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少年不怕遠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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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三年(公元174年),夏。。。吳郡(假)司馬富春孫堅召募精勇,得千餘人,助州郡討許生。

冬,十一月,臧旻、陳寅大破生於會稽,斬之。十二月,鮮卑入北地,太守夏育率屠各追擊,破之。遷育為護烏桓校尉。鮮卑又寇並州。司空唐珍罷,以永樂少府許訓為司空。

——《資治通鑑》

曹操,字孟德,沛國譙人也,蓋漢相國參之後。。。年二十(公元174年),舉孝廉為郎,除洛陽北部尉(縣尉),繕治四門,造五色棒,縣門左右各十餘枚,有犯禁,不避豪強,皆棒殺之。後數月,靈帝愛幸小黃門蹇碩叔父夜行,即殺之。京師斂夡,莫敢犯者。近習寵臣鹹疾之,然不能傷,於是共稱薦之,故遷為頓丘令。

——《續漢書.袁紹曹操列傳》

新月當空,大樹鄉,張虎莊中。

盧植連續趕了半個月的車,非常疲倦,只向鄉中名士長者們敬了酒,再受了徒弟們集體敬酒,便草草吃些肉飯,早早睡下。名士長者們跟一群青少年共同語言不多,故而也早早立場。

宴會的氛圍反而更加熱鬧。

高高燃起的火盆,烤的整個廳堂皆暖,其上是一個陶壺,煮著濁酒。師兄弟們,將榻席移近,圍繞著火盆,互相敬酒、猜拳、鬥詩、博戲。只是卻分為兩個不太明顯的人群,一群以酈炎、劉慶等文士為首,一群以公孫瓚等善武者為首。善文者講究一言一行皆和禮數,看不慣善武者粗魯、隨意,善武者看不慣善文者的繁文縟節。

唯有張庚坐在稍後的位置,陰暗著臉,看不出喜怒,慢悠悠地喝著酒。

酈炎喝得暈乎暈乎地,在師弟們的起鬨下,站起身來,賦詩一首。

那邊,公孫瓚取出寶劍,來了一段鋒芒畢露地劍武。

這邊,劉慶做了一副對聯,那邊田楷講述戍邊殺敵的故事。。。

劉備,先向張虎、酈炎、酈玄讓、公孫瓚、田楷等人敬了酒,接著走了一圈,喝了十幾杯。漢代的酒,度數低,狀如米酒,度如啤酒,杯子不大,倒不覺醉。

眾人見他海量,都不敢來招惹。

劉備倒是有時間細細考慮一些事:“到底誰把我的名字,列入到緣邊甲士名單?劉德廣是里長,劉子敬是鄉有秩,此事非他二人莫屬。大漢子民從十五歲開始繳納算賦,從二十三歲開始戍邊,可翻了年我才十五,便是鄉里列入甲士或積射士、騎士名單,縣裡怎麼通得過?

難道他們為了將我列入名單,向縣裡使錢了?這兩人為了弄死我,可真是不遺餘力啊!”

“玄德,玄德,該你了!”

“什麼情況?”

“該你表演節目啦,舞劍或是做詩?”

師兄弟們大多數以為劉備會跟公孫瓚一樣,舞劍助興。

劉備:“做詩吧,我想想。有了

少年不怕遠徵難,萬水千山只等閒。

燕山逶迤騰細浪,太行磅礴走泥丸。

。。。”

描述行路之難的詩歌,給他前世印象最深的,便是李白的《行路難》,毛爺爺的《長征》《過婁山關》。詩文肯定是李詩仙做得好,然而兩位詩人在詩中透露的態度有本質的差別,李白遇到困難“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直呼“行路難、行路難”。毛爺爺卻寫“不怕遠徵難,萬水千山只等閒”,把艱苦的長征寫成騰細浪、走泥丸。

不同的人生態度,遇到困難時的樂觀程度差異,或許是唐明皇不用詩仙的重要原因吧。

。。。

夜色深沉,燭火熄滅。

公孫瓚還在不停地對同睡一榻的劉備傳授經驗:“賢弟去軍營之中,不要怕事,不要怕衝突,軍營一向以武藝高、能力強為尊。

雖然賢弟頗善騎射,但比胡騎還是差不少,尤其是年幼力弱,殺敵時切不可衝突過前。

烏桓鮮卑最強者,稱之為射鵰者或射鵰勇士,皆能百步穿楊。所以一定要帶上護面甲,護住頭臉要害。為兄耳邊有輕微的血印子,便是為射鵰者所傷,幸虧避開了些,否則這張俊臉就沒啦!”

劉備憂愁道:“小弟只是一般甲士,並非軍官,不知道有沒有護面甲呢?”

“這卻不要擔心,帶上幾千錢幣,只要不吝惜錢財,問軍需官要便是。軍中的兵器甲冑,軍需官給誰不是給啊?

緣邊甲士可能長期服役,要有心理準備,錢帶少了不行!

對了,你臂力不足,還可問軍需官領取弓弩,弩有手弩、臂張弩、蹶張弩,最強的是大黃弩,乃是十石弩(一石約27斤),能射400步遠!傳說李廣曾用大黃弩射入堅硬的石頭。

前漢孝武帝時,衛、霍兩位大將軍出塞,有一漢當五胡的說法,是因為大漢的兵器鎧甲遠勝匈奴。後漢時,鐵器大量流入草原,仍然有一漢當三胡的說法。。。”

。。。

第二天一早,張虎、公孫瓚給就把劉備拖起來,一面繼續鍛鍊武藝、一面傳授與鮮卑、烏桓作戰的經驗,兩人變得特別嚴厲,一整天,劉備幾乎都在馬背上度過,大腿內側自然被磨破了,走起路來只好張開腿,像個鴨子。

晚上回到樓桑裡宗祠,才知道王伯也被拉了壯丁。

劉備:“三叔、大哥,既然是十戶到二十戶一丁,怎麼會將我和王伯都報上去呢?”兩家沒一個男丁在家,難保不受欺負。

劉子敬:“這次招募的是甲士,全裡之中,就你二人武藝最好,自然得納入。”

“有道理!”“武藝好,活下來機會也大些”周邊的里民大多數站在劉子敬這邊,畢竟多數人都不願意被派去戍邊,尤其適這次大發甲士,裡民憑著多年的經驗就知道要更鮮卑或烏桓正兒八經打大仗了。

劉母耿氏:“三叔,可有十五歲的甲士麼?”

劉子敬攤開雙手無奈道:“各家都不願意去,不能因為德全是我侄兒就不上報啊。裡中報了十多個名字,讓縣裡選,可沒想到縣裡會挑德全啊!”

“好叫三叔知曉,博士盧君已經為小侄改了表字,日後可稱玄德。”

裡民們羨慕、尊重的眼神,投射過來。

“博士是多大官啊?”

“我知道,600石。”

“豈不是跟咱們涿縣令差不多大?”

劉子玉笑了笑:“大漢縣令有幾百個,博士就十幾個,你說誰大?咱們幽州現在就盧君一個博士。”

劉德廣知道改了表字,就是正式納入門牆,甚至比一般徒弟還親密些。他心裡怨恨之極,熊熊地嫉妒瘋狂地燃燒起來,認為若不是腿被劉備打折了,納入門牆的應該是自己,‘玄德’這個名字也會是自己的:“縣裡的決定,要想改,自己找縣裡去!”

劉德廣說完,杵著柺棍,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下劉儒暗自嘀咕:“七哥翻了年才十五歲呢,不報他的名字也沒啥大不了吧!德廣哥太過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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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民們看劉備的眼神又多了些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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