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甜蜜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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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率不足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女人, 還滿意你看到的防盜章嗎?  她的語氣四平八穩:“各位媒體朋友沒跑錯場子吧?今晚是燕京商圈的聚會, 我是作為姜氏寶莉集團的股東出席,只回答有關寶莉的提問。至於其他無關緊要的內容……與我無關, 我也無可奉告。”

這話一出, 記者們面面相覷,都宕機了。

按照套路, 被追問丈夫緋聞的豪門闊太大多會以“夫妻間相互信任”作為回應。

姜黛突然這麼反套路,且貌似平穩的語氣下透著些許輕蔑之意……首富老公的八卦緋聞在她口中竟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記者們被懟通常都會挺不爽的,可眼前這位豔絕人寰的闊太給人一種莫名被征服的颯氣。

印象中姜黛有溫柔低調的美名,今晚怎麼和傳聞中大相徑庭??

滿懷好奇的記者們成功被姜黛帶跑偏,還真的訪問起有關寶莉集團的問題。

姜黛忙於訪問,旁邊的吃瓜名媛們坐不住了, 她們對最近股價跌至兩塊五的寶莉化妝品集團毫無興趣。

她們只關心霍容深的婚姻狀態!

“姜黛的語氣好傲啊, 你們都聽見了嗎?她婆婆還在場呢,她竟然自稱代表姜氏出席,把夫家的臉面甩哪兒去了?”

“不會是真的在鬧婚變吧, 終於要離了!”

“姜黛車禍住院, 聽說霍容深都沒去醫院探病。”

“空有外表的一樽花瓶, 根本配不上霍容深,婚變也是遲早的事吧。”

酸歸酸, 再算的檸檬都矇蔽不了雙眼。

名媛們一邊議論,一邊忍不住把目光拋向正在鏡頭前發言的姜黛。

燕京上流圈誰不知道姜黛是樽花瓶?

可平平無奇的黑色禮服穿在她身上竟變得成倍奢華,偏偏如此奢華浮誇的大裙襬也絲毫不會分奪她的耀眼光芒。好看的女人很多, 但能他媽美成姜黛這樣的……圈裡也尋不出第二個。

要不怎麼人家是首富夫人呢,豪門闊太中的王者。

……

姜黛這邊訪談剛結束,那些背地裡酸得最大聲的,從人群裡擠上前吹捧姜黛套近乎的速度也最猛。

姜黛被團團簇擁,她卻只從中選了幾位和姜氏有交情的老總進行交談。

在得知自己生活22年的世界是一本總裁漫後,她有了幾個清晰的計劃。

振興姜氏就是其中之一。

聞宴自始至終跟在左右,他起初擔心姜黛氣勢洶洶是來搞事情的,沒想到她好像真是來談生意的??

跟那幾位老總談起專案有條不紊,聞宴不禁懷疑這三年來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深挖細想,太太讀書時好像確有燕大商學院學霸的美名,只不過婚後一直不曾接觸生意,對此好像也沒有興趣,久而久之自然淡忘了。

聞宴出神時,霍夫人已經板著面孔走來了。

霍夫人是霍總的母親,對霍總自己選的太太本就不甚滿意,今天姜黛突然出現在這種大場合上,且完全沒有跟她這個婆婆打招呼的意思,霍夫人必定不悅。

稱職的聞特助趕緊想法子把姜黛從談話席間支出來,低聲道:“太太,夫人在等您。”

姜黛順著望去,著深色皮草面容端莊保養姣好的中年貴婦正是她最擅擺譜的婆婆。

而婆婆身旁還坐著齊首長家的千金齊窈,傳聞中和霍容深兩小無猜一同長大的青梅,更是霍夫人多年來最心儀的兒媳人選。

姜黛婚後一直不被婆婆待見,有一部分原因在齊窈身上。

以往姜黛見到這兩個女人都會倍感頭禿,此刻卻不然。

姜黛一點怵意也沒有,走過去便在霍夫人對面落座,甚至連客套的微笑都省了,言簡意賅:“我正和幾位長輩談寶莉的專案,您有什麼事嗎?”

