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凡的話，像是給了這個有點低沉的氣氛多了一點點的活力。
安紅雲又看向文傑，“不如，再試試？”
文傑很想說算了，但是看見江小凡那麼努力，他自己身為導演，似乎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只好點頭，“那再去試試吧？”
就算是給自己一個放棄的理由了！
於是乎，三人很快便去了和張謙約好的地方。
張謙每天都很忙的，因為趙曉科的原因，所以，他只給了安紅雲她們十分鐘的時間。約好的地點，是在他酒店的樓下大堂。
江小凡他們到達之後，張謙先生剛好從樓上下來。
他的助理說道，“張先生等下還有一個重要的客人。所以，請你們長話短說。”
在他的身後，是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張謙。正坐在那裡，目光淡淡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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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紅雲作為中間人，立刻走了過去，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
張謙點了點頭，文傑忙將東西遞過去。
“張先生，請您過目……”
張謙伸出去的手遲疑了一下，“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已經來過了吧？”
文傑尷尬的點了點頭，“是我。”
張謙面露不悅，“看樣子，文先生對我的專業眼光很懷疑？”
“不，張先生。我不是這麼想的！”
“那就不必看了，不好意思，我還有客人……”
說完，張謙便要離開。文傑呼了一口氣，他就知道結果肯定是這樣的。算了，也算是給過自己努力的機會了。
江小凡忙上前叫住了張謙，“張先生，您看過了這個作品了麼？”
張謙腳步一頓，他狐疑的回頭看向江小凡。
“這位是……”
“是我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江小凡。”
張謙點了點頭，“那又如何？我看不上的專案，基本就不會火的。沒有投資的必要了！”
“張先生……”江小凡再一次叫住了他。“張先生說的看不上，是您已經看了這個片子覺得不可以，還是只是看了簡單的介紹就失去了興趣了呢？”
張謙顯然有點不耐煩了，說話也有些不高興。
“只是簡單的介紹就是去了興趣，還有看的必要麼？江小姐你以為現在是十多年前麼？這種沉重的題材，現在已經不被市場認可了。觀眾都很累，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回到家裡洗洗澡只想看一點比較輕鬆的題材。即便是去電影院，也是為了帶孩子或者談戀愛，這樣的片子看了之後只會讓人壓抑！”
其實張謙說的很對，這也是現在市場的一個走向。
江小凡抿了抿唇，“張先生，不是市場不認可，是現在大家都瞭解了觀眾的口味。所以，已經沒有人去拍這樣的片子了！文導演為了這部電影，已經付出了很多了。這是一種社會現象，為什麼您不能給它一個機會呢？”
張謙皺了皺眉，“不好意思，我時間到了！”
說完，他轉身便走了。
他的助理也徑直走過來，將江小凡隔離開來。
“算了，小凡。”文傑苦笑了一下。“謝謝你的努力，真的，我很感激。但是還是算了吧！我想，這大概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吧！不如我還是回去繼續改劇本吧！等我改好了劇本，說不定還是會有人能看上的！”
江小凡擰眉，沒有開口。
安紅雲也很抱歉，“小凡，不然我們再想想辦法。我的那一部分，我會繼續投入的。我們再分頭去找其他的投資！”
“嗯！”江小凡點了點頭。
之後，三人便分頭行動。
等車的時候，江小凡拿出手機猶豫著開啟了通訊錄。唐莫寒三個字已經被翻出來了，她卻遲遲的無法按下去。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剎車聲，江小凡手指一頓，慌忙抬起頭。
一眼，便看見了剛才說有重要客人的張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酒店裡出來。
他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快速的開走了。
江小凡慌忙收起手機，關門上車。
“請幫我跟著前面那輛車……”
車子一路開，最後在一家療養院裡停下來。張謙下了車之後，將助理打發走了，手裡多了一個毛茸茸的小兔子。
江小凡狐疑的跟上去，跟著張謙到了病房門口。
病房裡傳來了喧鬧聲，護士的尖叫，還有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江小凡皺了皺眉，撥了個電話給安紅雲。
“張謙有個女兒麼？”
安紅雲在那邊停頓了一下才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坊間是有傳聞，張謙從前有個女兒，但是因為一次意外，已經去世了。”
“什麼意外？”
安紅雲猶豫了一下，“不是好事，女孩子家遇見的最可怕的事情。怎麼？你提這個幹什麼？”
江小凡心裡一咯噔，安紅雲不願意直面的那件事，不就是……
所以，這才是張謙不肯那那個電影的原因麼？他不願意揭露心裡的傷痛，所以才選擇不去面對。
可是，很多傷害，難道是不面對就不存在的麼？他的女兒，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在承受著痛苦。
“沒事！”江小凡結束通話了電話，看著前面的那個病房。
房間裡的哭泣聲一直都沒有怎麼停止，但是醫生可能是打了鎮定劑，開始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直到很晚，張謙才從病房裡出去。
早上那個意氣風發的人，只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等他走了，江小凡才走過去隔著房門，看著一眼病房裡的姑娘。
她整個人已經安定下來了，一身白裙坐在那裡，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像是墜入凡間的天使。
除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沒有神采，彷彿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江小凡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和她一樣對人生充滿了絕望。
可是，她還好，走出來了。但是這個姑娘，卻完完全全走不出來。
或許，她會一直這樣消沉下去。可是，這樣怎麼可以呢？
本來是可以擁有完美人生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在這樣的結果裡面，失去自我呢？
明明，她們都還有機會擁有更好的明天的！（未完待續）