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媳婦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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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結巴嘴快,幾句話便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個清楚。

本來以為就是十幾天的事情,卻沒想到我這一去就是五年,而這五年的時間,七殺劍宗和雲頂家族之間的衝突也是越來越緊張,終是演變到了如今的大打出手,雙方大型衝突不斷,死傷更是逐漸升級,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雙方死傷便已經過半,雖然大部分都是初中級力量,但是經過如此長時間的發酵和積累,終也是積累到了一個讓兩大派都在肉疼的地步。

其實事到如今,兩大派中很多人已經都明白這事情的起源,細枝末節上很多的東西,都是與我和千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只可惜,如今到了眼前的這個程度,雙方早已經打紅了眼,雙方之間早已非常默契的經選擇性的忘記了這事情與我們之間的關係。畢竟,雙方的死傷可都是真真切切的死在了對方的手上。

七殺劍宗和雲頂家族打的熱鬧,這種事情發生,兩家勢力自然也是不會讓千門消消停停的坐享其成,戰火也是非常“自然”的便燒到了千門的門前,所以,千門也是捲入了戰爭之中,只是千門始終不是作為主要成員出現的,所以,到現在雖然也有死傷,但是與這兩家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了,即便是已經“真正”的打了一兩年的時間了,但是高階戰力的損失上卻是保持的異常完美,甚至連重傷也是極少出現。

而三大勢力這種無差別的對轟,其實說白了,消耗最大的還是初中級的力量,而我們這種命境的實力,放在這戰場之中,也剛好是中級的存在。

依照結巴的指示,我們很快又找到了兩人,分別是洪波和尚不去。

四人碰頭之後,卻再也沒有了其他人的訊息。無奈之下,眾人也是返回了千門的駐地。

門主王不留如今也是將這指揮部放在了這前線之上,見到我們返回也是快步迎了上來。

說白了,如今能夠到現在的局面,老王雖然做了一些是事情,但是卻絕對不多,更多的幕後推手,依舊是我們。所以,說老王欠了我們一個大人情也是一點不錯,畢竟,七殺劍宗和雲頂家族損傷慘重,最後收了漁翁之利的還是老王,而且,這種狀況,到了如今,大家幾乎是已經心知肚明,只是七殺劍宗和雲頂家族依舊在死撐著,不想承認罷了。

沒有任何的寒暄,老王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便是“跟我來”,隨後便是一臉嚴肅的展開身形朝著駐地中的一間房舍走去。

看似冰冷、陌生的“見面”,其實我還是感激老王的,因為老王看到我和劉結巴還有洪波、尚不去幾人一起回來的時候,便已經猜到我已經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於是便沒有了任何的寒暄,而是直接做事,也是默默的把這個招待不周的小事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追上老王的身形,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說了一聲“謝謝”。

老王抬頭,目光緊緊的盯著我,卻是帶著一絲的愧疚,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做好事情的朋友一樣。

“對不起。”老王說。

“世事難料。”我說,隨後便與老王停在了這房舍之前。

還未進屋,便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就像是大面積爆發疾病時候的收容病房一樣。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這濃重的藥味,雙手伸出,猛的推開了房門。

房間之內如我所想一樣,藥香濃烈,乾乾淨淨,雪白的沒有半點顏色,一如床上躺著的人一樣。

小七,床上躺著的是小七,安安靜靜的,似乎是睡著了,身邊還有一個小蘿莉坐在那裡,抓著小七的手掌,頭也是靠在床沿上,正睡的沉重。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入這房間的,很複雜的心情,自己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是呆滯的,還有忐忑的,當然更多的還是心疼,那種想要把心臟從胸膛裡抓出來,放在空氣中的心疼,似乎只有那樣自己才能夠好好的呼吸一下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走到小七的身邊的,也不知道自己站在了小七的身邊多長的時間,直到月牙兒醒來。

月牙兒睡眼惺忪的看著我,幾息之後目光終是變的清涼,待看清面前的來人之後,卻是嘴巴一扁,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丫頭如此,也是在情理之中,月牙兒雖然年齡大,但是心智卻依舊是一個孩子,社會對於她來說還是太髒了一些。