霍夫人習慣了姜黛一直以來的謹慎周到,起先甚至沒覺察出她的反常,只輕蔑地哼笑一聲:“聽說你又和容深鬧彆扭了?為人.妻子不體貼丈夫,倒是有閒心跑到這裡來丟人現眼?姜黛,別說我這個做婆婆的潑冷水,寶莉的股價跌成什麼德行,你心中有數吧。”

姜黛忽略她前面半段廢話:“是,我家族的生意正面臨危機,所以我這個當女兒的必須出一份力,如果沒有急事,我先失陪了。”

霍夫人這才意識到姜黛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冷淡至極,簡直一反常態!

她重重咳了一聲:“剛出院就跑到這裡拋頭露面,故意在媒體面前煽風點火,巴不得那些記者亂寫我們霍家苛待你!姜黛,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麼歪主意,我勸你省省,容深最反感女人耍心機,他決不會吃你這套。”

姜黛盯著霍夫人尖酸的面容,腦中浮現出幾個碩大的問號???

這麼一個糟心婆婆,她從前究竟是如何忍受的?!

齊窈隔岸觀火半晌,適時地開口打圓場:“伯母,您消消氣,姜氏最近的光景著實慘淡,畢竟是祖業,姜黛心急也是能理解的。不過姜黛啊……最近容深在澳洲有幾個大型併購案,分分鐘幾百億的交易,非常辛苦費神,所以他忙起來顧不上你,你也該多體諒。”

你品,你細品。

多精巧絕倫道行高深的蓮言蓮語?

姜黛唇角輕抽,“你這麼關心霍容深,當初為什麼不嫁給他?”

齊窈:“……”

妝容精緻的齊小姐臉色驟然一白,打死也想不到姜黛會蹦出這麼一句靈魂拷問。

為什麼不嫁霍容深?是因為她不愛霍容深嗎?!

當然不是!霍容深是她從小愛慕到大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根本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

齊窈被扎了一刀的心還沒來得及止血,姜黛攥著刀柄直接插得更深了一寸,臉上還笑盈盈的:“因為霍容深對你沒興趣,哪怕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霍容深也沒高看你一眼,你為了他追到m國陪他留學,霍容深不僅不感動,還嫌你蠢提前修完學分早你三年畢業。類似的事還要我總結嗎,霍容深這個男人有多狗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齊窈因為痴迷霍容深,又仗著霍夫人對她的寵愛,從前沒少在姜黛面前招搖。

姜黛偶爾也因為她堵過心。

可惜漫畫中對齊窈這個角色只是作為齊家千金一筆帶過,甚至都不配擁有完整姓名。

明知自己的一腔深情註定錯付,還拼命給自己加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重量級女配呢。倒是自己這個惡毒前妻作為大反派貫穿始終,不到大結局前夕絕不領盒飯。

姜黛如今對這個這朵白蓮不僅氣不起來,還有幾分同情。扎刀是認真的,想點醒她也是認真的。

齊窈卻覺得自己心臟上被捅穿了一個窟窿,涓涓淌血,她猛然站起來時氣得渾身顫抖,右手食指指著姜黛,卻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抬腳要走。

姜黛瞥見她過分尖細的鞋跟,隨口一句:“這鞋跟也太高了,你走慢點,小心摔哦。”

齊窈只覺又受諷刺,愈發氣結,憋紅了臉加快腳步。

不出三秒,啪嘰一聲巨響,齊窈竟然被自己的鞋跟絆倒,狠狠摔翻在地——

五體投地的姿勢,偌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得詭異,旋即卻炸開了鍋。

“天哪,這不是齊窈嗎?她這是怎麼了?!”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霍夫人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瞪視著姜黛:“你……你這個女人,你烏鴉嘴!”

姜黛看到齊窈摔跤也有些吃驚,無辜攤手,她只是提醒了一句,只能怪齊窈今天倒黴吧。

如果不是賓客眾多,霍夫人恨不得把姜黛罵得狗血淋頭。

她想不明白姜黛今晚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自己疼愛齊窈向來是不加掩飾的,何況齊窈還是齊首長的女兒!

