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貞反殺了素蟬，不僅將之撲倒，還戳瞎了她的雙眼，樂胥娘娘雖然憤怒，但考慮到素貞腹中孫兒只能強壓心中怒火，待得孩子生下來後再說。

“必須給素錦族一個交代。”

男人永遠比女人更加心狠，天君知道此事後，當即決定懲罰素貞，即便她已經懷有八個月身孕。

素蟬眼睛雖然瞎了，但以天界醫術，想要治好倒也簡單，只需再給她換一雙眼。

“夜華，這是你惹出的來禍，去，剜下她的眼給素蟬換下。”天君將這件殘酷的事交給夜華去做。

“天君她只不過是個凡人，她的眼睛不配安在素蟬眼眶裡，我去取一雙仙人的眼給她換上。”夜華跪倒在地，並將素貞貶的一無是處。

“我若是讓他人動手，可不保證她能活命。”天君沒有回答夜華的話，而是這麼淡淡說了一句。

“天君……”夜華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天君那滿是殺意的眼神，他終究一個頭磕在地上，道了一聲：“孫兒遵命。”

看著夜華離去的背影，天君喃喃道：“夜華，我知道那個女人在你心中的份量，可心就那麼大一塊地方，你全裝了那個女人，又拿什麼裝下這四海八荒。”

“你割捨不了她，那就讓她割捨了你。身在帝王家，半分不由人。”

見得夜華到來，素貞挺著一個大肚子，歡歡喜喜迎了出去。

這幾個月來她一人待著，倒是想通了一些事，她認為夜華之所以不敢忤逆天君，是為了保自己一命。

作為一名說書人，她有著足夠聯想能力，且這些個橋段她在書中也曾見過，無非就是些嫁入豪門的戲碼。

“夜華，你終於來看我了。”

“素素。”夜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素貞攬在懷裡，看著那一臉滿足的素貞，他的眼淚流了下來，在淚水還未滴落在素貞頭上時。

伸手，插。

素貞在毫無準備，滿心歡喜的情況下被夜華剜去雙眼。

那哪是剜眼啊，分明就是剜素貞的一顆心，一顆已然涼透了的真心。

痛，很痛，痛徹心扉，但是素貞愣是沒有哭，沒有嚎，她看過素蟬瞎眼時那副哀嚎痛苦模樣，很醜，她不喜歡。

郭先生，您說的對，眼淚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夜華當即以仙藥為素貞止住血。

“素素，等我正式被冊封為太子，我便另找一雙眼給你換上，並將你明媒正娶進洗梧宮。”夜華對素貞做出了這般承諾，此時的他已淚流滿面。

可是素貞看不到。

素貞顫抖著雙手，優雅地擦去臉上的鮮血，而後笑著道：“聽說你與素蟬公主不日大婚，我一介卑微凡人身無長物，這對眼便權當是我的賀禮吧。”

“素素……”

“小女子累了，就不留太子殿下用膳了。”素貞向著她夜華盈盈一禮，而後轉身往床榻方向而去。

“嘭”素貞撞在椅子上，摔倒在地，姿勢狼狽到了極點。

“素素！”夜華忙上前攙扶，卻被素貞一把推開，她倔強地爬起來，雙手在四周圍摸索，十分艱難地找到了床榻而後躺下。

夜華離開了，這雙眼得趁著新鮮時用，不然素貞就白受了這一遭罪。

“夜華，你是帶那個賤人的眼睛來還我了嗎？”素蟬欣喜問道。

“素素的眼睛暫且給你，好生將養著，等我他日來取。”夜華一張臉黑到極點，直截了當的說完，便將眼睛交給了御醫。

“我不會娶你。”

夜華臨出門丟下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就像一柄錘，結結實實捶打在素蟬胸口，讓素蟬對素貞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原本夜華也認素蟬是自己正妃，未來的天族太子妃，未來的天后，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的素素。

我夜華即便丟了你素錦一族，也能登上天君之位，因為我是夜華，從一出生開始就被定為太子的夜華君。

當晚，心傷的素貞早產了，樂胥娘娘早就備好了穩婆、侍女、御醫，卻封鎖了訊息，沒讓夜華到場。

孩子平安降生，確是個男孩兒，因著此間被設下陣法，故而並無彩鳥來賀。

“姑娘，是生是死全憑你自身決斷。”樂胥娘娘溫柔地抱著孩子，卻同素貞這位生母談這冰冷的生死。

“讓我抱一抱孩子。”素貞循著聲音方向，伸出了雙手。

“你與他再無相見之日，又何必再有牽扯。”

“你放心，他是我長子長孫，我定百般呵護於他，更不會讓他知道，他是凡人所生，以免薄了我皇家血統，被眾仙家們瞧不起。”

樂胥娘娘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深刀子插進素貞心裡。

這是娘娘有意為之，因為只有心死了，才不會有所留戀，下界做個瞎子活過往後餘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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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貞收回了手，她沒有乞求，因為無用。

樂胥娘娘抱著孩子走了，她暗自對身邊一位侍女吩咐道：“她剛生完孩子，讓她先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將之送往下界，你也不用回來了，找個下界仙山修行吧。”

“是，娘娘。”侍女心中雖百般不情願，但是娘娘有命她不得不從。

轉過頭來，這名侍女就將樂胥娘娘這道命令，轉告給了重見光明的素蟬。

“乾孃可真是仁慈，”素蟬有些吃味，對侍女言道：“我聽說天界有一處誅仙台，若是那賤人失足跌落……”

“小仙明白了。”侍女一點就通，要給素貞安排一出失足墜臺的戲碼，這樣她就不用去下界了。

下界雖說是仙山，可修煉條件，靈氣濃郁程度，這個中好處，全沒有天界來的多，不然也不會有那許多人夢想著飛昇天界。

次日裡這位侍女悄然帶著素貞來在了誅仙台，欺騙她說：“娘娘開恩，讓你臨走前抱一抱孩子，去吧，去吧，就在前面。”

素貞滿心歡喜，摸索著向前，向前，向前，而後失足跌落了誅仙台。

誅仙台便是連仙人都能斬滅，更別說素貞是區區凡人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祝誠感應到了。

“空間挪移！”

祝誠在西海龍宮隔空施法，施展空間挪移之術救了素貞一命，將之送往折顏的十里桃林，白淺也因著經歷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情劫，終於衝破桎梏迴歸本相。

“吾乃青丘女帝，白淺。”白淺攜上神之威，持一把玉清崑崙扇，直沖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