月牙兒跳起,雙手已經抱在了我的腰上,小臉也是狠狠的埋進了我的衣服之中,嗚嗚的悶聲的哭著,似乎是怕自己的哭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小七一樣。

月牙兒每天都是與猿王和劉結巴混在一起的,但是其實月牙兒最好的朋友應該就是面前安安靜靜躺著的小七了,畢竟,兩人的心性是一樣的,所以便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

我蹲下身子,伸手把月牙兒抱了起來,手掌在月牙兒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然後順手擦去了月牙兒那掛在腮邊的成串的淚珠。

“不哭了,哥哥回來了。”我低聲朝著月牙兒說著,臉上也是一片笑容盛開,如同陽光一樣,只是這陽光之下,到底是隱藏了多少的黑暗,卻只有我自己知道。

嗯。月牙兒咬著嘴唇狠命的點頭,似乎我回來了,這裡便已經平安了一樣。

“哥哥睡了多長時間了?”我把月牙兒放在床上,貼著小七的身邊,月牙兒的屁股往外挪了一些,才抬頭回答我。

“三天半了。”月牙兒說,小手卻是小心的朝著小七的袖子摸了過去,袖子空空蕩蕩的,兩隻都是一樣。

“哥哥幫你叫醒他。”我再次輕輕的揉了揉月牙兒的頭髮,然後伸手便是朝著小七的胸膛上按了過去。

滌魂瞬間發動,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輕柔,似乎是滌魂也感覺到了我的心情,所以,那功法都是“溫柔”了許多。

淡綠色的光芒在小七的身上升起,木靈此時也是發揮了作用,正在與滌魂一起,不斷的修補著小七的身體。

滌魂終究還是疼痛的,所以,小七還是醒了。

看清是我之後,小七努力的笑了一下。

這孩子,即便是傷成了眼前的這個德性,但是那笑容裡卻依舊還是陽光,沒有任何的摻雜。

“小七,會很疼。”我朝著小七笑著說。

“沒事,大哥。”小七咧嘴,卻因為不小心牽動了傷勢,最終的那一抹笑容卻是換成了倒抽的冷氣。

“這時候了,就不要笑了。”說實話,到現在,我的心情終於是好了一些,起碼小七還活著,而且,也不會死。

滌魂的功法終於是停止了運轉,小七也完完整整的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只是因為那種極端的疼痛,小七終是昏迷了過去。

房間從頭至尾都是安靜的,即便是滌魂一遍又一遍不斷修復小七的身體的時候,小七除了牙齒摩擦的咯吱聲因為,也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

“老王,我們在這陪陪小七。”我轉頭,朝著身後的老王說。

老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但是我卻是在老王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詫,我明白老王眼中的意思,所以我是高興的,非常高興,因為小七,他做的一切,即便是老王這尊神境的大神也是欽佩。

小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眾人卻都沒有休息,甚至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小七。

“大哥。”小七跳下床,然後朝著我跳了過來,嘭的一聲已經衝了我一個滿懷,這孩子,還是一個孩子。

“小七,你的傷勢怎麼回事?”我問,小七的傷勢不算是致命傷,卻絕對是殘暴的,被人斬了雙臂不說,丹田上更是被洞穿了一個大洞,雙腿也是被敲成了粉碎。所幸小七並不是修煉我們常見的靈氣的,而是混沌氣,這也才保住了小七的一身修為。但是這對手也很明顯是存著戲耍小七的心裡,根本沒有想迅速的解決了他,所以才將小七折磨到了如此的模樣。

“命境八重的人,我打不過他。”小七撓頭,嘿嘿的傻笑了一下。

“以後會的。”我拍拍小七的肩膀。

小七用力點頭。

隨後小七也是與我們說了一些他那邊的事情。

小七也是被衝散的,只是他被衝散的時候,卻只剩下他自己一人,後來重傷也是被千門的人救了回來。所以,青衣他們剩下的人的事情,小七也是一概不知。

正在我眉頭緊皺的想要去找老王的時候,老王卻是先一步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任意,有訊息了。”老王說。

我自然知道老王說的是什麼訊息,所以,也沒有插話,而是繼續等著老王。

“青衣、綰靈心、沁芯、猿王、小柔他們五人被困。”

“在哪?”