姜黛從前對她這個當婆婆的即便不能算俯首帖耳,那也絕對恭敬乖順,表面功夫很到位的。

……

婆婆趕忙去照看摔趴的齊窈,姜黛得以回到席間。

她繼續和方才那幾位老總談笑風生,直到宴會尾聲,聞宴才得以湊近,糾結斟酌地開口:“太太何必要得罪齊小姐,就算不看齊家的面子,夫人的面子總要給的,畢竟是長輩……”

“很快就不是了。”

聞宴話音沒落就被姜黛輕飄飄打斷。

聞宴簡直懷疑自己的聽力,頓在原地兩秒,姜黛都走遠了他才忙不迭追上前。

“太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種意思。”

聞特助一臉驚恐:“您要跟霍總,離、離、離……”

許是這件事對聞宴衝擊太大了,對他來說是天方夜譚,所以他甚至都沒法子把這個詞說完整。

姜黛已經來到車邊,動作嫻熟優雅地微提裙襬,穩穩坐上加長賓利的後座,慵懶恣意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對,我要和霍容深離婚。”

……

賓利駛入鏡湖公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鏡湖公館是姜黛和霍容深婚後才入住的新婚別墅。地段好,鬧中取靜,自帶花園是有山有水的蘇州園林風,別墅內裝潢設計乃至傢俱也都雜糅了夫妻二人的喜好,姜黛一直挺滿意。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霍家老宅就在附近五百米的距離,以至於她的婆婆霍夫人經常不請自來,故意把正在午睡中的姜黛吵醒也不是沒有過。

好在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正在玄關處換鞋的姜黛念及此處,唇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她並不知道這個有點興奮的笑容分毫不差地落入了霍容深的眼底。

穿著深灰色睡袍的男人端坐在沙發上,直到姜黛一腳踩上樓梯,他才咳了一聲以引起女人的注意。

姜黛退了兩步回來,目光落在男人臉上。

霍容深看起來已經洗過澡了,清俊的側臉上不見絲毫疲態,他煞有介事地端坐在沙發上,看來是在等她。

姜黛覷著他精緻如藝術品般的臉,忍不住暗暗感慨一句上帝不公。

上帝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就是有霍容深這樣的天選之子。

生來就在首富之家,還是長孫,家財萬貫好歹要配上油膩腎虛臉地中海頭才算公允。

可霍容深無一不完美,就這麼隨便一件睡袍往沙發上一靠,英俊得都像是從雜誌封面上直接薅下來的。

三年前他就是靠著這麼一張臉引.誘得她撲了上去,差點把一輩子交代在這狗男人身上。

如今更氣了,他不僅是首富,還是這個總裁漫世界的男主角,大氣運子!

作為男主,他不僅可以和清純小白花女主玩限.制.級愛的遊戲,還可以把所有配角輕易踩在腳下踐踏。

姜黛忍住口吐芬芳的欲.望,翻了個白眼扭身上樓。

她一個反派女配,跟大氣運子硬剛大概是剛不過的。

好在她也沒興趣和他剛,她現在只想舒舒服服泡個澡睡個美容覺,睡飽了就談離婚,拜拜了您內。

霍容深眼睜睜看著妻子對自己視而不見……直接上了樓。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個女人……著實反常。

以姜黛的脾氣,就算是賭氣,數日不見了,她也該上前撒撒嬌示示好。

……

霍容深滿腹疑惑,但一直剋制地繃著,想等姜黛先低頭。

在他看來,自己因為山火噴發不能起飛,但依然儘快改變航線飛回來,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

至於姜黛不等他便出院,還不回家跑到商會晚宴上折騰,這都是她該理虧的點。

所以他回到書房,想象著那個溫軟馨香的小女人一定會繃不住撲進他懷裡。

然而一直等到凌晨一點,書房的門都沒人敲過。

霍容深合上電腦,陰沉著俊臉回到主臥。

主臥漆黑一片,隱約有女人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他仍是不信邪似的,開啟了床頭燈,終於看清床上妻子酣睡的側顏。

