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純玄的話，我沉默了。

我該做什麼，我想做什麼。

其實答案早已明了。

此刻的話，無疑是揹負九州之人。

人皇之心、人族氣運、混沌聖體、崑崙帝術、河圖洛書，乃至大禹鍾、九州鼎等等，都是屬於九州的。

它們是九州最璀璨的東西，卻全部歸屬於我。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即九州。

從很早之前，我領悟了太清的陰陽逆轉之後，就在身化九州了。

我是陰人，也是陽人，我的血脈、體魄、肌膚、毛髮，全都擁有最完美最平衡的陰陽。

如同盤古。

混沌初開，是誰開的？

盤古！

盤古完全是萬物生靈的祖先，他的氣，就是最原始的陰陽氣。

是他開闢了混沌，是他造就了九州。

我越強就越明白這個道理，萬事萬物都是有本源的，沒有誰是無根之水。

我太清人，生而為陰，誕生於混沌之陰。

但混沌之陰，實際上是盤古的“陰”。

我是盤古的後裔，得其陰。

但陰人也可為陽，我的現在，創立了《天地太清神鑑》，有陰陽逆轉之神效。

所以，陰陽合一的太清人就誕生了。

到了我這一代，我得九州寵愛，獲得了無數機緣，那些機緣的背後，是九州選擇了我。

帝辛、大禹、始皇帝……他們都選擇了我。

除了我，沒有人能打破罪孽輪迴了，哪怕是三位大帝，也只能鬱郁而去，他們不敢打破陰，哪怕隨手就可打破。

因為他們不是“盤古”，他們只是陽人。

輕輕嘆了口氣，我朝純玄一笑：“純玄，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還差一點，你並未掌控九州，若九州在你一掌之中，你便能成功。”純玄回應道。

我點頭：“確實還差一點，我是陰的大帝，不是陽的大帝，我本身尚未平衡，所以無法重塑九州。”

若我化身罪孽君主，我堪比大帝，所向披靡。

但我化身陽人的時候，遠遠不如大帝，真正的大帝，當是心念一動間，便能執掌整個九州，便能橫跨整個九州。

而我差的那一點，就在九秘的最後一秘上。

九秘同樣是誕生於混沌的秘術，誰也不知道它們的來歷，唯有行字訣可以確定是道門先祖觀摩混沌怪物的腳印領悟而來。

九秘，是隨混沌而生的。

無論是混沌怪物的腳印，還是混沌怪物的吼聲，都可能留下了痕跡，讓後世人觀摩感悟。

我認定，若九秘合一，我會堪比混沌生靈，成就大帝。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純玄。

他輕輕點頭：“是啊，混沌未開的時候，未必只有盤古在沉睡，只是他開天闢地了，他是創世神。”

“混沌之中，或許還有其它生靈，它們蘊含了不可思議的神力，一串腳印、一聲怒吼都承載了萬年歷史，後人看一眼便能白日飛昇。”

純玄看著我：“九秘是陽人最大的寶藏，如果不能九秘合一，永遠無法發揮它最大的能力。九是數之極，九州也取九字，我感覺九秘跟九州是息息相關的。”

“你可知最後一秘在何處？”我問純玄，若得全部九秘，我將成就大帝，為最強大的陽人！

九秘大帝，將不同於過往任何大帝，因為我取“九”字，達到了數之極。

極致的大帝！

“何人能得知呢？或許你該問問道門先賢，如果道門能有隻言片語的記載，那就好了。”

純玄說罷又坐下，注視著陰寒的天路道：“李兄，我在此觀望，當混沌又開的時候，我的信念便能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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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想苟活，只是還有一道信念不滅。

若九州安然，他便能安息了。

我欲言又止，最後拱拱手作別。

我依舊是迷茫的，因為在這個混亂的九州，太難找到最後一秘了。

我與其說是去請教道門先賢，不如說是去跟朋友作別。

很快，我回到了內域，進入了道盟的二重山。

這裡同樣一片昏暗，只是山中金光燦燦，凌霄子正在驅逐入侵的黑氣。

我走向那座道觀，看見他坐在門口的蒲團上，英俊帥氣，飄逸非凡。

如此末世，他依舊這麼瀟灑，真是難得。

我不由笑了一聲：“凌霄子前輩，你可真帥。”

凌霄子睜眼，哈哈大笑起來：“李十一，你果然來了，看來你想明白了，你即九州。”

“對，我即九州，但我還差了一點東西，我想成就大帝。”我走向凌霄子。

凌霄子手持拂塵起身：“你想找前字訣嗎？前字訣源於一種聲音，一種混沌太初中的聲音，它可以穿透時空的限制。”

“若那聲音在萬年前響起的話，萬年後的我們，或許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