“千金礦遺址。”

有了位置,我們一行人便已經起身,朝著千金礦的方向奔去,而這一次,老王和月牙兒這倆人卻是一定要跟去。

老王的理由很簡單,如今青衣他們被困,他去了,最起碼可以牽制其他兩大勢力的高層。

月牙兒的理由則有一些勉強,但卻更讓人無法拒絕:“我要和你們在一起,我也要變強,以後保護你們。”小丫頭揮著拳頭如此說。

有老王在,我們的速度自然是極快,只是幾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趕到了那千金礦的遺址。

戰場之上一片混亂,亂七八糟的光芒閃爍,將這片戰場硬生生的炸成了一片的光怪陸離。各種的慘叫聲也是此起彼伏的升起,整個戰場如同一架巨大的磨盤一樣,不斷的收割著這些人的生命。

“那個位置。”老王指了一個方向。

順著老王的方向看去,那裡也是有一團光影,只是那光影卻是在拼命的收縮著,顯然已經無法抵抗周圍的攻擊,處在了一個崩潰的邊緣。

“我去牽制住他們。”老王說,隨後身形一動,已經撲入了高空之中。

“月牙兒,怕不怕?”我又重新攏了一下後背上的月牙兒,小丫頭從到了這裡之後,便是在渾身發抖,畢竟,這樣的戰場,她還是第一次經歷。

“有點。”月牙兒強撐著說,但是回答卻是依然很實在。

“不錯。怕就閉上眼睛。”我說一句,隨後一步踏出已經與眾人齊齊的衝入了戰場。

月牙兒真的是不錯,因為她能夠非常直面的面對自己的害怕,怕便是怕,只有知道怕,才能慢慢的不怕。沒有天生便是什麼都不怕的人,除非是傻子。

戰場的外圍都是一些初級的修煉者,這些人的作用在戰場上便是去送死,用生命去消耗對方的實力,就是所謂的炮灰。

而對於炮灰,我本應該是不屑的。畢竟,這種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夠解決的問題,也是大多數人不屑於去搭理的。

只是,我現在很暴躁,而且還是一直都在拼命壓制的暴躁。

“洪波,保護他們。小七,看著妹妹。”我朝著洪波說了一聲,又是將月牙兒放在了小七的懷裡。

二人點頭,臉上也是一片凝重,因為他們都看到了我眼中的那一絲已經無法再繼續掩飾的暴戾。

身上雷光湧動,只是一個瞬間,我便已經衝入了這些炮灰的中間,隨之身上便是一團黑的發紫的顏色炸開。至陰的氣息瞬間便是籠罩了方圓百米的空間。

一時間,即便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我的落點的小七幾人也是再也無法看清我的身形。

“任意如今到了什麼程度?”洪波手中舉著止戈盾,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被我釋放出的紫黑色的陰氣籠罩了。

“不知道。”尚不去回了一句,隨後微微想了一下,又是補充了一句:“我根本不是對手。”

片刻之後,紫黑色的煙霧如同玩累的孩子一樣,又是重新衝回了我的體內。

那一片黑紫黑色籠罩的區域再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洪波和尚不去幾乎同時感覺自己的胃部正在一抽一抽的收縮,而月牙兒更是已經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唯一算是好的便是小七了,這個天生的殺坯現在臉上滿滿的全是興奮。

戰場之上,所有人幾乎都在保持著一個姿勢,那便是跪在地上,雙手抓著腦袋,一部分人更是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正在拼命的呼喊,還有一部分人似乎是因為承受不住某種衝擊,已經倒在了地上,卻是依舊保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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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空間瞬間安靜了下去,彷彿那片戰場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下一刻,隨著紫黑色陰氣的收回,這些人開始崩裂,如同沙雕一樣,隨著海浪的湧來和退去,終是變成了滿地的沙土。

幾息的時間,這片戰場便從之前的喧鬧變成了如今的安安靜靜,彷彿這裡是一處單獨的空間一樣,就那樣硬生生的插入了這片混亂的戰場之中,而這只是幾息的時間,甚至洪波和尚不去的對話還沒有結束。