她側臥著,抱著一隻胡蘿蔔形狀的鬆軟抱枕,睡得極熟,不知已經入夢多久。

三年前,那個在燕大禮堂大膽向他索要聯繫方式的學生穿著一件寬大的粉色連帽衛衣,還素著一張臉,看似不過普通的女大學生模樣。

他不經意一瞥,卻一瞥便是驚鴻,少女白中透粉的臉蛋實在嬌俏,一雙烏沉沉的大眼靈動中透著半分嫵媚。

正式交往後,姜黛為了和他相稱,打扮越來越用心,在人群中美得驚豔。

但只有霍容深知道,她睡著的模樣乖得像個小孩兒。

男人打量著姜黛的睡顏,心頭那股子沉鬱不滿不知怎麼就散了大半,他力道溫和地撥開她散落的長髮,目光落在那光潔如玉的額頭上。

半月前她突發車禍,安全氣囊彈出的力道挫傷了額頭,好在沒有留下疤痕,否則這個愛美的傢伙怕是會哭。

男人無意識地露出欣慰的微笑。

他傾俯下身,吻了吻妻子的眉心,逐漸滑落至臉頰……

溫熱的滋味彷彿觸發了他體內的某種機能。

被擾了清夢的女人皺了皺鼻子,抬手推拒了兩下。

霍容深喉結滾動,他攥住女人溫軟的手,沒有遲疑地加深了這個吻,大掌撈起她的一條腿,更深露重,氣氛甚好。

姜黛驟然驚醒,意識到男人在做什麼,她身體僵硬,體溫都涼了。

簡直又好氣又想笑,她今天才剛出院,醫生反覆叮囑恢復期要穩妥,不能做劇烈運動。狗男人真的牛逼,要麼不露面,一露面就想壓著她做巔峰運動???

姜黛唇角輕抽,啼笑皆非地覷著他:“霍總,你發什麼神經?”

在男人聽來,是小女人使性子的口吻沒跑了。

他手上的動作不僅沒停,還變本加厲,磁性的嗓音一字一頓:“情人節讓太太獨守空房是我的錯,今晚一併補上。”

姜黛被男人親得頭昏腦漲,怒意和嘲諷積攢到一定程度,她忽然冷笑出聲,猛然抬腳重重一蹬——

砰!咔!譁!

地動山搖。

一米九的霍總被踹下了床。

姜老二臉上掛不住,姜黛是他的親侄女,印象中也就是個嬌縱的丫頭片子,沒想到嫁出去才一年,從頭到腳都換了一個人似的,對他這個親叔都這麼不客氣。

他醞釀半天,還想發難,卻被兒子姜祝源不露聲色地攔住。

出了ceo辦公室,姜老二板著臉斥:“你拉我幹什麼,這丫頭仗著自己嘴皮子利索,第一天就想踩在我頭上?連你大伯都得給我面子,她算個什麼東西!”

姜祝源經歷過昨晚,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他工於心計,遠比父親要內斂。

“姜黛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何必當面挫她銳氣?大伯是董事長,又是最大股東,本就有權力指定ceo。”

姜老二臉色難看:“難道就任由這丫頭騎在你頭上?阿源,你才是咱們姜家的長子嫡孫!”

姜祝源瞳孔閃著陰鷙的光:“爸,你別著急,我自有打算。”

從前以為堂妹嫁了人,跟他不存在競爭。看來是他失算,千算萬算算漏了姜黛,被她殺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她姜黛要出風頭逞威風,他就讓她玩,必要時背後給她一擊,示人以弱才好一擊斃命。

……

姜黛時間緊,午餐時間也一直在忙碌。

她第一天來,有太多東西需要親自經手。

即便她披著小馬甲玩轉股市多年,可接管寶莉——一個總部員工就有四千人的大型化妝品集團,太多事情需要邊幹邊學。

姜黛親自到研發部,在和幾位研發專員的交流中,發現寶莉目前最嚴重的問題其實是運營方針有誤。

作為一個民國初期就紅火的綜合性集團,寶莉的產品分為一二三線,其中一線產品的價格並不比國際一線品牌低,而研發成本也著實不菲。

但是隨著近年經濟高速全球化,加上國民消費水準的提升,化妝品的消費群體大部分都在使用國外產品,可以透過線下直銷、線上官網、某寶、國際代購,國際直郵平臺進行選購。

寶莉的一線產品逐漸退出競爭舞臺,二三線產品更是沒有任何優勢。

維持盈利的,其實是生活類的支線品牌,一些做洗髮水沐浴露,紙巾衛生巾類的日常消耗品。

姜黛仔細研究產品的成分和功效,加上事先做的功課,很快摸索到改善經營的路子。

寶莉的產品質量一直是線上的,只不過因為股東們普遍年長,管理層又不夠瞭解國內近年變化詭譎的市場環境,才會導致曾經輝煌的國民第一品牌淪落至今。

她又在產品部同事的陪同在來到倉庫,對繁雜的產品精挑細選,最後選出幾件最有潛質的,安排廣告部在各大社交平臺進行推廣。

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姜黛口乾舌燥地交代:“這兩天你們研發部和產品部辛苦一下,加班做詳細測評,儘快彙報給我。”

