的恐嚇啊。”封燭摸了摸下巴, 又把紅後叫了出來, “把最近的新聞調出來。”
“是。”
無數的光屏再次出現在封燭面前。
“嗯？這是什麼？”斯帕納和威爾帝兩人看到動靜也湊了過來。
“最近關於測心者的新聞。”封燭的目光放在義大利日報上的新聞。
《一男子不慎闖入黑幫交易現場, 最後竟用測心者安全逃離》
《測心者已經代替槍械成為市民心裡保衛自身安全的最佳防身道具》
《無數市民手持測心者到潘多拉大樓前合影》
斯帕納歪了歪頭：“不是好事嗎，你的產品在一般市民中也廣受好評。”
“才怪吧，”和一畢業就加入了潘多拉公司的斯帕納不同, 曾經在地下世界混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威爾帝嘴角一撇，立刻意識到了潛藏的危機, “是糟透了才對。”
“測心者的影響力已經完全爆發出來了，接下來其他黑幫可不會那麼簡單放過你的,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封燭聞言撓了撓頭，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你覺得我有可能放棄嗎？”
“我想也是, ”威爾帝推了推眼鏡，“你就是這樣一個一定要達成自己目的的男人。”
“那麼接下來就要準備好迎接狂風暴雨了，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啊。”
就如威爾帝所說。
第二天，潘多拉的公司大廈的門口被人潑了油漆。
員工很慌張，門口很快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市民，封燭從樓上趕來後很冷靜的在看監控錄影。
一般而言大廈的附近隨時有機器人保安24小時監控，再不然還有紅後, 怎麼可能有人得手。
然而在他看監控錄影後, 確定了, 是替身使者操控替身動的手。
艹（中日意三語）
至於麼, 潑個油漆還用替身使者，現在的替身使者那麼不值錢嗎？
封燭翻了個白眼，決定以後晚上在一樓隨時開著替身屏蔽器。
雖然油漆很快被清理乾淨, 但這件事還是上了新聞，很多人都知道，有人在針對潘多拉。
或許還不止如此。
接連幾天，封燭和紅後檢查出了有人在潘多拉公司附近丟動物屍體，外賣和快遞被換成炸彈和刀片，售賣潘多拉產品的店鋪被攻擊，網店被刷惡評。
到後來甚至有人在晚上襲擊潘多拉的員工。
無疑，這些都是黑手黨做的好事。
地下世界誰都知道了，潘多拉公司已經失去彭格列和熱情的庇護，都在明裡暗裡施加壓力，壓迫封燭妥協。
一夜之間，封燭受到了很多辭職信，大多是底層員工，也有一部分是三年前就跟著他的中堅人員。
到後來，甚至是技術開發部的產品開發者也被挖走。
“很抱歉，boss。”男人深深在影片裡低頭，“我也是有家的人。”
“沒事。”封燭閉了閉眼，“這些年辛苦你了。”
男人在影片裡深深鞠了一躬，關掉了螢幕。
封燭看著黑掉的螢幕，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
“師父，”水月察覺到封燭的情緒，主動上前揉肩膀，“別不開心了，至少我們會一直在。”
“嗯？啊，我還好。”封燭扭頭露出一個微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們會離開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而且潘多拉公司的支柱是他們三個，只要他們不倒，其他的人被挖也無所謂。
只不過是公司還暫緩營業一段時間了。
水月小心翼翼看封燭的臉色，見他確實沒有不開心，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些走的天選者都是有眼無珠，不過其他天選者，比如您的特殊支援部隊就一直都在啊，我們一定會渡過這次危機的。”
“天選者？”封燭愣了下，“你在說什麼？”
“師父你不知道嗎？”水月小心翼翼地道，“最近有很多新手玩家退出了陣營……額我是說潘多拉公司。”
封燭沉默了一下，這個他都是不知道。
大概是因為玩家都不乖乖交辭職信？
隨意找個藉口把水月支走，封燭開啟玩家論壇，果然看到有不少帖子在論壇這件事情。
凡是加入了潘多拉陣營的新人玩家，都遭到了狙擊，甚至敵人還會堵復活點。
貼子裡遍佈了玩家的憤懣和焦躁的情緒，甚至於各種陰謀論，總之就是一個結果。
退出潘多拉陣營。
不是這些新人玩家沒有血性，而是一個剛加入的公司實在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而且大多數玩家加入一個陣營的目的都是尋找樂趣或者變強的，而不是被追到復活點毒打。
當然也不乏某些有血性的玩家表示不服，跟那些勢力硬幹到底，不過這些都是極少數。
更多選擇了默默退出。
封燭翻看了很久，最終沉默著退出了論壇。
這一手釜底抽薪確實是狠。