“跟著我。”我重新回到幾人面前,總算是將幾人的神經重新拉了回來。

眾人繼續前進,所過之處皆是一片人間煉獄景象,而這種現象自然也是引起了極多人的注意,可惜,大家現在都各自面對著對手,有哪裡能夠分心來這裡處理我們這些“小雜魚”。

高層的抽不出空來管,所以,這件事自然便是落在了中層的人身上。

我們停下的時候,面前站著兩個人,熟人。

七殺劍宗的“四張機”,手中一柄雪亮長劍,劍尖上猶自在滴著鮮血。小五提著鍘刀站在張機身後,臉上表情依然平靜,只是在看清了來人之後,臉上卻是有一了一點變化,本來平靜的臉色也是變的苦悶了許多,顯然,這種情況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也是最不能面對的。

“任意?”四張機看著我,眼神從我的雙腳上慢慢升起,雙腳上雷光依然在緩慢的波動著,這一手如今幾乎成了我的招牌,透過這一手認出我並不難。

“讓開。”四張機沒想到我會如此的直接,臉上瞬間便是被一片怒色籠罩,這幾年的時間之內,他在七殺劍宗初級長老院之中的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如今已經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頭上是自己的“大哥”,相信,他現在已經早就取而代之了。

“找死。”張機的實力的確是進步了許多,短短的五年時間沒見,他的實力已經從原來的命境四重衝到眼前的命境六重,跨過了修煉者的分水嶺,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修士,這種實力的增長無論是放在什麼地方都是足夠炫耀的,所以,張機有著炫耀的資本,所以,他現在認為自己應該是暴躁的。

手中長劍一挺,一道米處劍芒已經爆射而出,筆直的點向我的面門。

張機的實力不錯,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不錯的,起碼他身後的小五是這樣的想法,因為當他看到張機手中的長劍舉起的時候,手掌已經摸向了鍘刀,如今的情況,即便是豁出去自己臥底的身份暴露,小五也必須選擇一刀劈了身邊的張機。

可惜,小五的手掌剛剛摸上鍘刀,眼前的光芒一閃之間,一道人影已經合著漫天的劍氣站在了張機的面前,眼中神色瘋狂如同厲鬼,一張臉更是暴戾的如同欲擇人而噬。

張機的脖子很柔軟,渾然不像正常的男人的脖子那般的粗糙,我看著張機的臉色從白皙變成了青灰色,再從青灰色變成了紫黑色。

“小五,這個時候,沒必要了。”我轉頭朝著小五說了一聲,手上的力度加大了許多。

張機終是軟踏踏的倒了下去。

“留他全屍了。”我朝著小五說。我想,小五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

“謝謝。”小五點頭,拱手一禮之後,身形一晃,已經脫離了戰場,朝著遠處遁去。

張機是必須殺的,因為他知道小五太多的東西,如果有一天真的去查的話,小五的身份必定會被查一個水落石出,而無論在什麼地方,臥底這種身份,無疑是最讓人痛恨的。

所以,小五離開,我的左腳踏出。嘭的一聲輕響之後,腳邊的張機終是落了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命境六重!”身後有洪波的聲音傳出,滿是驚訝。

“此人還有著逆戰一重的實力。”尚不去補充了一句。

我看見青衣的時候,又有一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命境七重,小七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神色,看見小七眼中的神色,我也終是明白了此人的來歷。

此人應該就是之前打傷小七的人,因為他那陰厲的眼神也在瞪著小七,眼神之中還有著一抹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小七那樣的狀態如今居然能夠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這片戰場之上。

“你沒死?”來人說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不殺人,你的命,小七會去收。”我看著來人一臉的陰沉,努力的剋制著自己內心的暴躁。

“滾!”我低聲吼了一句。

“命境三重?”來人似乎看到了一個笑話,目光終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洪波和尚不去已經開始為眼前的來人祈禱了,命境八重,相比張機,的確是高了兩個境界,但是這兩個境界放在眼前這個命境三重的人眼裡,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想的那樣。