現在的顧客雖然有消費力,但一點也不傻,她必須選出真正的好產品,驅逐不夠好或不適合消費群體的產品,對重點產品進行宣傳。

要想在短期內讓寶莉提升明顯的高度,投放廣告、簽約美妝博主、各大新媒體渠道帶流,這些都是必要手段。

但想要在眾多知名國際品牌中快速爭回一席之地,這些常規手段遠遠不夠。

姜黛在下班之前有了思路,她主動聯絡了一位老同學。

這位老同學高中時是她的後桌,關係處得跟哥們兒似的,上大學後聯絡才漸漸少了,他現在是國內頂流,混得非常不錯。

她一通電話,沒想到對方那麼忙還能乾脆利落約出來見面,約了晚上八點,姜黛忙了一天,準備回家換身衣服補個妝。

六點,她和聞宴一起下班,電梯剛下到一樓,迎面便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陳慕一如既往地恭敬:“太太,麻煩您移步咖啡廳,霍總有請。”

正是下班時間,不少基層員工陸續下電梯,見到新上任的首富闊太ceo都紛紛上前問好。

姜黛不得不回以點頭示意。

陳慕這傢伙直接把她堵在電梯口,太惹眼了,她剛上任,不想生不必要的傳聞,影響她剛草的精明幹練人設。

姜黛臉上沒有表情,陳慕摸不透她的情緒,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聞宴。

陳慕和聞宴同期進的霍氏,起初都在m國分部做霍總的秘書。

後來聞宴被派給姜黛,三年來他們倆經常在太太面前一唱一和給霍總圓場,公事上合拍,私交也甚好。

然而此刻……聞宴將頭扭開,一副刻意無視陳慕眼色的亞子。

陳慕心下一沉,這小子什麼態度!

好在姜黛松了口:“行吧。”咖啡廳就在一樓轉角,幾步路的事兒,她希望霍容深是主動來找她簽字的。

進了咖啡廳,姜黛一眼就看見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狗男人。

周圍空空蕩蕩……他居然把咖啡廳清了場。這可是她寶莉自營的咖啡廳,基本都是員工跟客戶談事或自用,這個時間應該人滿為患,他居然清了場?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行徑令她皺眉,加之想起那天交涉時他一臉諷刺的懷疑。

姜黛落座後勾唇冷嗤:“霍總調查得如何了?查出我外面的狗了麼?”

霍容深眯了眯眸,臉色黑沉。

她更笑了:“看來霍總的人辦事不利,這樣,我倒是有熟人開了家私家偵探社,據說業績很好,最擅長捉姦抓三,要不我引薦給霍總?報我大名打骨折哦。”

男人的眉頭越蹙越深,姜黛的樣子沒變,依舊是美得張揚不自知,慵懶嫵媚的模樣。

但她說話的腔調變了,她從前根本不會用這種語氣態度跟他說話,即便吵架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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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說話,還有神韻,氣場……一切都變了,他溫柔體貼的妻子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宛如被換了芯子。

他不由得又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被撞壞了腦子。

姜黛懟了他半天,他不吭聲,她不耐:“霍總如果同意簽字就趕緊的,我晚上還有應酬。對協議有什麼不滿也可以提,我儘量滿足你。”

霍容深:“…………”彷彿是他處在糟糠被踹苦苦糾纏的處境,這個判斷讓他極度不悅。

他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力氣才能遏制住脾氣,語氣儘量平和:“姜黛,我看得出你的改變和寶莉的處境有關,之前是我疏於對你家的關心,是我的問題。現在還缺多少資金,由我負責。”

來找這個女人之前他都想好了,不管姜黛從誰手裡搞到或借到那麼一筆不菲的資金,暫時穩住了股價,但這都只是最初級的程度罷了。

要想把一個遲暮之年的國產過氣化妝品牌撐起來,今後還需要源源不斷的投入,這是一個無底洞,但姜黛是他的人,既然她在乎寶莉,那就用錢留住,這不是問題。

姜黛卻用看傻.逼的眼神覷著他:“……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不需要你插手寶莉,這是我們姜家的事。”

霍容深堅持:“你現實一點,別鬧了,這個洞只有我能幫你堵上,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你清楚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姜黛開始腦殼疼,她揉了揉太陽穴,咬著牙關,“霍容深,認識你三年我才發現原來你聽不懂人話,你跟我說的是他媽一件事嗎,你聽不懂中文?”

