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青絲斑白君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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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開始拍賣第三件物品。

那是一截六尺長的翠綠的竹竿,整體光禿禿的,表皮卻是細膩,更泛著玉質色澤。

斬凌寒介紹道:“此竹乃是早已絕跡的文王玉靈竹,再加上數十萬年歲月的沉澱,已經呈現玉質,其內蘊含磅礴的生機能量。諸位請看!”

只見斬凌寒彈指一擊,文王玉靈竹上端便掉下幾片半個指甲大小的碎片。

斬凌寒拿出一些碎片交予工作人員,讓其送至樓上的各個貴賓房,自己則用剩下的碎片為眾人演示。

工作人員將兩枚文王玉靈竹的碎片拿到天澤所在的房間後,一行人便湊上前來想看個仔細。

怪不得將碎片握於手心,稍稍用力,手掌攤開,驚見點點碧綠星塵飄散而出,在屋中隨氣流而飄動。

“你們嘗試將其吸納到體內便知曉其妙用。”

天澤按著怪不得所指示那般,調息凝神,點點星塵隨著呼吸進入到天澤體內。

“好濃郁的生機!”

天澤頓時感覺身體之中所有的負面感覺一掃而光,並且雙腿膝蓋處的傷痕也傳來癢癢的感覺,是傷痕在極速癒合。轉眼,傷口便只剩下幾片乾枯的血痂,指尖輕拂便悠悠飄落。

其餘眾人也感受到這股能量的神奇,眼中冒出閃閃星光。

再看拍賣臺上,此刻斬凌寒已經向面前的眾人演示完畢,眾人也領略了文王玉靈竹的驚人奇效。

斬凌寒環顧四周,喊道:“文王玉靈竹,底價八千枚極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少於五百枚極品靈石,諸位,請。”

“三萬枚。”怪不得平淡的說道,說罷還幽幽的喝了口靈茶。

天澤無奈的搖搖頭,眾人此時如同天澤心中想的一般無二:有錢,真他娘的美妙!

最終,文王玉靈竹毫無懸念的收入到怪不得的納戒之中。

接下來的拍賣中,怪不得又花了十多萬的極品靈石,不過令天澤疑惑的是,怪不得買的東西幾乎都是療傷恢復類的。

一旁的暮迴風看到怪不得花起靈石如江潮氾濫一般,不由上前匪夷所思地問道:“大長老,你究竟有多少靈石啊?”

怪不得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向暮迴風伸出三根手指。

暮迴風也伸出三根手指,低頭思了又看,看了又思:“三十萬枚極品靈石?”

怪不得搖搖頭。

“三百萬枚?”

“不對。”

暮迴風眼睛睜得滾圓,語氣誇張的叫道:“不會吧!難道是三千萬枚?”

怪不得搖搖頭:“其實不多,也就相當於三個東靈宗的靈石總和。”那語氣隨意到極點,彷彿在說旁人的事情一樣。

此時,拍賣臺之上斬凌寒親自取出最後的一件拍賣品,置於臺上。

“諸位,今日壓臺的節目便是此物,諸位請開眼。”

斬凌寒掀開紅綢露出一口圓形的陶甕,此陶甕色澤灰黃,表面粗糙至極,細細探查更不含一絲的靈氣。

看到此物,就連見識多廣的怪不得都凝眉疑惑。

斬凌寒隨即介紹道:“此物我想在座的諸位無一認得,此物是出自我們東域之東的深海之中,相傳久遠之前,有一位精通推演之道的大能,以一身的修為與生命為代價,妄圖推演天方大陸過往之神事,最終命隕,而至於有無推演出便不得而知。但是這位大能死之前卻將十口陶甕交予自己的故交,讓其將這十口陶甕放於凡人之界。傳聞此十口陶甕中,有九口為空,剩餘一口則藏著天方大陸的終極秘密。”

此時,臺下有位八字鬍的肥胖男子質疑道:“恕在下冒昧,敢問城主,你如何能確定你這口是真的呢?”

斬凌寒聞言,搖搖頭道:“我

確實不能證明我手中的陶甕便是傳說中的十口之一,所以此陶甕的底價為一枚極品靈石,每次加價不限,價高者得。”

“一枚極品靈石!”

第一個喊價的正是方才出言詢問的肥胖男子。

“十枚極品靈石!”

…………

……

天澤轉身向怪不得問道:“師父,你怎麼看?”

怪不得沒有回答天澤,只是低頭沉思,嘴上還在小聲嘀咕著什麼話,似是在顧慮什麼。

天澤再將注意力集中到拍賣臺之上,此時價格到達九十枚極品靈石,看來大家對於臺上的陶甕並不感興趣。

“一百枚極品靈石!”天澤喊道。

果然,天澤喊完價之後,眾人便嘲笑著望向天澤所在的方向,嘲笑貴賓房中的人人傻錢多。

最終,此口陶甕便由天澤買下。

當工作人員將陶甕送進房間之時,怪不得才回過神。

怪不得見天澤已經交易完成,正欲敲破陶甕之時,怪不得一把拉住天澤:“天澤,聽師父的話,不要開啟陶甕!”

“師父?”天澤感到今晚怪不得很反常。

怪不得略鬆開天澤的胳膊,但依舊是拉著:“天澤,答應師父,千萬不可以開啟它。”

天澤見怪不得如此堅持,也不好違背他的心意:“好吧,師父,我不會開啟它的。”隨後便將其收進納戒之中:“師父,拍賣會已經完了,我們走吧!”

怪不得搖搖頭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坐會兒就會跟上的。”

“好吧,那師父你可要早點回來啊!我們明天早上還要回宗門呢!”

