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鬼叫的，你大爺的，你最好有點大事找老子。”木靈渾身溼漉漉的進屋，肚兜溼乎乎的貼在身上，某個部位有一個小小的凸起，搞的屋子裡的三個女人嬌笑不已。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我伸手要去抓木靈頭上的兩個髮髻。

全身的汗毛突然炸了起來，一陣冰冷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溺愛！絕對的溺愛！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他，丹田破了，你給他補上。”我伸手指指洪波。

“這點破事你也至於折騰老子一趟？”木靈說。

洪波聽著我們的對話，人已經傻了。補丹田叫破事？那什麼事叫大事？洪波的腦子裡如同被千萬鐵蹄踏過，嗡嗡作響。

一抹淡綠色光芒射入洪波丹田，木靈拍拍手走了，留下一句囂張到了極點的話：“沒事別煩我。”

“他好帥呀。”秦聆的眼睛裡冒著小星星。

握草！姐弟戀嗎？

洪波從驚訝中緩過來的時候，木靈已經艱難的爬過門檻。嘴裡一邊嘟囔著：早晚踹了你丫的門檻，怎麼不學好？非學那套狗東西，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

我你大爺的，老子要是不揍你一頓，老子就不姓任！

“你試試，完事了。”我說。

“啊？完……完……事了？”洪波預感這小家夥很厲害，但是卻沒想到有這麼牛逼，進屋一指，轉身就走，甚至連碰都沒有碰自己的丹田一下。

隨後洪波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睜開，表情很怪異。

“怎麼了？”我問，是不是給我留下了揍兔崽子一頓的藉口？沒治好？

答案讓我很沮喪，不單單治好了，而且丹田的韌性比之前還要好。

現在丹田沒有問題了，洪波的表情又尷尬起來了。

“沒有本源靈氣。”洪波說。很實際的問題，沒有本源靈氣，所以就無法吸收對應的靈氣。

“你是什麼屬性？”

“土。”

“你怕死不？”我問，繼續補充了一句：“說實話。”

“怕。”洪波回答的倒是相當乾脆。

“那就好辦了，今天晚上給你接風洗塵，明天給你把本源靈氣搞出來。”我說。

晚上的時候大家吃的自然是高高興興，夜深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青衣從窗戶裡爬了進來。

“你相信他？”

“信。”

“那就好。”青衣走了。

綰靈心爬了進來。

“你相信他？”

“信。”

“為什麼？”

“直覺，男人的直覺。”我自認為酷酷的朝著綰靈心走去，月朗星稀，薄

霧濛濛，夜深人靜，應該做些大人們應該做的事。

綰靈心跳窗戶跑了。

房門突然被暴力射門，兩扇門板拍在兩側的牆壁上發出如同悶雷一樣的響聲，在這安靜的夜裡更顯響亮。

雨沐手裡扯著一個酒壇子跑了進來。

“你信他？”

“信。”

“那就好，走，喝酒。”雨沐拉著我跑了出來，腳下一頓，人已經竄上了房頂。

房頂上好多人，每人懷裡一個酒壇子。木靈一臉苦相的坐在那裡，和龍千里一樣也是抱著一個酒壇子，可惜罈子裡沒有半點酒味，倒是有甜甜的味道。

“老子不喝糖水，老子不吃甜食……”木靈嘴裡一遍一遍的嘀咕著，眼睛緊緊的盯著身邊秦聆手裡的罈子，這丫頭已經灌下去一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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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包括洪波。

雨沐拉著我跳上來的時候，青衣朝著我正擠著眼睛。

配合演出？

對頭。

第一個走的是木靈，嗷的一嗓子，把手裡的罈子一摔，冷哼了一聲，嗖的一聲躍起，然後噗通一聲扎進了水裡。

第一個倒下的是洪波，看來沒了靈力撐腰真的是不行。

第一個醉的是我，我提議大家不依靠靈力支撐，就憑酒量。

所以現在的我歌月徘徊、舞影凌亂。

第二天，在我的主導下，我沿用了我手插岩漿的做法：活埋洪波。要求，不死不能出來。

效果很好，一天的時間，洪波死了不下十次，丹田中總算有了一點土黃色的靈氣。

洪波很驚訝。

靈氣不會消失，除非人真正死亡，它們不單單是存在於丹田之中，甚至存在於你們身體的每個角落之中。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眼神從綰靈心的胸脯上掃過，丫頭又胖了嗎？