封燭的手指下意識敲打桌面，氣急反笑，他都記不得有多久沒有感覺那麼憋屈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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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襲擊者他當然用紅後調查過了，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黑手黨組織和家族，但是封燭不信，至少如此清晰的針對玩家的狙擊，一定是之前那個對天選者無比熟悉的人。
這場從玩家招攬那一刻起開始的雙方博弈，面前彷彿有未知的黑手落子，漂亮的利用黑色棋子將了封燭一軍。
目前為止封燭第一次處於了下風。
但他可不打算一直處於下風。
封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讓紅後去把斯帕納和威爾帝找來。
外界都在等著看潘多拉公司的好戲。
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大膽的針對活動，堅持不下架測心者的潘多拉成為了眾矢之的，商界樂於見得一個龐大的對手倒下，無數財狼虎視眈眈。
就在這種情況下，潘多拉開展產品科技展的訊息就像一顆深水炸/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網際網路上蔓延。
“他們瘋了嗎？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產品展？”
“或許是孤注一擲？但我是不會去的，誰知道會場會不會突然冒出一個炸彈。”
“我聽說潘多拉公司得罪了黑幫，現在他們可慘了。”
“我知道，本來我很羨慕我同學畢業就被潘多拉公司招攬，可是上週聽說他住院了，現在我一點都不羨慕了（害怕）”
“黑幫也太為所欲為了吧！這個國家就沒有能治他們的嗎？”
“冷嘲熱諷的人也太過分了，你們別忘了潘多拉是因為測心者的事情才被黑幫恐嚇的，這家公司是站在我們市民這邊的！”
“就是，潘多拉挎了，大家就在也買不到防身武器了，只能依靠黑幫……你們真的不懂誰是一邊的嗎？”
“怎麼我聽說的是潘多拉是因為不交保護費才被黑幫針對的？”
“別輕信！網上的都是潘多拉找來的水軍！”
一時之間各種謠言和水軍在網路上攪得烏煙瘴氣，有人堅信潘多拉是為了維護民眾才被黑手黨針對，另一邊則不屑地認為都是資本家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善心，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人站中立，坐等吃瓜。
封燭一概沒有理會外界的風雲，專心在公司裡準備產品展覽會，拉著水月他們商討的細節展覽會的細節。
就在外界對潘多拉的意圖各種猜測的時候，科技產品展覽會終於如期召開，有線上線下兩個組成，線上的直播剛開不久就有很多市民湧入其中，當然大多是懷著看好戲的心理，而線下的情況則是截然相反。
普通的科技展覽會一般會邀請各種記者、其他公司的合作伙伴，甚至是作為保護傘的黑幫過來當嘉賓，但是近來很多勢力都不願和潘多拉牽扯上關係，只有小部分記者願意到來。
封燭也無所謂，因為他想要邀請的物件也不是那些人。
而且今晚之後，估計義大利所有勢力都會炸。
這估計是潘多拉成立以來人最少、現場紅毯最淒涼的科技產品展覽會。
根本沒有多少走上紅毯上的人，倒是有嘰嘰喳喳的、成群結隊的玩家們毫不畏懼地走進會場，乍一看像是來超市搶購打折產品的。
那些過來的記者們興致勃勃地都把鏡頭對準了玩家，想也知道怕是會寫下例如標題是‘潘多拉的落幕’‘花錢僱傭的‘嘉賓’’之類，總之不會是什麼好話。
玩家們可不在乎這些npc的看法，能過來的都是玩了一段時間頗有實力的玩家，或者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手玩家，甚至還有不少是封燭的死忠粉。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把會場的椅子坐滿，不知封燭是否預料到了這種另類的熱鬧場面，把原本的櫥櫃展覽和酒會取消了，改為中間設了個大舞臺，讓人感覺比起產品展覽會更像是個人演唱會。
進來的玩家不覺得什麼，那些少數過來的記者卻嘀嘀咕咕的，感覺這佈置有點掉價。
難道說潘多拉已經破罐破摔了？
還別說，真的有玩家舉起類似的燈牌，上面亮著熒光的‘潘多拉（愛心）’
會場的燈光突然暗下去。
就在眾人一臉懵逼的時候，有人聽到了空中傳來的輕微的破空聲。
下一刻，舞臺的燈光大亮，燈光緩緩上抬，指引觀眾看向天空。
眾人一臉茫然地盯著夜空，突然有個玩家發現了什麼，指著天空喊道：“有人出現了！”
漆黑的夜空下，銀色一點宛如鑲嵌在黑布上的星辰，但隨著這一點銀色越來越靠近，宛如流星落於舞臺！
砰——
銀色的戰衣單膝跪地，瀟灑降落，來了個鋼鐵俠式落地，面甲自動收縮，露出潘多拉那張俊美的容顏。
舞臺背後的螢幕還特意放大了這一幕，所有人屏息片刻，腦裡只有同一個念頭。
‘這也太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