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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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減犯的監區幾乎是所有幹警都不願意去的監區,那裡的犯人全是限制減刑假釋的,說白了就是都是重犯,沒有減刑,沒有假釋,判了多少就是多少,更不用想假釋出獄了,所以這裡的人基本也沒有這打算,30歲進來,出去差不多也是50多歲了,最好的半輩子扔在這裡了,還有啥盼頭,所以這裡簡直就是個炸彈,打架鬥毆就是平常的事情,刷牙聲音大了,都可能打的爹媽都不認識。

週三自然知道監獄裡的情況,不過卻沒有什麼感覺,倒是其他幹警很多人都在勸週三,那地方還是別去的好。

第一天調入限減犯的監區,打架兩起,所以兩個限減犯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三個人打架,三個人躺在床上。

第四天,五個人打架,一共躺在床上的是十個人了。

第五天,限減犯監區異常安靜,沒有絲毫打架的事情發生。

之後的半個月,限減犯監區幾乎是全監獄的模範,和諧大家庭一樣,大家和睦相處,吃飯、睡覺、上廁所,所有人都是笑容可掬,和藹可親的。

週三站在一百多名限減犯面前的講臺上,看著下邊眼睛裡全都是陽光的限減犯,準備進行自己第一次的思想教育。

“這段時間不錯,大家都很遵守紀律,這樣多好,你看,咱們都和和氣氣的。咱們國家五千年的禮儀之邦,不能辱沒了咱們國家的名聲,你們說對吧?”週三吊兒郎當的站在講臺上,大冬天的,衣服領子敞開著,嘴巴裡呼呼冒著白煙。

“對!”整齊的好像回答問題的小學生。

“哈哈,這就對了,散了散了,回去好好幹活,好好改造,今天中午每人獎勵榨菜鹹菜一袋,不夠吃的可以找我要,也可以找管理員反映。”週三哈哈一笑,隨手拍在了面前的講桌上,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實木的講桌慘叫了兩聲之後,咣噹一聲栽倒在了地上,下邊站著的一百多名限減犯也像這講桌一樣,心裡一陣的打顫,連帶的雙腿也不禁哆嗦了一下,於是中午每人的榨菜鹹菜幾乎都剩了一半。

講臺後邊的幹警,幾乎把自己的嘴巴都捂了起來,本打算得半個小時左右的思想教育就在這麼兩分鍾不到的時間結束了,而結果卻是出奇的好,所有限減犯一臉深惡痛絕、改邪歸正的表情,只是可惜了那張講桌。

晚飯還沒有開始,一百多名限減犯已經自發的拿著小本子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監舍裡,本子裡密密麻麻的記載著自己今天聽週三同志思想教育之後的心得體會。

“周哥,你說他們這本裡都寫的什麼?”一個班的小幹警眼神裡全是崇拜的光芒,自己來到這個限減犯的監區快要三年了,從來沒見過這裡有什麼變化,週三來到這裡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雖然有十多個罪犯不知道怎麼就臥床不起了,去了醫療區檢查之後才知道是骨折,聽說都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但是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這裡的風氣是整個監獄最好的,三年沒進過門的模範監區的流動紅旗也第一次進了監區。

“能寫啥,都他娘的沒用的,不如給他們一張A4紙,直接在紙上寫個怕字就完事了。”週三隨手抓過一本筆記稀里嘩啦的翻了一下,直接扔了回去。

“三哥,你厲害,看你打人那架勢,練過嗎?”小幹警直接從周哥變成了三哥,壓低了聲音在週三的耳邊說了一句,畢竟明目張膽的打人,在哪裡都說不過去,週三不怕,他們怕。

“練過?沒,天生神力。”週三彎曲了一下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三哥,你牛。”小幹警拍了週三肩膀一下,笑嘻嘻的出去幹活了。

時間不長,出去的小幹警喘著粗氣跑了回來。

“三哥,三哥,三哥。”

“咋了?”週三吃完飯,正翹著二郎腿在那裡舒舒服服的剔著牙裡的菜葉。

“你警務通沒帶呀?”