姜黛突然爆了句粗,雖然只是語助詞,沒什麼實際含義。

但霍容深還是非常震驚。

這種話是淑女名媛姜黛絕對不會說的!

他的情緒有些壓不住了:“姜黛,你到底從哪弄來那麼多錢大量買入寶莉的股?”

他一整天都在想這件事,腦子裡有無數種可能,一一排除掉她身邊所有他知道的朋友。

根本沒有誰能一口氣拿出那麼大一筆現款。

這個事情越猜越陰暗,他那股嫉妒到快要失控的火焰也越燃越旺。

姜黛翻了白眼:“關你什麼事?你不簽字那我走了。”

她一秒不停留,立刻起身。

霍容深卻隨之站起,摁住她的肩頭,硬生生將她摁回沙發。

“姜黛,你以為我霍容深是你想用就用,想丟就丟的?”

姜黛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想歪了,從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滿腦子黃色廢料。

既然他思想齷齪,她就成全他。

她唇角輕抽:“憑什麼不丟?憑你是首富?首富關起門來不過是個平庸至極的男人,除了有錢你還有別的優勢?

霍容深,跟了你三年,你直男思維不懂體貼,活.兒也一點都不好,跟你睡了三年簡直沒勁透了,連做..愛都循規蹈矩懶得玩花樣,真搞不懂你有什麼自戀的資本。”

霍容深的臉色忽青忽白,變幻精彩。

他眉頭緊鎖,壓低聲線:“姜黛……你的意思是,我身為丈夫沒有好好滿足你?”

姜黛成功膈應到他,心底冷笑。

誰不知道男人最在乎這檔子事的臉面,被前妻當面抨擊銀樣鑞槍頭不中用,估計他恨不得以頭搶地吧。

她趁熱打鐵:“滿不滿足的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你都一把年紀了,我還年輕呢,十八歲的弟弟才襯得上我!”

“……”霍容深一張俊臉扭曲到近乎猙獰,“可你給我的反饋恰恰相反。”

姜黛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靈蓋上,下一瞬卻突然託腮,深情眨眼,“容深哥哥,你好厲害哦。”

“……”

女人的嗓音又軟又媚,尾音還透著一股子羞臊意味,笑得灼若芙蕖,愣是叫他心生千層浪,渾身血液都滾燙起來,尾骨隨之一酥。

姜黛卻跟玩變臉似的,下一秒就恢復冷臉,語調嘲弄:“霍總是指這樣?”

但國貨化妝品的發展空間本來就被國際品牌擠壓得厲害,偏偏國內幾個品牌還惡性競爭。

最典型的就是張氏名下的雅麗集團,每次節日活動,張氏都為了壓榨寶莉故意賠本銷售。

要知道像雙十一這種全民活動,很多品牌都已經是在賠本銷售帶一波引流,雙十一期間不賺錢,為的是後續盈利。

雅麗折扣過分低廉,甚至連宣傳的廣告詞都滿滿惡意,業內人都看得出是故意踩寶莉。

鄭旭坐銷售總經理的位子很不容易,上頭有外國佬ceo壓著,後頭還有一大幫老股東震懾,他曾經幾次想和雅麗硬剛,都被在董事會上駁回了。

姜黛沒料到自己離個婚會鬧上熱搜,沒想到成就了銷量,她也是欣喜的,但語氣要比鄭旭冷靜多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儘快補貨,我們還有庫存嗎?”