怪不得微微的點了點頭,可眼神卻是失焦,顯然心中有事。

夜半時分,墨穹掛玉盤,群星嬉逐連,如此美景之下,卻有一人獨浴靈池。

此人正是怪不得,自星河拍賣廳回來輾轉難眠,便到靈池中舒緩身心。

就在怪不得仰望星辰之時,天澤也來到靈池。

“師父!”

怪不得轉身看到天澤來到:“你怎麼想起來靈池了?”

天澤跳入靈池坐在池邊,說道:“我見師父今天一些情緒有些異常,想著師父應是睡不著,便尋到此處陪師父聊聊天?”

怪不得聞言,眼眶不由得紅了一些:“你倒懂得師父,那便陪著為師看星星吧!”

天澤不禁苦笑道:“師父,那你可為難徒兒了。”

“你這小子,看不見可以回憶以前留在心中的畫面啊!”

“好吧,我試試。”天澤仰頭望著夜空,讓腦海中曾經的畫面再次浮現,一瞬間彷彿真的一樣:“哇!好漂亮啊!”

兩個人一老一少就這樣一邊泡溫泉,一邊欣賞現實與心中的星星。

這時,怪不得突然問道:“天澤,告訴師父,你看到星星會聯想到什麼?”

天澤沒有絲毫的猶豫:“母親。”

“為什麼?”

天澤從水中抽出右臂,放於頭下,說道:“不知道,可能因為星星是陪伴我最多的吧!小時候,每天晚上在破廟裡睡覺的時候我都好害怕,但是有了星星就不怕了,它就像我的母親一樣,用微弱的的光守護著我。”天澤說著說著便留下了兩滴黑色淚水。

怪不得似是感覺到天澤因流淚而引發鼻息聲,打趣道:“那月亮呢?是因為太飢餓,所以月亮被你吃掉了嗎?”

天澤被怪不得一句話逗笑,還吹了一枚大的鼻涕泡。

天澤起身整理一番後,說道:“月亮是父親,因為他們兩個總是在一起,特別恩愛。那師父你呢?師父你看到星星會想到什麼?”

怪不得伸了伸懶腰,可能是因為地面硌的

腦袋疼,也學著天澤枕著胳膊,方才說道:“看到星星會想到什麼啊?我的故鄉吧!”

“為什麼?師父你的故鄉在天上嗎?”天澤開玩笑的說道。

怪不得卻並無在意,微笑著回憶起記憶中最美好的畫面:“差不多吧,反正距離此處都很遙遠,想不想聽我說說我的故鄉的故事?”

“想!當然想!”天澤身體猛地一起,在靈池之中掀起一層波浪。

怪不得緩緩地說道,彷彿一瞬間置身故鄉之中:“我的故鄉那裡的人都很喜歡戰鬥,所以我的年輕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出門和別人切磋武技,由於規則是生死不論,所以幾乎每過幾天我都會打死一個人。”

天澤皺皺眉頭,鼓著嘴說道:“師父,你怎麼這麼殘忍啊?”

怪不得聞言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繼而講道:“由於人們都好武勝鬥,尊崇利益至上,所以我們那裡,人與人之間很難能交到真心的朋友。不過,我很幸運,我在一次交手切磋之中結識一位好友,自那時起我便擁有了一位可以將後背交予彼此的朋友。後來,我參加了軍隊,來到了天方……去到了別處,從此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怪不得方才慌忙改口,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便笑著說道:“那些事太遙遠的,我就不給你說了,省得我憶境傷情。”

天澤心中自是不想怪不得傷心:“天澤不聽了,師父莫要傷心。”

此時天澤突然又想起今晚所得的陶甕,便向怪不得問道:“師父,我拍得的那口陶甕要如何處置?”

怪不得思慮片刻之後,對天澤說道:“天澤,你能不能答應師父一個要求?”

天澤疑惑道:“什麼要求?”

“你先答應!”

天澤無奈,只得點頭:“那好,我答應。”

怪不得起身面對天澤,語氣嚴肅的說道:“天澤,你手中的陶甕只有你真正與師父為敵之後才可以開啟,若裡面是空的,你便一定要找出裡面藏有東西的那口陶甕,此話只能你知我知,不可傳於第三人。”

天澤越聽越糊塗:“師父,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會與你為敵呢?”

怪不得沒有解釋,只是再次語氣凝重的重複道:“不要問為什麼,你只要記住,此話只能你知我知,不可傳於第三人。”

天澤見怪不得此般,只得說道:“好吧,天澤明白,但是師父放心,天澤一定不會於你為敵的,天澤會一直與師父站在一邊的。”

看著眼前如此信誓旦旦的天澤,怪不得縱使心中安慰,可也只能默默在心中暗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便看未來能否印證這句話吧。

怪不得隨後想起些事情,便對天澤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屋休息吧,待明天回到東靈宗,我會帶你們這幫人去一個秘密之地修煉,為夜猿遺蹟做最後的準備,屆時,你們可沒有時間休息的。”

天澤聞言,細細掐算,確實離夜猿遺蹟只剩餘一個月零幾天的時間,說道:“那好吧,天澤先行回去了,師父您也早點休息吧!”

“好,知道了。”

天澤這才離去,轉身換了衣服回到房間休息,只剩下怪不得一人在靈池之中。

怪不得哀嘆一聲,自言自語道:“如此久遠的歲月,真的能磨滅我們的貪慾嗎?或許你的歸來,才能檢驗這被時間沖刷後的心。”

詩曰:

舉目墨瀾滿星辰,

水明驚影映月沉。

來日銷甲歸故土,

青絲斑白君似誰。

一景隨一詩,最是苦魄魂,怪不得想著念著,苦笑道:“這般世道,誰又能置身事外啊!”

說罷,便起身穿上衣服,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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