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近’雒?‘進’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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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得‘近’京文書,大喜,過黃河屯弘農澠池,望著東面巍峨的函谷關笑道:“有大將軍府文書,雄關易過耳!”

當時是,東郡太守喬瑁屯河南尹成皋,董卓屯弘農。尤其是武猛都尉丁原,將數千人屯河內,燒孟津,火照雒陽城中,皆公開對外宣稱欲誅滅宦官。王匡、鮑信率領泰山兵也已趕到陳留,與陳留太守張邈合兵。

喬瑁、丁原、王匡、鮑信、張邈、董卓,或是袁紹的親信,或是袁門故吏,在袁紹組織下,用實際行動一同威逼何太後,要求盡數誅殺、辭退宦官。

此時,對何進相對忠誠之人,幾乎都未趕到雒陽附近:距離較遠的司馬張遼還在雁門募兵,何進部將毋丘毅南下招募的丹陽兵、徐州兵亦未趕到,上軍校尉劉備也才回到東萊不久。

由於袁紹的建議,此時東萊太守已經換成袁遺,任旐擔任東萊郡丞。袁遺滿口之乎者也、仁義道德,一提到糧餉就顧左右而言他,沒少給劉備添堵。把劉備恨得牙癢癢的,又不能一刀砍掉,不知不覺便在東萊大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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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張讓等,竊幸承寵,濁亂海內。臣聽聞要讓湯不再沸騰,最好的方式是去掉鍋下面的材薪。昔日趙鞅興兵晉陽以清君側,今日臣鳴鐘敲鼓(軍隊的金鼓之聲,即帥兵)入雒陽,請皇帝陛下允許臣收張讓等人以清洗奸臣汙穢。”

何太後收到董卓的奏章,嚇了一大跳。她雖然性格強韌,始終是個沒打過仗的女子,十分畏懼,於是要求諸中常侍宦官暫時停職,只留下職務低或新進宦官。她卻沒想清楚,董卓一介武夫,怎寫的出來如此引經據典的奏章,背後指示的另有其人。

中常侍們大多貪汙受賄數千萬到數百萬錢,張讓、趙忠更是上億,都相擁哭泣待罪,因為張讓是何家姻親,就一起找他求情。

張讓聽眾中常侍說大將軍何進要不分政治正確與否,把所有人拉出去審判,十分害怕,匍匐於地,向何太後稟告:“諸中常侍確實有些貪財,但當時風氣如此,袁家、曹家、不少三公也都經常收賄賂。老臣等宦官皆是皇家鷹犬走狗,死不足惜,但專門審判清除我等,以三署郎充實庭掖實際上是要架空太后與皇帝陛下!”

何太後深感棘手,招何進入宮商量:“宦官守衛宮禁,從秦代開始就這樣,也是漢家故制。先帝才離開不久,妹妹我還在守孝,怎能與士人朝夕相處呢?董卓膽大包天,又姓董,董太後的‘董’,董候的‘董’,豈能讓他入雒?”

何苗說:“昔日,我們兄妹一起從南陽來雒陽,既無錢財,又無權勢,多靠張讓、郭勝等才獲得如今滔天富貴富貴。受人之恩,怎能白刃以向?人死不能復生,請兄長深思,與宦官和好如初。”

何進深以為然,嘴上卻說:“容我仔細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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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回府,喜道:“原來我妹子懼怕董卓,我偏要讓董卓入雒陽,以威逼她、詐她!”

權力如同毒藥,自從靈帝死後,沒有了外部壓力,內部矛盾轉化為主要矛盾,何家兄妹三人,分成兩派,一派何進與袁家代表的士大夫結盟,一派何太後、何苗與宦官結盟,自己爭奪起來,都想獲得更大的權力。

何進主簿廣陵陳琳諫曰:“招外兵近雒,猶如掩目捕雀、掩耳盜鈴,國之大事,重德不重詐,願大將軍三思。

如今將軍總攬皇家權威,手握軍隊與尚書臺,龍驤虎步,高下在心,要是引外兵入雒,如同用鍛造鋼鐵的洪爐來燎毛髮,容易燒傷皮肉。

不如像雷霆一樣立即行動,誅除首惡與往日不服從的宦官,餘下不再追究,就能上順天心、下遂人願,內外安定,總領朝綱。”

何進:“本公之謀你豈盡知。諸將只是‘近’京,而非‘進’京,又有何懼?”

陳琳說:“如今委利器於外將,徵助力於外兵,眾將聚會,強者為雄,這是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啊!權柄操持在他人之首,眾將來自各地,豈知無人將‘近’京,變為‘進’京?”

何進大笑:“你是書生,不知兵事,諸將之兵多不過二千,少不過數百,比南北軍、西園軍或城門校尉任一個都少,何懼之有!”

陳琳本就無甚治兵經驗,稍微琢磨,就發現何進之言有理,便不再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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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董卓違背何進節度,從弘農澠池越過函谷關天險,進兵河南尹,來到雒陽城以西,距離城門就半日距離。陳琳的擔心應驗了,有了不成功的開頭,局勢開始最壞的方向滑落。

曾經做過大將軍掾的鄭泰前往大將軍府:“董卓能力強而為人殘忍,部屬精銳而缺乏信義,志向廣大而貪得無厭,若給他帶兵入朝的名義,必將恣意妄為,危害脅迫朝廷。

明公作為陛下的親舅,功勞威望素著,又擔任託孤養育重臣,只需按心意獨自決斷,誅除有罪宦官,朝野內外無不信服。根本不需要假借董卓等外將為援!

董卓長期滯留雒陽之西絕不妥當,事不宜遲,遲易生變,前人的教訓就在眼前,應該立即下決心讓董卓離開。”

尚書盧植亦言不宜召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董卓窺測在旁,我恐明公難以安睡!”

何進便急令部下吳匡帥西園軍駐守西城門,又派遣諫議大夫種邵制止董卓。

董卓以為雒陽發生了變故,並不出面,而是派遣李儒帶領士卒將種邵團團圍住,威脅他說出雒陽實情。種邵義正言辭將士卒斥退,高舉符節來到董卓面前宣讀詔書,董卓理屈詞窮,這才退後一日距離,到夕陽亭駐兵。

何進再次令人催促董卓撤退。

董卓令李儒回覆:“臣正在撤退的路上。”卻一直屯兵夕陽亭不動,彷彿永遠在路上。

何進這才發現問題大條了,欲派軍隊將董卓趕走,又擔心董卓走後,此事被何太後、宦官黨拾起來作為攻訐藉口,一時間左右為難,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更害怕的是宦官,張讓等遣人守在西門和西門外,日夜輪換,一有風吹草動即報送入宮,諸中常侍沒有一人能安睡。

董卓則枕戈待旦,夜不解甲,以待時機。

暗流湧動,整個雒陽無數人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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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進、何太後、張讓、趙忠憂愁難眠之時,除了董卓,還有一人興奮地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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