“既然你找死,老子今天便成全了你!”來人一聲怒吼,腳下炸響傳出,身形一晃之間,已經朝著我衝了過來。

右拳揮出,此人的右拳上帶著一隻猙獰的拳套,拳套之上倒刺冰冷。

“大哥,小心他的……”小七在身後提醒著。

只可惜,他的聲音終是慢了一步,我的拳頭已經筆直的朝著那只冰冷的拳套上轟了過去。

沒有意料之中的轟天巨響,巨大的拳套和我的拳頭撞在了一起,我甚至能夠看見此人眼中升起的那一抹猙獰、殘暴之色。

嘭的一聲輕響傳出,拳套上裂紋密佈,下一刻,拳套已經嘭的一聲炸成了漫天碎片,而合著這漫天的碎片一起炸起的還有這人的拳頭,然後是胳膊,然後是整個肩膀。

慘叫聲響起,卻在剛剛響起的瞬間便已經被我的手掌生生的掐斷。

“你最好活著,不然,你會後悔自己死掉。”我抓著此人的脖子,手掌上力量輕輕湧出。

此人身形倒飛而出,幾十米之後,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本來殘暴、嗜血的雙眼之中滿滿的全是驚恐之色,最後陰厲的看著我們一眼之後,艱難起身之後,身形一個騰躍之間,已經離開。

“其實我應該殺了他。”我回頭朝著小七看去。

“為什麼?”小七問。

“他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他怕死。”我抬手在小七的胸膛之上輕輕的捶了一下。

小七的臉色迷茫了瞬間,眼神便已經再次變的清亮,隨後也是點頭,“他的確不是我的對手了。”小七說。

唉,我嘴角扯開一絲無奈的笑。我錯了,我不應該這麼做的,或者說我不應該不相信小七的。這種宰人如同宰牛一樣的人,怎麼會因為一次失敗便種下心魔,即便那失敗是非常慘痛的。

因為距離青衣等人的距離已經非常近,所以這段距離便不再有人阻擋我們,青衣他們那被壓縮的將要破裂的防禦也終是有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因為我們的加入,青衣他們輕鬆了許多,洪波手中止戈盾一震,已經將我們圍了一個嚴實。

“怎麼樣?”我問青衣,他的身邊我沒有看到綰靈心和沁芯,猿王和小柔也是滿身傷痕。

“綰靈心和沁芯受到了致命傷,所以啟用了她們身上的風遁符,此時不知去向,我們三人筋疲力盡。”青衣雖然也是滿身傷痕,甚至那帥臉上都有兩條外翻的傷口。

“出去再說。”我說。

青衣沒有動。

我看向青衣的臉色,一臉的狂暴之色。

“沒事,我在。”我拍拍青衣的肩膀,也是停止了離開的動作,轉而滌魂發動,朦朧的光芒瞬間便是將眾人包裹了進了。

幾息之後,光芒散去,眾人恢復如初。

青衣沒有說話,卻是手中印訣陡然掐動,一道黑白兩色的光芒

陡然在他的左眼之中綻放。

生死珠!這玩意自從青衣得到之後,便沒有看到青衣用過,卻沒想到,用出來之後卻是這麼一副詭異的光景。

背白兩色如同流水一樣傾瀉在青衣的腳下,隨後便是蔓延出去,轉眼之間便已經覆蓋了十米方圓。

隨後便聽見青衣口中突然一聲低低的暴喝。本來只是覆蓋了十米方圓的黑白兩色突然暴漲,只是瞬息之間便已經覆蓋了百米方圓。其中一大部分更是已經湧上了周圍人的小腿。

“盛宴!”青衣口中低喃一句,手中印訣一變,之間那本來安靜的黑白兩色突然有了變化,就像是一灘池水,突然被攪動了一樣,無數的氣泡開始在水中冒起。

隨著青衣一聲盛宴落下,百米方圓之內頓時便是一片慘嚎之聲。

眾人疑惑之間,目光也終是落在了那些被背白兩色的光芒淹沒的小腿之上。

無數的利爪突然從黑白兩色的光芒中伸出,隨後便是準確的抓在了那些小腿之上,然後便是狠命的拖拽著那些小腿,以至於他們的主人都是被拉的趔趄不止,更有嚴重的更是一個不慎,便被拉倒在地,於是,無數的利爪又是伸出,抓在了那些倒下之人的腦袋上,脖子上,腰上。