“沒帶,咋了?”週三瞪著眼睛。

“哎呀,監獄長找你都找冒煙了,你這都失聯了,監獄長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讓你過去一趟呢,快去吧,三哥。”小幹警噼裡啪啦的說著。

“哦。”週三答應了一聲,繼續摳著牙縫裡的菜葉。

“咋不快去呀,三哥。”

“靠!沒看老子正忙著呢嗎?剛吃完飯就來事,這個時間胃部因為進入了食物,增加了蠕動,所以血液供應也較多,所以呢,其他位置的血液供應就相對減少了,尤其是腦袋,老子現在正迷糊呢。”

“啊……”

週三自然不能真的就不給監獄長的面子,半個小時之後,週三拖拖拉拉的站在了監獄長的辦公室外邊。

敲過門,進屋。

“你小子就不能給老子長點臉是嗎?”監獄長黑著臉問週三。

“咋了?”週三一屁股坐在監獄長對面的沙發上。

“你看看你那思想教育,你那叫思想教育呀?限減犯監區最近風氣非常好,這幾乎是咱們監獄好多年沒有出現的好現象了,老子想製作一個影片材料上報,給你請功呢,你倒好,老子影片開啟,煙剛點著,你小子這一巴掌桌子拍了個稀碎,就結束了。你們家思想教育是這麼做的呀?”監獄長似乎有拍桌子的習慣,桌子拍的啪啪作響,週三看著那起降的手掌,齜牙咧嘴的想著那感覺,估計挺疼。

“我哪知道您要弄影片材料呀,早知道,我就拿著刑法好好帶他們學一上午了。”週三鼻子裡哼唧出一點聲音。

“小兔崽你,你還有理了,你這意思是老子沒事先通知你唄?”監獄長快要跳到桌子上了。

“那倒不是,哪能讓您通知我呢,不過您提前也給通個訊息呀,這弄的,多不好。”週三一臉恭維的笑著,嘴巴裡卻沒聽見半點恭維。

“兔崽子,真是反了你了。明天去四監區,帶犯人出工幹活。”監獄長黑著臉。

“又換地方呀?這來這時間還不到倆月呢,您都給我換了仨地方了。”週三扯著大嘴嚷嚷著。

“四監區新來一個犯人,打壞好幾個犯人了,你去管理一下。”

“嘿嘿,監獄長,我還以為您要處理我呢。這點事呀,我去。”週三抬起屁股晃悠著走向了門口。

“你好好管,啊,別太兇。”監獄長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招呼了週三一聲。

“嗯,知道了。”週三頭也沒回,應了一聲,直接插著兜,吹著口哨走了出去,路過政治處的時候,還沒忘記朝著裡邊新來的小姑娘擠了擠眼睛。

“劉姨,這是誰呀?感覺這麼……”小姑娘愣愣的看著週三消失,低聲問了一聲對面的中年女人。

“感覺啥?囂張吧?”

“嗯。”

“呵呵,這個小子呀,咱們監獄長寶貝的不得了,要不要劉姨給你介紹下?”

“不要,看他就流裡流氣的,不要,不要,不要。”小姑娘腦袋快要從脖子上晃飛出去了。

下午沒有事 ,週三乾脆就在宿舍裡休息,叮叮咣咣的玩了一個下午的遊戲,晚上吃過飯,週三照例的朝著野外跑了出去。

這幾天週三沒事的時候總會研究凡人煉體決,其實也算不上研究,畢竟裡邊都記載的清清楚楚,修煉最好的時間無非就是晚上和早上,這個時間是靈氣最濃郁的時候。

週三現在對靈氣的感應也慢慢熟練了很多,即使上班時間,沒事的時候自己閉上眼睛穩定了心神,慢慢也能感受到在監區裡的靈氣,只是因為人太多的關係, 週三不敢修煉,關鍵時候誰一嗓子下來,週三估計也得走火入魔,更何況人太多了,靈氣也不怎麼充裕。

很快,週三已經在一處山頂停了下來,四周無人,山頂上冷風刮的嗚嗚直響。

週三嘴角一咧,盤膝坐了下去,閉著眼睛,穩定著心神。

很快,週三感受到了周圍的靈氣,暴戾的氣息激盪而出。老規矩,不想捱揍就都乖乖的給老子過來。

很快,週三感覺自己的丹田位置已經鼓鼓脹脹的沒辦法再吸納更多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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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週三很清楚,這標誌著自己的丹田容納的靈氣已經達到極限,沒辦法吸收,這個時候想要再次吸收就只能是三種辦法,一種是擴充丹田,另一種是壓縮靈氣,還有一種就是突破,因為一旦突破,自己丹田的容量必定擴大,其實也是變相的擴充丹田。

半個多月的時間,週三總算看見了收穫,想想自己馬上要稱為凡境一重的修士,週三感覺自己的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下一刻,週三開始瘋狂的吸收周圍的靈氣。五行靈氣如同驚濤駭浪一樣衝向週三的身體,然後經過經脈,最後硬擠進了週三的丹田。