我們認為沒有，其實只是我們沒有開發到那個層次而已，而造成了這個結果的原因就是我們的思想遭到了眼中的束縛。你們想要突破，想要有質的提升，就要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就要有別出心裁的想法，就要有破舊立新的勇氣，就像衣服，不扯開它，你永遠不知道它們的下邊是多麼美妙的風景。

我比劃著撕扯的動作，表情生動。所有人都跑了，只有綰靈心依然坐在那裡，微笑的看著我，眼神中的光芒危險而冰冷。

你聽我解釋……

身教勝於言教，所以我被揍了一頓，不允許使用功法抵抗。

被揍一頓很值，因為我這一頓忽悠，真的培養出來一個戰神，抗揍的戰神。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這一天風和日麗，青衣正在進行他的第一百零九次試驗，試驗結果很理想，預計再經過幾次試驗時候，死靈珠裡的野

鬼就能夠適應這裡的生氣了。這讓我不由的感慨萬千，誰他娘的能猜到，青衣鍛鍊這些野鬼適應生氣的辦法居然是吃飯，吃的飯還不是正常飯，一堆綠油油的樹葉、樹皮、樹根。

想想六百多野鬼，甚至還有魂境的野鬼，一起吃草的樣子，我就覺得渾身直打顫，也就是青衣能夠想出這麼坑人的辦法。

中午時分，龍力如約而至。陪著老婆孩子睡了一宿之後，第二天已經離開。

又過了十多天的時間，龍力回來了，這次的隊伍卻是壯大了很多。

“只有這些了。”龍力下巴朝著外邊指了指。

“夠用了，慢慢來。”我說。

門外是或坐或站的一群孩子，這些孩子都有著一個特點，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年齡也都是在四五歲大小，眼神躲躲閃閃，怯懦、畏縮、脆弱。

孩子大概有四五十個，都是這段時間龍力派親信收攏來的孤兒。

陰間這個地方，實力為尊，所以這樣的孤兒有很多。畢竟每天都在上演著打打殺殺、生離死別的戲碼，而作為這些戲碼中最弱小的孩子，卻是最悲哀的活了下來。

戰爭，無論是人間還是陰間，都切實存在的一種形式。而這種形式造成的最嚴重的後果卻根本不是那些戰死的戰士和破碎的家庭，當然更不是那些因為戰火而越發貧瘠的土地，或者是空虛的國庫，萎縮的經濟和生活生平，而是後代，是後代那些沒有辦法抹去的回憶，乾涸、龜裂在回憶的深處，根本沒有辦法癒合。像大部分的傷疤，醜陋而永恆。

“這些就是戰爭的後果。”我說，聲音低沉、嚴肅，還有一絲蕭瑟。

手裡有溫暖的溫度，綰靈心手掌悄悄的伸進了我的大手裡，努力的握著我的手掌。

“戰爭是必要的。”青衣說，語氣沉重，但是卻很堅決。

滅霸是對的，我突然響起人間時候看過的電影，那段時間正好在上映復仇者聯盟的第四部，最終之戰，當時看的只是熱鬧，畢竟電影頂著商業電影的名號。現在想來，也許滅霸真的是對的，科技的發展和進步讓我們可以更加高效的生存，生命也在不知不覺之間不斷的延長，同時升起的還有高聳入雲的建築，人們躲在空調房中的時間越來越多，甚至很多的地方已經用厚重的窗簾徹底的阻擋了陽光，陰暗越來越多，生活在陰暗中的人越來越多，空氣卻越來越稀薄，終是讓我們如同被扼住了喉嚨一樣的生活。

電影總有缺憾，或許給那個響指加上一點要求就更好了吧。

身邊的綰靈心突然走了出去。

“水城現在是你們的家了。”綰靈心走到門外，蹲下身子，嬌小的身子聲音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