“線上倉庫已經全線售空,但全國各地的實體店免稅店肯定都有庫存,我已經通知下去連夜把存貨清單報備上來,工廠也通知下去了,加緊生產。”

姜黛沉吟片刻:“嗯,各地存貨集中報備是對的,不過工廠不要催得太狠,這種時候越是著急越容易出錯,我們是做化妝品的,產品安全這一塊頭等重要。”

“是,您放心,加班歸加班,生產監管這方面一定不會懈怠。”

**

到了酒店式公寓,聞宴看著大堂靜悄悄的樣子,堅持要下車陪她。

“姜總,就算是老同學,單獨見面也不安全,何況他是混娛樂圈的,那圈子多亂啊。”

姜黛想笑,喬津野已經是國內頂流,網上成天有女粉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命給他,估計他做夢都怕有女性對他圖謀不軌才對。

聞宴確實腦補多了,喬津野十分紳士,約在公寓二層的小酒吧,而且不止他一個人。

姜黛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僻靜處的喬津野,他戴著墨鏡,身上雖是潮服品牌,但款式簡單,清俊溫雅,遠遠望去和四年前差距並不大。

見姜黛走來,他摘下墨鏡:“hi,好久不見了。”

“是啊,一眨眼都這麼多年了。”姜黛對上他的視線,又看了看他身旁坐著的那位,“這位是?”

旁邊的男人撩了下劉海,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十分耳熟:“大魔王,你居然認不出我了???虧我天天跑腿去小賣部給你買零食。”

姜黛愣了幾秒,等看清對方的臉,大驚大喜:“阿愷?”

方才還在調侃的大男人耳後一熱,許是太久沒見了,被大美人稱呼這麼親切,他還挺害臊的:“你不會忘了我姓啥吧?”

姜黛輕笑出聲:“厲愷,燕京一中打架最厲害的,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厲愷老臉一紅,“擦,中二時期的事就別翻老底了,丟人啊。”

見到兩個老朋友,姜黛好像褪卻了忙碌一天的疲憊,放鬆下來,給聞宴介紹:“喬津野、厲愷,都是我的高中同學。”

聞宴禮貌伸手:“你們好,我是聞宴,姜總的私人助理。”

……

四個人都沒吃晚餐,就坐下來邊吃邊聊。

喬津野這些年的經歷和姜黛在網上看到的相差無幾。

他家裡本來是做地產的,後來聽說娛樂行業賺錢,開了個娛樂公司,簽了幾個藝人,陸續都火了。喬津野是少東,機緣巧合參加了自家公司和某電視臺聯合舉辦的選秀節目,組了男團c位出道。

興許是風水好,這個男團的每個成員都挺火,目前也沒解散,成員各自發展。喬津野又一時興起拍了部熱門ip電視劇,再次爆火,被譽為近年來最有演技的流量小生。

這些姜黛都有所耳聞,但她並不知道厲愷竟然也籤了喬誼國際當經紀人,目前主要負責喬津野,兩個人朝夕相處,還跟高中時一個樣。

聊起從前一起翹課去網咖打lol,厲愷挺感慨的:“大魔王,聽說你嫁了首富,又這麼多年沒見了,我還以為大家重逢肯定很生疏,沒想到還跟讀書那會兒一樣。”

聞宴忍不住好奇:“你叫她……大魔王?這個暱稱有什麼由來嗎?”

厲愷噗嗤一聲:“她打架厲害啊,一個人能幹趴一米八的男生,把別人都嚇哭了,從此得名黛姐大魔王。”

姜黛扶額:“……不是說不翻黑歷史嗎。”

聞宴震驚不已,他忍不住轉頭盯著她多看了幾眼。

三年來溫柔淑女,連說話都柔聲細氣的太太……幹趴一米八的男生???

厲愷見聞宴將信將疑,又補充:“真的,這可不是吹著玩的。黛姐從小練拳擊,還學過綜合格鬥,翻牆翹課都是她帶頭,爬得又快又猛,教導主任追過來都抓不住……”

姜黛無奈,高中時她和喬津野、厲愷都坐在後排,自然而然地玩在一起,叛逆期不守校規的脾氣十分相投,久而久之連老師都怵他們,暗地裡叫他們雌雄三煞。

換做四年前,厲愷這麼放肆,她能錘爆他的狗頭,但是現在……年紀大了,喜靜不喜動,懶得動手。

喬津野見姜黛臉色微窘,隨手叉了一大塊鵝肝塞進厲愷嘴裡:“少廢話,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聞宴的好奇心根本扼制不住:“打架也就罷了,姜總竟然還翹課?真看不出啊……她不是學霸嗎?”

聞宴的眼神意味深長,這位姐姐當年為了嫁給他的前任僱主到底是多努力地給自己凹人設啊,戲精附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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