大概幾息的時間,周圍百米方圓之內只剩下還在不斷躁動的背白色光芒,本來這百米方圓之內的數百人已經全部被那詭異的黑白光芒吞噬了一個乾淨。

而這,顯然還沒有結束。因為青衣手中的印訣還在變化。

“魂起。”青衣口中再次吐出兩個字。

黑白色的光芒再次變化,無數氣泡再次湧起,而這一次伴隨著氣泡湧起的卻不再是那些簡單的利爪,而是一道道的人影,人影有許多甚至還是非常熟悉的,我在其中分明看見了子初他們的身影,只是此時他們的身影卻是被眼前這百米的黑白光芒渲染的處處透著詭異。

人影出現,隨後一聲低吼,身形一晃之間,便已經在這黑白的光芒上奔跑了起來,而隨著他們的奔跑,他們腳下的黑白光芒也在跟著不斷的眼神,就像是那黑白的光芒是他們的影子一樣,從來不會離開他們的腳下。

我不知道這些黑白的光芒到底是覆蓋出了多少的面積,只知道青衣手中的印訣掐的飛快,人影不斷的在黑白色的光芒中湧出,隨後朝著遠處撲去。

片刻之後,青衣的嘴角已經掛上了一縷鮮血,顯然是操縱這個生死珠而遭受到了反噬。

“交給我吧。”我說了一聲,卻沒有看向任何人,我相信,眾人自然知道我的話是說給誰的。

身形一晃,我也踏上了那片黑白的光芒,生死之氣瞬間便是瀰漫到了全身,一時間我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像是覆蓋了一層輕薄的鎧甲一樣,無形、輕薄,卻異常堅硬。而且,我所有的狀態在這個瞬間似乎都井噴一樣的增長了兩成。這些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我感覺自己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從九幽之中爬出來的厲鬼,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滿滿的死氣,而那些死氣則是致命的。

黑白色的光芒慢慢的收縮著,很快,這些光芒便已經再次收縮到了之前的十米方圓的大小,而隨著黑白光芒的收縮,那些之前被一波反擊擊退的敵人也再次湧了上來。

黑白的光芒終是消失不見,而那些敵人也是衝到了我的面前,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各種千奇百怪的招式,只是一個瞬間便已經把我徹底的淹沒了下去。

殺!

一聲怒吼在人群中間炸開,一道銀亮的光芒在人群中出現,周圍的人群似乎是瞬間靜止了一般,冰藍色在亮光亮起的同時便已經隨著那光芒衝出,轉眼之間便已經覆蓋了這一片諾大的空間。

空間中,無數人影倒飛而出,卻在冰藍色爬上身體的時候詭異的定在了空中,就像是施展了定身的法術一樣。隨後冰藍色快速的蔓延上去,只是幾息的時間,眼前的一切已經變成了冰藍的顏色。

一聲脆響突然響起,似乎是那冰藍色之上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如冬天的冰面一樣。

脆響似乎傳染一樣,只是瞬間便已經響徹了整片空間。

於是,青衣他們便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他們眼前的空間似乎是塌陷了一樣,無數的冰藍色開始碎裂,如同破碎的鏡子一樣,只是那些破碎的卻不是鏡子,而是人,一個一個手中持著兵器,怒目圓睜的人。

最終,轟的一聲炸響響起,冰藍色的空間消失不見,漫天只剩下一點點冰藍色的碎屑,卻也在落入地面的瞬間便已經消失不見,至此,我們面前的空間真正的空了出來。

“走吧。”我轉身,朝著青衣等人看去。

有些事情,在戰場之上還是不好聊的,如此濃重的殺氣,即便是我們感覺自己心靜如水,其實潛意識之中依然會被感染上一縷狂暴,而這一絲狂暴卻是能夠影響我們非常多的判斷。

而我們現在需要的卻是冷靜,絕對的冷靜,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走。”青衣起身,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長嘆一聲之後,便也招呼了一聲。

眾人離開,而因為我們之前的表現,我們的離開卻是非常順利的,一路行來,居然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攔我們的去路。

戰場巨大,自然不會因為我們幾人的離開而有太大的變化。所以,隨著我們的離開,戰場上的缺口也是再次補上,一如我們從來未曾來過一樣。三大勢力也再次衝撞在了一起,喊殺聲也是在身後瞬間衝起。