再來點,再來點,週三意識在拼命的吼著。

看著馬上就要從氣態轉化成霧態的靈氣,週三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靈氣一點一點的轉化,一點一點的加入。

啪~啪啪啪啪~

輕微的響聲傳出,週三的神識迅速沉入丹田,週三的記憶裡,凡人煉體訣

可是沒有記載會遇見這樣的情況。

丹田沒有爆炸,週三長出了一口氣。

下一刻

週三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週三看著自己丹田裡的情況有點發懵。

丹田裡五種靈氣還是均勻的佔據著整個丹田,只是原來充滿了整個丹田的靈氣現在卻變成了五個圓球,在丹田裡緩緩的轉動著,五行靈氣衝入丹田之後便找到自己的球體衝了進去,原本滿滿的丹田在出現了五個球體之後再次變的空空蕩蕩。

我靠!

啥情況?老子變異了嗎?

週三努力的核對著記憶裡的凡人煉體訣,可惜翻到了腦袋疼,週三也沒有找到這樣的情況的描述。

走火入魔了?不像呀,走火入魔一般都是人瘋了,老子現在很清醒,很理智。

週三反覆的研究了自己半天之後,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

老子變異了!

緊接著讓週三鬱悶的就是自己變異之後怎麼修煉,凡人煉體訣裡一點介紹沒有,看來又得自己研究了。

週三不由的想起暗和自己說的,關於規則和法則的事情,看來自己是真的得從頭開始,而且還要摸索前進了。

周圍空間裡的靈氣逐漸稀薄,週三也停止了修煉。

週三回到宿舍,和幾個同事瞎聊了一會就睡了過去。

早上吃過飯,週三吹著口哨晃到了四監區。

週三現在可是監獄裡的名人,隨便找了一個人,打聽了一下,週三就找到了那個不好管理的罪犯。

罪犯年齡不大,估計也就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材勻稱,雖然穿的是囚服,但是也乾乾淨淨,週三看見他的第一個感覺是這小孩真像個秀才。

“打架了?”週三靠在“秀才”對面的床欄杆上。

“嗯。”秀才說話也是文質彬彬的。

“為啥呀?”

“沒什麼,估計是看我的樣子比較好欺負吧。”秀才撇了撇嘴角,抬眼睛看了一眼門口扒著門縫看熱鬧的犯人。

哄,門口的犯人如同看見了猛獸一樣,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哈哈,挺有威懾力呀。”週三看著跑散的人群,眼睛裡一絲精光閃過。

“以前經常打架?”

“差不多吧,畢竟長的就是容易挨欺負的樣子嘛,沒辦法的事。”秀才聳了聳肩膀,週三倒是能感覺到秀才的無奈。

“練過?”週三眼睛盯著秀才的白臉。

“沒有。”

“這樣吧,給你個機會,和我打,打贏我一次,我申請給你減刑半年。”

“你判了多少年?什麼罪?”週三繼續問道。

“故意傷害,8年。你確定要和我打?”秀才同樣緊緊的盯著週三。

“嗯。”週三答應。

“你沒有條件?”

“當然有,以後別人不欺負你,不許再打架,當然,別人如果欺負你,儘量下手輕一點。”週三考慮了一下。

“好。什麼時候打?”秀才有點迫不及待,自己八年的刑期,如果週三真的有那能耐,自己只要打贏他十六次就能夠釋放了,不過秀才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能痛痛快快的把眼前這個囂張的幹警揍一頓,也是一件挺爽的事。

“這是監獄,打架可是不允許的,等著吧。”週三回了一句,晃著肩膀走了出去。

四天後,週三看著自己丹田裡那擴大了許多的靈氣圓球,心滿意足的走向了監獄。

四監區今天顯得特別熱鬧,上百名的犯人湊合在活動大廳裡,雜亂的人聲快要把活動室的房頂掀了出去。大廳的中間被圍成了一個擂臺,擂臺的邊緣懸掛著條幅——四監區體能大賽。

週三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扯開了一個笑容,這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最大的願望,這樣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揍人了,只是這件事卻也讓週三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那就是以後監獄長的命令必須執行,而且人要隨叫隨到,等於是週三簽了一份賣身契,賣給了那個黑臉。

開場自然需要一些囉嗦的形式,其實無非就是想把這個活動,扣上一個合理合適的帽子,很快開場介紹結束,週三和秀才也站到了擂臺的兩角,擂臺上由監區的幹警扮演的裁判不專業的宣讀了一下比賽規則,比賽就算開始。

週三眼睛掃過對面的秀才,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仔細回憶一下,週三眼中升起一絲戲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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