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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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出想要看看這個字型無比複雜的面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顧淼問過老闆娘之後,進入廚房,

老闆正在裡面忙得熱火朝天,手裡扯著麵糰,在案板上又揉又打。

最後雙手各執一頭,像拉麵一樣,抖出一條厚薄均勻,如武裝帶一般粗細的麵條,

接著就往一旁的開水鍋裡一丟。

老闆看見顧淼進來,十分認真的看著全部操作過程,拍拍手上的麵粉:

“你對這也有興趣?”

“挺有意思的。”

老闆搖搖頭,用一口標準的長安腔調感慨:“哎,以前都是家裡的女人做,現在的女娃子啊,都十四歲了,連個面都不會擀,還怎麼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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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淼乾笑兩聲,看了眼螢幕:

“我都二十四了,還不會擀。”

“我三十四了,會泡泡麵。”

“我也不會擀,怎麼辦,嫁不掉了,哦,我是男的,忽然安心。”

“為什麼要為難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放著我來!我去買兩斤!”

“嫁人為什麼要擀麵?吃米飯的就一輩子嫁不出去了嗎?嗚嗚嗚。”

“樓上的別哭,我不吃面,投入我的懷抱吧。”

在等待面熟的時候,老闆從桌上的一隻大碗裡撈起了一片肉皮,還有一塊巨大的肉,

肉皮晶瑩剔透,吸飽了汁水,透著暗紅色。

肉則是三分肥,七分瘦,

老闆抄起菜刀,削下一片,把剩下的又扔了回去。

接著,又繼續用菜刀把那塊削下來的肉切碎,

剛削下來的時候沒看出什麼,

一刀剁在肉中間的時候,可以看出這塊肉已經被燉的極為酥爛,本身已被滷汁浸透,軟軟糯糯,幾下就已經成了一團。

切完肉,老闆又挪開了一塊擱在爐子上的鐵板,伸手從下面取出了一塊底部被炕成幾圈淡淡焦黃色的白吉饃,

左手按饃,右手持刀,將白吉饃從中割中兩半,

被炕得酥脆的饃底發出輕微的“咔嚓”聲,並不完全切斷,便挑起案板上被切碎的臘汁肉,飛快的填進開口裡,

顧淼幫老闆把肉夾饃端給李墨一,此時李墨一面前的“長安三件套”已經齊了。

潑著紅油的麻醬涼皮、冰峰汽水,還有剛剛上桌的肉夾饃。

另外兩樣都能等,肉夾饃等不得,

李墨一將肉夾饃橫著拿起來,

對著側面就是一口,

肉餡受到擠壓,豐盈的汁水更加深入的沁透白吉饃中,內裡更加綿軟,

但外表的脆度沒有受到影響,隨著每一下的咀嚼,“咔嚓”聲接連不斷。

等一個肉夾饃吃完,螢幕上已是哀鴻遍野,評論裡點外賣的點外賣,煮泡麵的煮泡麵,還有說想家的。

很快,其他食物也上桌了,辛月夾起了她的biang biang面:“唉?一個碗裡只有一根啊?”

酸湯水餃看起來與普通的餃子一樣,與大多數地方水餃與麵湯分開上不同,酸湯水餃就是泡在酸湯裡的,與小餛飩的吃法有些相似。

傳說中的麻食,遲遲沒有露面,

四個人都充滿了好奇,

終於盼來了,滿滿一碗打著卷的小面片,難怪做的慢,得一個一個的搓。

顧淼看著它,

新鮮感消退,

親切感頓生,

雖然澆頭不同,但是麻食跟他在西湖邊吃過的“貓耳朵”,本質上就是雙胞胎……

.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到了城牆邊,左聽右聽,沒聽見有什麼地方傳來甩秦腔的聲音,顧淼有些失望,沙蓓蓓安慰他說:“也許今天休息?既然來了,我們就上城牆看看好不好?”

只不過對於顧淼來說,再次感受到:

新鮮感消退,

親切感頓生,

有同樣想法的不止是顧淼,沙蓓蓓站在城牆上望著周圍:“我怎麼覺得,這城牆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嗯,雖然長安以漢唐而享譽,但是,現在腳下的這一圈,都是明代的,與金陵城牆差不多風格,區別就是都城牆和王城牆的制式不同。”顧淼解釋說。

長安城牆長度不及金陵,全長13.7公里,勝在完整,還能玩環城牆馬拉松。

金陵的東一段西一段,上了雞鳴寺段城牆的外地人會惆悵的發現需要走回頭路。

不過金陵的城牆零碎加在一起比長安的長,一共是25公里。

顧淼記得具體資料,完全是因為某一天,兩家城牆在網上成了熱搜:

起因是長安說:“我好孤獨寂寞冷,我的兄弟們,燕京城牆、金陵城牆,皆已灰飛煙滅。”

次日金陵城牆回覆:“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兩條官博的隔空PK,引發兩城網友各種說資料擺歷史,爭說自家優勢,當然還有無腦黑地域黑在胡噴……

“雖然我也是金陵人,不過還真不知道具體的長度呢。”沙蓓蓓看著顧淼的眼神裡滿是欽佩。

當然,顧淼不會告訴她,自己記得這些,是因為全程吃瓜看熱鬧。

他一本正經的說:“長安是華夏最輝煌時代的都城,金陵是我家,記得這些是應該的,要是華夏人自己都不記得歷史,就只能眼睜睜的被別人搶去申遺了。”

忽然聽見從城牆下面傳來某種胡琴“吱吱嘎嘎”的試絃聲,還有人在試音調嗓,

“秦腔!”顧淼飛奔到城牆邊,伸頭向下一望,幾位老人家已是團團圍坐了一圈,準備開吼。

.

默默站在一邊聽了三分鐘,

“一句都聽不懂。”這是他此時最大的感觸。

本來想學唱幾句,系統興許就放他過關了,但是,現在連詞都聽不懂,還怎麼學。

樂器也是秦腔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學會樂器應該也可以,

顧淼往樂器組望去,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二胡、板胡……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五天時間,還有景點任務,登山任務,再怎麼也來不及。

直到他看見一位坐在最側面的一位老人,手裡隨著唱段的節奏,時急時徐的敲著手裡的一截木頭,正是秦腔最早被稱之為“梆梆腔”的原因,

秦腔的擊節樂器——棗木梆子。

顧淼不由得心中一喜:“這個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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