因為老王要對付其他兩大勢力的高手,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知道我們回到駐地半晌之後,放才回到駐地,而老王在回到駐地之後的第一件事也是直接奔著我們的住處而來。

眾人都在房間之內,皆是眉頭緊鎖的狀態。

“怎麼樣?”老王進來也是直奔主題。

“沒有頭緒。”青衣長嘆一聲,臉色也是沒了往日的平靜,一臉的愁苦之色。畢竟,知道自己的媳婦丟了,還沒見到哪個人敲鑼打鼓、歡天喜地的慶祝。

聽見青衣說話,老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手掌一翻,微弱的光芒閃過之後,幾張閃著青灰色光芒的符紙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桌子上。

“風遁符?”青衣看著老王放在桌子上的符紙問了一句。

“是,只可惜,這幾千年來,千門之中也只是存了這四枚。”

“如果試的話,沒有人知道後果。”青衣說,表情異常嚴肅。

“神境之後可以破開虛空,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眾人自然也是聽說過這件事,但是對於破開虛空這種問題也只是有一點點的概念,具體有什麼樣的效果,眾人也是不知道。

於是,老王開始講述關於破開虛空的一些問題。眾人雖是聽的一知半解,但是對於這所謂的破開虛空的問題也總算是有了一點大概的瞭解。

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開啟一些屏障,將一些屏障之內的人重新帶回自己想要帶回的空間而已,很簡單的一個事情。

而且,根據老王的分析,這種風遁符其實就是短暫的破開了一處空間的屏障,然後再利用風遁符上所存在的陣法將這人傳送過去而已,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至於實際的則是要困難的多。

比如如何將這傳送的陣法壓縮在這麼小的一張符紙之上,而且,還將其改變成一個觸發類的陣法,這其中需要的操作,用老王的話來說就是難如登天。

再比如如何在受到致命的威脅的時候,將那風遁符瞬間化為一個防禦的手段,保護受害者。

困難如此之多,但是卻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只是這風遁符將綰靈心和沁芯二人到底是傳送到了哪裡,然後便是想辦法破開那處空間,將綰靈心和沁芯接回來便可。

正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是有千門的弟子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結結巴巴說著似乎有人闖了進來,而且,進來的人似乎還擁有這千門掛名弟子的令牌。

我有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木門咣噹一聲直接被暴力的踹開,門口現出了三個人的身形。

綰風,我的未來老丈人。劍蘭,我的未來老丈母孃。二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的中年女人,卻是我們的美女奶奶。

尼瑪,看見三個人,我的臉瞬間便是垮了下來。自己把綰靈心弄丟了,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責任,終歸是與我脫不了干係,畢竟我的身份擺在那裡,而且,當時綰靈心也是因為我才跑出來歷練的,如果她現在還在流雲派之內,一定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果然,看見我的瞬間,綰風身形一晃之間已經嘭的一聲把我從座位上拎了起來,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

“小兔崽子,你把老子的丫頭弄哪去了?”

隨後,綰風便是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對於這種事情,眾人卻也無法插手,畢竟這是我的家事。

直到綰風的聲音漸漸淡去之後,綰風身後的劍蘭掌門方才伸手拉了綰風一把,將那暴躁的如同瘋牛一樣的綰風拉到了身後。

“任意,靈心怎麼樣了?”劍蘭掌門聲音平靜,但是我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絲平靜下那股刻意壓制的憤怒。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靈心的身上有風遁符,這個東西是我們在一處遺蹟之中得到的,一共得到了三枚,分別放在了靈心、沁芯和小七的身上。我們也只是知道這風遁符可以再佩戴者受到致命的傷害的時候保住佩戴者一命,但是卻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會將她們傳送到哪裡。”我如實回答。

聽到此處,劍蘭掌門也是微微思索了一番,便是不再言語,微微偏轉了一下身形之後,卻是看向了門主老王的方向。

“門主好。”劍蘭掌門朝著門主老王微微點頭,隨後道:“也是念女心切,還請王門主不要怪罪才好。”說話間,劍蘭掌門臉上已經掛上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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