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事都處理完畢,顧淼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第二天一早,他迷迷糊糊出門的時候,就看見老闆娘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桌旁坐著幾個人,趙姐揮手向他打招呼。
清晨山間一片霧濛濛,顧淼坐下,老闆娘殷勤的過來問他要喝點什麼。
感覺好像有很多選擇,其實也就是茶、奶茶、咖啡。
雖然馬撒拉奶茶很好喝,不過裡面的配料過於豐富,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中醫說上火,西醫說這叫機體環境變化引起的粘膜上皮組織缺血缺氧。
“some coffee”,顧淼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第一,自己居然聽懂了老闆娘那個詭異的口音。
第二,明明是想說a cup of coffee,這種標準考試回答,結果不知怎的,腦子一抽,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這不重要,反正老闆娘已經端著咖啡向他走來了。
雖然語言能力太差,確實對深入交流有影響,但是,就很多人擔心的沒地方住,點不了菜,買不了東西,完全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顧淼就好像一個有錢的聾啞文盲,能餓死麼?
必須不能!
“你們一大早就吃肉?”顧淼這才注意到桌上還擺著幾盤紅燒肉和紅燒雞。
坐在他身旁的胖子叉了一口肉塞進嘴裡,一面嚼著,一面含混不清的說:“還是吃吧,過了今天,再往前六天就清心唸佛了,只剩素的,別的什麼都沒有。”
“你們這是當駱駝,吃一頓扛六天嗎?”顧淼笑道,揮手叫老闆娘:“chicken!”
被泥石流堵住的道路已經可以過人了,一行人就此向前,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前方的路開始變得十分原始,幾乎沒有人為開發過的痕跡。
周圍被高大的群山環繞,太陽剛從山峰探出頭來的時候,已經威力四射,藍色的小溪被兩岸綠色的密林夾在中間,歡快的一路向下流。
顧淼此時,就很想跟著下流。
不是那種下流,是真的向下流。
本來進山的任務就是為了找毛黨解除封印而已,現在事兒辦完了,做為一個短期內爬過兩次國內名山的人,對山川的感情真的不是那麼深。
但是趙姐一行人卻是興致極高,為了解悶,顧淼問他們是不是以前爬過很多座山,
胖子回答:
“對,爬山是會上癮的,爬野山是毒藥,上雪山是劇毒。國內幾個五千以上的,能上的我都上了,走ABC,還是很有意思。”
“你大概幾年會爬一座?”
胖子笑起來:“幾年爬一座?哈哈哈,你應該問我,一年爬幾座。”
顧淼看著他的體型,猶豫開口: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說吧。”
“爬山,不是減肥的嗎?”
趙姐等人聽了全部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拍著胖子的背:
“對啊,不是減肥的嗎?!”
胖子拍拍自己的肚子:“你不知道什麼叫身手靈活的胖子嗎?知道洪金寶嗎!他也沒比我瘦吧!”
說得也是。
路上經過幾個用來補充卡路里的小亭子,胖子一個都沒放過,他體驗了一下各種版本的咖哩和泡麵,再配合他在早上吃的那一盤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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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淼彷彿找到了答案。
網上有不少嚎著要減肥的人,同時也舍不下食物,自欺欺人認為只要運動夠了就可以胡吃海塞。
到最後發現減肥效果不行,就自認是喝涼白開也能長肉的悲傷人群,繼而放飛自我。
嘖嘖。
山上的水越來越貴,一瓶純淨水的價格已經是山下的六倍,同樣體積的開水是山下的四倍,顧淼選擇了開水,一旁的胖子往裡灑了些鹽。
“剛才在太陽底下走路出了太多的汗,需要補充一些鹽份,免得電解質紊亂。”
“你是想把開水的錢從鹽裡找補回來嗎?”顧淼問道,“倒的也太多了。”
“不多……”胖子剛說完,鹽瓶的蓋子鬆脫,“譁……”
撤手及時,整瓶的鹽已是去了半瓶。
胖子剛說完就打臉,尷尬的叫趙姐他們把剛買來的水都集在一起:“攪和攪和均。”
此時顧淼只覺得身上的汗不斷往下流,但是卻沒有那種夏天粘膩的感覺,就如同身上不是在流汗,而是流的自來水。
路旁就是小溪,清澈可愛,同隊已經幾個人把腳泡在裡面。
“來,泡泡腳,很涼快。”望潮揮手招呼
顧淼找了塊乾燥的地方坐下來,脫了鞋襪,把腳伸進溪水裡,這裡水流和緩,沁涼宜人,全身都舒爽。
沒一會兒,他覺得腳上有些癢癢的,仔細看,才發現是幾條小魚叮在腳上。
溫泉魚療這事常見,山裡的小溪裡還有小魚提供免費服務,真是太棒了。
“喲,這邊溪水裡還帶大寶劍吶,來了四個水療師。”胖子興奮的說。
他身旁的人笑:“我這有六個水療師,你那邊最妖嬈的那個跳槽到我這來了。”
“嘁,就知道讓人服務,也不知道給人打賞,還是我最心疼你們。”胖子一面說著,一面從口袋裡掏出半袋蘇打餅乾,搓成粉末往水裡撒。
更多的魚向他游過去。
“哎呀,有一種在夜場裡撒鈔票雨的感覺。”胖子哈哈大笑。
“你們夠……”顧淼搖搖頭。
小魚都跑去找胖子玩了,顧淼把腳擦乾又回到主路上,在路上,他又看見了熟悉的幾個人路過:貓大胖、潔南,還有那個妖豔的美女等人。
她們腳步無比輕鬆,身旁的兩個挑夫身上則是大包小包的壓著。
“你們這是把家給搬上來了?”顧淼問道。
妖豔美女回答:“反正咱們又不差這點錢,山上條件已經夠苦了,我們女孩子要保證生活品質的。”
那包,比民工返鄉時候背的紅白藍還大,大家都挺好奇裡面裝了啥。
“也沒有什麼啦,都是女孩子每天都要用的,像潔面儀匯入儀總是要的吧。每天也總得換一身衣服吧,哪個女孩子每天都穿一樣的衣服。”
趙姐隊伍裡的人哈哈大笑,看著她。
趙姐的外套起碼穿了有三天了,進山就沒見她換過,事實上大家都沒換,但是被妖豔美女挑著性別拿出來說大家又忍不住起鬨。
趙姐的臉上還在笑著,但是似乎有些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