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產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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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那一對鷹。”黑夜中祝誠明月做伴,腳踏天池劍,手裡提溜著一個小酒罈,因沒有肉吃,略有些遺憾。

聶師傅手藝著實不錯,烤鷹味道很好,比那花花這三天兩頭不下廚的婆娘強上太多。

而且那鷹畢竟是元嬰期妖獸滋味難得一嘗,他也只吃了一個腿而已,全便宜了聶師傅。

“倒是好機緣。”祝誠說的自然是聶師傅,他一個普通人吃下幾乎兩隻元嬰期妖獸的肉,那可比什麼千年人參、千年靈芝之類更為滋補。

就這麼說吧,聶師傅只要不發生意外,不自己作死,絕對能活成人瑞,鎮子裡上至八十老奶,下至尿襠小童都得管他叫爺爺。

祝誠飛了一夜,法力有些不濟,在清晨時分落在了一個小城。

縱然是小城也比小鎮繁華太多,復甦時的城市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忙碌著,甚至都沒興趣去看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祝誠。

祝誠想尋個地方歇息,便來到一處餛飩攤前坐下。

“道長,來碗餛飩?”攤主招呼問道。

“來一碗。”

“您稍等,馬上就好。”

祝誠在等餛飩上桌這個空檔裡,看起四周圍環境:

斜對面不遠就是縣衙,攤主佔著這裡堪稱寶地,這靠牆一排過去有三四家早餐攤子,卻沒一家敢擺在衙門口正對面,那是對官老爺不敬。

攤子正對面是一處小房子,房子上掛有牌匾,用紅色墨水寫著‘產房’二字。

這個世界不同藍星封建社會那般,婦人生孩子請穩婆來家裡接生,需得去專門的產房生,如此能有效提高嬰兒存活率。

只因此界有著妖魔鬼怪,它們每每為禍便屠戮一眾生靈,人口銳減的厲害,朝廷無法只得行此策。

不得不說,此策一出國之人口數量確實增長飛快,解決了勞動力不足的問題。

既然此策十分之好,從開國之初也即一直沿用了下來。

“道長,您的餛飩。”就在此時攤主為祝誠端上一碗餛飩,其上沒有加蔥。

“多謝,”祝誠點了點頭,而後問道:“煩請再給滴上幾滴醬油。”

“哦哦,您稍等。”攤主轉身便取來一瓶醬油,用抹布在瓶上使勁將瓶身擦了乾淨,放在祝誠桌上,言道:“您根據口味自行取用。”說完老闆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不!”就在這個時候,那產房中卻是傳出一聲慘叫,其聲之淒厲真可謂駭人。

攤主聽得手上動作不停,甚至連抬頭看一下的動作都沒有,那在攤子上吃餛飩的食客也是美滋滋地吃著餛飩。

置若罔聞。

祝誠作為修真者自不會以為自己聽錯了,神識釋放出去瞬間便探入產房之內。

那婦人已產子完畢,但是因為處理的不是太好,下面鮮血還在流著。接生婆在一旁站著,手裡抱著那剛誕下的嬰兒。

似這二人出現在產室內倒也正常,但卻有兩名肌肉虯結的壯漢不合時宜地擋在產婦與接生婆之間。

壯漢滿臉橫肉,只那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瞪著別人,就足以令人畏懼,更何況其所瞪的物件還是一位剛誕子虛弱不堪的產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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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的孩子。”產婦淒厲地叫著,叫聲比方才產子時更為撕心裂肺。

“哇哇哇……”嬰兒似察覺到母親的悲痛,在接生婆手裡哇哇啼哭。

接生婆也不去哄娃娃,而是撥開兩位壯漢,用那尖酸刻薄地話說道:“孩子,你哪有孩子?你不過是生孩子的工具罷了,孩子自始至終都不屬於你。”

“我生的孩子,怎麼不是我的!”產婦掙扎著站起想要奪回孩子。

“老實點!”兩名壯漢也不是擺設,見得產婦有起身動作即上前將產婦摁在床上,不讓其動彈。

可憐一位剛生完孩子,下面還在流血,渾身大汗淋漓的產婦,產房竟派出兩名壯漢來對付,她哪裡反抗的了。

“喊,你衝我喊什麼喊?”接生婆兩步便衝到產婦面前,怒道:“睜開你的眼睛看仔細了,這份契約上白紙黑字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在本產房所生的孩子都歸本產房所有。”

一張籤著產婦名字的契約砸在產婦臉上,其上密密麻麻寫著許多許多條款,接生婆所說的那些確實也有,但被隱藏在契約字海中。

要想藏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之藏在人海,而想要藏一段話,最好的方法也莫過於將它藏進一大堆文字中。

“我當時……”

當時產婦臨盆在即,丈夫又不在自己身邊,她自著急生產。接生婆遞過來一份東西,說讓她簽字她哪會想那麼多,又哪會看那麼仔細,而且當時情況緊急,她哪有說不的權利。

孩子若不及時接生就會胎死腹中,那可是她十月懷胎的寶貝啊,人這一生又能孕育幾個寶貝。

而且這裡是城中最最最最大的產房,任誰都以為沒有問題,哪裡會想到竟做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來。

明搶產婦孩子。

最初的最初其實並非如此,國策實行的很好,但在執行的過程中卻出現了問題,由於產房數量太多太多,朝廷自身又不開設產房,導致漏洞也有許多。

有那富人不能生育便起了買孩子的心思,產房的接生婆自然而然與之搭上線。

富人不想惹得一身麻煩,產房便動腦筋寫下了這份契約,此契約一成,產房明目張膽地做著販賣孩子的生意。

朝廷對此雖有耳聞,卻因產婦簽下了契約,他們表示無可奈何。

久而久之此時也變的司空見光,甚至於成了潛規則,對面攤主每日裡都在這裡擺攤最是清楚不過,但他不過是個小攤主,力有未逮,所以也就變得冷漠,裝作沒聽見。

“你這婦人,怎如此想不開。又不是過了生養的年紀,這個我先抱走,你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你大可放心,這孩子會送去富貴人家,一輩子穿金戴銀,吃穿不愁,可比你家日子過的舒坦多了。”

“僅僅是不能隨你家姓罷了,這有什麼打緊?難道你不想見到孩子過的好嗎。”

接生婆話如連珠炮,不停向著產婦轟炸,直將那產婦給轟的癱軟在地。

“胡言亂語!”

聲如驚雷,炸響在產室中。祝誠憑空出現,從餛飩攤來在了產室。

他聽得接生婆這一番混賬言論氣的怒髮衝冠。

他在想,即便是自己晚了些時辰回來,老孃便著急的不行,一路小跑著出門來找自己,更別說被人當著面奪走了。

“你是什麼人?”接生婆與兩位壯漢驚恐地看著祝誠。

“血脈延續才能生生不息,爾等所作所為簡直令人髮指,本座今日便代表公義取爾等首級!”

祝誠話音畢而人頭落,接生婆與兩名壯漢在驚恐中嗚呼哀哉。

“大嫂,你的孩子。”祝誠將孩子送到了產婦手上。

失而復得之喜令得產婦泣不成聲,她抱著孩子一遍一遍親著他的面龐。

“好好好……”一片叫好聲響起。原是那一排攤主與食客聽得內中動靜湧進檢視,見得祝誠此等義舉紛紛拍手叫好。

“唉——此一隅之地也,吾等任重道遠。”祝誠望向遠方,雖路途坎坷卻見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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